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2 回到京城 文 / 瀟芷
琛王府，書房。
厚實古樸的冷淡色的基調，左邊則是滿滿的一面牆的各色書籍，以及是在特意隔出來的小空擋裡所擺放的各色精緻古玩。其後，也便是各色的座位若干。多也是為了和手下議事用的。
而在了書房的右側，臨近窗邊，鑲金描銀的寬大的沉香木桌子旁，巨大的染著青紋纏枝花的寬口瓶裡，三三兩兩的豎擺著幾副已經是完成了的卷軸，而在了身後的書架子上，更多的卻也是一幅幅捲成的書畫。，上面也是用筆觸輕輕地標著記號，以及是各地產業送上來被放置的是整整齊齊的折子。
蕭辰琛正倚靠在了身後一席輪椅上，一身天青色鑲著錦繡蛟龍紋的綢衣，顯得整個人也都是淡漠出塵。面前也是便是這一張厚重的沉香木的暗沉的桌子。桌子的正中間上鋪著精緻的白皙的宣紙，邊上放著淺青色的紙鎮。
宣紙上，精細描摹已經是用熟練淡漠的筆觸勾勒出了一個淺淡女子的五官輪廓，稚嫩的面龐，熠熠生輝的眼睛，就宛若是碧空洗練一般的夜色下的閃爍著的恆星，亮堂堂，讓他的整課心也都是亮了。
倘若是蕭辰琛身邊的近衛追風看了起來，必然也就是能夠明白，這畫中的人赫然也便是二年前在那個南邊小縣上的素衣女子。還是稚嫩的十三歲的模樣。
可要是真正的湊近仔細瞧了，卻也是能夠發現，畫中的女子雖然和當年十三歲的模樣相差無幾，可是那面龐分明的也就是長開了許多，隱隱帶著成熟的模樣，這是蕭辰琛的心中的『景嫻』十五歲的模樣。
時間原來已經是過了兩年，過得真快。而這兩年，各種莫名的複雜的事情的背後，更多的時間或許都在是用來想她。
蕭辰琛淡淡苦笑，感覺自己簡直是有些魔怔了。他在這樣的心心唸唸地想著那個被他是無意中弄丟了的女子，還不知道那個清雅的女子，是不是一樣地想著他。
飽沾了濃墨的狼毫，無意識地也就是停駐在了半空中，眉頭輕皺，可是無論如何竟然也是下不去手。而那筆根上的所浸染的濃墨由於重力的緣故，緩緩地一點一點地都向著筆尖上匯聚，一點一點的，鼓鼓脹脹的，最後終於是承受不住了，匯成了一顆極大的墨珠子，脫離了筆盡數而下。
那一顆墨黑的珠子，就好像是一顆極為是深沉的黑珍珠，自空中也就是如此的散落，眼見著也就是要跌落在了桌面上鋪著的潔白的宣紙上。
蕭辰琛心神一動，手順勢也便是向下一伸，手腕一轉，那顆精細的小墨珠子就被狼毫光滑柔順的筆尖極為是輕鬆地一撥，也就是順著著力道飛入了面前的一方帶著血紅色墨紋的極品端硯之中，沒入了其間正中的位置，然後溫和地盪開了一朵極為是激烈美艷的墨色水花，片刻後也就是消散不盡。
這樣的動作，明顯的也是輕駕就熟，顯然也是有過很多次了。蕭辰琛也便是放下了手中的筆，倚靠在了身後的輪椅上，眸子卻是盯著面前的紙張，發著呆。
書房的門自外邊被輕輕地推開了，追雲走了進來，拿著手中的一張薄薄的消息，看著在書桌後的蕭辰琛眸子上閃過了一絲瞭然。
主子又是在想那個小姑娘了。雖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主子會看上那樣的一個小小的姑娘。可是邪門的也是奇怪，這樣的一個在小縣上算不得是什麼厲害的小姑娘，如此大半年的搜尋，竟然是找不著絲毫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底下的情報系統太差了，還是這小女孩真的是不見了。
「什麼事？」蕭辰琛見著追雲走了進來，眸子看見了他拿在了手中的那張薄薄的紙，迅速地也就是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重新地也就是一副冷淡嚴肅的模樣。
只是，大手卻也是不停地將手下的宣紙抬起，拿出了其中的一張，最後放在了已經做好了的美人畫的上邊。算不上的是欲蓋彌彰，只是不想要被人發覺的心思，則是顯而易見的。
追雲見此，在心中則是暗笑，然後也便是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恭恭敬敬地呈給了蕭辰琛，「主子，近來京都對楚相的嫡女多有揣度，更甚也是風言風語，不知我們是否是要做些——」
蕭辰琛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不過是薄薄的一張紙，卻已經是道盡了這些事情的始末，兼顧了各方的反應，至於誰是罪魁禍首，誰推波助瀾一應也都是清清楚楚的，輕輕地蹙了蹙眉，「暫且不要理會。」
楚相是個老狐狸，既然是他自己的女兒，都無動於衷，想來必然心中已經是有了思量，他貿貿然出手，反倒也是不好。
「太子殿下這兩日頻繁出入皇宮，前往婉貴妃處，母子，母子二人極為小心，暫且不能聽得他們話中的信息。」追雲繼續地報告著異樣的事情，只是從那話中的字裡行間來說，對那個太子也是沒有多大的恭敬。
「不用管他，讓他們繼續盯緊些。」蕭辰琛的眸子皺了皺，不過一想，如今這個局面，即便是如此，他也是不能夠掀起多大的浪來，當下的也便是將之拋卻在了腦後。反而也是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手中的這一張薄紙上。
這紙張上邊寫的是很詳細，可是不管是如何的，他總覺得是有什麼東西漏了，可是偏偏地他又是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
「你先下去吧。」片刻後，蕭辰琛確實也是不能夠理清自己的思緒，因而心中煩鬧，將手中的紙張放置在了一邊，揮揮手，也便是讓追雲先下去了。
等到了書房的門重新關上的時候，蕭辰琛這也才是將書案上，最上面的宣紙給掀開，大手輕輕地劃過了已經是浸染了些墨色的紙張，感受到了其中的氤氳墨色的氣息。
而後也才是轉過了輪椅，從自己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個箱子，打開。將這宣紙捲成了一卷，小心翼翼地放入盒子中。
箱子裡類似於此的畫已經是積聚了第二十三張。而現在放入的是第二十四章。整整的兩年了，每個月一幅他認為是最最好的的。只是不知道未來究竟是要畫了多少幅了以後，才能夠是真正地找到她。
而就在了不久以後，他終於才是無比慶幸這一刻的自己的人沒有多管閒事，第一次也是真正的感謝他的這些所謂的『敵人』，將這個世界上的獨屬於他的最美的珍寶就是如此簡簡單單，散散然然地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馬車出了〔桃源縣〕後，沿著官道，一路向北。
因著也不過是回京的緣故，再者，景澤和景泓也都是顧及著自己景嫻的心思，這一路上的走的也是極慢，若是路上遇見些好玩的，也是會當即停下，也是說不盡的輕鬆和愉悅。
日出許久才是悠然而行，日落了也便是歇息，本來是十天左右的路途，經過這樣的一耽誤了去，也就是走上了大半個月。而等到了景嫻這一行人終於是晃晃蕩蕩地趕到了京都城外的時候，時間依然是到了六月末。
盛夏的驕陽已然是有了幾分灼熱，好在這也是越加的往北的天氣，倒也是說不上什麼忍受不了的。只是馬車中無端也是有了幾分的悶熱罷了。
不知是怎麼的，越是靠近了這京都，景嫻的心也便是越發的跳的緩慢，週身的血液淡淡地就好像也是有些凝固一般的，再也感受不了了絲毫的暖意，反而更多的則是積重在了自己身子上的沉重。本先是淡然的面色，越加的也是沉默了起來。
心中五味雜成，不知道是該說些什麼。即便是有著楚景泓這個活寶一樣的四弟，在自己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逗笑的話，即便是面上輕扯開了淡笑，可是心裡，卻滿滿的也都是沉默，一點笑意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似乎是不太能夠適應現在這個情況。
「嫻兒，前面也就是京都城了，進了城，不過大半個時辰，也便是能夠到了咱們家裡。」馬車外，看著這面前的宏偉的城門，楚景澤眸色不禁也是化開了淡淡的溫柔，打著馬兒，一般也是對著馬車內的景嫻輕輕地說到。
「是啊，姐姐，咱們很快也便是要到家了。」楚景泓顯然也是格外的激動，在身邊的蹦躂著。
到底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少爺，還沒經歷過什麼挫折，這麼大，第一次出了遠門，在外邊過了這麼些晃蕩的日子，想家也是必然的。
可是，『家』。景嫻心中輕輕地長吁了一口氣。
素手是輕輕地撩起了馬車上的小窗子上帷幕，掀起了一個角，也便是向著外邊看去。
因為日頭的照耀，陽光突然地照射，眸子不禁也是輕輕地瞇了瞇，而後地也才是看清了。
寬闊的官道直通向的，是在碧空如洗的天際下所高高矗立的城牆，高大的青灰色的石磚所鋪成了的，氣勢巍峨，極為壯觀。這般的雄壯與豪邁，果然也是不愧為是一國的都城，天子腳下。與此比起來，〔桃源縣〕的那矮小的城牆，也就是只能說是一般般了。
城牆的邊上則是一條蜿蜒的護城河，而自城門口所垂下的巨大的吊橋，正是放置在了大路的正中間。門口守衛著兩排身著鎧甲的，腰纏著武器的威風凌凌的護衛，大路的中間，則多是來來往往各色模樣的普通民戶，不過是偶爾地也才是駛過了一兩輛的馬車。
茯苓這丫頭也是個穩重的，跟在了景嫻的身邊，眼睛朝著外頭看著，雖然閃過了幾分驚艷，可是卻也是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神色。這一點，景嫻極為滿意。
在告知了景嫻一聲後，楚景澤也便是下令啟程，向著城內走去。
車轱轆在車道上，也只是輕輕作響。聽著那轉軸滾動一圈圈的聲音，景嫻的心也是輕輕地揪起，看不出來其中的顏色，只是原本就是白皙的手卻是第一次也是如此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袖。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她從來也都是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身邊會有這樣的事。就好像是無端地，她就是有了自己身邊，各種她曾經從來也都是沒有想到過的親人。
標誌著有著楚家標誌的馬車，在京中也是有了莫大的臉面的，誰人不識。當下也是沒有人阻攔，很容易地也就是過了城門。楚景澤和楚景泓一左一右地護在了馬車的身邊，氣勢軒昂，面色滿滿，宛若是當朝凱旋得勝的將軍。
進了城門後，身邊的鼎沸的人聲也是更加的明顯了些，景嫻坐在了車子裡，感受著車外的些許的變化，眸色也是輕輕地緩了緩，看了看面上有幾分膽怯和迷茫的茯苓，伸出了手，也是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手上。
感受著她的手心裡的汗涔涔，景嫻不禁也是對著她溫和一笑，奇異般的，茯苓也就迅速地轉變過了自己的心態，本先是慌亂的心，此刻倏然也便是一片地沉靜。溫和地笑著，回應著景嫻。
本該是繼續前進的馬車突然間地也是嘎然而止，因為慣性的緣故，車內的兩個女子都不禁地向著前邊傾了一傾，片刻後也才是穩住。
才想要開口向著外邊詢問，景嫻就已經是聽見了楚景澤溫和的帶著是關切的聲音，可是分明的可以聽出其中的笑意來。
然後還有楚景泓的咋咋呼呼的聲音，想著一旁的，甚為的歡快，「爹，娘，你們怎麼來了。」說著也就是已經打馬前去。
然後馬車可以感知的也便是調轉了一個方向，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路程，便是在了一處停下。
楚景澤和楚景泓都已經是紛紛下馬，躬身，向著來人喊道，「爹，娘。」語氣帶著一些恭敬和掛念。
「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娘也算是等急了。」楚博濤大手一揮，顯然地也是極為是高興的。看著兩個如此中意的兒子。二兒子瞧著雖然還是冷冷清清的，卻已經是多了幾分的人氣。小兒子混不著調的，明顯也已經是沉穩了許多。看著，也是黑了，壯了許多。
這一趟出行，雖然說是時間久了些，可還是能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楚景博很是滿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顧氏也不理會楚博濤的打趣，反而地也是仔仔細細地再三看了看兩個兒子，確定是沒有絲毫的損傷後，也才是放心了下來，卻也是被楚博濤攬在懷裡，情不自禁地抹了抹淚。
外邊的一片熱絡相比，馬車中，的確也算的上是格外的安靜，外頭的一應事物，語句也是聽得是清清楚楚。茯苓雖然心中沉穩，可是到底還是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一時間好奇，當下也就是想要掀了帷幕向著外邊瞧去，卻也是被景嫻按住，暗暗地搖了搖頭。
主僕兩人也便是在了車內靜靜地坐著，景嫻則是豎起了耳朵，細細地聽著車外的動靜。
顧氏看了看這兩個好端端的兒子，身後也便是沒有自己想要見的女兒，心中一個緊張，便是想要責問，可是瞧見了身邊的掛著府中標誌的馬車，瞬間也便是一喜，慌忙間地也就是將自己的目光快速地投向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見到了他們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這也才終於是放下了心來，可是，在見著了馬車上實則是並無動靜後，心中不免也是一沉。心中的歡喜與不安交加，甚至是染上了些許不安。
莫非，自己的這個女兒是真的不願意認她。顧氏的眸子輕輕地也便是泛起了些許水霧，本來也是激動的面色，頓時一沉，一邊也是有些心慌地看著楚博濤。
楚博濤的眸子也是沉了沉，心中歎了一口氣，卻也是無奈，而後也才是將頭望向了一旁的兒子，「澤兒，快請你的妹妹出來。」話語卻也是溫和。
楚景澤重重地點了點頭，顯然也是對著這樣的情況早有準備，而後也才是在向著馬車走去，湊到了車窗的邊上，說著話，「嫻兒，爹和娘此刻正在了車外候著我們，先下車來見見。你放心，他們都是極好的人。」
「是啊，姐姐，你放心吧，爹和娘都是極好的。快下車來見見，娘可想你了。」楚景泓也是七嘴八舌地過來湊著熱鬧，嬉皮笑臉的，心情可以看出來是極為熱切的。
馬車的車廂還是關著的，裡邊並沒有發出了任何的聲音，可是在場的人，或許也都是能夠感受到了車子以內的人的糾結，沒有再催促，相反地一個個也都是給了體諒和包容，雖然也都只是沉默地等待著。
楚景澤和楚景泓兩兄弟則是在馬車兩邊一左一右地候立著，楚博濤和顧氏也是站在了馬車的面前，面上淡淡的，卻沒有絲毫的急切，只是更多的也只是愧疚和傷懷。
景嫻只感覺自己現在度過了的每一分鐘就好像是十年一般的漫長，她從來也都是沒有想像過自己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可是偏偏的，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的心此刻卻是如此的遙遠，更甚的也是分外的複雜。
她感覺到了車外的那幾道或沉重或是熟悉氣息，可是偏偏的一雙手緊攥著衣袖，偏偏的此刻的腳就好像是有了千萬斤的重量一般，無論如何也是抬不動。就好像出了這馬車，也就要是去奔赴一個極為是慘重的刑場。
「小姐。」茯苓在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景嫻，眸眼中的擔心顯而易見。本來是叫『主子』的，不過是為了入鄉隨俗，避免日後多生是非，也就是改了個稱呼。
然後，似乎是過了許久，景嫻的緊咬著下唇的牙也才是輕輕地鬆了鬆，面上帶著幾分蒼白，眸子閃現了一道恍惚，這也才是輕輕地對著茯苓說到，面上勾起了清淡的笑意，「扶我下去吧，茯苓。」
聲音是清淺而淡淡的，然後也便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不過是咫尺般的距離竟然是好像過了一萬年。
「是，小姐。」茯苓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也便是揮手推開了那扇門。
於是在楚家人翹首以待的目光中，馬車終於也是動了，頓時地面上也就是讓染上了一分喜色。
先出來的是一個溫婉的清秀的女子，對著楚家的掌舵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便是極為輕巧地下了馬車。
顧氏面上先是一陣喜悅，這個姑娘瞧著大氣清秀，若是女兒真是如此，也是極為不錯的。可是正想要上前，卻是被楚博濤給拉住了。
慌忙扭頭，面露不悅，正想要掙開，卻也是在楚博濤含笑淡淡搖頭的目光中冷靜了下來。
然後也便是瞧著自己的這兩個兒子，揮手揮退了先前下車的這個姑娘，逕自上前，面色俱是笑意。如此說來，是馬車中還有旁的人。
眼見著，自車廂內先是輕輕地伸開了一隻白皙柔弱的纖手，然後只見一個略帶是瘦削或者是單薄的身子自馬車中彎了出來，相當的也就是熟練地將自己放在了楚景澤厚重踏實的大手，一手也是輕輕地搭著窗扉，稍稍一個旋身，也便是下了馬車。
在楚景澤的幫扶下，穩住了身子，也便是將自己目光投向了四周的人。這是一個臨近城門的小茶樓所鋪設開的東側茶寮，因著旁邊的各色的高大的樹木遮擋著，也便是顯得是幽靜，隱蔽。
景嫻將眸子放在了在面前的人上邊，果不其然地也就是看見了在自己面前的一雙已過是中年的夫婦，男的睿智儒雅，俊逸不凡，細心地攙著身邊的婦人，婦人溫婉端莊，略顯的是虛弱，似乎是身子不大爽利。儘管是簡單的裝飾，可是瞧著也就是一身貴氣的模樣。兩個人的面上此刻也都是滿滿的激動。
而也是就在看到了這一對夫婦的時候，景嫻的心中便已經是明瞭了，這就是她的這一世的父母。胸中突然也便是升起了兩分的暖意來。
楚景泓因為沒有心想事成地扶著景嫻，心中甚為難過，嘟著嘴，悶悶不樂地站在了一旁，不高興。
相比起景嫻的淡然，楚博濤夫妻見到了如此出場的女兒，一時間竟然也是看呆了去。
不同是先前的貿貿然認為，而是景嫻才站定，露出了容顏的時候，也便是訂下了她的身份。
她的五官，因為身子的單薄，稍稍也掩下了兩分豐腴，卻也是活脫脫是顧氏年輕的時候艷絕京華的模樣，而和楚博濤如出一轍的高挺的鼻樑，和嘴唇，幾乎是涵蓋了這一對相敬如賓，如膠似漆的夫妻所有的優點。
簡單的髮式，單單是斜插著一根雕刻著玉蘭的白玉簪，不施粉黛的精緻的小臉，一襲淡淡的素色的青衣紗衣，可單從是那份嫻雅淡然的氣質而言，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即便是顧氏也是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回來的女兒，京中少有人能夠與之相比，心中不免也是寬慰了許多。
可這樣一來，也就是更加恨上了，也不知是誰爛了舌頭的，亂說她女兒的是非，如今弄得是滿城風雨的，也不知嫻兒聽見了會是如何難過。
茯苓已經對著楚博濤和顧氏行了禮，站在了一旁。景嫻看著這周邊貌似都是真誠的人，即便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對人的身份，對上他們激動和期望的目光，可是偏偏地就好像是失聲了一般地，喊不出口，稍顯地有些拘束甚至是無錯，不禁是將拘束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楚景澤。
顧氏看著景嫻的反應，心中自然也是一陣酸楚，當下地也就是掙開了身邊夫君的大手，有些試探性地上前喊了一聲，「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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