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32章 文 / 憶江
第32章
鄭東開車把她帶到了一套房子裡，夏夜認識這套房子，年少的她曾經來過無數次，兩個少年追逐嬉鬧的笑聲，彷彿仍然迴響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她下意識的往鄭東從前住的房間走去。
牆上還貼著他們在全國奧賽上得的獎狀，兩個人的並排貼在一起，鄭東，夏夜，當初被鄭東戲說是結婚證。
書櫃的玻璃上貼著兩人的大頭貼，他從背後抱著她兩人十指交握笑顏如花。
書桌上放著一塊水藍色的手帕，看起來有些舊了，但依然很乾淨，在夏夜讀高中的時候，學校裡有一陣子流行用手帕系頭髮，早晨的校園中鳥語花香，薄薄的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蔭鋪灑下細碎的光暈，整個校園都沐浴在溫暖乾淨生氣勃勃的氣氛中。
花朵紛紛揚揚的飄灑著，一對俊美的少年站在這如詩如畫的背景裡，好不美麗。
「這個，送給你！」身材欣長的鄭東把水藍色的手帕交到穿著白色校服裙子的夏夜手裡，夏夜轉過身，嬌憨的要求，「你給我繫上！」鄭東乾淨的手中穿過她著長長的黑髮，俊美的無可挑剔的眸子裡滿滿的全是愛憐！
夏夜低頭看見床邊依然擺在一雙小碼的女士拖鞋，也是當年鄭東給她準備的，明明應該早已過去、湮滅的地方，卻都重新回到她的眼前，連同當年初戀的甜蜜美好，都在次讓她重溫。
「夏夜！」
「鄭東！」夏夜用手捂著連，突然無法抑制的痛哭失聲！
鄭東拿了毛巾讓她先去洗臉，她在洗臉台前放著水，怔怔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腫腫的。
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鄭東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吸煙。夏夜從來沒有看到鄭東吸煙的樣子，現在的他對於自己來說陌生而遙遠，幾乎是另一個人，她不認得的另一個人。
她在沙發中坐下來，鄭東把煙掐掉了。他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夜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心亂如麻，理不出任何頭緒，什麼也不想面對。
鄭東默默的等著夏夜看著，這個他最初的，最好的，唯一的愛人，自己等了又等，找了又找，以為再也等不到，再也找不見，可是老天垂憐，終於讓她出現在自己身邊，看著夏夜一滴一滴落下的淚水，鄭東在也忍不住，伸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抱得那樣緊，就像一放手她就會消失，命運就會再次奪走她。
「鄭東，」夏夜像委屈的小孩子一樣，斷續地、哽咽著、語無倫次的將分開後這些年的一切，顛三倒四地講給他聽，像是迷路的小孩子終於找回家，受過那樣多的委屈，流過那樣多的眼淚，唯有講給他聽，才能夠減輕幾分心裡的痛楚。
鄭東只是把她抱的更緊了，似乎所有的語言都付諸於這個行動中。他深深的看著夏夜，也不說話。眼底被一種哀傷一點點充滿。自己愛的這個女孩，就這麼著，任人欺凌。
鄭東除了最初的震驚，全是心疼，是因夏夜就這樣的被錯待的心疼。接下來，就是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當初離開，她就不會和冷子巖在一起，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對不起，夏夜，，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鄭東不住的道歉，為了自己曾經對她的辜負，還有是為自己的遲到，為自己對夏夜經受的過去的無能為力，心裡的千言萬語，都蘊含在這句話裡，反覆的懺悔著。
夏夜大哭一場，心裡好受多了，「鄭東，我餓了，給我做好吃的吧！」她在舅舅家幾乎沒怎麼吃東西。
「好。你歇一會吧，我馬上就好。」
「我打下手。」夏夜說完率先往廚房走去，拿出菜沖洗著，自己呆著難免會胡思亂想，還不如做些簡單機械的事情，分散下注意。
鄭東是真的給夏夜做好吃的，他做的是牛排，肉是現成的，他取出器皿把肉放進去，肉需要加佐料，醃一下。他拿出西蘭花、洋蔥、胡蘿蔔、等配菜，站在水池前認真的洗著。
鄭東繫著圍裙，夏夜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鄭東，像個居家的男人，她一陣恍惚，時間與空間都重疊得令她覺得茫然，彷彿又回到年少時候，高二的時候她和鄭東一起參加寒假市裡奧數培訓班，放學後，她不願意回舅舅的家，就每天跟著鄭東回他的家，那是她過的最快樂的寒假。
鄭東的父母做翻譯官，都在英國，他一個人在這邊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那段日子他小姑姑生孩子，爺爺奶奶去了外地的姑姑家，家裡就成了他們兩個人的天堂。
因為她嘴饞，鄭東又寵著她，每天都照著菜譜學習各種美食做給她吃，夏夜就圍在他身後，覺得自己像個被大人嬌慣的小朋友，什麼事都不用管，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那種感覺奇妙又安心。
那時候的鄭東因為是初學，水平也不怎麼樣。夏夜又跟著他胡鬧，廚房裡亂作一團，一次熱鍋裡飛出的油液濺到他們兩個人的手上，燙得夏夜大叫了一聲，鄭東不顧自己手上的疼痛，抓著她的手就擱到了水龍頭下衝，急著問：「燙哪兒了？」
夏夜抬頭看著鄭東心急火燎的模樣，心裡一陣感動，喃喃的說著：「不疼了…」
鄭東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急忙低頭看她，夏夜正抬頭看著他，就這樣他的嘴唇落到她的臉上，慢慢的是嘴上。
夏夜彷彿忘了呼吸一般，緊張的一動不動，直到鄭東把嘴唇移開，她已經憋的滿臉通紅，腦袋暈暈乎乎的，鄭東也好不到那去，也是滿面通紅。
「喘氣啊！」他著急提醒，夏夜才恢復意識般，「傻丫頭，呼吸。」呼吸，呼吸，她一直都沒有呼吸嗎，夏夜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胸口不再憋的厲害，眼前鄭東的俊臉清晰起來，耳朵也好使起來，排煙機哄哄聲，才回到了她的感知中。看著鄭東她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狠狠地推開他：「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