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虛境之路 第三十三章 第二門徒 文 / 我吃西紅柿
第三十三章第二門徒
端木大陸上一共有兩大戰神，一個是旭日商行的，一個是天風家族的。滕青山心中完全明白老汪為什麼沒有請自己出手，連提都沒提。很顯然——老汪並不想滕青山和天風家族對上。
就算赫連昊通，只是天風家族地位較低的子弟。
可不管如何，都是天風家族的人！而滕青山，也是堂堂最強武聖。如果滕青山去殺了天風家族的人，無異於是在天風家族臉上抽上一巴掌！到時候，天風家族那位戰神肯定得為家族臉面考慮，出手對付滕青山！
「老汪他這一輩子……唉……」滕青山心中歎息。
從小是乞丐，被養父母收養後，和普通人一樣為吃喝掙扎。運氣好得到了內勁秘籍，辛苦修煉十數年，成了巨商的護衛，又娶了貌美妻子，有了兒子。
可是……
慘劇降臨，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養父母，竟也因此身死。
「這老汪，不恨那赫連昊通，不恨妻子武霜才怪。」滕青山暗歎。
「滕大哥……」旁邊李珺開口。
「你看吧。」滕青山遞過去。
滕青山轉頭疑惑看向六長老：「六長老，按照這上面所寫，老汪當初逃亡是被刺瞎了一隻眼。怎麼我見他的時候，他腿也瘸了？」
「瘸腿我們沒查到。」六長老搖頭道，「可能在某地受傷瘸了腿，也可能……是裝瘸腿。」
「裝瘸？」滕青山思忖著點頭。
「滕大哥，這老汪他……」李珺抬頭看向滕青山，眼睛都微微有些泛紅，都隱隱有著淚花，「他肯定是去天風城復仇去了，不過他現在沒達到先天境界，去找天風家族的人復仇，會非常危險……」
她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六長老大驚失色，連道：「滕先生，你們可千萬別去找天風家族麻煩。」
滕青山看向他。
「這楊忘去復仇，一個普通武者而已，小事！天風家族這個龐然大物，是懶得理會了。可是如果有先天武聖，去招惹這天風家族。天風家族肯定會派更厲害的先天武聖，解決對手。」
「如果是滕先生你這等人物出手，那可就麻煩了！」
「如今放眼天下，能穩勝滕先生的，也就兩位戰神。」
「滕先生你出手，天風家族沒其他辦法，天風戰神肯定會出馬！到時候，就算是我旭日商行雲夢戰神也沒辦法插手。」六長老無奈道，「我們旭日商行和天風家族，彼此之間是有協議的。如果天風戰神無緣無故來殺你，雲夢戰神能幫忙，可你去招惹人家……我們就不好插手了。」
滕青山點頭。
實力不同，出手的意義也不同。
楊忘，天下間一個沒一點名氣的小人物，他去殺赫連昊通，恐怕天風家族高層根本都懶得理會，即使追殺，估計隨便派一點人而已。
可滕青山地位不同……
不談滕青山去殺人，單單滕青山抵達天風城，估計都會引起天風家族整個高層的關注。滕青山的一舉一動，足以引起整個天下各大家族的關注。他若是敢去殺天風家族的人，天風家族若不反擊，就太丟臉了。
「我明白。」滕青山點頭，心中無奈。
自己畢竟連虛境都未到，去幫老汪，反而是害了老汪。
「你旭日商行能幫老汪嗎？」滕青山開口道。
「只能暗中幫。」六長老鄭重道，「但是前提，我們得先找到他。可現在，不知道他藏在哪。」
「就算我們旭日商行，在足有過百萬人口的天風城，想要找到一個人，都不是易事，而且我估計，這楊忘想殺赫連昊通，肯定會做重重偽裝。這令我們找到他的難度大大增加。」六長老也沒把握。
滕青山理解地點頭。
「六長老，盡量吧，找到他，就暗中幫忙。」滕青山開口道。
「行，希望能在他動手前，找到他。」六長老點頭。
滕青山暗自歎息。
「老汪，只能看你自己了。」滕青山默默祝福，他很理解老汪，有些時候，死亡根本無所畏懼，只要不後悔就行了。
送走了六長老，滕青山他們幾人心情都不太好。
而同樣看到那封信的少年『楊冬』蹲坐在積雪覆蓋的月牙湖畔，默默不語。而李珺聽六長老那麼一說，也明白，滕青山還真的沒辦法幫忙。
「楊冬！」滕青山穿著白色棉襖，站在雪地上。
蹲坐在楊冬轉頭看過來。
「過來。」滕青山吩咐道。
「是。」楊冬立即起身走過來。
滕青山看了看楊冬：「沒練過內勁？」
「才練了一年。」楊冬回答道，同時心中則是有些疑惑、惶恐，他父親的這位東家，旭日商行長老們都要恭敬有禮，還是整個端木大陸上的最強武聖。如此人物，問他是否練過內勁幹什麼？
收為門徒？
楊冬心跳不由加速，他很清楚，如果能成為這位最強武聖的門徒，無異於魚躍龍門！從此命運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滕青山淡漠道：「用你自己的劍法，攻擊我。」
「是。」楊冬點頭。
楊冬左手握著竹竿撐地：「滕先生，我的劍法其實也就是從小一次次——」話剛說一半，右手閃電般在竹竿頂端一抹，便拔出了那柄詭異的刺劍，順著拔劍呼吸，就是一個詭異地波浪弧線橫劈。
「原來如此。」滕青山身體詭異地一幻為二，刺劍劃過前方一個人影，人影緩緩消散。
「上次沒太注意，沒想到這刺劍本身是圓潤的，可尖頭卻是扁平鋒利的，有點類似於槍頭。尖頭完全可以削斷人喉嚨。」
一橫劈不成，楊冬很自然一個進步，同時旋轉直刺。
「嗤——」
滕青山都隱隱聽到空氣被戳破聲，看著這少年楊冬銳利眼神，滕青山露出一絲笑容。
一刺不成，楊冬腳步微動，刺劍沿著之前一招弧線，竟然突兀一個逆反弧線，再次刺向滕青山。
「呼。」滕青山竟然平行幻出三個人影。
楊冬竟然收劍而立。
「沒了？」滕青山笑看向楊冬，「有招數，就繼續。」
「沒有了，我就會這三招，再下去，就是相同刺劍了。」楊冬搖頭道。
滕青山饒有興趣看著楊冬：「說說看，剛才三招，你是怎麼想的？」
「沒人教我，我小時候力氣小，揮不動長槍，所以就用一根木棍，將短木棍棍頭削成槍尖。我就拿木棍棍尖刺地上的小麻蟲。爹當時不在，我被他寄養在一個莊子裡。那些小孩子經常欺負我。」
「一次次打架，我明白了……打架，第一要突然，讓人沒準備。第二，招式要快，快到別人反應不過來。第三，招式要特殊，讓人想不到。這樣就能贏了。」
「所以，我從六歲那年苦練拔劍！拔劍要快要突然！」
「我拔劍揮劈，並非常人普通弧線，而是波浪形弧線。」楊冬知道滕青山在考核他，所以言無不盡，「真正的高手，可以瞬間改變攻擊方向。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苦練，將這揮劈波浪弧線動作，變為習慣自然。到時候自然出手快。敵人以為我揮劈他頸部，可突然，因為波浪弧線，劍勢一沉，卻劈了他胸膛。」
「還有刺劍，同樣是快、簡單、讓人想不到。」
楊冬接著道，「後來，我又想到將劍藏起來，讓人意料不到。」
滕青山淡笑著點頭。
其實這楊冬，滕青山也發現不少……比如，之前第一次看到這叫楊冬的少年。滕青山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純樸憨厚的少年。可是作為內家拳修練武者，六識靈敏，當楊冬靠近，便發現楊冬那竹竿上有著一絲血腥氣。
仔細一注意，更是發現竹竿上端隱隱有一條縫隙。這種藏暗器手法，在前世殺手訓練中屬於最稚嫩的了。
不過楊冬的三招劍法——拔劍，刺劍，再刺劍。
僅僅三招，如果是一般內勁高手，還真可能著了道。
「偽裝，攻擊突然……一切都入到骨子裡。」滕青山暗忖，「六歲開始就懂得這些，還能練出如此劍法。比一般成年人還懂得偽裝，也更沉穩。從六歲就苦練這劍法，毅力也極高。自創這簡單三招，卻效果極好的三招。悟性也是極高。」
「不管心性、毅力、悟性都是上佳。」滕青山暗自點頭。
其實知道老汪的事後，而自己根本無法去幫老汪，這令滕青山心生歉意，所以，就想在楊冬身上補欠一些。
如果楊冬天賦一般，隨便傳幾招，讓其足以傍身即可。
如果天賦高……便好好教導。
而此次查探，這楊冬的表現完全出乎滕青山的意料。
「不管資質如何，既然心性、毅力、悟性都是上上等，有這三樣，完全能成為一個強者。」滕青山點頭道，資質？資質差可以用天地靈寶改變，像李珺，當初連內勁都無法修煉，卻照樣被天地靈寶改變的經脈近乎全通。
資質可以改，可毅力……想改，卻很難。
「楊冬，可願拜入我門下？」滕青山開口道。
楊冬露出一絲喜色，連蓬的聲跪下，恭敬道：「楊冬願入老師門下。」
滕青山露出一絲笑容，看著跪在雪地上的楊冬：「從今天起，楊冬，你就是我滕青山門下第二門徒。」
在這神斧山月牙湖畔，楊冬正式拜入滕青山門下，為其坐下第二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