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驚人 第一章 壞小孩 (上) 文 / 魚不樂

    炎炎夏日，蟬鳴蛙噪。若雲鎮管轄內，一個叫做「土坡村」的一所農家院子裡的一棵大槐樹下，坐著一個中年大漢，身材偉岸，相貌奇特，最突出的是他那滿腮黑而發亮的大鬍子，給人幾分霸氣。大漢面前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約莫十一二歲光景的小頑童，把腦袋埋在懷裡，一副做錯事的姿態。那中年大漢溫怒地從鼻孔出一口氣，嚴厲地道：「春眠不覺曉的下一句是什麼，想起來了嗎？」

    這個小頑童一心想著去河裡洗澡玩耍，哪裡將父親的話聽得進去，他還在想著下午和財主家的小少爺比游泳的事呢，昨天他們打賭，今天下午比潛水，誰若是輸了，就要朝村裡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蘭婷臉上親一口，「哼，老子一定不會輸給你」想著，這個小頑童暗中咬緊了牙關。

    中年大漢見自己的兒子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恨鐵不成鋼地大吼一聲：「林譽，你聽見了嗎，春眠不覺曉的下一句是什麼？」那叫林譽的小頑童被父親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一個激靈，慌亂中脫口而出：「下午要洗澡」。

    中年大漢氣得怒髮衝冠，試圖站起來揍林譽，碰巧孩子的母親從廚房走出來，叫道：「吃飯了」林譽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終於滑到了胸口，還趁父親轉身之時，朝慈祥的母親做個鬼臉。

    林家應該說是書香門第，前輩們都是窮酸秀才，卻沒有一個考取到功名的，林譽的父親林志德從小受到父親的熏陶，熟讀四書五經，其實他非常厭煩讀書，但為了不讓父親失望，仍然乖乖地跟著父親搖頭晃腦地背誦那些古板的經文。十八歲那年，他第一次去京城趕考，在若雲鎮意外地遇到一個木工，他好像著了迷一樣，鬼使神差地拜師學藝，結果誤了考試，父親得知後，氣得一病而終。為了完成父親的心願，所以，林志德便希望林譽能考取個功名，光宗耀祖。

    然而，林譽這小子，對讀書沒有半點興趣，反而喜歡弄刀弄槍的。父母去田地裡幹活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裡嘿嘿哈哈地瞎舞一起，前空翻，後空翻，爬牆上樹。有幾次被父親逮個正著，被狠狠地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