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四十六回 過河拆橋 翻臉堪比翻書 文 / 宅豬
第一百四十六回過河拆橋翻臉堪比翻書
觀音大士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洪亮聲音道:「善哉,善哉,菩薩此言頗為失當!」觀音大士連忙回頭看去,只見燃燈等七位古佛聯袂而來,那燃燈斬去一尊化身,身材變得高高瘦瘦,如同一根竹竿,似乎隨時能被風吹走。
拘留孫古佛笑道:「觀音菩薩,且不說那朱八老祖心懷狡詐,你們未必是他對手,但說你們起了奪寶之心,已是大為不妥。先天寶物有德者居之,那朱八老祖德行虧損,卑鄙齷齪,必然守不住那五件寶物,你們又起私心,也德行有虧,即便搶到手,也保留不住。這寶物還是交由我上古七佛保管,才是妥善!」
幾位菩薩尊者聽了,心中暗怒,普賢菩薩向文殊丟個眼色,文殊菩薩跳將出來,叫道:「上古七佛?好大的臉面!燃燈,拘留孫,當年我等都是元始天尊門下,你們的根底我豈能不知?若論德行,大家都是茅坑裡的石頭,我們是髒的,你們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七佛見被人揭了老底,具皆變色,再也無法維持寶相莊嚴,目露凶光。燃燈古佛歎息一聲,道:「文殊師弟,你也算福緣深厚之輩,如今被人當成槍使也不自知,可憐萬年的道行,終將毀於一旦!」頭頂衝出一片佛光,跳出一個青衣道人,手持拂塵,正是燃燈古佛的道家化身。
文殊菩薩臉色微變,知道燃燈動了殺機,急忙向身後看去,但見觀音大士目光中充滿同情和無奈,普賢菩薩則目光躲閃,阿難、迦葉左右四顧,帝釋天充耳不聞,這才知道果然被人當了槍使,不由臉色慘白,心若死灰。
燃燈古佛正要指使三屍化身,上前殺了文殊,震懾群雄,突然只聽一個聲音笑道:「好威風,好煞氣,佛家不愧是名門大派,連派係爭斗也是如此激烈!」燃燈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鯤鵬妖師與鎮元大仙攜手而來,那鯤鵬笑道:「你們繼續,我二人只是來看熱鬧!」
鎮元大仙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等來到這個世界,尚未有點根基,便要再起廝殺,豈不是讓人笑話?凡間有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等頭上,還有諸位教主聖人看著哩!」
觀音大士見鎮元大仙出來說話,便知文殊定然無恙,連忙笑道:「正是。何必為了口舌之爭,壞了同門和氣?通天教祖既然能干涉此間事物,想必我佛如來也看著我們的舉止,惹惱了我佛,只怕這證道之途又要多了幾分磨難。」
燃燈心中一凜,想到其中關節,連忙向文殊合什賠禮道:「是我斬了善屍,心中惡念沒了阻攔,才會失去神智,險些害了菩薩,見諒,見諒!」
文殊菩薩心中冷笑:「善屍惡屍,還不是與你一體?卻拿這話來囫圇我,當我是三歲孩童不成?」不過他也不敢再口出狂言,免得被燃燈記恨,勉強笑道:「原是我豬油蒙了心,怪不得師兄教訓。」兩人客套幾句,將先前之事揭過。
帝釋天一旁將佛門間的恩怨記心底,留待後用,道:「同門之間應當以和為貴,只是那朱八老祖得了諸般寶物,其中有六魂幡,威能無限,又得鴻鈞老祖一魂二魄,只怕天地間再也無人能治得住他。如果是心性好的人倒也罷了,但那朱八的心性」
燃燈古佛詫異的看了帝釋天一眼,心道:「這廝頭腦怎麼比以前清醒許多?」點頭道:「朱八此人地仙界之時,便是無惡不作,夥同牛魔王之子燒了天宮,又廣聚流沙河水妖,圍攻觀音大士,險些壞了菩薩面皮。何況此人曾不給妖師大人面子,又曾十萬大山圍堵靈山,無惡不作。鴻鈞肉身與一魂二魄倒也罷了,只是那六魂幡」
鯤鵬妖師對朱罡烈的印象並不壞,雖然對鴻鈞肉身與魂魄極為眼饞,但也不願與他翻臉,不過想起六魂幡的威力連鴻鈞老祖也吃個大虧,妖師還是打了個冷戰,道:「這等邪氣之物,還是毀了為妙!」
鎮元大仙想起六魂幡的威力,也道:「我原也囑咐多寶道人,務必將六魂幡藏好,對付鴻鈞之後好還是毀去,哪知妖師竟然將這魔幡交給朱八!以他的心性,落入手中的,還能吐出來?」
拘留孫古佛面帶煞氣,叫道:「如此邪性之人,又掌握如此殺器,真是道門不幸,該殺!」
屍棄佛面容愁苦,接口道:「怎奈那人是應劫之人,但若一量劫之中,便不會身死。」
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笑道:「地仙界的應劫之人,到了這一界,只怕不再是應劫之人,也可以死。」眾人回頭看去,卻是雲中子率領闡教金仙趕來,向眾人見禮一番,道:「那朱八老祖是地仙界應劫之人,到了這一界也不過是普通修士,鴻鈞尚能殺得,何況是他?即便他鴻運當頭,也是這一界的應劫之人,但封魔榜未出,也可以殺了他,到時封魔榜必然再擇一人為主。」
佛門中人聞言大喜,他們對朱罡烈恨之入骨,自然源源不斷獻上主意,都是殺人奪寶的陰險招數。觀音大士一旁看了,面帶微笑,心中卻冷笑連連,暗道:「老祖我狡豬三窟,想要俺死,只怕沒那麼容易。」
眾人這裡討論的熱烈,頭頂神光直衝雲霄天外,引得地仙界大修士聯袂前來,聽到朱罡烈將大的好處撈了去,又被帝釋天暗中推波助瀾,個個忌恨萬分,紛紛叫道:「我等死了這麼多人,好處都被他搶了,天理不容!殺了他,奪回寶物!」立刻有人鼓噪著前往大荒山無稽崖,尋多寶道人討個公道!
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乃是二郎神楊戩,逢人便問:「道兄,你可見我家的狗了?」眾仙真紛紛白眼對之,不加理會。
那多寶道人與孔宣真人早已察覺這股沖天殺氣,站雲頭之上冷眼觀看。孔宣冷笑道:「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情,這些人做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端的是熟練之極,好不要臉!如果不是朱八師弟,誰能如此輕易除掉鴻鈞?只怕我等早已死個乾淨了!」
多寶道人面帶怒容,道:「我去尋他們問個明白!」正欲起身,孔宣連忙攔下他,道:「師兄,萬萬不可!那些人是見朱八師弟得了鴻鈞肉身和魂魄,唯恐我截教一家獨大,剷平他們的勢力,因此被有心人借題發揮。你脾氣剛烈,如果前去,勢必與他們再起紛爭,恐怕所有人都要對付我們,截教就危旦夕了!」
多寶道人默然半晌,苦澀道:「如之奈何?」孔宣真人想不出主意來,也是無奈,正犯愁,只聽有人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不問一問貧道?」二人急忙回頭看去,卻是玄都**師的三屍化身,不知何時來到身後,連忙道:「原來是南華道友!先生有何以教我?」
南華真人笑道:「只需與他撇開干係,自然無憂。倘若下面那些昧心之人敢去無稽崖鬧事,你我同氣連枝,我自然會出面說項調解。」說罷飄然而去,當真是閒雲野鶴,瀟灑至極。
多寶與孔宣面面相覷,半晌才道:「只得如此。」急忙回到大荒山無稽崖無量宮中,向門徒宣佈,朱罡烈盜取六魂幡,行為惡劣,將他逐出截教,廣為通知天下仙真知曉。
截教滿門上下錯愕不已,惋惜連連,待要出言反對,皆被孔宣多寶駁了回去。且說無稽崖比鄰的縹緲峰雲光洞中,玄都**師聞得朱罡烈被逐出截教,竟然如孩童一般歡呼雀躍,撫掌笑道:「朱道友從截教脫身,便可與我辯機立教,吾道成矣!」
那法師身邊站著兩位道人,皆面帶微笑,一個笑道:「道友隨喜!」一個笑道:「道友隨性!」
玄都**師呵呵笑道:「隨喜、隨喜!隨性、隨性!」起身出了雲光洞,剎那間神識遍佈整個元元大陸,鎖定觀音菩薩,立刻飛身前往,攔住大士,瞥見四周無人,笑道:「先生可願與我辯機立教?」
觀音大士愕然,道:「玄都師兄,你莫非失心瘋了?我如何敢您面前稱先生二字?」
那玄都**師大笑道:「師弟,你的來歷瞞得過別人,須瞞不過我!」說罷,祭出風火蒲團,法師坐蒲團左邊,將大士攝起,強行按右邊蒲團上,道:「截教不識你的高明,我卻識得英才,讓座半席與你,願與師弟共享教主之位!」
觀音大士默然半晌,道:「師兄,你成聖契機來臨,知會我一聲便是,我必然親自趕來。師兄與我有半師之恩,不敢與您同座,到時天地間第一個成聖的功德,分與我一份便是了。」起身離開蒲團,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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