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 二十載風雲 第十三章 一觸即發 文 / 我吃西紅柿
第十三章一觸即發
炎洲境內，那神秘人馬截殺青山會館商隊的事情，形意門耗費大量精力去查。可是……最終也沒查出真正有用的訊息。滕青山也只能將這次的怒火強忍在心裡，同時也命令下去，讓形意門的探子，對禹皇門加大監察的力度。
炎炎夏日，東華苑練武房內。
這練武房十丈長，八丈寬，五丈高。大門緊閉，唯有一絲門縫裡的光亮透射進來。而這練武房當中，也唯有滕青山一人，他穿著一件寬鬆單衣，赤腳，手持一桿輪迴槍，閉目而靜靜地調整心境。琢磨槍道！
「咻！」
一道冰冷寒光在練武房內一閃而逝，那輪迴槍陡然化作一道大蟒蛇，瘋狂舞動起來。隨後，整個練武房內都好似變成了滔天的海洋。一條銀鱗蛟龍正在海洋中翱翔，時而撕裂天空，時而衝進海洋內。
突然——
整個海洋彷彿傾倒一般，而且詭異地是無盡的海水盡皆圍繞著一桿長槍，天地間瞬間只剩下這一桿長槍。
噗！
天地宛如破開。
……
在黑暗封閉的練武房當中，滕青山不斷琢磨著他的槍道，完善著他的槍道。這十七年來，他一直都是如此苦修。自從去年『木行之道』大成後，自然，五行之道盡皆大成。滕青山就一直在琢磨——
讓五行天地之力，完美結合在一起，形成最強一槍。
十成天地之力，如果是最完美狀態，應該能發揮出十二成威力！
《開山三十六式》中，就有數招，能發揮如此威力。不過那是用斧頭。滕青山如今早已經摒棄斧頭，一心潛修槍法。未虛境大成前的十六年琢磨，加上虛境大成後的一年苦修。在五行之道上，真正讓他滿意的槍法，卻只有一招！
「五行相生相剋，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又生水。水再來生木……週而復始，形成完美循環。好像陰陽之道，循環不休。不過這個道理誰都懂。真正要做到，將五行天地之力，最大作用在一招，難！」滕青山一直在琢磨著這一點。
如今讓他滿意的，才一招而已。
他的目標，是要足足五招槍法！
……
「鏘！」黑暗的練功房中，滕青山將輪迴槍扔到一旁武器架上。
「十七年苦修，我以『水行』為主，形成一道完美循環，創出這最強一槍。」這一槍，既然是水行為主，五行共同發揮，便被滕青山命名為『五行毒龍鑽』。按照滕青山的設想……應該有五招，都是蘊含五行之力。
應該為『五行赤虎咆』『五行劈山』『五行如影隨形』『五行混元一氣』。
名字俗氣簡單。其實不管起多華麗的名字，依舊是同一招罷了。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我能以『水行』為主。創出『五行毒龍鑽』。可是，卻創不出其他四招。」滕青山搖頭，「這說明，我對天地之道，感悟地還不夠透徹。如果我連另外四道，都能創出最強槍法。應該能踏入洞虛之境了。」
滕青山這一想法，卻是錯了！
他本就能將所悟五行之道，轉為拳法。感悟程度，已經極高極高！這樣才能耗費十七年，創出這麼達到巔峰的一招！能創如此一招已經很變態了。如果要連創五招出來，那說明對天道已經洞徹到極點——
至強者！
要創出五招出來，在五行之上都洞徹到極致，唯有至強者能做到罷了。
不過滕青山，沒人教導，一切靠他自己琢磨，他當然不懂。他現在只想努力創出其他四招來。
「好好琢磨五行之道，感悟越深，說明，我離洞虛之境越近。」滕青山暗道。
「嗯？」
滕青山眉頭一皺，他感應到二弟子『楊冬』的氣息就在外面。
「阿冬過來幹什麼？」滕青山沒遲疑，在練功房裡，沖洗了一下，換上衣服穿上鞋子。便開啟了練功房大門。
「轟隆隆~~」
練功房大門的兩扇石門緩緩朝兩側拉開，外面的光亮也照射進來，夏日的一股熾熱之氣也立即瀰漫進來。滕青山一眼就看到外面，一臉焦急之色的楊冬。而自己的兒子『洪武』也在旁邊，似乎也挺急。
「師傅。」
「爹。」
楊冬和洪武連過來。
「出了什麼事？」滕青山問道。
「師傅。」楊冬遞出手中一封信件，同時說道，「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禹皇門當中，竟然有我形意門『炮拳』的修煉秘籍。被禹皇門招收的內家拳一脈修煉者中，已經有不少人，在禹皇門修煉炮拳了。」
楊冬雖然給密信，可他顯然忍不住，嘴上就說了。
「什麼？」滕青山也是面色大變，連打開信件一看。
「秘籍怎麼會外洩？」滕青山面色一變，有些焦急，「還是五行拳的炮拳秘籍？」
在內家拳一脈當中，形意十二形是基礎，可是，單單靠《虎形拳》，想要有大成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那『魏江』，已經修煉到《虎形拳》的一個極致，可也就是一流武者罷了。可是——五行拳不同！
就算是前世，形意拳一脈中，出名的宗師人物，都是靠的崩拳、劈拳、炮拳等招數。
修煉這五行拳，才有希望，達到宗師境界！
所以在形意門內，對這《崩拳》《炮拳》這五種拳，數十種練法打法，是不輕易傳給弟子的。而且就算傳，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傳授。而是按部就班。先教基礎，逐漸深入……直至最後殺手鑭。
「炮拳秘籍，洩露？」滕青山心中一片焦急。
靠《虎形拳》和《炮拳》這兩本秘籍，完全有可能，讓內家拳修煉者，達至宗師境界。
「阿冬。我早有嚴令。」滕青山盯著楊冬，「我形意門內，只有精英弟子，才得以傳授崩拳等五行拳法。傳授也是逐漸傳授，而只有身世清白，忠貞不二，資質極好，才能得到完全傳授。你說——這禹皇門，得到的炮拳秘籍，是哪一種練法打法？」
《炮拳》練法打法，經過滕青山完善修改後，系統歸納後，足足有九種。
「師傅，密信的倒數第二張上有。」楊冬道。
滕青山也是關心則亂，哪有心情仔細一張張翻來看。
「你說。」滕青山直接喝道。
「據探查，應該是『九皇』炮拳的打法練法。」楊冬回答道。
「九皇炮拳？」滕青山皺眉，「我形意門內，得傳九皇炮拳的人，應該不算多。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我一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楊冬回答，「不過，我已經告訴宗長老，讓宗長老立即去查，查到後就來告訴師傅。」
滕青山只能強忍焦急。
……
天氣炎熱，滕青山心中更是焦急。秘籍外洩，事情可大可小。
如禹皇門、天神宮等宗派，一本秘籍外洩也就罷了，因為道家一脈已經遍佈各處。不值得保密。可是『內家拳一脈』，如今是僅僅滕青山一家！一旦，這《崩拳》等拳法都外洩了，那麼內家拳一脈，恐怕會出現第二個宗派來。
「爹，喝茶。」洪武端著茶水。
「我沒心情喝。」滕青山忽然轉頭看向門口，很快，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處，正是宗路長老。
「宗叔，查到了嗎？」滕青山連走過去。
「門主，你看。」宗路長老遞過來一張紙，同時說道，「我形意門內，大多數弟子，依舊在苦修《形意十二形》這基礎。只有少部分弟子，得傳五行拳。而其中，得到炮拳傳授的，一共是三千二百一十八人。而得到《九皇炮拳》的，只有二百九十一人。」
滕青山看了一下紙張。
「這二百九十一人中。」宗路繼續道，「有二百八十三人，是身世極為清白之人。剩餘的八人，也是身世較為清白，不過這八人，都有過孤兒、乞丐的經歷。按理說應該沒問題。」
「不過——就在今年三月，這剩餘八人當中的一個叫做龔宇的。」宗路皺眉道，「他三月份，回家探親了。」
「探親？」滕青山眉頭一皺，「家鄉是哪裡的？」
「對，探親。他就是禹州人！而且，從小是一流浪孤兒，而後被他義父，一個光棍收養。在那村子裡，得以學到《虎形拳》。」宗路說道，「不過門主放心，按照卷宗記載，這『龔宇』所學《九皇炮拳》，如今最多算是小成。加上他身世緣故，他師父還沒得及，將後面的精髓傳授。」
滕青山微微點頭。
形意門內，想將《炮拳》等五行拳某一種，全部學到手。是很難的。因為都是師父手把手的教，沒有書面秘籍。師父只會一步步來，你境界多高，他傳你多少。畢竟貪多嚼不爛，傳多了也無用。
少傳授，也可防止外洩。
「單靠龔宇得到的《九皇炮拳》的殘篇。以及《虎形拳》再修煉，最多是一流武者。」宗路很確定地道。
滕青山這才暗鬆一口氣。
看來，之前制定的傳授策略的確沒錯。
「這個歪風不能漲！」
滕青山目光一寒，「今日禹皇門弄走一門炮拳，他日其他宗派再偷學走一門拳法。長期下去，哪還了得？而且——這龔宇，膽敢背叛形意門。這也是我形意門開門以來，第一個叛門弟子。絕對不能簡簡單單處置就罷了。」
殺雞儆猴！
這第一次秘籍威脅，第一次叛門。
必須狠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