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魅力 文 / 情終流水
第二百八十五章魅力
這一幕顯然是虛妄武士內心的想像出來的畫面，而且佔據了非常重的份量。諭意著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剪影的強大足以遮蔽整個世界。
虛妄武士記憶中最清晰的就是這一幕，接著還有他數次突破極限，從黑武士皇帝手中取得晉級魔紋的影像，還有一些驚心破魄的戰鬥經歷。
這些都是他靈魂裡比較深刻的記憶。
不過翻查了大半天，格裡斯卻找不到絲毫關於不死君王的影像，而且也沒有虛妄武士向君王奉獻靈魂的記錄。難道這個虛妄武士與不死君王根本沒有深層的靈魂聯繫？甚至很可能，他連君王的樣子都沒見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真的太好了，沒有深層的靈魂聯繫，表示他沒辦法即時向君王傳遞消息，別人也感應不到他的消亡，只要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去，就算君王親自降臨，也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
這種沒有固定形體的虛妄武士，吞噬了靈魂，就等於直接抹去他存在的所有痕跡，連挖坑填埋都不用。
格裡斯的靈魂掃視了四週一遍，沒有發現外人的存在，如此一來，只要自己這些人不說，就算不死君王來了，估計也查不到誰殺了虛妄武士。
其實相隔著兩個位面，格裡斯根本不怕不死君王，如果能親身降臨，自己誕生的那個位面，不可能沒有君王的記載的。從羅倫斯給出的坐標，他誕生的位面和那個擁有不死君王的位面是相鄰的。
相鄰的位面，那個君王的影響力都無法滲透過去，人類世界與其相隔這麼遙遠，君王的手更不可能伸得這麼長，格裡斯只不過是小心起見，既然虛妄武士和不死君王間沒有深層的靈魂聯繫，就根本不需要擔心。
這個虛妄武士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了，口口聲聲的聲稱自己乃不死君王的屬下，想借勢恐嚇格裡斯，反而招致了殺身之禍，如果他不把君王搬出來，格裡斯的反應不會這麼大，他可能就不會死了。
費爾斯頓的表情愣愣的，有點受到驚嚇的樣子，他到此刻都沒反應過來，搞不懂格裡斯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對方可是君王的屬下啊，格裡斯不要命了？
「他與不死君王沒有靈魂聯繫。」格裡斯解釋到，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到：「如果有聯繫，更要快速消滅，避免傳出訊息。」
啊？這是什麼觀念？面對不死君王這種強大的存在，應該是妥協求饒爭取原諒，換取活命的機會，而不是把彼此推到一個誓不兩立的對立面。如果對方真的是不死君王的屬下，格裡斯把對方殺了，那彼此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不死君王會不會發現先不說，如果發現了呢？他們這些人就必須承受君王無盡的怒火，不死不休了。
「求饒？爭取原諒？」格裡斯不解的問到。
「當然，如果你沒有殺掉那個虛妄武士，只要受點懲罰，君王大人一點會原諒我們的。大人不屑於與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什麼。但你把對方殺掉了，為了維護自己的威望，君王大人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費爾斯頓理所當然的說到，他是一個曾處於君王統治下的不死生物，並不覺得向君王求饒有什麼問題。
格裡斯緩慢而堅決的搖了搖頭，他心裡從來沒有求饒，投降這類的概念，碰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他會逃跑，但絕對不會求饒，他的命運，不喜歡交給別人去決定。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希望真的如你所說，這個虛妄武士與君王大人沒有靈魂聯繫，大人不會發現這裡的事情才好。」費爾斯頓歎了口氣，忐忑不安的說到。
看到他這樣子，亞力克斯的臉色也慢慢沉下來了，費爾斯頓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人，掌管過沉淪之城的他，平常都帶著一城之主的大氣與沉著，可是現在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沉穩這樣的素質，這只能說明，不死君王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實在太大了，根本讓他冷靜不下來。
不死君王真的有這麼可怕嗎？能讓費爾斯頓這樣的強者，聽到名字就驚慌失措？
不管怎麼樣，虛妄武士已經殺了，再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暈迷的列娜菲和阿巴克被救醒，普爾森的靈魂重新安放回軀體裡，隨後，格裡斯重新安排各自己的任務，亞力克斯必須先去防禦控制中樞，把鈕特倫堡的能量護盾重新打開。屍巫的轉生需要七天左右的時意，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在這裡堅守七天以上。
如果沒有防禦罩，在數十萬深淵魔物的反撲下，根本不可能支撐得了這麼久。
中樞防禦罩的能量晶石已經全部被搬空，這些能量魔晶在深淵世界不算什麼珍稀的東西，但也不是什麼等級的魔物都享用得起來，對那些低等魔物，魔晶絕對是一種貴重的物品。堡壘淪陷的當天，防禦中樞的魔晶就被哄搶一空了。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自從到火之神域轉了一圈後，格裡斯現在的魔晶多得用不光，即使護罩最大的強度開啟，也能支撐好幾個月。
魔甲骷髏分成一隊一隊，在阿巴克，普爾森和費爾斯頓三人的帶領下，清掃堡內的殘存魔物，他們必須要深淵魔物反撲之前，把內部的敵人清掃乾淨。
格裡斯看著那怯怯的蹲在大魅魔屍體邊上的小魅魔，不時又很好奇的看一眼奧古斯都。他非常好奇，為什麼奧古斯都會救這個小魅魔？
雖然奧古斯都的智力非常的高，但智力並不代表智慧，智力再高的生物，也只是工具而已，只懂得執行主人的命令，就算一些高級的傀儡一樣。
只有當這個生物懂得遵循自己的意志，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個生物才算擁有獨立意識，才算擁有智慧的生物。
之前的奧古斯都雖然智力高，但並沒有自主性，不能算一個獨立的意識，這是它和鋼牙，安東尼奧還有魔神等靈魂的最根本差別，可是原以為沒有智慧的奧古斯都，卻突然做出了一件讓格裡斯都驚訝事情。
「你為什麼要救她？」格裡斯認真的向奧古斯都問到，搞清楚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會搞清楚智力與智慧之間的差別。
奧古斯都一陣茫然，顯然不太理解『救』這個字的意思。智的力再高，他也只是誕生不到半個月的新生靈魂，字都認不全呢。
「砍。」格裡斯指著小魅魔，用手做了一個砍劈的姿勢，然後又做了一個架擋的手勢，指了指奧古斯都。
「為什麼要擋？」格裡斯確定了奧古斯都聽明白他的意思後，才問到。
「不應該……」新生的靈魂，表達能力還沒培養出來，奧古斯頓思索了良久，最終才擠出了這樣一句話。沒說為什麼不應該，也沒說不應該什麼。
「她不應該被砍？」格裡斯順著他的話，補充的到。
奧古斯都點頭，理所當然的樣子。
「為什麼不應該被砍？」格裡斯繼續問到。
奧古斯都又茫然了，也許它的心裡只覺得小魅魔不應該被砍，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它自己也不知道。
茫然了半晌後，搖頭。
格裡斯也意識到，想讓奧古斯都把這種感覺表達清楚，實在是太為難他了。無奈之下，格裡斯只好轉頭往小魅魔望去。
格裡斯與安東尼奧的交流是靈魂層面的，小魅魔根本聽不到，但是她能感覺到格裡斯做的那幾個手勢，無論是『砍』還是『招架』都是充滿攻擊性的姿勢。
小魅魔知道，決定她命運的就是身後的這個生物，所以雖然背對蹲著，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身後。
當格裡斯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也被她敏銳的感應到了，嬌小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一雙小手緊緊的捉住大魅魔的手臂，儘管大魅魔已經無法再保護她，但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小小的身軀，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格裡斯雖然看得沒什麼感覺，但讓他去動手傷害一個完無威脅力的脆弱生物，他也是不會做的。
小骨龍終於忍不住探出頭來，腦袋繞到小魅魔的身前，好奇的歪著頭打量著，然後嘴巴裂開，現出一個很古怪的表情。
小骨龍原本是沒有皮膚和肌肉，展示不了『表情』這種東西，但自從附著了魔甲之後，魔甲代替皮肉，勉強能展示一些表情，可是這些表情和正常生物的表情比起來實在太怪異，笑可能會比哭更難看。
不過格裡斯還是從小骨龍的靈魂波動裡感受到它的意圖，它的這個表情竟然是討好的表情。
格裡斯很少會感到驚訝的，但現在的小骨龍卻是實實在在的讓他驚訝了，小骨龍從來都不對別人假以辭色的，就連列娜菲都付出了許多關懷和時間，才被小骨龍接納，可是現在它卻試圖去討好一個剛見過一面的陌生魅魔？
這個小魅魔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輕易獲取小骨龍的好感？
雖然是討好的動作，可是從小骨龍的表情實在太猙獰，嚇得小魅魔雙腳一軟，坐倒在地上。然後自欺欺人的緊緊閉上眼睛，緊緊的縮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