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章 文 / 憶江
第3章()
「你先等等吧。」被她叫到的人伸手虛虛一指,「裡面有重要客人,現在不好進去。」
總裁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夏夜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動靜,於是對馬姐說:「要不,我先下去,等簽好了字你給我打個電話吧。」
「行。」馬姐笑笑答應。
「好,那就麻煩你了。」夏夜一轉身打算離開,才邁了兩步,身後的總裁辦公室的門便開了
兩位客人從裡面走出來,滿臉笑容地連聲道:「冷總,不用送了……」抬手道別往外走。
冷子巖還是客氣是跟了出來,面上帶著淺笑,將他們送到電梯口,這才回轉。
這時的夏夜早就低著頭退到了一邊,冷子巖像沒看到她一樣,隨意吩咐著秘書:「把要簽的文件送進來吧,預約的人五分鐘後開始。」
馬姐忙著整理文件,把夏夜拿上來的報銷單遞給她:「你先把你的拿進去簽吧!」
夏夜拿著文件,硬著頭皮推開兩扇暗紅色精緻雕花實木門,走進寬敞舒適的總裁室,將文件放在墨色華貴辦公桌上。
冷子巖頭也不抬,專注的看著極薄的白金筆記本屏幕,手指運鍵如飛,「你先出去吧,等一下來秘書室取。」
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
冷子巖依然在落落大方的跟她裝陌生人!
你大爺的,夏夜往外走著在心裡暗罵,在我面前裝酷!不就是簽個字嗎,隨便動動手就行,還故意讓她在跑一趟,冷子巖一定是故意的!
隨著房門關閉,冷子巖放下手裡的工作,將頭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玩味的哈哈大笑起來,好久不曾這麼開心了!
香風在總裁室裡飄蕩,傾國傾城的玉女掌門人嚴莉莉走到冷子巖身邊,親暱的挽上他的胳膊,媚眼如絲,聲如夜鶯,「我乖不乖,知道你忙我自己就來了!」
冷子巖斜睨了她一眼,眉峰輕佻,深邃的眼波中閃過奇異的光芒,他這樣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連他身邊聞名亞洲的影視一姐嚴莉莉,也抗拒不了,將玲瓏有致的身體又往他身上貼了貼,恨不得立時鑽進他寬闊有力的懷抱!
冷子巖淡然一笑,攜著她離開。
在盛世集團的宴會廳裡,盛世集團為了慶祝和mg公司合作成功開的酒會正要開始。大盞水晶吊燈從中空的二樓垂下,旋轉樓梯將上下兩層連通,宴會廳內裝飾的富麗堂皇,繁華似錦,銀製餐具在璀璨燈光下有著貴重的質感和大氣的奢華……
冷子巖揮灑自如的應酬在衣香鬢影中,即使他今天是主人,臉上依然掛著一如既往的冷淡的倨傲。
無論他走到那裡,嚴莉莉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左右,流雲水步間,不卑不亢大方得體的幫明磊分擔著不斷上來握手寒暄的客人。
在幾百位上流頂尖人士的社交圈裡轉完一遍,冷子巖才找到機會脫離華麗霓裳的包圍,躲進露台。
他點燃一根煙,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他卸下全身的武裝,斜身靠在欄杆上,可有可無的看著宴會大廳,忽然看見夏夜偕著男伴從門口進來。
冷子巖眉梢一挑,瞇起眼睛,人群中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黑如點漆,穿著一襲長裙,頭髮全部簪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優美的脖頸,膚白如脂。
即使在如此的盛世繁華中,她仍如一朵開的正好的花奪人雙目。
她挽著的男伴他是認識的,當年他們都在一所高中,高風集團的太子爺風流倜儻的高家遲。
冷子巖生氣的握緊拳頭,眉梢突突的跳著,瞳孔急劇收縮了兩下,強制自己壓下衝過去掐死夏夜的想法。
她回來了,在自己咬著牙獨自苦苦撐過那段因為她的叛離變得可怕無比的日子,在自己用勁一切力氣幾乎終於要將她忘記時,她卻回來了!帶著男朋友回來了!
該死的小丫頭,既然你回來了,我就要把你從前施之於我的種種不堪,一樣不少通通還給你!
夏夜挽著高遲在人群裡穿行,先和mg亞太地區的總裁大了招呼,mg亞太地區總裁是個四十開外的幽默男人,都是商業圈裡的人,自然是認識老牌企業高風集團的太子爺的,夏夜一介紹,他就笑起來,「真的是委屈你了,要知道你是高公子的女朋友,無論如何我也不敢聘用你了!」
高家遲自然見慣這樣的場面,打著哈哈和他寒暄著。按理來講,下一個她應該去和現在的頂頭上司冷子巖打招呼,而她也早就看到了行雲流水般穿梭在觥籌交錯、杯盞輕聆裡,眼神峰銳、笑容清淺的冷子巖,還有一個晚上挽著冷子巖臂彎的美人,嚴莉莉,連著兩年的金熊獎影后,名氣大得即使她在法國也耳熟能詳。
原來看著自己曾經的愛人和別人相依相偎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她不禁後悔,真該裝病不來參加這個酬賓宴。
高家遲帶著她終於轉到冷子巖的面前,「冷總,好久不見!」高家遲陰陽怪氣的跟冷子巖打招呼,彷彿是與久違的朋友見面寒暄。
冷子巖玩味的笑笑,「真是好久不見了,這次回來,在生意場上咱們要經常見面了,一起切磋!」言語中頗有相激的意思。
「奧,這是我的女朋友夏夜,現在在冷總的手下工作了,還要冷總多加照顧!」冷子巖裝作無心的向她看來,夏夜的心怦怦狂跳,像站在雲端一樣頭重腳輕,下意識的就對冷子巖露出個久別重逢的微笑。
而冷子巖眼波流轉由如看普通員工一樣,毫無情緒的對她淡淡一點頭,
「夏夜,有生之年,我們如果還能相見,那也終是陌路!」四年前冷子巖對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迴盪在耳邊。
有生之年裡,他們終是狹路相逢在這歌舞昇平中,冷子巖真的和她成了陌路!如港台電視機般唯美心碎!
夏夜尷尬的收起無人理睬的笑容,鬱悶的走向一邊,心如同被細針密密扎過,酸痛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