小說博覽 第三五ま回 太極正雷出 盤古兩心願 文 / 張雲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命理這事情，本來就茫茫無查，便是大羅金仙，也無法窺探起真妙。
黃世仁短短瞬息之間，就從天堂掉到了地域。
原本以為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辛辛苦苦耗費了無數日子忍受了無邊痛苦修來的五轉金身化為無有，更沒想到，自己那老哥哥大寶，竟然是化出這一方世界的盤古大神，更沒有想到，就連盤古大神如此的牛人，竟然也著了混元的道。
不過讓黃世仁更為震驚的，是盤古這一系列自殺一般的動作之後，那黑茫中爆發出來的那條雷龍。
「色白，其道大光，蒼茫氣息，綻放如蓮，雷出，天地黯然，元神頓固，毀滅天地。此雷，名太極，無形，無體，無根，生於混沌空間，繞無可見，彷彿傳說。「
黃世仁的腦海中，驟然出現了五雷正法之中，關於那十大正雷之首的太極雷的描述。
仙界之中，雷法最強，雷法之中，天雷最罕見。天雷之中，十大正雷最為難得。
神霄雷、玉樞雷、大洞雷、仙都雷、北極雷、太乙雷、紫府雷、玉晨雷、太霄雷、太極雷。十大正雷之中，任何一道，都是仙界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但十大正雷之中，前五大正雷，幾乎已經成為傳說，尤其是太極雷，其他九雷，在盤古創天地之後的無數年中，偶爾會被仙人邂逅，故而流傳下來，只有這太極雷，從來只是聽說，沒有人看到過。
以至於，如今仙界之中修持雷法的仙人都認為，這道天雷。不過是仙界將雷法的大道虛化稱呼而已，根本就不存在。
而如今，黃世仁看著那雷龍，雖然隔著無限遠，卻能夠感受到那股根本無法正視的恐怖力量！
十大天雷，黃世仁擁有四道，而且是排名前五的四道。但面對這太極雷，他很清楚便是那四道天雷加起來。也根本無法和這太極雷相提並論！
它，真正是天雷至尊！
「嗷！「太極雷龍發出一陣低沉的吼叫，鴻蒙空間之內，奔湧的罡風，停息了，熊熊的混沌火，驟然熄滅。便是那金輪，也嘎然停止轉動。
時間，停止了，空間，凝固了！
僅僅是一吼，就有如此的威力！
「果然是你這東西！「旁顧看著那雷龍，雙目如血！
「當初若不是俺，何來的你！若不是你，俺怎麼可能當年會中了混元、鴻鈞和抱一的道！今日，俺是要湮滅了。孽畜，一同去吧！「盤古哈哈大笑，雙手劃出兩條皈依的弧線，天靈之上，放出無量光芒，天地蒼穹中，迴盪著一個無比威嚴的聲音：」破！「
轟！那張大網，驟然收縮。無數手掌，面對那雷龍，驟然拍了下去！
轟轟轟轟轟……劇烈的死磕之下。耀眼的光芒吞沒了整個空間！山化了，地沒了。罡風、混沌火，還有那無限的金粉，混在一處，四處飛揚！
黃世仁元神被震得兩眼一黑，昏沉過去。
這一覺，好長。好長。
黃世仁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風火之間，金光之中，屹立著一個人的背影，一個巨大無比的人的背影，一個漢子的身影，悲傷，孤獨，卻又那麼桀驁威嚴。
「世仁，醒醒。」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呼喚。
黃世仁緩緩睜開眼睛。
鴻蒙空間之內，毫無生氣，空空蕩蕩。
罡風、混沌火，還有那金粉，混亂無比，四處漫飛，自己眼前，露出一張臉。
一張虛化得幾乎透明的臉。
一張關切無比慚愧無比的臉。
「大寶……」黃世仁爬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大寶，心裡抽動了一下。
盤古的虛魂，此刻已經搖搖欲墜了，若不是在金蓮座之中，恐怕小小的一縷罡風，都能將他吹散。
「呵呵，世仁呀，俺，叫盤古。」盤古呵呵一笑。
「你，真是盤古？」黃世仁呆道。
盤古點了點頭，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輕鬆解脫的微笑：「你是不是對俺十分的好奇。」
「正是。你不是無數年之前，開天闢地的時候，就湮滅了麼？」
「呵呵，說是，說不是，也不是。你師父陸壓，沒告訴你當年開天闢地的事情？」
「俺那便宜師父只告訴過俺，當年那時刻，鴻鈞散人出手黑你，你才身化世界，元神化成三清，化成無數強者。」
「不錯。」盤古長歎一聲，笑道：「混沌時，世界蒼茫，不分天地，時空凝固，乃是經歷過一場徹底的浩劫。混沌中，只有三個東西，其一乃是一株混沌青蓮，其二，乃是連下一條曲蟮，其三，便是一顆柳樹。」
「那曲蟮，便是鴻鈞，柳樹，便是你師父陸壓，混沌青蓮結出的蓮子，孕育出俺。」
「俺未出世之前，鴻鈞就和陸壓已經成道，二人對俺，也是極為照顧。你師父陸壓，脾氣壞，人卻是好，對俺的照顧，十分真誠，鴻鈞對俺，雖然喜歡，卻是有一絲竊取之心。」
「蓮子成，世界新開，這事情，二人都曉得。陸壓無所謂，他老賤人一個，怎麼樣都行，但鴻鈞卻一心要做這世界之主，曉得俺若是出了，這世界定然沒有他的份兒，更要緊的是，他要率先參透那鴻蒙天道，而參透鴻蒙天道，就需要得到鴻蒙神精，這鴻蒙神精，便是俺。」
「所以，鴻鈞對你下手？」黃世仁何等聰明，更何況之前師父就告訴過自己盤古吃了鴻鈞的虧。
「俺雖然對鴻鈞堤防，但畢竟在那蓮子中孕育，猶如胎兒一般，無法出手，任由那鴻鈞動手腳，待到蓮子成熟之時，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鴻鈞算賬，那料想那鴻鈞直開陸壓。在開天闢地的瞬間，神化三人，對俺出手，使得俺剛出天地就要被吞噬。」
「你老哥哥俺是什麼人？便是自己掛了，也不能讓這貨得逞。故而，自爆鴻蒙神精，身化世界。那元神分散，成為無數強者。自此湮滅。」
「不過湮滅之際，你師父陸壓趕到，看到這情景和鴻鈞拚命，救了俺這道虛魂，注入一塊造化靈石之中，你師父的想法，是想日後如有機緣。這虛魂若是能恢復，定然討回這筆賬！」
「這塊靈石，先是被你師父帶著，後來混元那三個賤人處處追逼，你師父無法，只得處理了一番，分為了兩塊。」
「當時俺雖然掛了，但元神所化的強者，卻保留了俺的神思。所以混元那三個賤人，雖然成了主宰。卻不安穩，故而必然會一一剷除。三清，固然是俺所化，但乃是善思，被鴻鈞點化，收為三個徒弟，但惡思所化的十大祖巫，卻根本不聽他們號令。時刻尋找俺的這道虛魂，意圖恢復，龍漢劫。聽起來好像是那三個賤人為了拯救這世界，其實。不過是個借口，一個徹底剷除俺的借口。」
「結果你是知道的，不但十大祖巫被徹底剷除，連俺身化的那些其他強者種族，也悉數成為會飛，如此以來，那三個賤人，算是坐穩了這世界。」
「不過即便如此，俺還有一絲希望，那就是這虛魂。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俺還是沒想料想混元那廝竟然在當初將太極雷和天道本源打入俺這虛魂之中，只要俺虛魂成型，那太極雷以及其中蘊含的天道之法就會對俺下手，混元，自然也能感知到。」
「這，似乎，便是宿命了。」
「世仁呀，老哥哥要走了，俺，還是逃不過那三個賤人手段。」
盤古看著黃世仁，粲然一笑，雙手一招，一團白色光芒，緩緩升到黃世仁的面前。
「俺在鴻蒙中沉睡了無數年，剛出來就被幹掉，除了陸壓之外，從來沒有任何的朋友。這短短的一段日子，和你相處，乃是俺最為快樂的時光。世仁呀，老哥哥不好，連累了你，不但破了你的金身，連著空間都搞得烏煙瘴氣。這道太極雷，算是老哥送你了。有了這雷，你的五雷正法，也算是要成了。還有……」
盤古輕輕一點那白球，就見白球之中，一點紫氣射出，沒入混沌空間之中。
嗡！
空間發出一陣輕響，無邊的紫氣充斥而出，罡風舒緩吹拂，混沌火熊熊而起，便是那金輪，也轉動起來。
在此之前，固然也是如此的景象，但黃世仁明顯感覺到，與之前相比，這空間，彷彿多了什麼東西。
是生氣！
一股猶如外面世界的生氣！
空間之內，彷彿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推動著眼前的一切運轉，自然，規律，讓這空間由一個處處陷阱處處恐怖的地方，變得井然有序。
『「這是……」
「呵呵，混元那廝，乃是三個賤人之中，最為心狠手辣的一個，他對俺下手，本來是要用他那天道做了俺，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世界還有一個新的鴻蒙空間在滋長，更沒有想到，他的天道，會落入這一方天地之中。世仁，你的世界，最為缺乏的，就是它的道。沒有了道，這空間要完成九變，就需要你的辛辛苦苦努力，但若是有了道，就如同人有了思想，你覺得，會怎麼樣麼？」
「難道，在這大道的推動下，空間就有了生命？」
「呵呵，你小子，向來聰明。」盤古哈哈大笑，點了點頭。
「那就是說，即便是俺不動手，這空間也會在這大道的推動之下，自動完成九變？？「黃世仁的瞳孔，在此收縮！
若真得如此，那自己，便是丟了一切，也值得！
「哈哈哈，所以，惡有惡報，看來，你這小子，果真是那三個賤人的剋星！痛快，實在是痛快！「盤古大笑。
就在這大笑之中，盤古的虛魂晃動了一下。
「世仁呀，老哥哥要走了。這回，倒是真得湮滅了，答應俺兩件事情，可否？「盤古看著黃世仁，雙目濕紅。
黃世仁，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老哥哥，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俺不要這混賬太極雷，俺只要老哥哥你活著！「黃世仁哭道。
盤古伸出大手，摸了摸黃世仁的後腦勺，也十分的傷感：「原本，俺也想和你一塊快活，一塊風光，但眼下看來，卻是不可能的。世仁呀，世界，人生，不過是大夢一場，俺沒有任何的遺憾，唯有憤怒。你若是還拿俺當哥哥，就答應俺這兩件事。「
「老哥哥，你說！「黃世仁抬起頭頭，雙目赤紅。
盤古，那個產說中的大神，那個被尊為一方世界創始神的無邊存在，原來命運是如此的淒慘。
若是有可能，黃世仁真的不願意看到眼前的這人就是盤古，他更想這人是大寶，那個和自己朝夕相處，時不時指點自己，和自己插科打諢的大寶。
但，事事，就是事事。
這個老哥哥，這個曾經救過自己，指點過自己，親人一般的老哥哥，要去了。
「老哥哥，你說！只要俺能辦到的，死也要辦了！」黃世仁大聲道。
「好。好。」盤古極為高興，也極為欣慰。
「這第一件事情，日後若是遇到你師父，告訴他，俺盤古，這輩子，只有一個大哥，那就是老不正經的陸壓！聽到否？」
「聽到了。」黃世仁點了點頭，忽而又笑了起來：「大寶，你這話，就混賬了。「
「嗯？「盤古聞言一愣。
「你叫俺師父是大哥，俺叫你是大哥，這樣算起來，俺和師父豈不是成了兄弟？這不亂輩了麼？「
「哈哈哈哈！「盤古被黃世仁逗得大笑。
黃世仁也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二人陡然沉默了。
這樣的笑，以後，永遠不會有了。
「老哥哥，第二件事情呢？」黃世仁道。
盤古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黃世仁，沉默了一陣。
「世仁，這第二件事情，若是你能辦到，就辦，若是你辦不到，千萬別魯莽，答應老哥哥，一定要活下來！」盤古有些難以開口。『
「老哥哥，你的這心願，我明白了。「黃世仁呵呵一笑。
「明白了？「
黃世仁看著盤古，握緊了拳頭：「老哥哥！你放心，俺今日以俺們兄弟之情發誓，早晚有一日，俺一定做了混元！做了紫霄宮，給你報仇雪恨！「
哈哈哈哈哈！
混沌空間之中，盤古浩蕩的笑聲，充斥天地，迴盪跌揚！
「混元，鴻鈞，抱一，你們三個人，聽到了麼！？俺盤古要掛了，俺在那虛無之中，等著你這三個賤人……一更送上。(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