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4章: 文 / 諾諾寶貝
第84章:
司徒澈的臉上閃過震驚的神色,冷冷地盯著曲雲麒,也沒有再否認,因為知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他否認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輕輕地撩撥著他那微濕的髮絲,笑著說道:「如果你認為連這些事情我都查不到的話,那你就實在是太小看飄渺山莊了。」
「你去調查她?」司徒澈的眼裡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殺氣,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汐兒,所以,如果曲雲麒真要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對他眼裡的殺氣根本就視若無睹,曲雲麒繼續玩弄著司徒澈的長髮,輕笑著說道:「何必動氣呢?我只是好奇,所以就忍不住調查了一下,而且,我調查的人可不是她,而是你司徒澈。因為你的關係,也就同時被我查到了有關她的一點點事情。」
「你為什麼要調查我?」
「那還不簡單?當然是因為我對你感興趣咯!還有,最近才發現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愛上你了竟然,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我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這實在是一件讓人非常難以置信的事情,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也並沒有打算要逃避什麼。只是你呢?你打不打算接受我的感情呢?」
曲雲麒說的這些全部都是實話,他本來調查的就是司徒澈,但是在調查中卻發現他竟然是而從那件事之後,他在這個世上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親人,連師兄弟姐妹應該也全部都死光了才對,而他當年為何能夠從那場滅門中逃脫卻成為了一個謎。
對於自己愛上的男人,曲雲麒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一個謎繼續存在呢?所以,他繼續追查著,終於發現他在那天竟然去了皇宮,而皇宮中竟然還有一位他的小師妹,那就是藍汐月,那應該就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司徒澈緊皺起了眉,他沒想到曲雲麒竟然會去調查他,而且竟然還查到了這麼多,連汐兒的存在都被他給查出來了,看來除了他,飄渺山莊的消息依然不容小覷,只是現在似乎還不是能夠想這些的時候,曲雲麒可還是趴在他的身上。
想雖然是這麼想,但司徒澈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冷眼看著曲雲麒,說道:「我對男人沒興趣,所以拜託你以後都不要再來煩我了!」
曲雲麒的手又移上了司徒澈的臉,笑得一臉的邪魅,說道:「沒關係,反正你似乎還沒有能夠符合我的要求。」
司徒澈的心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符合要求,到目前為止,似乎就只有汐兒一個人符合他的要求。臉上的神色越加的陰沉,冷聲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汐兒的!」
「我當然不會傷害她,她可是我要娶回家的未來夫人,怎麼會捨得傷害她呢?」
「汐兒現在已經是臨月國的祈王妃。」
「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殺了那個什麼安祈洛,或者是直接破壞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然後我再出現將她帶走,把她娶回家裡去,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曲雲麒,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
聞言,曲雲麒神色變了一些,有些怨恨地看著司徒澈,說道:「是,我卑鄙,不過那又怎麼樣?因為你,我現在對任何人都沒有了感覺,就連以前能夠讓人心情愉快的女人,任何漂亮的女人現在都無法讓人提起哪怕半點的興趣,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纏綿,我就恨不得能夠一劍將那個女人殺了!不管要我做什麼,別人說我什麼,我都不在乎,我現在只想要你,我愛你,即使明知道你跟我一樣是個男人,但是我已經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如果再壓抑下去,我發誓,我一定會瘋掉的!」
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司徒澈有些發愣地看著他,看著曲雲麒有些狂亂的神色,但他依然不可能會接受曲雲麒的感情。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喜歡的自然就是女人,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男人的感情?神色不由得更加冷冽,道:「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曲雲麒稍微平靜了下來,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說道:「我要你嫁給我!」
「不可能!」
「那我就去破壞你的寶貝小師妹和安祈洛的感情,還要讓她的生活一團糟!」
「你」
「怎麼樣?我的要求很簡單的,只要你來代替你的小師妹嫁給我,我就不會去找藍汐月和安祈洛的麻煩。而且,你這麼做的話還能有莫大的好處,飄渺山莊上下全部都會聽你的號令,你現在最需要的應該就是這些了吧!」
司徒澈冷睇著他,平時都是他在威脅著曲雲麒的,但是現在,他卻反過來威脅著他,因為他知道了汐兒是他唯一的軟肋,也是能夠威脅他的最有效的方法。
曲雲麒也不急,靜靜地與他對視著,他會給他時間的,只要他能最終答應他,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
半餉,司徒澈終於開口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之後。」
曲雲麒搖了搖頭,喃喃說道,「這怎麼可以?所有的事情貌似是永遠都不可能會結束的,每天都在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全部都結束掉啊?」
微愣了一下,說道:「等到臨月國和青溯國兩國的戰爭結束,兩國統一的時候。」
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嘴角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好,就等到那個時候,只是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反悔!」
「我不會嫁給你,我要你嫁給我!」
曲雲麒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但是緊接著卻是綻開了更加燦爛的笑容,點頭道:「沒問題,我可以嫁給你。不過,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先培養一下感情呢?」
然後,在司徒澈驚駭莫名的眼神下,曲雲麒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手也是伸入到了衣襟之內,在他的胸膛上游離輕撫著。該死的,司徒澈忍不住皺緊了眉,他發現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被曲雲麒親吻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反而,身體竟然還該死的有了反應,伸出的原本想要將曲雲麒推開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司徒澈滿心懊惱地站在窗口,手緊緊地抓著窗欞,看著窗外的枝丫,臉上是滿滿的苦惱,掙扎的神色,他明明喜歡的是女人,可是他不能讓曲雲麒去傷害汐兒,為了汐兒,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會願意。只是,話雖然這麼說,甚至也是一直都那樣認為,但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裡真的還是好痛苦。
手緊緊地抓著窗欞,直到手指的關節發白還是覺得不夠用力,看著窗外順風而動,偶爾有落下的樹葉,感覺自己就像那飄零的樹葉,深吸了一口氣,緊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已經是一片決絕。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樣的選擇,就不應該再讓自己的心有著太多的痛苦,只要曲雲麒答應他不去傷害汐兒,只要汐兒可以開心地和安祈洛在一起,他就應該感到這一切全部都是值得的。
雖然到上次見面為止藍汐月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安祈洛,但司徒澈卻從她的眼裡她的一言一行之中發覺到了,安祈洛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了,更多的是,她對他動了心。每次看到她和安祈洛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能夠感覺到她好像特別的輕鬆和開心,可能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但那卻已經從某些細微的地方表現出來了。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曲雲麒斜身依靠在門口,他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了,一直站在那裡看著司徒澈看著窗外沉思的樣子,眼神閃爍不定,有些隱隱的失落之色。輕皺了下眉,臉上有著嫉意一閃而過,為了藍汐月,他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做,即使是要他用他自己的身體來交換藍汐月的,他竟然也幾乎沒有什麼猶豫。
什麼時候,他也能那樣為他?真的好嫉妒藍汐月,竟然讓司徒澈這樣對她,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個人出現,手上握著藍汐月的性命,他是不是也會想要用自己的去交換?會的,這一點曲雲麒幾乎是毫不懷疑地就認定了,司徒澈的那樣驕傲的人,卻願意為了藍汐月出賣自己的身體,那應該比要他的命還要讓他難以接受吧。
想到這裡,曲雲麒的眼裡卻是閃過了一絲悔意,他是否太心急了?或許應該再等段時間,等到他也適應了他之後,他不貪心,不求司徒澈會像他愛他的那樣愛上他,只要他接受他就已經讓他非常的開心了。司徒澈的心裡或許根本就早已經沒有了能夠容納別人的位置,但是如果要他接受他應該還是有可能的吧?接受的話,其實或許並不是一定要愛上的。
稍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司徒澈的身影,突然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他站在門口了,只是現在司徒澈還不想去理會他,所以一直到曲雲麒問他話的時候他才微微側過身子看向了他,臉上的神情平靜得可怕。幾乎是面無表情,看著曲雲麒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願的,但也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承諾,不要想著騷擾汐兒。」
曲雲麒輕輕地將臉撇到了一邊,眼裡有著滿滿的失落,說道:「難道你的心裡就只有一個藍汐月嗎?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可是她根本就連知都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我一點都不想讓她知道!」如果被她知道的話,還不知道她一衝動起來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呢!
雖然平時她極少會有好聽的話,好的態度,但還是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的,自那天他受傷之後,他就再也不懷疑了。只是,她將他當成了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他一定會拼盡全力地保護好她,在保護好她的同時卻也不能讓她為他擔心。
而曲雲麒卻是忍不住皺緊了眉,手握成了拳,低吼著說道:「難道這件事情就讓你這麼難以啟齒嗎?那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就是強強迫你做你根本就不願意做的事情?」
「沒有,是我自願的!」
曲雲麒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直言不諱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但道:「我不會再強迫你了,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接受我的感情,心甘情願地跟我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曲雲麒轉身就離開了,而司徒澈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眼裡出現一絲痛苦的掙扎,伸手撫上了半敞的衣襟之內,那裡還殘留著曲雲麒留下的痕跡,讓他滿心的彷徨和無助,還夾雜則淡淡的痛苦。
汐兒,如果你知道了發生的事情,會不會覺得我很髒很齷齪呢?會不會從此以後連看都不想再看到我?甚至連想起我都覺得很噁心。
尹佑凡的傷勢早就已經完全康復了,但是卻一直都追查不到那天到底是什麼人潛入到了大將軍府內,對於這件事情,隨著青冥城內局勢的微妙變化而漸漸地冷淡了下來,現在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皇上和六王爺的身上。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突然被長公主討厭的藍清月卻是依然毫髮無損,卻不是因為六王爺沒有動手,而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危險,皇后突然將藍清月召回了宮中,說是思女心切,想要讓她回宮裡去陪她幾天。對於這樣的情況,即使長公主萬般的無奈,卻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畢竟她現在還處於中間的位置,至少皇兄還沒有將懷疑的視線投注到她的身上。
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最近皇上和六王爺的關係,皇上對他實在是提防得緊,所以連同他的人也不好潛入到皇宮裡去對付藍清月,而且說到底,藍宇琛還真的有點不怎麼願意跟藍清月這樣的小丫頭一般見識。所以,藍清月回到了宮中,還真的是比在外面要安全了不知道多少倍,否則的話,現在恐怕就已經被斬殺了。
只是雖然被母后召回了宮中,但藍清月卻是幾乎天天都在想著快點出宮,快點回到大將軍府,因為在皇宮裡,她就完全的見不到尹佑凡的面了。原本在大將軍府中尹佑凡就不怎麼樂意見到她,而現在她回了宮,他更是幾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亦是從來都不會進宮來看望她,即使進了宮,也只是去面見父皇,見完父皇之後就馬上離開皇宮。
終日都在皇宮裡無所事事,本想去跟母后說要回大將軍府了的,可是母后卻就是不同意,問她為何,她也不說原因,但卻就是不讓她出宮。還說是為了她的安全,這就更加的讓她不解了,她只是回大將軍府,能有什麼安全的問題嗎?難道是因為上次潛入到大將軍府的那兩個人?可是他們走了之後不是再也沒有出現過,為何母后竟然還說她離開皇宮的話會有危險?
無聊地在御花園內閒逛著,手上的花已經被她蹂躪成了不知道什麼樣子,就在一個人煩悶無聊的時候,一個宮女朝著她匆匆地跑了過來,還沒有走近就已經朝著她開心地喊了起來:「公主,奴婢剛才看到駙馬爺進宮了,現在正在御書房內與皇上商議要事呢!」
聞言,藍清月心中一喜,臉上拉住了那個宮女,滿臉欣喜地說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駙馬真的進了宮,現在就在御書房內?」
「是的公主,奴婢不敢欺瞞公主,說的話句句屬實。公主要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到御書房去看看啊!」
藍清月轉身就要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但走了幾步就頓住了腳步,輕蹙著眉說道:「不行啊,御書房內是不許女子隨意踏入的,除非有要事相商,就算是我,父皇也極少讓我進入,我怎麼看呀?」
那宮女諂媚地湊到了藍清月的身邊,悄聲說道:「公主您怕什麼呀?皇上那麼疼你,就算你真的擅自進入御書房,他也肯定捨不得怪罪您的,而且,您也不一定要進入御書房去看呀,您大可以在御書房門外等駙馬爺出來的嘛!」
藍清月的臉上浮現出兩片紅雲,有些羞澀地扭捏了一下,輕聲喃道:「這樣的話,實在是怪不好意思的!」
那宮女嘻笑了一下,說道:「公主您就不要害羞了,您現在都已經是駙馬的娘子,去找他見他又有什麼難為情的呀?」
藍清月嬌嗔地瞪了那宮女一眼,然後轉身就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跑了過去,而就在她離開的之後,那宮女的嘴角掛上了一絲與剛才完全相反的冷笑,滿是輕蔑和不屑地看著藍清月的背影,撇了撇嘴,說道:「真是個蠢女人,恐怕到最後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另一邊,藍清月幾乎是小跑著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趕過去,她都有快十天沒有見到尹佑凡了,他又不來見她,真想現在馬上就見到他呀!
就在藍汐月趕到御書房的門口之後不久,尹佑凡就從裡面走了出來,而緊跟著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長公主。尹佑凡見到藍汐月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之色,而長公主的眼裡卻是有著淡淡的得逞的陰沉。
藍清月完全就沒有看到尹佑凡眼裡的不耐,馬上就朝著他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撅著小嘴不滿地說道:「相公,為什麼這麼多天了你都不來看望人家的呀?人家可是好想你呢!」
尹佑凡不著痕跡地將手從她的臂彎中抽了回來,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說道:「既然皇后娘娘召你進宮陪她,那我當然還是不要來打擾的比較好!」
藍清月的臉在那一瞬間有些難看,而長公主也是走到了他們的旁邊,將藍清月拉了過去,說道:「清兒,這麼多天在宮裡呆著,娘可是好想你呢,真想現在就馬上帶著你回家啊!」輕瞥了尹佑凡一眼,笑得一臉神秘,湊到藍清月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別跟他慪氣,其實他啊也很想你,只是,你也知道他這個人的,從來都不會把心裡在想些什麼跟我們說出來,所以,你也不用生氣的,好不好?」
聞言,藍清月的臉在剎那間就亮了起來,儘管尹佑凡的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但是看在藍清月的眼裡卻是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原來他也是想她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臉上出現一抹嬌羞之色,輕輕地扭捏了一下,說道:「我也很想快點回去,只是母后不許人家離開,還說要我再多陪她幾天。」
長公主故意露出了哀怨的神色,看著她說道:「那這麼說來的話,清兒還要再過好些日子才能回家裡來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娘可是會想死清兒的。」
偷偷地瞄了一眼旁邊的尹佑凡,輕聲說道:「清兒也很想念娘,還有相公的!」
「那今天你就與他們一起回去吧!」身後傳來了藍宇廷的聲音,帶著絲寵溺,半餉,又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你母后是怎麼想的,你們兩才剛成親,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她卻偏偏要將你召回宮中,到是為難了你們呀!」
藍清月的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神色,連忙轉身朝著身後的皇上屈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也,也多謝父皇!」
尹佑凡卻是極為不願地皺了下眉,但也轉身朝著藍宇廷行禮恭敬地說道:「謝皇上!」
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眼裡卻還是帶著笑意的,朝著尹佑凡說道:「凡兒,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是否已經改口稱呼朕為父皇了?」
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朝著他低頭恭敬地說道:「是,父皇!」
長公主輕笑了一下,走到藍宇廷的身邊,朝著他微微屈膝行禮道:「皇兄,那我們可就真的把清兒帶回家了?要是皇嫂怪罪起來,皇兄您可要站在小妹這一邊哦!」
「哈哈!那是自然的,現在可是朕同意你們帶清兒回去的,那皇后要歸罪起來自然也就不會怪罪到皇妹的頭上了!」
如此,藍清月終於是如願地跟著尹佑凡朝著大將軍府去行去,連皇后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就得到了父皇的恩準可以出宮回將軍府了。是的啊,回將軍府,現在那裡就已經是她的家了,而皇宮則只能算得上是娘家。
長公主和藍清月兩個人坐在馬車內,而尹佑凡則是在馬車旁邊騎馬而行,儘管另一不時地將臉探出來,不時地跟他說上幾句話,但他總是對她非常的冷淡,有時候可能會應一句,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走自己的,而在那個時候,就都是長公主放下了馬車的簾子,拉著她說話。
從皇宮到大將軍府不是很遠,但是也不近,而就在他們走到中途的時候,突然憑空冒出了大量的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朝著馬車的方向攻了過去。尹佑凡眼裡閃過一絲殺氣,他正被藍清月煩得滿心的不耐,現在竟然還有人敢光明正大地襲擊他大將軍府的馬車。
拔出了隨身的佩劍,與身旁的那些侍衛朝著那些憑空出現的黑衣人迎了上去,然而就在他們迎上前去的時候,在馬車的背後亦是出現了大量的黑衣人,好不猶豫地就朝著馬車攻了過去。尹佑凡心中一驚,連忙折身返回,只是對方人太多,而且出現得又太突然,在尹佑凡趕上去之前,就已經有三個黑衣人將馬車劈開,就剩下了坐在馬車內的兩個滿臉驚恐的公主。
尹佑凡的眼神在瞬間就深沉了下來,朝著那三名黑衣人揮劍而上,順著劍尖射出的劍氣將其中的兩人當場就格殺了,而剩下的一個也是已經倒地難以起身了。趁著這個時候,尹佑凡飛身到了長公主和藍清月的身邊,對人太多,而他們的人太少,即使他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一個人就能敵得過這麼多的高手。
而幾乎是與尹佑凡一起到達的還有一個黑衣人,突然就從長公主的身後冒了出來,嚇得長公主下意識地就將身旁的藍清月朝著外面推了出去,滾落了馬車。眼裡閃動著隱隱的厭惡和殺氣,看著藍清月滾下馬車的時候嘴角亦是不由得掛上了一絲陰森的冷笑。
只是尹佑凡正忙著對付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哪裡有空這麼認真地去注意自己娘親臉上的表情?從長公主身後出現的那個黑衣人亦被尹佑凡殺了,而藍清月卻是在滾下馬車之後因為受到太大的驚嚇,也可能是因為旁邊的那麼多殺戮,反而是遠離了尹佑凡所在的方向。
尹佑凡想要分身去將她救回來,但是身邊卻是不斷地冒出黑衣人,他們沒有朝他攻擊卻是直接將刺殺的目標對準了長公主。本來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藍清月的,現在更是自己的娘親面臨著危險,藍清月就顯得更加的不是那麼重要了,當然是應該先救自己的娘。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一個黑衣人舉劍朝著藍清月刺過去的時候旁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她,不僅是尹佑凡,就連那些他們隨身帶著的侍衛也是全部都被那些黑衣人纏住了。
眼看著藍清月就在死在那些黑衣人的劍下了,長公主的嘴角掛上了一絲淡淡的快意的笑意,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笑完,從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紫色的身影,一掌就將那正意圖行刺藍清月的黑衣人打飛了出去。被打飛出去的黑衣人之後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鮮血,然後就再也沒有生氣了,而那個紫色的身影則是伸手將被嚇得臉色早已慘白的藍清月拎了起來,縱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見狀,尹佑凡想要追上去,雖然說他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藍清月,但是她畢竟是他的妻子,最重要的還是她是公主,如果出了什麼不測的話,他也無法向皇上交代。只是身邊的那些黑衣人卻是纏上了他,即使有些人已經動身去追那個紫色的身影,但是卻還是有不少留在這裡,與尹佑凡和大將軍府的侍衛纏鬥著。
看到這突發的事情,長公主愣了一下,隨即眼裡出現了滿滿的惱意和殺氣,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何竟然要壞她的好事?而那些黑衣人見藍清月被人救走之後也沒有了再跟尹佑凡糾纏下去的意思,做戲地再與他們鬥了一會兒才出聲快速地撤退了,而在這個時候,尹佑凡如果想要追上去救藍清月的話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為早就已經不知道應該朝著什麼方向去追了。
而那些黑衣人儘管在那紫衣人離開的時候馬上就追了上去,但是卻發現以他們的功力根本就追不上那紫衣人的速度,不由得心中忍不住發冷,那是怎樣高深的功夫才能做到這樣程度啊?在他們之中,可是也不乏高手的,不然又怎麼敢去攻擊尹佑凡?
藍清月很快就從驚嚇中恢復了過來,抬頭看著將她拎在手上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男子,不由得又驚呼了一聲,手下意識就抱緊了那他,失聲說道:「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輕薄本公主!」
曲雲麒轉過頭眼帶笑意地看著她,說道:「輕薄?就是不知道清月公主你這話從何說起呢?明明就是公主你緊抱著在下不放的!」
那紫衣人正是曲雲麒,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全部都看進了眼裡的他,自然也就看出了長公主的那一下推開是故意為之的,而想到似乎聽司徒澈說起過藍清月還不能死,所以他才會出手救她,不然就算她真的被殺了也與他沒有半點的關係,更加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來救這個刁蠻公主!
藍清月緊抿了下嘴唇,現在確實是她主動抱著他的,可是如果要她現在放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隨著曲雲麒的又一縱身,他帶著她一起朝著更高的一個屋頂飛了上去,嚇得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曲雲麒不耐地皺了下眉,他現在發現,他幾乎對任何的女人都失去了興趣,平時的那種對女子的溫柔最近也是懶得再裝出來。眼神陰暗,自己是否陷得太深了?如果一直到最後,司徒澈都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會怎麼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
連頭都沒有轉一下,只是朝著藍清月冷聲說道:「閉嘴,否則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你敢!」
嘴角微微上掀,眼裡出現了一絲戲虐,笑著說道:「不要以為你是公主我就不敢把你扔下去,在我的眼裡,可沒有公主的概念,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點用處,你以為我會浪費力氣去救你嗎?」
藍清月從小就驕縱慣了,又是千金之軀,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聞言竟是不顧一切地掙扎了起來,狠聲說道:「你這個狗奴才,竟敢這樣與本公主說話,要是讓父皇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而曲雲麒在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裡忍不住一陣厭惡閃過,手自然地就鬆了開來,隨著藍清月的一身尖叫,狠狠地朝著地面摔了下來。藍清月幾乎當場就暈厥了過去,但雖然沒有暈卻也是癱軟在地上連動都動不了了,只能狠狠地盯著飄落到她面前的曲雲麒。
曲雲麒走到她的面前,伸手重新將她拎了起來,邪笑著說道:「清月公主最好還是安分一點,不要以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是金枝玉葉。聽話,乖一點的話,也是可以少受很多罪的,你覺得如何呢?」
「你」
「卡!」一聲,那是骨頭錯位的聲音,藍清月當下就痛得冷汗漣漣,而曲雲麒則依然邪笑著看著她,說道:「我剛剛跟你說過,要乖一點,聽話一點,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呢?現在好了,骨頭好像都錯位了,哎呀,以後會不會連你的這隻手都廢了呀?」
曲雲麒突然發現,原來他真的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即使是以前,雖然他的臉上一直都是那種溫和的笑容,似乎跟誰都很好說話,但是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正的進入到他的心裡,除了司徒澈,而那個人卻偏偏還是個男人。難道他天生就有著斷袖之癖?曲雲麒忍不住就這樣想到,但是似乎對除了司徒澈以為的那些男人,依然是半點感情都沒有。
藍清月痛得嘴唇打顫,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看向曲雲麒的眼神裡除了剛才的惱恨,更多了一些懼怕。見狀,曲雲麒也沒有再多說廢話,而是抓著她的另一隻手,朝著香滿樓的方向飛速地趕了過去。
在夜聖門後的山頂上,藍汐月臨風而立,身上臉上眼裡全部都是一片的清冷,在她的旁邊,靜靜地佇立著一隻蒼鷹,不時地梳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羽毛,朝著藍汐月低鳴幾聲。半餉,藍汐月轉過了身來,蹲在飛鷹的面前伸手輕撫著它的羽毛,說道:「飛鷹,我們現在就馬上回青冥城去!」
飛鷹低聲鳴叫了一聲,在她的手上輕啄了幾下,然後振翅朝著空中飛了上去,只一會就消失在了蒼穹之中,主人都說要回青冥城了,那它當然是要先到前面去探路。
藍汐月轉身,卻發現了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是什麼時候出現了?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輕聲說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安祈洛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找不到你的人影,所以就到這裡來找找,看你是不是真的在這裡。」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著她,問道,「你剛才說馬上就要回青冥城去,為什麼一直都沒有聽你提起?」
「我突然決定的,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呢!」
「是嗎?」安祈洛的眼底有些黯然,如果他沒有來這裡找她,她是不是就要連招呼都不打算打地就離開了呢?
看著他,藍汐月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輕聲說道:「洛,你答應過我的。」
藍汐月渾身一震,有些發愣地看著藍汐月,隨即眼裡閃過了一絲懊惱的神色,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摟進了懷裡,輕輕地磨蹭了著說道:「對不起,汐兒,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是啊,他說過,他會相信她,對她有信心,同時也是對自己有信心的,現在又怎麼不相信她的話,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呢?
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口,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會總是那麼沒有安全感呢?
是的,安全感,安祈洛似乎非常的沒有安全感,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留下的陰影,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他總是會無緣無故地覺得藍汐月會離開他,總有一天,連他唯一想要抓住的她都會離他而去。這些,藍汐月竟然全部都能感覺到,這在她愛著安祈洛的同時卻是更加的心疼他。
手環上了他的腰,埋首在他的懷裡,連發出的聲音都有點悶悶的,說道:「洛,剛剛得知,青冥城也很熱鬧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低頭輕揉著她的髮絲,輕聲說道:「當然要一起去。」
「那夜聖門怎麼辦?」
「交給鋒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
「你真不是個稱職的門主。」
「那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