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我們一直在這裡 文 / 情終流水

    這個聲音沒有問他們是『誰』，也沒有問他們是什麼『東西』，只問他們是『什麼』，聽起來彷彿根本不認識骷髏和屍巫一樣，而且語氣非常迷惑，從那靈魂的波動中感覺不到一絲的敵意。

    感受到對方的波動，即使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格裡斯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最先冒起來的那團陰影，這個聲音的波動就是從那團陰影中發出來的。

    那個亡靈就這樣緩緩的飄了過來，完全沒有敵意沒有和防備的就這樣向格裡斯飄去。

    格裡斯不跑了，這個亡靈沒有敵意，而且對他們很好奇的樣子，可以嘗試和他們接觸一下。

    他停了下來，可是普爾森卻沒有停，一溜煙跑得影子都不見了。

    那個亡靈飄到格裡斯的身前，迷惑的問到：「他在害怕？為什麼？」聽他那純真的語氣，彷彿不諦世事的小孩子一般，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把別人嚇跑的。

    不過那個亡靈只是問問，並沒有追求答案，問過之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格裡斯身上，一團陰影就這樣圍著格裡斯轉了一圈，再次重複他的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

    這段時間，其餘的那些亡靈也徹底甦醒，並從地裡鑽了出來，一個個的飄到格裡斯身前，把他圍了起來，這下格裡斯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不過格裡斯反而徹夜放下心來，這些亡靈也和第一個亡靈一樣，對他完全沒有敵意，更多是好奇，不斷的詢問著他是『什麼』。

    「我是骷髏。」格裡斯試探的應了一句。

    聽到他的回答，那些亡靈頓時亂了，七嘴八舌問到：「骷髏是什麼？」

    看這些亡靈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他們竟然是真的不懂骷髏是什麼。難道他們誕生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骷髏這種死亡世界最常見的不死生物嗎？

    格裡斯看著這些帶著迫切意念的亡靈們，忽然想起了小吉米，那個對他充滿崇拜之情的小傢伙，也常常帶著這種迫切的意念向他詢問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

    想了想，格裡斯說到：「骷髏就是會動的骨頭架子。」

    哄！那些亡靈又亂了，意念波動亂成一團，然後亂哄哄一堆問題扔出來。

    『骨頭是什麼？』『架子是什麼』『骨頭架子是什麼』……。

    問題亂七八糟的，格裡斯也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一下子也亂了。

    「口胡~！」忽然間，其中一亡靈吼了一聲，頓時，所有的亡靈全靜下來了。

    吼叫的那個亡靈正是最先冒起的那個，他的靈魂強度也是所有亡靈中最強的，應該是這群亡靈的首領之類的。

    格裡斯這時候才注意到，這些亡靈竟然全部都有著領主級別的靈魂，一共有十五個。如果是正常傳承體系下成長起來的話，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消滅格裡斯領地裡所有的人了。

    可是這些亡靈好像一直都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完全失掉了傳承，什麼都不懂，竟然連骷髏都沒有見過。

    那個亡靈首領吼了一聲後，所有的亡靈都朝他圍了過去，他們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好像取得了什麼共識一樣。

    再散開時，那些亡靈就不再像之前一樣把格裡斯團團圍起來，而是由那個首領為首鬆散的站在一邊，一起看著格裡斯。

    為首的亡靈問到：「骨頭架子是什麼東西？怎麼動？」

    感受著這些亡靈那充滿求知慾的靈魂波動，格裡斯猶豫了一下，然後把魔甲蛻回胸口，露出他的本體。

    脫掉了魔甲後，格裡斯才發現，自己的軀體好像有了點變化，骨骼上那因為骨質流失而產生的一個個細細的小孔幾乎縮不見了，令他的骨質更加細密和堅固。

    看來是靈魂壯大後的變化，不過格裡斯一直沒有時間卻研究自己靈魂壯大後的所有變化，唯一肯定的是他的感知能力變得更敏銳，而且這種變化還在持續中。

    「會動的。骨頭。」格裡斯做了幾個動作，然後又敲敲自己的骨骼，說到。

    哄！那些亡靈又亂了，這次他們的首領連吼了好幾次，他們都沒法安靜下來，他們激動的在交流著一些問題，其中的焦點是『那些是骨頭』『它們也會動？』『動起來才叫骷髏嗎？』之類的。

    他們所說的『那些』，自然是埋在地上到底都是的那些巨大的骸骨，雖然體積不一樣，不過相互一比較，這些亡靈自然明白『那些』也是骨頭，他們缺乏的是知識，而不是智慧。

    和那些巨大的骸骨相處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直到現在才知道它們是骨頭，有可能會動，這種發現自然讓這些亡靈激動萬分。

    「為什麼它們不動？」亂哄哄了大半天，亡靈們的問題又開始統一了，一陣交流後，最終由那個首領向格裡斯詢問。

    「他們沒有靈魂。」缺乏可以驅動這麼龐大軀體的靈魂，這些巨人的骸骨自然不能動不了。

    這下亡靈們沒有再問靈魂是什麼了。所有的不死生物都知道靈魂，那是他們存在的根本。

    「你從哪裡來？」亡靈們嘀咕了一陣後，換了個新的問題。

    這的確是一群與世隔絕，不懂人情世故的亡靈，意識到這一點後，格裡斯的忌憚之心就盡消了，不能盡由著他們問，而且這個問題，在沒有明確彼此立場之前，格裡斯不想這麼輕易就告訴他們。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格裡斯反問到。

    「為什麼會在這裡？」那些亡靈們的靈魂波動一片茫然，似乎聽不明白這個問題一樣。

    『我們一直在這裡。』『我們應該在哪裡？』『我們不能在這裡嗎？』諸如此刻的意識波動又亂成了一團，最後為首的亡靈不得不又吼了一陣，才制止了這種哄亂。

    太沒組織太沒紀律了，死亡世界是一個強者為尊，等級森嚴的世界，一般上位者對屬下都有著生殺與奪的權利，首領說話，哪能輪到下面的人亂哄哄吵成一團。

    由此可見，這群亡靈並沒有絕對的隸屬關係，而是一種平等的同伴關係，而那個為首的亡靈之所以能代表眾人說話，恐怕是因為威望較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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