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哭泣的風鈴 第787章 婆羅真身 文 / 火星引力

    第787章婆羅真身

    「她會傷心？她為什麼會傷心？」婆羅女神的聲音在壓抑的空間裡迴盪。

    璃仙兒抬頭，字字錚錚：「當年，我可為胤龍而死，現在，縱然血魄輪迴，我依然願隨他而死。當年，你的女兒願為他而死，現在，在她知道自己以命換來的胤龍之命再次消逝，她縱然不會殉情，也會傷徹心扉。婆羅女神，血魄輪迴所輪迴的東西，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它輪迴的不但是魂魄，還有力量、記憶、情感……當她的力量復甦，記憶復甦之時，得知胤龍竟再次生命散盡，你能想像她會多麼痛苦嗎……」

    婆羅女神的氣息出現了強烈的動盪。

    「而且，你更應該知道，在同一次血魄輪迴中所輪迴之人，所牽連的，還有命運的輪迴。如果他們在前生有過往，那麼輪迴之後無論相聚多麼遙遠，都會在命運的安排下聚到一起。十歲那年，我找到了他。我的妹妹，在十九歲那年找到了他，並且從此和他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你的女兒……她也找到了他，雖然她沒有了曾經的記憶，但靈魂的呼喚讓她主動的向他靠近著……」

    「不要再說了！！」婆羅女神一聲沙啞沉重的暴吼，將璃仙兒的話無情的打斷：「他胤龍……不過是天域的帝王之子，憑什麼讓我的女兒為他殉情！！他有什麼資格配得上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有著神族之血！神的壽命並非無窮無盡，總有到盡頭的那一天，那時，我的女兒會是神族的唯一繼承者！他憑什麼要得到我的女兒……你，璃仙兒，告訴我！這個胤龍，他到底哪裡好！讓你們姐妹，讓我的女兒甘願連命都不要，告訴我！！」

    璃仙兒輕柔的看著葉天邪一眼，微笑著搖頭：「我不知道他哪裡好，我只需要知道他是我的胤龍，他是我的天邪就夠了，我不需要他有多好，即使他是一個惡魔，一個被天下唾棄的人，我也同樣願意陪伴他一起成魔，一起被天下所唾棄，一樣願意為他而死，我會這樣，沫兒會這樣，你的女兒……也會這樣……」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你們都是著魔了嗎！！為什麼我的女兒會和你們一起著魔，為什麼！！」婆羅女神失控的吼著，璃仙兒的回答，她根本無法理解，無法接受！

    「沒有為什麼。沒有人可以回答你。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用語言去完美的詮釋『情』之一字的真諦，只能自己在生情、動情之時，用心去感觸，真正的情，是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婆羅女神，你清心寡慾，無慾無求，從不知情為何物，所以，縱然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你也不會明白的。而你的女兒，她當年尚且年少，有著普通少女的頑劣，經常會偷跑出婆羅山去看天域與魔羅族之戰，久而久之，便被總是能掌控戰局，縱然在萬千軍中依然耀眼的胤龍帶起好奇，隨之被慢慢的吸引……神本無慾，但從無慾到因一人而生出情之欲，這種情感或許要比我們這些生來就有七情六慾的凡人還要強烈和執著……婆羅女神，如果有一天，你對一個男人生情，並根深蒂固，你就會明白我說的這些……」

    「夠了！！什麼情，什麼欲！！這些都是世上最骯髒，最不該存在的東西！我的女兒，就是被這些東西給害死！」

    「婆羅女神，」璃仙兒雙手合十，低頭祈求道：「就算是為了不讓你的女兒傷害也好，請你救救他吧。」

    「不！既然如此，我更不應該救他！他死了，我重生的女兒，就會徹底的斬斷情絲！再也不會有情與欲，這樣的她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神族繼承者。」婆羅女神在情感的波動中喊出了拒絕的聲音。她身為神族之神。存在的時間之久已無人知。這樣的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唯一的女兒，情緒又豈會如此的激動。

    璃仙兒沒有倉皇，只是輕輕的搖頭：「婆羅女神，你真的錯了。這種以命相隨的情絲，是永遠不可能斬斷的。再大的力量，再長的時間都不能。除非，你能將她的意識摧毀，讓她一切都從空白重新開始……如果你真的忍心對你的女兒做這種比殺了她還殘忍的事，我無話可說。」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們的命運，縱然血魄輪迴，依然改變不了我們的命運。但……如果我們還能重來一次，縱然知道結果，我依然會選擇愛上胤龍，千世萬世，永不後悔……」

    她輕輕抱起葉天邪的身體，沒有眼淚，沒有了祈求，轉身走向了身後的門……一旦踏入，就離開婆羅山，也注定葉天邪死去的死亡之門。

    「站……住。」

    婆羅女神的聲音在璃仙兒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個透明的空間屏障出現在了璃仙兒面前，將她的身體所阻擋。

    「你是天域史上最美的女子，縱然我身具神之血的女兒都不及你。你為了胤龍，做了如此之多，他為你做過什麼！？他有什麼資格讓你如此付出！」婆羅女神的聲音已經緩和了下來，但依然沉重沙啞。

    璃仙兒轉身，說道：「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

    「活著？哈哈哈哈，他的雙龍魂已爆，縱然醒來，也會忘記心中最重之情。如果他內心將你放在第一位，他會忘記關於你的一切，那你的這些付出，又能算什麼！他全部忘記，全部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讓他知道呢？」看著葉天邪的臉，她輕輕的笑著，絕美的笑顏美麗的無法用任何語言去描繪，「這些，本來就是我應該為他做的事。如果我是他，他是我，他同樣會為了我不顧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這就是情。」

    「他會為了你不顧一切？連命都不要？哈哈哈哈……你真是天真！龍性本『淫』，而他擁有雙龍魂，更是一條『淫』亂之龍！你以為，他會如你一樣，把全部情感繫在你一個人身上嗎？」

    「我不在乎，只要他願意。因為我知道，無論他再怎麼『淫』亂，心中，永會有我。」璃仙兒搖頭，回答的毫不猶豫。

    「你是我見過的最無可救藥的癡傻之女！」

    「為了他，我願意。」

    婆羅女神沉默了，一切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的消逝。

    長久的安靜之後，眼前的山門，忽然打開了。

    璃仙兒露出了希望的雀躍，她抱起葉天邪，正要向裡走進時，一個人，卻腳步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璃仙兒怔了一怔，當她看清前面的人時，神情，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種風華絕代，璃仙兒只知道，在自己看清她的臉的那一瞬間，她的意識竟出現了一種如墜幻境的迷濛感。隨之，對方似乎發現了什麼，她的臉上忽然變得朦朧一片，一層雪白的薄霧如白紗一般遮蓋住了她的面孔，迷濛的讓人連臉上的輪廓都無法看清。

    一襲沒有任何花紋和裝飾的素衣，清淡無華，白髮如瀑，順著雪脖自然披灑而下，長及『臀』部。而從她身上所釋放的讓人屏息的清冷氣息……那是只有真神，才會釋放出的神之威壓。

    「你是……婆羅女神？」璃仙兒怔住，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有著白髮，身材嬌小，身高才勉強到她肩膀的人、

    在天域的傳說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到婆羅女神的真身，縱然是得到她的准許，到她那裡接受力量洗禮之人，也從來都是只能聽到她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能見過她本人。有傳聞說，她是一個威嚴而強大的老太太，有人說，她雖然聲音蒼老，但都是偽裝而成，實則是一個美絕人寰的神女……這樣的猜測，不勝其多。

    而剛剛璃仙兒看到婆羅女神真顏的那一剎那，她對婆羅女神的所有認知，在一瞬間全部被顛覆。

    白衣白髮，嬌小玲瓏……就連她的容顏，也分明是一個美奐絕倫的少女面孔，以地球的年齡特徵來判定，她的年齡，根本不會超過12歲，分明是一個稚嫩的小女孩！

    她……是婆羅女神？

    「你是神族之外，第一個看到我真身的人。」婆羅女神走動，一身白衣和背後長髮隨著身體微微飄動，可愛無暇。聲音卻是威嚴而冰冷，但，卻已沒有了半分蒼老和沙啞，那分明，就是一個少女的青嫩童音。

    「你真的是……婆羅女神？」璃仙兒驚訝的看著她。根本無法讓自己去相信。

    「哼，婆羅山下，除了我，還會有別人嗎！？」婆羅女神冷哼一聲說道。只是，她以這樣的少女形態，這樣的少女聲音，用與之前的婆羅女神同樣音調和口氣說出的話，效果卻是完全的不同，已經根本沒有了讓人心驚膽戰的神之威壓。或許，這就是她從不出現在人前的根本原因。這樣的形態和聲音，氣勢再強，力量再大，也很難帶給人一種讓人生懼和不可抗拒的神之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