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魔紋學 文 / 情終流水
第四十八章魔紋學
普爾森猜對了一半,這些機關確實不是格裡斯設計的,他只不過照本宣科。實驗室的圖書館裡有一本《城市防禦體系設計大全》的書,格裡斯只不過在裡面挑選一些能夠用在密封空間,而又有材料可以佈置的設計,把它們搬到這裡來而已。
這是一個以魔法力量為主導的世界,戰爭與防禦自然脫離不了魔法。所有的城市的建造,都和魔法息息相關,比如城牆的防魔處理,沒有經過防魔處理的城牆,一個小小的地陷魔法都能讓它崩潰。只要把城牆下面的土基掏出一個空洞,城牆自身的壓力就會讓整截城牆垮塌。
進攻和防禦都離不開魔法,所以亞力克斯的圖書館裡,有很多類似的書籍,看起來和魔法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其實卻是魔法的深層次運用。
在地底下挖坑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免得給死亡世界的強大存在盯上了。可是地穴非常不安全,碰到精通土系魔法的法師,幾個地動術下去,地穴就得垮塌,跑都沒法跑。所以地穴的防魔處理非常必要。
像地道入口填充的那些碎石,就是防魔處理裡最簡單的一種,元素穿透不規則的碎石,威力會大幅度減弱。
其次,最常用的是銘刻魔紋。為了抵消魔法力量對物體表面的破壞,最常用最經濟的魔紋就是震盪魔紋,這種魔紋沒有屬性,不需要要先啟動,無反筮,佈置安全方便等眾多的優點,成為了防禦魔紋中最常用的一種。
它的作用機理很簡單,只要事先銘刻在物體的表面,遇到魔法攻擊的時候,魔紋馬上吸收攻擊魔法的元素能量,然後自身震盪起來,從而把魔法震碎。就像用棍子去敲鼓,鼓面震起來又把棍子震開一樣的道理。
震盪魔紋高速震盪的情況下,沒有什麼魔法能保持原本的元素結構,火球術砸上去,就變成火焰,爆炸不了了。鳳刃一劈上去,馬上被震散,就成一股風,什麼也劈不開。而震盪魔紋還是靠攻擊它的魔法所提供的能量來震盪的,一點成本都不需要付出。
原理雖然簡單,卻非常實用,那些室內的魔法練習場,牆壁全都用這種魔紋加固過。而它的弱點不在於自身,而在於銘刻魔紋的物體。如果用物理攻擊在魔紋上劃一道痕,破壞它的魔力回路,魔紋就會失效。
同時,因為有著吸收攻擊魔法的元素能量來啟動魔紋這一過程,只要瞬間的衝擊力強大到足以破壞主體材質的結構,在震盪還沒來得及啟動前擊碎主體就可以了。
這裡涉及一個瞬間應力的作用,和主體的材料還有魔法的瞬間衝擊力有著密切的關係,簡單來說,原本只需要三級魔法就可以擊碎的物體,銘刻了魔紋後至少需要五級的魔法才能擊碎。三級到五級只相差兩級,但困難卻翻了不知多少倍。
總的來說,震盪魔紋不是最有效的防禦手段,但卻是最實用,最廉價,最安全的。
可惜,整個領地只有格裡斯一個人懂得繪製魔紋,這可是一項大工程,需在加固的地方太多了,就算他有著讓亞力克斯也妒忌的復刻能力,也沒辦法縮小工程量。
而領地的其他的傢伙智力智商都太低了,他想教也無法教。現在好了,普爾森可是個巫妖,智力絕對能夠勝任,說不定這種魔紋他早就懂了,就算不懂,格裡斯也可以教他,這樣一下子分擔了格裡斯一半的工程量,速度能快上一倍。
「這……這個是魔紋?」看著格裡斯在石壁上銘刻的符文,普爾森激動得有點顫抖的問到。
格裡斯猜錯了,普爾森並不懂魔紋。整個死亡世界,只有亡靈才有完整的傳承體系,其他的生物,更多是憑著口口相傳,甚至自我摸索,去掌握各種複雜的能力的。
這個世界沒有文字,沒有書籍,而且很少會有一個真心的,毫無保留的傳授知識的老師。這裡是死亡世界,弱肉強食才是法則,而且這裡的生物都是永生不死的,每多一個掌握力量的存在,就等於多了一個爭食的敵人。誰也不會這麼傻,教會了學生,餓死老師。
所以一般的情況下,只有那些擁有領地的領主,才會有保留的教導向他效忠的子民,這種有保留的教導,肯定不會把最厲害的知識傳授下去。想掌握更強大的力量,只能靠自己去搜索。
這種知識的傳承,效率和安全性非常的低,在危機四伏的死亡世界,也許一個意外,就會讓一個掌握獨一無二技能的生物消失,從而讓這種技能失傳。
所以整個死亡世界的力量體系發展七零八落,非常的不完整,整個世界都這樣,具體到某一個體上,這種情況就更嚴重。
咒語是魔法的語言,那魔紋就是魔法的文字,像震盪魔紋,就是魔法文字按一定的結構組合而成的。學過魔法文字的只要一看魔紋,就可以知道它的作用。
普爾森的傳承並不完整,只學會了說,卻沒學會寫,根本就不懂魔紋。
不過,雖然不懂,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魔紋的存在。
銘刻了一個振蕩魔紋,格裡斯轉過身來向,普爾森說道:「學會它。」
「什麼?」普爾森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到。想學習知識,最簡單的方向就是向強大的領主奉獻忠誠,不過普爾森沒想到格裡斯這麼快就肯教他東西,而且一教就是魔紋這種高等級的知識。
如果能學會魔紋,就可以更容易學習和掌握魔法的力量,這可是魔法體系的基礎,學會了這些之後,研究和摸索新的魔法肯定會比不懂魔紋的人快許多倍,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普爾森激動不已。
「學會它」。格裡斯重複著自己的話,然後開始在石壁上銘刻第二個魔紋,這一次,他放慢了速度。
普爾森心裡升起一種難以形容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