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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4章: 文 / 諾諾寶貝

    第74章:

    曲雲麒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閒逛了半天,發現真的沒事可以幹,或許直接跑到將軍府去蹲著還要比現在的情況稍微好玩一點,至少有美女可以看。而現在走在街上,雖然說也能遇到不少美麗的女子,但是再怎麼也比不上在將軍府內的兩位公主啊!

    只是他在將軍府內蹲了五天的結果就是司徒銘不知了去向,那可是好不容易才讓他遇到的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啊!從來就沒有喝酒喝得那樣盡興過,也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將他灌醉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就是,他曲雲麒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喝醉過。可是,就是那個有點娘娘腔的司徒銘,酒量竟然比他還要好,把他灌醉了之後還拍拍屁股就走人,絲毫都不理會已經趴倒在柱桌子上的他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幽幽地歎了口氣,本來想著終於在將軍府中得知了一些好玩的事情,然後他就馬上跑到香滿樓內找司徒澈去了。這五天可真的是憋死他了,就為了曾經答應過司徒銘要幫他的忙的,然後他就傻傻地在將軍府內小心地蹲了五天,本來以為終於知道點事情,就可以去找那個司徒銘喝酒的,但是司徒澈卻偏偏告訴他,他小師弟在五天前就已經離開青冥城了!

    司徒澈有傷在身,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似乎變得特別注意他自己的身體,難道真的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想到這裡,曲雲麒失落的心情到是稍微好轉了一點,如果接下去真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的話,他到是真的不介意稍微鬱悶無聊個幾天。

    眼角瞥見了旁邊的一家酒店,那酒香入鼻,可是曲雲麒一點都提不起喝酒的興,臉上出現一絲懊惱之色,沒人陪他喝酒,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再抬頭的時候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不由得輕佻了下眉,眼裡精光劃過,閃身就跟了上去。

    才跟了幾步,就發現他自己似乎也被跟蹤了,發現這樣的一個事實之後,他不由得開心眉開眼笑,他竟然也被跟蹤了,難得難得!裝作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一般,繼續往前走著,也繼續跟蹤著走在他前面的那個讓他看著就熟悉的身影,也繼續讓那個他認為是在跟蹤他的人跟蹤著他。

    而在他前面的卻是他盯了五天的長公主,她匆匆地往前走著,不時小心地朝四周悄悄觀察一陣,只是可憐的長公主,被飄渺山莊的少莊主跟蹤,她又怎麼可能會發覺得了呢?

    一直在長街上往前走著,曲雲麒也一路跟蹤著她,他已經盯了她五天了,自然也已經知道一些有關長公主的事情,就是因為發現那些事情似乎有那麼一點有趣,他才能堅持五天的。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他又發現去找司徒銘喝酒要比這些事情更加讓他覺得有趣,所以才會離開一下的。卻沒有想到,他剛離開不久,長公主竟然也離開了將軍府,而她現在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六王爺的府上。

    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歎,幸虧早點離開香滿樓,也幸虧在街上閒晃了一會兒,不然可就要錯過長公主的身影了。

    在接近六王府的時候,長公主卻突然轉了個彎,她沒有從王府的正門進入,而是朝著後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後院的門前早就有人等候在那裡,見到長公主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並不忘謹慎地朝著四周觀望了一陣,見周圍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麼人,才稍稍將心放了下來,朝著長公主躬身行禮道:「奴才見過長公主,王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長公主傲慢地瞥了那似是王府管家之類的人物,冷哼著說道:「想要本公主手上的東西,當然是需要一點耐心的,如果連等一下都做不到,那還談什麼要與本公主合作呢?」

    那管家低頭發出諂笑的聲音,眼裡卻有著一些不屑和不悅,說道:「長公主說得極是,那就請長公主快快入內,與王爺商談吧!」

    不悅地看著他,冷聲說道:「這些事情本公主自然知道,用不著你一個小小的王府管家來提醒本公主!」

    「是是是,奴才知錯了,奴才也沒有別的意思,還請長公主原諒奴才的無心之失!」嘴上這麼說著,頭也一直低著就好像是真的知道自己犯了錯,在不停地懇求著她的饒恕,而那低著頭的眼中的神色卻是長公主所看不到的,那裡有著隱忍和不屑之色。

    長公主這才滿意地冷哼了一聲,然後走進了六王府的後院之內,待長公主背對著他的時候,那管家抬起頭來轉身看著她的背影,眼裡滿是陰霾。如果不是因為王爺還有事要求於她,暫時要將她穩住的話,他才不會甘心忍受這個長公主的閒氣呢!

    待那管家的身影也消失在後院門口的時候,曲雲麒正想動身潛入六王府內,卻發現有一個人卻比他更快一步地朝著那裡閃身而去,愣了一下,連忙動身追了上去。在接近門口的時候,那人被他攔截了下來,然當他看清那人的長相的時候,不由得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徒澈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曲雲麒,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說道:「曲雲麒,你可以讓開了,還是說你突然就要倒戈相向了?」

    曲雲麒有些受打擊地看著他,忍不住失神問道:「你以為我曲雲麒是那樣的人嗎?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難道剛才跟蹤我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你?」曲雲麒一臉深受打擊的神情,他希望那只是他的猜測而已,不然可多不好玩啊!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繞過他朝著那已經關閉的後門走出,冷淡地說道:「我可沒有跟蹤你,我跟蹤的一直都是長公主,是你自己誤會了而已!」

    看著馬上就要消失在門口的司徒澈,曲雲麒臉上追了上去,雖然很受打擊,但是還沒有到被打擊得連動都不能動的地步。伸手將正要縱身飛進王府內的司徒澈,扯著他的衣袖,說道:「你不是還有傷在身嗎?怎麼也跟蹤長公主到這裡來了?這裡面可是守衛森嚴,當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將他的手從衣袖上扯了下去,不屑地撇了下嘴,說道:「我只是受傷,不是殘廢,這些小事還是能應付的!」說著,縱身消失在了曲雲麒的面前。

    委屈地撇了撇嘴,他只是關心他而已嘛,幹嘛說得這麼嚴重?雖然他關心他也只是因為不想少一個平時能陪他喝酒的人而已,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被他遇到的,能夠陪他喝酒的人少之又少,暫時只有三個,一個是家裡的老頭子,還有兩個就是這姓司徒的兩師兄弟。

    進入了六王府之後,長公主在那管家的帶領之下朝著六王爺的書房走去,而六王爺就在那裡等著她的到來,或者是說等著她去跟他商議關於那件東西的事情。先皇密詔,若太子藍宇廷即位後治國無方,則由六子藍宇琛代之!

    而這份密詔現在就在長公主的手上,或者是說這詔書本就由長公主保管,而這份密詔確實是六王爺心心想念著的寶物。對他來說,如果手上有這麼一份先皇遺詔,他只要隨便在民間散步一些謠言就能將藍宇廷推到治國無方的懸崖邊上,到時候他想要登上皇位那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長公主手上的這份密詔卻並沒有打算要交給六王爺,這讓他非常的傷神,千方百計地想盡了一切辦法,現在終於等到她稍微有點鬆了口,而他自然是會為了那份密詔而盡量地滿足她的要求。那可是能助自己登上皇位的最有力的保證,而且還不用給自己戴上一個某朝篡位的罪名,他有先皇遺詔,誰敢說他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當然,這些全部都是要在他得到她手上的先皇遺詔之後才能實現,否則的話即使真的發動叛亂登上了皇位,即使那些人表面上不說,對他誠惶誠恐,但心底總是免不了會認為他是弒兄篡位,名不正而言不順!到時候,恐怕連說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底氣不足。

    那管家將長公主帶進書房之後就退了下去,六王爺藍宇琛靜靜地坐在書桌之後看著長公主,笑著說道:「皇妹近來可好?咱兄妹兩已經有好久沒有聚一聚了,改天可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地聚一聚,增進一下感情才行啊!」

    在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臉上帶著是只是看上去挺真切,實際上卻滿是虛偽的笑容,看著六王爺點了點頭,說道:「六皇兄說得極是,本來今天到也是個挺好的日子,只不過似乎不怎麼適合增進感情呀!」

    假笑了一聲,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意,笑著點頭說道:「確實,把不知今天皇妹有何事要為兄幫忙呢?」

    「皇兄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什麼叫小妹來找皇兄幫忙呢?應該是小妹有事來找皇兄您商量才對!」

    「哈哈,沒錯沒錯,到是為兄疏忽了。那不知皇妹想要跟為兄商量些什麼事情呢?」

    抿嘴輕笑了一下,說道:「小妹只是前來問一聲,六皇兄你打算什麼時候讓藍清月意外地死去呢?小妹最近可是越來越忍受不了那個生性刁蠻的丫頭了!」

    瞇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臉上卻是一直都保持著那虛假的笑意,不解地問道:「皇妹為何突然對清月那丫頭改變了看法呢?以前你可是相當地喜愛她,還整天都在念叨著要她當你的兒媳婦,那為何現在真成了你的兒媳婦你到反而是要殺了她呢?」

    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眼裡閃過厭惡的神色,說道:「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相處得久了才發現她竟然是個如此刁鑽不講理的人,實在是太配不上我的凡兒了!」

    「哦?就算如此,那你也不必動了殺機呀!好歹,她也是你的親侄女,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六王爺淡笑著繼續說道。對於長公主說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會相信,什麼現在才發現她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兒子,她是看著藍清月長大的,會不知道她的本性如何嗎?

    不過,這些全部都不是他所要理會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她盡快地將那先皇遺詔拿出來交給他!他本來並不用對他如此低聲下氣,但是他派出了大量的人手,竟然一直都找不到她藏著先皇遺詔的地方,不得以之下,他才會選擇跟她合作,幫她辦好一些事情,然後她才會將那遺詔交到他的手上。

    長公主不悅地皺了下眉,看著六王爺說道:「這些事六皇兄就不必問了,小妹也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我今天來你府上主要還是想要六皇兄你的一句准話,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讓藍清月意外身亡?要意外身亡,我可不想讓人發覺到她的死還會跟我有關係!」

    否則的話,單是皇上皇后那邊就不是她能夠對付得了的,主要的還是皇上,她可不想一直以來在皇兄心目中的溫婉賢惠的好形象因為這件事而被破壞。

    六王爺深深地凝視了長公主一眼,然後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的事當然是一定會做到的,至於到底要在什麼時候,那就要看皇妹的意思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長公主抬眼看著六王爺,語氣中有著淡淡的不滿,顯然就是對六王爺的那句話非常的不悅,即使對方是她的皇兄,但是她的手上卻有著他一直都想要的先皇遺詔,而且皇室中的親情本就廉價,所以她根本就無需對他太客氣或者是太尊敬。表明功夫做得好了,自然就什麼都好了,至於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不管是誰,都可以被出賣,被利用!

    六王爺輕笑了一下,說道:「皇妹何必如此緊張?為兄只是想要看一看父皇的遺詔而已,也好在心裡有個計較。」

    瞇起了眼睛,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六王爺,說道:「六皇兄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你根本就不相信小妹呢?懷疑小妹的手上根本就沒有父皇的遺詔。」

    「話可不能這麼說,並不是我不夠相信皇妹,皇妹你自己也應該清楚,為兄一直以來都非常的謹慎,所以對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是需要確認一下的了!相信皇妹應該也不會讓皇兄為難的吧?」

    遲疑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這個人的謹慎,不然也不會在朝中潛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他的狼子野心。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他說道:「父皇的遺詔小妹當然是不能現在就給六皇兄你的,不過,另外一樣東西到是可以給六皇兄看一下。」

    六王爺的眼神一沉,另外一樣東西?難道說她的身上還有除了先皇遺詔之外的另一樣重要的東西?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看著長公主說道:「哦?那不知是什麼東西呢?」

    長公主輕笑了一下,突然將左手伸了出來放到六王爺的面前,另一手則輕輕地將衣服的袖子朝著手臂拉了上去。看著戴在手腕上的那只流光四射的彩玉鐲子,笑著說道:「六皇兄應該認識這隻母後身前最喜愛的彩雲鐲吧?」

    在看到那只彩雲鐲的時候,六王爺的眼神就黏在上面再也離不開了,聽到長公主的話後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認識,這是父皇送給母后的定情之物,亦是母后一生最鍾愛的鐲子,在母后生前,它甚至是青溯國國母的象徵,沒想到現在竟然落到了皇妹的手上!」

    輕輕地拉下衣袖,將手收了回來,淺笑著說道:「既然六皇兄知道這只彩雲鐲的重要意義,那小妹也就不多說別的廢話了。不瞞皇兄說,這鐲子是母后生前的時候親手戴到小妹的手上的,而父皇的遺詔本是由母后保管著,之後在母后離開的前一個月,一直臥病在床,在她認為自己時日無多的情況下才將那遺詔交給小妹來保管。我這麼說,六皇兄還會對那父皇的遺詔心存著懷疑嗎?」

    六王爺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現在彩雲鐲在她的手上,那他就沒理由不相信那遺詔是否真的在他的手上,那畢竟是母后之物,在母后生前亦是國母的象徵,他實在是沒理由再懷疑什麼。

    再細細地思索了一下,然後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皇妹都這麼說了,而且又有彩雲鐲為證,我當然是不能再懷疑什麼了!」

    「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小妹在這裡就要多謝六皇兄的信任了!」

    「皇妹太客氣了,現在是就算為兄不相信也不行呀!」又彩雲鐲為證,誰還敢懷疑?誰還會懷疑?然後假笑著繼續說道,「那關於藍清月那丫頭的事情,皇妹儘管放心好了,為兄要先安排一下,安排好之後一定會馬上就通知你的!」

    聞言,長公主才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來,她對他的話並沒有反對的理由,因為這些他說的安排的事情都是必須的,不然要是讓人發覺出藍清月的死跟她有關可就不好了。遂笑著朝六王爺點了點頭,致意道:「那就有勞六皇兄了!」

    藍汐月是在回到臨月國的第三天早上看到飛鷹的,當時它一直都在夜聖門內藍汐月住著的那個房間的上空盤旋,伴隨著淺淺的低鳴。在它發出第一聲低鳴的時候,藍汐月就已經聽到了,只是當時她連衣服都還沒有穿上,當然是要先把衣服穿好。

    而她慢了幾步的結果就是飛鷹差點就被鋒從天空上射下來烤了吃,他可是從那飛鷹一出現開始就在注意它了,好久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鷹了。所以當他見到空中的那只好大的鷹的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拿來弓箭,然後將那只看上去似乎很大的鷹給射下來,不知是烤了吃的味道比較好呢,還是清蒸油炸之類的比較好。

    藍汐月跑出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鋒拿弓箭,真在瞄準著天上的那只在不停地飛著移動著位置的蒼鷹,就在他拉開弓到最大位置而手中的箭就要射出的時候,藍汐月朝著他厲聲喝道:「住手!」

    而隨著她的這一聲呼喝,本來在空中盤旋的飛鷹調轉了方向,朝著她飛速地俯衝了下來,嚇得安祈洛以為那只鷹要來攻擊藍汐月,連忙就伸手想要將她拉到身後保護好。

    只是飛鷹並沒有直接地撲到藍汐月的身上,而在慢慢地將速度減了下來,然後安靜地站在了屋頂之上,輕輕地梳理著羽毛,偶爾瞥上藍汐月一眼。它的這個樣子看著鋒一陣火起,本來就因為瞄準了好久都沒有能夠將它瞄準而有些氣悶,再加上好不容易瞄準了結果卻被夫人的一聲嬌喝給被迫停了下來,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是渾身的傲慢,實在是

    真想重新拉開弓箭把它從屋頂上射下來,然後烤了吃!或者是半隻烤,半隻煮也可以。

    似是感覺到了從鋒身上傳來的殺氣,飛鷹轉過頭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裡是滿滿的不屑和傲慢,可能它心裡還在想著,就是這個人,剛才竟然拿著箭對著它,想要把它從天空中給射下來,真是自不量力!想要射到它,恐怕就算是再修煉上幾百年也沒有用呢!

    安祈洛滿臉戒備地看著它,不明白它為什麼突然停在了屋頂上,明明剛才還氣勢洶洶地朝著汐兒衝下來的。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輕皺了下眉,剛才鋒要將它射下來的時候是汐兒阻止的,而且聽她的口氣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難道她認識這只鷹嗎?

    想到這裡,安祈洛轉過身去看著藍汐月,不解地問道:「汐兒,你認識它嗎?」

    笑著點了點頭,道:「當然了,它是我養大的,怎麼可能不認識?而且,你沒看到它看著我的眼神跟看著你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嗎?」轉過頭去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愕然地看著她的鋒,陰惻惻地說道,「幸好你沒有把它給射下來,否則的話我就讓你也飛到空中去,然後再拿著你手上的弓箭把你從空中射下來!」

    聞言,鋒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背上陣陣發涼,在安祈洛的冷氣壓的壓迫下,朝著藍汐月躬身行禮道:「屬下無知,還請夫人莫怪!」

    藍汐月到是不甚在意,她本來就只是跟他稍微開一下玩笑的,當然前提還是他並沒有把飛鷹從天上射下來,否則的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真的像她剛才說的這麼做。轉過身去看著停留在屋頂上的飛鷹,手指曲起放到嘴邊,一聲口哨響起,然後飛鷹才在屋頂上扇動了幾下翅膀,朝著藍汐月飛了下來,停在她的肩膀上面。

    那麼沉重的一直蒼鷹停到了她的肩膀上,讓藍汐月的肩膀忍不住就往下沉了一下,伸手輕揉了下它身上的羽毛,然後才將掛在它脖子上的那個竹筒取了下來。再在它的身上輕撫了一陣,揉著它身上的羽毛,淺笑著說道:「飛鷹,謝謝你,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

    在她的耳邊低鳴了一聲,伸過頭來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扇動著翅膀朝著空中飛了上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轉過頭去看了差點就將它從天上射下來的鋒一眼,眼神犀利無比。它跟在藍汐月的身邊那麼久,已經有了一定的靈性,除了不能說話,它基本上已經能夠聽懂至少是理解人類說的話,至少像剛才鋒那麼明顯的行為,它是絕對能夠理解得了的。

    鋒被它的那個眼神盯得背後涼颼颼的,自從見識到了夫人的那個叫什麼催眠的法術之後,他就已經將她定義為怪胎了,沒想到竟然連她養的一隻鷹也是個怪物。否則一隻普通的動物,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神呢?

    看著飛鷹消失在蒼穹之上,藍汐月才將視線轉移到了手中的竹筒上面,轉過身對上安祈洛疑惑的視線,輕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房內。安祈洛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跟了進去,關上門,把可憐的被飛鷹瞪得有些發愣發涼的鋒關在了門外。

    進門後,藍汐月就將竹筒內的信拿出來,細細地看了起來,漸漸地秀眉輕蹙到了一起,眼裡更是忍不住寒光閃爍。

    見她這個樣子,安祈洛伸手就將那封信從她的手上接了過來,看完後臉上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神情,只是抬起頭看著她,問道:「汐兒,你打算怎麼辦?要再回青溯國嗎?」

    他們明明才剛回來不到兩天,而且暫時他根本就不可能離開臨月國。那是怎麼樣呢?難道要汐兒一個人回青溯國去?他不放心,是對她安全的不放心,也是對她身邊的那些男子的不放心。

    雖然她的功夫很好,但是並不能排除會發生什麼意外,尤其是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這種事情,似乎與本身的功夫如何已經沒有了非常大的關係,有的只是到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些人又會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對待她。

    抬頭定定地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離開臨月國,所以,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青冥城的事情就交給司徒澈去做好了。」

    聽到這句話,如果說心底沒有雀躍的話,那恐怕就連安祈洛自己都不會相信,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真的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看著她,帶著些許的不解,問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把這件事情快點結束掉的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將它延後了呢?」

    低頭將眼底的笑意斂去,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更重要的事情?」安祈洛忍不住就在心裡幻想了起來,更重要的事情,汐兒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會不會就是指要陪著他在臨月國呢?當然,他還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很希望是,但是他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依然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汐兒所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指的是什麼事情?」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於他那隱隱的有著期待神色的眼睛視而不見,冷清地說道:「當然是臨月國內的事情,我昨天也說過了,我要讓臨月國滅亡,你也答應了的,不是嗎?」

    湊近了幾分,很自然地把她抱進了懷裡,問道:「其實我昨天忘了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讓臨月國滅亡?」純粹的只是好奇,而且還能藉著跟她說話的機會多抱她一會兒,何樂而不為呢?

    眼睛微微地瞇起了一點,眼中寒光閃過,很快又恢復了清冷之色,只是在安祈洛的懷裡,每次她都忍不住會在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將頭倚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緩緩地說道:「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他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裡而已。」

    可能,只有藍汐月自己知道,她想要讓臨月國滅亡除了一些自身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這裡給了安祈洛太多不好的回憶。他在臨月國的皇子,是在臨月國的皇宮裡長大的,而他小時候又經常受到別的皇子的欺負,即使現在已經長大了,但是每次想起來的時候應該還是會有些難過的吧,所以,她想要把這樣的一個地方給毀了。

    她問過他的,想不想要當皇帝,他的回答很乾脆,也很直接,不想當,那既然不想當皇帝,不想把這個國家掌握到自己的手中,那就乾脆讓它消失好了。一個國家的消失,就一定會伴隨著另一個國家的產生,就讓伴隨著產生的另一個國家來統治這片土地,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

    想到這裡,藍汐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裡有一閃而逝的精光,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安祈洛問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把安瑾瑜囚禁在夜聖門內?」

    淺笑著看著她,點頭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在適當的時候還可以利用一下,外面可是早就已經傳遍,瑜王與祈王相互勾結,盜取玉璽,企圖叛國篡位。而現在兩人更是將禁衛軍統領挾持,不知去向,其目的自然是想要得到禁衛軍統領陳襲勇的支持。」

    藍汐月的眼睛輕輕地彎成了月牙形,靜靜地聽著安祈洛說現在正在外面不斷散播著的謠言,聽著外面的人將安瑾瑜也一起給拉下了水,將他從風流王爺說成了以風流的行為掩飾著其狼子野心,其實他一直就在為著篡位這件事做著準備。比如,他府中妻妾無數,而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朝廷官員家的女兒,這在某種意義上來將可以被看作是壯大自己的勢力,以期在將來的某一天,那些官員大臣能夠站在他的那一邊。

    即使安瑾瑜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什麼樣的留言都有可能會出現,而他做的那些事情傳出這樣的留言又是非常的合情合理,對那些普通老百姓來說,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地就相信了。而對某著有識之士來說,當然是不可能會相信這樣的留言,但是當傳言傳得多了,傳得越來越真實的時候,即使有些人明知道不應該相信,但最後還是會選擇相信的,或者是對這件事情緘默不發表任何自己的觀點。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其中一個黑衣衛的聲音:「主子,夫人,瑜王爺說想要見主子,有要事與您商量!」

    安祈洛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門外很快就沒有了別的聲響,安祈洛低頭看著藍汐月,淺笑著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調侃的調子,說道:「娘子,你說,四皇兄現在說有事要與我商量,會是什麼事呢?」

    輕笑出聲,歪著腦袋有些俏皮地說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去見了他之後應該就會知道了的!可能是他突然想通了,想要跟你合作也不一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必須要讓他離開夜聖門,不然他就什麼都不能做。」

    安祈洛仰起臉看著窗外的景色,喃喃地說道:「那到也是,也就是說,在還不能確信他一定會跟我合作之前,還不能讓他離開。」

    雖然是兄弟,但是對安祈洛來說,兄弟的概念就是能欺負的時候就要狠狠地欺負,能夠利用的時候也要狠狠地利用,爭取做到讓他們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就能幫他取得最大的利益。不僅是兄弟,就連那所謂的被他稱為父皇的父親,也一樣的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話就算是讓他消失也是沒有任何的關係的。

    藍汐月伸手輕撫上他有些緊繃的臉頰,眼裡有著淡淡的心疼,她能感受得到他心底的仇恨和悲涼,連自己的至親都待他如此,如何還能讓他相信他們,保護他們,甚至是愛護他們?她不也是這樣嗎?

    但是她又比他幸運,她有著前世的記憶,即使她還很小,但是她卻已經比更多的成年人都知道世間的事情,所以即使面對那樣冷淡的親情,她一樣可以無動於衷。而安祈洛不同,他就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慢慢長大的,在他小的時候一定也期待過得到兄長的關心,父皇的疼愛的。然而在那個時候,讓他面對的卻是所有恐懼或者是厭惡的眼神,所有的人都疏離他,排擠他,在那樣的環境中,又有誰能夠瞭解他內心的痛苦和渴望?

    突然踮起腳尖輕吻上了他的唇角,吻著他的唇邊輕閉著眼睛喃喃說道:「等這裡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片土地,你和我兩個人,一起去環遊天下,好不好,相公?」

    這一刻,藍汐月發現自己的心裡滿滿的好充實,是兩世裡都沒有過的充實,似乎只要在他的懷裡,伸手能夠觸摸到他,就能夠讓她感覺到無盡的欣喜和安心。

    安祈洛有些發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眼中的神色由最初的愕然變成了欣喜,緊接著的是滿滿的柔情,慢慢地伸出手將她摟進了懷中,低頭微張嘴就含住了她的粉唇,用心地舔舐吮吸了起來,依然不忘回答她的那句話:「好!」

    藍汐月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地掛在了安祈洛身上,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氣,眼神飄向窗外的天空,有些迷離地輕聲說道:「聽說,這個世界是圓的,如果我們一直往前走,不要改變方向,在走了很久之後我們就又會回到原來的地方。聽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的大陸存在著,那裡也像我們這裡一樣,只是住著的是與我們不同種族的人類,那些人雖然長得和我們不太一樣,但是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有他們自己是思想和語言,還有跟我們不太一樣的行為和風俗。聽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著與我們這個地方完全不同的風景,有比我們美的,當然也有比我們這裡差的」

    這些都只是聽說,真是只是聽說,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也跟前世的世界一樣,所以她說的這些全部都只是聽說的,聽她自己說。前世一輩子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生活在邊緣地帶的她最想要的就是安靜安寧的生活。這一世,她生活在深宮之中,亦從來都沒有享受到所謂是人家天倫,有的只是自己獨自一人在為生活苦苦地掙扎,想要的依然是安靜安寧的生活。

    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她知道,糾纏了她兩世的這個願望將會是永遠都不能改變。她想自由,想要放下一切,去過自己想要的安靜,安寧,還有自由的生活。

    安祈洛緊緊地抱著她,靜靜地聽著他輕聲的呢喃,一隻手揉進了她的髮絲之中,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說道:「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些?不管你說的這些聽說是真是假,我們都一起去尋找,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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