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精靈劍士 文 / 情終流水
第一百四十四章暗精靈劍士
什麼叫意外之喜？這個就是了，格裡斯根本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輕易的尋找到返回人類世界的方法，原本他還打算安排好領地的後續發展後，直接窩到死息迷霧中碰運氣了。
但想回人類世界，也不是這麼容易的，火焰馬顯然不會讓格裡斯直接騎在身上，然後跨越位面把他送回去。他們的關係暫時到不了這種程度，沒有堅實的信任，跨越位面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迷失在位面的迷霧中，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何況格裡斯也沒法信任碎巖，如果跨越位面的時候，它突然暴起把自己甩掉，那自己就肯定回不來了。
所以最安全的方法是讓艾美娜先到達人類世界，釋放出一個坐標，而格裡斯在這邊建造一個傳送陣，聯接上那邊的坐標，再傳送過去。
傳送坐標並不是什麼太難做的東西，格裡斯也能輕易完成，但是跨越位面的傳送坐標，需要的能源供應是非常大的，只有這樣，所發出的信號才能讓死亡世界接收得到。當然，如果已經有坐標了，這個東西就不需要了。
一米直徑的方型石板，上面銘刻符文，四邊密密麻麻的鑲嵌魔晶，在石板的正中央，有一塊可以取出來的獨立石片，這是傳送坐標的總開關，把這塊石片放進去，傳送坐標就開始運作了，平時可以取出來，節省能量的消耗。
一米直徑的石板重量對艾美娜算不了什麼，但體積太大，跨越位面的時候很危險，幸虧艾美娜有空間戒指。
把坐標裝進空間戒指後，艾美娜忽然問到：「你說的到底是哪個人類位面？」
有人類的位面有許多個，很多甚至還是以人類為主導的世界。雖然人類的壽命很短暫，只有區區幾十上百年，但他們超強的繁衍能力，可以依靠數量來填補質量的差距。所以在別的位面中，很多生物都把人類比喻成老鼠。
不過人類擁有別他生物所沒有的創造力，他們建造房屋避寒，建造城堡保護自己，製造鎧甲武器增強自己的實力，發展繪畫雕塑音樂等藝術來娛樂自己，所以人類的生活雖然短暫，卻比所有生物的都要多姿多彩。
「那個世界有五大魔法學院，其中一個叫貝爾金，有兩個強大的帝國，一個叫貝爾帝國，一個叫腓特烈帝國。有太陽，金色的，有月亮，銀色的，還有……」格裡斯早就知道人類位面有許多個，所以早有準備，人類世界與別的世界最明顯的差別，估計就是太陽和月亮了。魔界也有太陽和月亮，只不過那裡的太陽是紫色的，月亮是藍色的。
艾美娜和火焰馬對視了一眼，火焰馬搖了搖頭。
格裡斯心中一沉，火焰馬雖然天生擁有跨越位面的能力，但並不表示它所有位面都去過，顯然，火焰馬的搖頭，表明了它所知道的位面裡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世界。
八百深淵，光是深淵位面就有數以百計，想在這數百上千的位面中，找到格裡斯所去過的那個人類世界，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一時間，格裡斯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艾美娜輕巧的躍上了馬背，用一種聽起來挺輕鬆的語氣說到：「我會找到這個世界的。」無論再怎麼困難，艾美娜也決定去克服，至少有火焰馬的幫助，跨越位面可比她從無到有建立一個勢力要容易得多。
看到艾美娜準備轉身離去，格裡斯忽然說到：「等等，有一個人應該知道怎麼去。」他突然想到了在死息迷霧中的那個叫羅伯特的巫妖，他是從人類世界穿透位面裂隙來的，也許會有人類世界的大概方位，就算只是大概的方位，也可以減少艾美娜搜索的難度。
雖然他可以等，但亞力克斯的屍體等不了太久，一定要盡快趕回去。
確實要再走一趟死息之地，主要是那九成以上的低階魔晶需要運回來，被他臨急救援傳送過去的鋼牙和安東尼奧幾個，也要接回來，而且羅伯特還答應了教他信仰元力，順便可以詢問清楚關於人類世界的事情。
轉身，格裡斯往洞穴裡走去，他需要材料再製作幾個傳送卷軸。
「老師，這個東西怎麼辦？」格羅忽然出聲把他叫住了，指著地上被他們十幾個亡靈聯手控制住的黑武士候爵的靈魂之火。
如果黑騎士此刻有知覺的話，肯定會羞憤欲死，自己傾巢而出來侵略別人的領地，打完失敗被擒後，對方竟然把自己忘記了。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呃……格裡斯還真的把這個黑騎士忘記了，回人類世界的事情，比一個敗軍之將更重要。如果是羅剛這種虛妄武士還能讓他顧忌一下，可是這種只懂硬碰硬的黑武士，現在的格裡斯已經不需要顧忌了。
不過一個候爵級別的黑騎士，也不能輕易浪費，格裡斯來到靈魂之火前，祭出一個靈魂誓約，打了進去。
黑騎士的靈魂之火受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連形體都被震散了，在十幾個亡靈領主的鎮壓下，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輕而易舉的被靈魂誓約侵入了靈魂，牢牢的銘刻在其中。
「放開他」格裡斯向格羅等人示意，然後自己用靈魂控制住了黑騎士。
失去了格羅等人的鎮壓，黑騎士逐漸恢復意識，他的意識先是掃過自己的靈魂，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靈魂的控制。
「你對我做了什麼？」黑騎士驚慌的吼了起來，然而他卻發現，自己連靈魂的波動都發不出。
靈魂誓約？黑騎士的意識中頓時閃過了這個名詞，只有靈魂誓約的強制優先原則，才會導致這種意識明明很清醒，靈魂卻不受控制的情況。黑騎士自己雖然沒向任何人奉獻過靈魂誓約，可是他接受過別人的奉獻，當然對這種狀態非常瞭解。
可是自己明明沒向任何人奉獻過靈魂誓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慌亂中，黑騎士感應到格裡斯的靈魂靠到了他的前面，意識向他的靈魂內延伸，瞬間把他看得乾乾淨淨，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你叫……帕米爾？暗精靈劍士？你保留著生前的意識？」掃瞄了黑騎士的靈魂後，格裡斯愕然了。這個黑騎士竟然保留著生前的記憶，而且還是一個暗精靈劍士。
「帕米爾……」黑騎士的意識顯得有點茫然，好半晌後才迷迷糊糊的想起點什麼，時間太久遠了，遠到他已經把這個名詞塵封在記憶的深處了，如果不是格裡斯翻看了他最深層的記憶，估計他都不會再想自己這個名字，還有曾經的暗精靈。
普爾森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格裡斯的身邊，聽到他的話，普爾森有點尷尬的提醒到：「格裡斯，他是黑武士。」
「嗯，是啊。」格裡斯不明所以的應了一句。
「呃……」普爾森有點頭痛，自己這個主人雖然知識很淵博，可是經常會犯一些常識性的錯誤，真是讓他哭笑不得了。
「黑武士是從亡靈轉生而來的，很從轉生的黑武士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保留了生前的部分記憶和武技，但是亡靈的軀體無法使用物理攻擊，用不了武技，所以他們才會轉生的。」簡而言之，如果沒有保留生前的武技，就沒有轉生的必要。運用起魔法時，絕對是亡靈的形態更有優勢。
「都保留記憶嗎？武枷為什麼沒有？」武枷就是以前那個被羅剛捕捉過來的黑武士，為了紀念自己破除了黑武士的靈魂禁固，格裡斯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武枷，表示枷鎖的意思。他控制對方的時候，並沒有在靈魂中發現生前的記憶。
「大部分的黑武士保留下來的記憶都不完整的，有的只記得一些片段，有的時保留了生前的本能，那些強大的戰士，整天練習武技，已經把武技化成一種本能，即使是死亡也無法抹煞得掉。只有轉生之後，他們才可以使用這種物理攻擊的能力。」普爾森詳細的解釋到。
「當然，記憶保留的越完整，武技就越強，大部分黑武士所使用的暗黑鬥氣，其實就是從生前所使用的鬥氣中改良過來的。」現在他已經越來越少機會在格裡斯面前表現了，隨著格裡斯對死亡世界越來越熟悉，團結在他身邊的強者越來越多，普爾森的作用也就越來越弱，難得有機會，他自然要好好表現一下。
格裡斯的心中一到，某些念頭在他的靈魂中一閃而過。
地穴中央的亡靈聖火基座處，幾塊巨大石板堆砌起來的簡易實現台邊上，格裡斯在忙碌著。
四個被他強行打入靈魂誓約的惡靈在上下左右數十米範圍內的來回巡弋著，把那漫天的怨靈趕得遠遠的，讓這一塊空出一片清靜的空間。這裡就是格裡斯搭建的簡陋工作台了。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何況還是黑武士候爵這種等級的強者，如果不是火焰馬在他耗費大部分力量，正虛弱的時候偷襲的話，恐怕加上艾美娜，也無法把這個黑騎士拿下。
所以格裡斯決定先嘗試把生前名為帕米爾的黑武士的靈魂禁錮破解掉，讓他晉陞為黑武士公爵，更好的守護領地的安全。
有了上一次破解禁錮的經驗，格裡斯輕架就熟的帕米爾靈魂中的那些魔紋的變化都捕捉清楚。
和武枷的靈魂相比，帕米爾靈魂中的禁錮魔紋的變化反而更加簡單，可是威力卻更加強大，牢牢的鎖住強大的靈魂之火。
格裡斯越發小心翼翼，武枷的靈魂禁錮雖然破解了，可是卻讓他失去了記憶，所有的武技都差不多忘乾淨，導致他的實力暴跌了數個層次，曾經的黑武士子爵對上一個白銀骷髏絕對不成問題，但現在卻只能和灰骨骷髏打成平手，曾經的武技水平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格裡斯絕對不希望帕米爾的失去記憶，一個實力暴跌的黑武士候爵，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魔紋一個套一個組合起來，某些魔紋的其中一部分，是另一個魔紋的重要組成部分，破掉其中一個魔紋，會導致兩個或以上的魔紋崩潰，甚至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把構成靈魂基礎的魔紋也破壞掉。這樣的話黑武士的靈魂之火就會直接消散了。
當然，以格裡斯的水平肯定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他可是都把所有魔紋都摸索清楚，再逐步分拆。只是武枷的時候，他沒有經驗，導致了好幾個魔紋都缺失或崩潰，最終使黑枷失去了記憶。
這一次格裡斯決定慎重的來，每破除一個魔紋之前，都把另一個魔紋的重要部分補全，以免產生連鎖反應。這樣一樣雖然慢了一點，但應該可以確保帕米爾不會丟失記憶。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格裡斯脫掉頭盔，把自己的頭顱裸露出來，這樣可以讓他的靈魂更清楚的接觸到對方的靈魂，然後，他像一個最嚴謹的學者般，穩穩的俯下身，意識透進了帕米爾的靈魂之中去了。
黑騎士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奈，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格裡斯在他的靈魂中巡梭，就連最隱秘的記憶深處，都沒阻擋這種入侵，靈魂誓約的威力實在太可怕了，黑騎士自己非常清楚，所以此刻，他連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了。
自已明明沒有奉獻過靈魂誓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的心裡百思不得其解，即使是皇帝陛下，也無法在別人非自願的情況下獲取到別人的靈魂誓約，他是怎麼辦到的？
帕米爾，這個名字是多麼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他隱約記得自己曾經是一個暗精靈，但是卻連暗精靈長得什麼樣子，都已經忘記了，漫長的歲月塵封了他無數的記憶，現在他只記得，自己是一個黑武士，自己的追求只有力量。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格裡斯在他靈魂裡的動作，而且觸碰的地方，似乎就是他平常偶爾感覺到，但卻早已習以為常的那些束縛著他靈魂的地方。難道格裡斯正在破解他的禁錮？
被同一個境界限制了太久，現在對帕米爾來說，破除掉禁錮就等於增強了實力，從他在魔紋裡看到的那個已經被破解禁錮的黑武士的情況來看，這種破解應該是完整的，也就是說他突破子爵的境界後，只要實力增長到足夠的程度，他就可以直接成為一位黑武士皇帝。
皇帝，那是所有黑武士的終極追求，是黑武士一族最頂級的存在。可是整個死亡世界暫時只有三位皇帝，他們掌握著靈魂禁錮的秘密，根本不會把給別人跨進這個境界的機會。
如果格裡斯真的在破解他的靈魂禁錮，那認真的算起來，這種靈魂誓約似乎也不是壞事，至少向格裡斯奉獻靈魂，比向皇帝陛下奉獻靈魂要好得多，起碼他也有晉陞皇帝的可能了。也許就在不久的將來，死亡世界將會出現第四位黑武士皇帝。
想著想著，帕米爾越想越興奮，一時間倒沒那麼難受了，如果真的可以讓他超越所有的同類，成為黑武士皇帝，他是不會計較奉獻靈魂的，如果皇帝陛下能給他晉陞皇帝的機會，恐怕他早就向某一位黑武士皇帝奉獻了靈魂了。
有了這一點期盼，帕米爾的靈魂頓時振奮了起來，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格裡斯的動作上去。
一段一段的拆解，碰上有關聯的地方，格裡斯會事先把關聯的地方補全，防止連鎖崩潰，這是非常耗費精神的事情，等他拆除最後一個禁錮魔紋的時，時間已經足足過了一整天。
放開對帕米爾靈魂的控制，濃郁的黑氣從他的靈魂中釋放出來，迅速組成他的軀體。現在的帕米爾感覺到自己無比的虛弱，他被火焰馬踹的那一腳，直接把他原來的形體轟散了，那可是他費了很漫長的歲月錘煉成形的軀體。
現在重新凝固的軀體非常不穩定，表面變幻不定，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錘煉，才會化成那種有若實質的黑武士軀體，但想要達到他全盛時期的程度，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不過帕米爾卻非常激動，因為他感覺到那種隱約束縛著他的靈魂的東西徹底不見了，現在的他感覺到靈魂無比的輕鬆。
假以時日，等他的靈魂強度重新恢復全盛時期的程度，他就可以嘗試衝擊更高的層次，成為公爵甚至黑武士皇帝。一時間，帕米爾都不知道是該感謝格裡斯還是應該恨他。
有收穫就需要付出代價，現在這種代價在帕米爾看來並不是不能接受的。如果沒有格裡斯，就算他把靈魂奉獻給皇帝陛下，最多能成為一名公爵，而絕對不會晉陞為皇帝的。
考慮到這一點，帕米爾情緒複雜的深深看了格裡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