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一方諸侯 第四十章 肉白骨 文 / 我吃西紅柿
第四十章肉白骨
「哥！」青雨看到這熟悉的笑容，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也忍不住淚水，飛衝著撲入滕青山懷裡。
「哥，你終於回來了，我都想死了。做夢都想。」青雨死死抱住滕青山，彷彿一個孩子捨不得她的玩具一般，論感情，從小滕青山就照顧她，甚至於……在青雨心裡，哥哥就是一座高山，永遠能夠給她堅強依靠的大山。
「哥，這些年你去哪了？」青雨抬頭看向滕青山。
「能去哪，被追殺地只能滿天下逃唄。」滕青山戲謔一笑，刮了一下妹妹鼻子，笑著說道。
青雨皺皺鼻子，故意瞪一眼滕青山。
不過這兄妹間熟悉的動作，也讓青雨心底一陣寧靜。
「看你們兩個。」袁蘭笑呵呵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笑道，「小雨啊，你哥回來。還不將小山他們兩個告訴你哥。」
「哥。」青雨連半蹲下來，輕抓著一個男童的手，笑道，「這是我和諸葛雲的兒子，叫諸葛玉山。」而後又拉著另外一個女童的手，「這是女兒，名叫諸葛玉婷，他們兩個小傢伙是雙胞胎，小山是哥哥，婷婷是妹妹。小山，婷婷，快叫舅舅！」
這一對長得很精緻的孩童，好奇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滕青山微微一笑。
這笑容，立即令這一對孩童，對滕青山升起親切的感覺，其中的男童高聲喊道：「舅舅！」彷彿在競爭一般，旁邊的女童也連喊道：「舅舅！」
「舅舅，舅舅，舅舅。」這男童又連高喊三聲，彷彿獲得勝利一般，看了一眼女童。
「舅舅，舅舅，舅舅……」女童則是不斷喊著。
見著天真爛漫的一幕，滕青山、青雨、李珺，還有滕永凡夫妻二人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喊誰舅舅呢？青虎在這？」一道清亮聲音響起。
「是小雲。」青雨立即判斷出來人。
來人的確是被自己一雙兒女聲音吸引而來的諸葛雲，當諸葛雲步入庭院的時候，庭院中的男童、女童異口同聲地喊道：「爹！」原本還一臉微笑走進來的諸葛雲，剛剛開口朝滕永凡喊道：「岳父——」目光掠過滕青山時，聲音噶然而止。
「青，青山大哥？」諸葛雲瞪大眼睛。
「小雲，好久不見。」滕青山微笑道。
「你，你回來了？」諸葛雲似驚似喜，滿眼的難以置信，他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人，和當年天之驕子的滕青山相比，如今的滕青山變得更加成熟、內斂。站在那就彷彿浩蕩無盡的大地，讓人感到可靠，卻也讓人自然生起敬意。
諸葛雲雖然見過『荊意』。
可是此時滕青山容貌是原本容貌，不管是諸葛雲，還是青雨，都沒認出滕青山就是當初他們見過的荊意。
至於……李珺。
在回到九州的這一段時間裡，李珺曾住在過九狼湖島嶼上，也曾住在宜城。大多時候反而是在青州虎躍郡雪蓮教總壇。不管是諸葛雲，還是青雨，都未曾看過李珺。也不知道，李珺是荊意的妻子。自然沒推斷出……
荊意就是滕青山！
旁邊青雨笑了起來：「呆呆看什麼，這就是我哥！你再看十遍百遍，還是我哥！是不是看到我哥回來了，怕以後，我找我哥欺負你啊。」
諸葛雲不由苦笑：「我哪敢欺負你。」
「哈哈……」滕永凡爽朗笑道，「都進來，別站在外面。難得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都進來說。」滕永凡和袁蘭，今天是最高興的一天，女兒女婿，還有一對外孫女都到了。失蹤近五年的兒子，也帶著有身孕的兒媳回來了。
作為父母，還有何求？
當滕青山夫妻二人、諸葛雲夫妻二人，以及小山、婷婷兩個孩子，進入堂屋後剛聊了不久。
忽然——
「諸葛統領！」外面傳來焦急聲音。
「嗯？」諸葛雲連走出堂屋，在走廊上看著外面，「什麼事？」
「燕長老召集眾多長老、統領速速去大殿，有大事相商。」外面弟子恭敬道，說完，就離去了。
「哦？」諸葛雲吃了一驚。
最近一段時間，諸葛元洪都是住在宜城那邊，所以，江寧郡城歸元宗這邊，一般是執法長老燕莫天，代管宗內事情。至於大事……都是轉交給宜城中的諸葛元洪。所以燕莫天長老，是很少召集歸元宗高層人員的。
「出什麼大事了？」諸葛雲心存疑惑，連朝堂屋內滕青山等人歉意說一聲，「宗內有大事，我先去大殿了。」
「有什麼大事。」青雨有些不滿地哼道，過去她是很善解人意的，可今天消失數年的哥哥回來，如今一大家子齊聚，是很重要很喜慶的事……現在諸葛雲要趕去辦事，她自然有些不開心。
滕青山笑道：「小雲，你去吧。辦完了，回來晚上一起吃飯。我娘燒的飯菜，比酒樓大廚燒得還好吃。」
袁蘭笑看了兒子一眼，眼睛都笑地瞇起來。
兒行千里母擔憂，數年的擔憂，如今看到兒子，袁蘭就好像吃了蜜一樣甜。
「好勒，晚上一定來。」
諸葛元顧不得浪費時間，連離去趕去大殿。
******
堂屋內，滕永凡夫婦二人笑呵呵和女兒、兒子交談著。
「爹，此次我漂洋過海，曾經得到一樣寶物。」滕青山忽然開口道。
「寶物？」滕永凡笑呵呵道，「你爹我吃飯睡覺，有你娘陪著。還要什麼寶物。有寶物你們孩子用著。我們不用。」
「哥，什麼寶物啊？」青雨則是好奇。
滕青山從懷中取出了一玉盒，看著爹娘說道：「我漂洋過海，曾經遇到一好友。和好友一同得到了寶物——雲夢白果！這雲夢白果，其中部分是被我那好友使用了，如今還剩下一半的雲夢白果。這雲夢白果擁有這『起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什麼？」堂屋內爹娘和青雨都驚住了。
「死人也能活？」青雨吃驚道。
這時候，他們還沒明白，雲夢白果真正的含義。
「剛死之人，神未消散。服用了雲夢白果就能活！這是『起死人』，至於『肉白骨』，就是說……不管是斷腿斷胳膊，服用了雲夢白果，都能長出來。」滕青山說到這，聲音都微微有些發顫，同時卡噠一聲，掀開玉盒！
「斷腿都能長出？」
袁蘭、青雨母女二人都屏息了，而坐在輪椅上的滕永凡身體更是顫抖起來，不敢相信看向滕青山：「青山，你這是……」
當真正雙腿斷掉，才會知道，能夠走路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
做夢，滕永凡都想站起來。可是，諸葛雲和青雨，早翻遍了記載奇異靈寶的書籍，就連傳說中的不死草，也沒有將斷腿再長出的能力。滕永凡早就認命，沒想過這輩子，自己還能再站起來。
滕永凡清醒過來，連道：「青山，這等靈寶一定很重要吧，你爹我都老了，這等九州都難尋的靈寶浪費在我這個大老粗身上……」
「爹。」
滕青山連搖頭，「如果整個九州的靈寶加起來能夠治好你的腿，我就算征戰九州，將九州統一，也會將所有靈寶都找來。爹，你吃下這雲夢白果吧。」
「爹，你就吃下吧。」青雨也連道。
「凡哥。」袁蘭忍不住喊道。
滕永凡看看兒子，又低頭看了看玉盒中那切開，隱隱還能辨析出嬰兒模樣的果實，忍不住笑起來：「好，青山，爹就吃下它！」強忍心中澎湃的感情，滕永凡伸手就拿住了其中一份果實，直接吞入口中，卡嚓卡嚓，嚼了幾口，吞入腹中。
「嗯？」滕永凡的臉突然漲紅。
卡嚓嚓~~~~
滕永凡體內傳來奇異的聲音。
「我的腿，我的腿。」滕永凡瞪大眼睛看著雙腿，雙腿褲子是癟的。可是突然——
從大腿處，原本空蕩蕩癟著的褲子被撐起，眼睛雖然看不到，可是讓人清晰感覺到似乎腿在生長，袁蘭、青雨都瞪大眼睛。待得功效減弱時，滕青山連抓第二份果實遞過去……要長出兩條腿，足足將第三份吃下去才夠。
嗤嗤~~
只見皮膚白皙，卻強勁有力的兩隻屬於男人的大腳，從褲腿處長出，肉眼清晰看到腳趾頭都長出。
……
歸元宗大殿中。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燕長老召集這麼多人幹什麼？」諸葛雲疑惑坐在大殿中，歸元宗的執法長老倪長老以及臧鋒臧長老，還有諸多長老、黑甲軍統領。以及龍崗軍的四大統領，也都齊聚在大殿當中，所有人都有些疑惑。
忽然——
「燕長老來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燕莫天燕長老，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漲紅，額頭青筋還跳著，他一步入大殿便環顧周圍。
「燕長老，到底什麼事？」倪長老忍不住道。
「各位。」燕莫天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我剛剛得到天雲山傳來的情報，情報上說……荊意前輩帶著虛境妖獸，還有數名虛境強者和另外一方數名虛境強者大戰。」
一群虛境強者大戰？
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而我們的探子卻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燕莫天面色都忍不住露出激動之色，「荊意前輩，他就是……當年我歸元宗的滕青山！！！」
「什麼！」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一下子站了起來，完全懵掉了。
「而且這消息，被當時在天雲山下上千人聽到。絕對會在極短時間傳遍整個九州。」燕莫天連道，「這消息，宗主那應該知道。估計今天就會趕回來，必須讓宗主也知道……荊意前輩，就是咱們歸元宗的人，是咱們歸元宗的滕青山！」
坐在那被消息怔住的諸葛雲，許久，終於清醒過來。
「燕長老。」
諸葛雲突兀開口。
「嗯？」大殿所有人都看過來。
諸葛雲低聲道：「我不知道荊意前輩到底是不是滕青山，可是，我知道……青山，滕青山他現在，就在我們宗裡。」
「宗裡？哪？」燕莫天忍不住喊道。
「我老丈人那。」諸葛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