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 北海大陸 第十二章 北顏鎮 文 / 我吃西紅柿
第十二章北顏鎮
鎢木船順著湍急洶湧的海水迅疾地飄著，船頭上，李珺也很快出來，和滕青山並肩遙看著最北方那漫長的海岸線。
「第八次！」滕青山還記著水流海水快慢交替情況。
「滕大哥，你說前面有一座很大的海島？」李珺驚訝道，仔細看著北方，可是……她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唯有海風在呼嘯著。
「嗯！」滕青山點頭，「等會兒你就看到了。」
李珺可不像自己擁有著黑夜實力。
許久——
「第九次！」
滕青山發現船速再度略減，即使所謂的『慢』，也比平常在海上行進速度要快了。而此刻所謂的『快』，更是迅疾的驚人。
「蓬！」忽然一聲猛烈撞擊。
整個鎢木船猛地一顛。
「嗯？」滕青山眉頭一皺，「不好，下面有暗礁！」
「暗礁？」李珺也臉色微變。
若是凸出水面的礁石，能早早看到，完全能避讓開。可是有些礁石是在水面以下。而鎢木船吃水深度，剛好能碰到這些礁石。這就讓人避無可避了。只能靠運氣！
「蓬！」又是一次撞擊。
鎢木船又是一晃，李珺連抓住船頭，唯恐震掉下海去。
「應該沒事。」滕青山安慰道，「這鎢木船本身鎢木，就比鋼鐵還硬，韌度更好。而且底部都加厚，受得住衝擊！我們這途中也碰過不少次暗礁，都沒事。撐過這一片暗礁區域。就沒事了。「
蓬！蓬！蓬！
一次次接連撞擊，鎢木船一次次撞得震動。
這種船速，這麼猛烈的撞擊。
就是真的鋼鐵鑄造大船都要撞出大窟窿，幸好是鎢木，韌性要好的多，受得住衝撞。
片刻——
「滕大哥，我看到了，看到了，難道我們到北海大陸了？」李珺藉著模糊的月光，終於勉強看到那漫長的海岸線，特別是靠近看，更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我們現在距離島嶼，只剩下數里。」滕青山看了看洶湧的海面，鎢木船又是猛地一震，再次撞到了暗礁。
滕青山心中則是盤算著：「快慢交替，每次距離數十里海程。現在這是第九次……也就是一共九個連環區域……九連環！」滕青山目光仔細看向那前方數里外的陸地，海灘旁植被茂盛的很。
「嗤——」鎢木船停在海邊，滕青山拋錨停穩後。
「小珺，我們下去看看。」滕青山便說道。
「嗯。」李珺也和往常碰到海島一樣，和滕青山一起下船。
「呦~~」狂風鷹也飛了起來，一道下船。
連續九個連環水域，數百里海程漂泊，等滕青山他們抵達這海邊，此刻，天已經濛濛亮了。
沙灘上。
滕青山和李珺並肩走在沙灘上，忽然滕青山面色一變，轉頭看向前方植物繁茂處，大喝道：「出來！」
「唰唰！」
那邊植物繁茂處立即一聲亂響，滕青山身體一動，宛如一道勁風呼嘯而過，眨眼功夫就已經衝進那植物繁茂處。李珺則是在原地等著，她是很相信滕青山的。
很快——
「滕大哥。」李珺笑喊道，此刻滕青山正抓著一中年漢子走了回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中年漢子不斷說道。
「大俠？」李珺驚訝看著這中年漢子。
在九州大地上很少出現『大俠』這種稱呼，最重要的是——這個中年漢子雖然口音有些彆扭，可是這語言明顯是九州大地的語言。
「我問你一句，你回答一句，老實交代！」滕青山手中正拿著一柄利劍，這正是中年漢子的兵器。
中年漢子連道：「我叫上官泉！」
「上官，倒是挺稀少的姓。」李珺在一旁嘀咕道，這個叫上官泉的中年漢子連辯解道：「這位女俠，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上官，可是我們北顏鎮的大姓。」
「北顏鎮？」滕青山心中一動。
「你們北顏鎮多少人。」滕青山問道。
上官泉一怔，似乎有些疑惑滕青山問這種話。滕青山臉色一沉：「我問你答！若再遲疑——」滕青山一用力，手中抓著的那柄利劍直接被握成了麻花，隨後只聽得一聲脆響，大量地碎裂鐵粉嘩嘩從滕青山掌心躺下。
「鐵粉？」上官泉驚呆了。
一柄劍握成麻花，不難！弄斷幾截也不難！可要將劍弄成鐵粉，這簡直不可思議了。
上官泉被滕青山目光一掃，再一看鐵粉，心裡一寒，連道：「我北顏鎮估摸著也有好幾十萬人吧。」
「島上共有多少鎮！」滕青山又問道。
上官泉雖然奇怪對方為什麼問這種很普通問題，但還是不敢遲疑：「我明月島一共十八鎮。」
滕青山和李珺相視一眼，眼眸中都有著震驚之色。
就算是在九州大地旁邊一些近海中海島，一個海島能有幾萬人口就算不錯了。達到數十萬人口的，都是非常大的海島。沒想到——在北海深處，竟然隱藏著一個人口估摸著上千萬的大海島！
「你一大早，來海邊幹什麼？」滕青山問道。
「我就一漁民。」上官泉連道，「早上過來……」
「漁民還帶利劍？我看你剛才劍法不錯嘛！」滕青山臉色一沉，之前去抓對方，對方拚命那一劍，的確很有威力。
上官泉驚訝看著滕青山：「大俠，從小我們就進『劍學』學劍，周圍任何一個小村莊，誰不會劍法？大俠你這話從何說起？」
「劍學？」李珺愕然。
滕青山則是震驚！
劍學，難道是和前世社會一樣的學校？所有人從小都要去學劍法？這是怎麼樣一個島嶼？上千萬人口都學劍法，即使是整個揚州，雖然兩三億人口。但是真正能系統學習內勁、劍法等，怕也就千萬人罷了。
其他普通平民，根本沒機會，只會兩三招莊家把式。
「都學劍？」滕青山問道，「有沒有學其他兵器的？斧頭、刀呢？」
「斧頭砍樹，刀劈材。」那上官泉連道，「不過最厲害的當然是劍法！劍學中優秀弟子，劍法都很厲害呢。」
「嗯，你身上可有錢財？」滕青山忽然道。
「有，有。」那漁民連從懷裡掏出一顆漂亮的白色珠子。
……
滕青山拐著彎地去詢問這漁民『上官泉』，終於對整個明月島有了大概的認識，這明月島的貨幣，並非金銀。而是明月島上特有的珠子，分為紫珠、白珠和灰色珠，以及最昂貴的是紫珠。一顆紫珠大概相當於一百白珠，一顆白珠也相當於一百顆灰色珠。
為了防止鎢木船被其他漁民給盜走，滕青山又回到鎢木船上，滑動長櫓，硬是朝南方又前進了數里路。不過數里之後，海水洶湧湍急，滕青山即使滑動地快，也勉強抵消水流游動速度。
由此可見，這水流何等快速！
隨即滕青山潛水，直接拉著鐵索，在水中拉著鎢木船前進了兩里左右，而後將鎢木船鐵錨卡在一礁石中。
「這水流如此湍急，即使是先天強者，在強大海下暗流中，游動也會很吃力吧。」滕青山很放心鎢木船放在這，隨後將輪迴槍拆卸放進包裹中，又取了一顆『鐵葉果』放進了包裹，這才離開鎢木船。
沙灘上。
「我們走！」滕青山，李珺，以及那被挾持的漁民『上官泉』一道出發。
……
一道荒涼土路上，滕青山、李珺都背著包裹，和這上官泉一道出發，而在上空狂風鷹正在盤旋飛著。那上官泉根本不知道，狂風鷹和眼前二人關係。
「大俠，你太厲害了，一艘大船，你一個人能將它弄那麼遠？」上官泉很是欽佩，「那可是傳說中的『九曲鬼蜮』啊，即使是強大的劍樓弟子們，也根本不敢進入九曲鬼蜮的。很多漁民擅自游過去，大多會被淹死的。」
滕青山笑笑。
九曲鬼蜮？
這名字起得不錯，以滕青山觀察……水底暗流洶湧的程度，先天強者們自己游泳還成。如果要拖著一艘大船前進，即使是先天金丹強者，也不可能堅持了多久。畢竟他們沒滕青山堅持時間長。
「九曲？誰起的名字？」滕青山心中一動，明月島上看來有人知道，有九次快慢加速。
「很久了。」上官泉道，「反正祖祖輩輩就這麼傳下來的，不過，沒人能夠闖過九曲鬼蜮。大俠，你們是從外面來的？」這上官泉也有點意識到了。
滕青山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知道的少，才能活到老！」
上官泉心底一寒，想到滕青山可怕手段，連點頭。
「小珺，這明月島咱們看看，等會兒，弄些吃的用的上船！」滕青山說道，李珺也連點頭，總吃烤魚等也厭了。滕青山和李珺說話也不避諱這上官泉存在……一個島上居民，自己也就逛一圈弄些貨物就走了。
哪需要管他人？
……
沒多久，滕青山他們便走上一條大道，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村莊。
「那是我住的村子。」上官泉連笑道。
滕青山一眼看去。
「喝！」
「哈！」
一群看起來才五六歲六七歲的孩童們，正拿著樹枝，練習著一套劍法套路。以滕青山眼力能判斷：「這劍法，竟然也是一套上等劍法！村莊的普通孩童，練的劍法，都是上等劍法？」
「小孩子們在練劍，以後也好進入我們北顏鎮劍學！」上官泉連笑道，「小時候就努力，才可能在十八鎮劍學中嶄露頭角，得入劍樓！成為強大的劍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