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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79章 279死亡和葬禮 文 / 龍靈騎士

    牆壁上的爐子裡,溫暖而又熱烈的火苗跳動著,屋子裡一片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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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堡的外面依舊寒冷,不過氣溫正在回升。雪已經開始融化,公路的兩端泥濘不堪。

    阿卡多早上的時候送走了妻子梅賽德斯,這位德國第一夫人因為白嵐花集團量產直升機的最新計劃趕回了柏林,現在他身邊只有安娜一個人陪伴了,所以整個屋子裡顯得略微孤寂了一些。

    聽著壁爐裡火焰炙烤木柴發出的辟啪聲,阿卡多就在那裡沉默的坐著,手裡,有氣無力的拿著一份從遠東而來的電報。就是這份電報的內容,讓阿卡多從早晨坐到了現在。

    今天早上的電報,因為德國改變了援華策略和強度,日本也改變了相應的策略。今天早晨7點15分,遲到的淞滬會戰正式打響了。

    遠東局勢看起來糟糕透頂了,日本部隊在上海遭遇了蔣介石最為頑強的抵抗。四個德械裝備師在上海附近與日軍展開了激戰,日本部隊損失慘重。蔣介石千辛萬苦、當了褲子從意大利走私的20架梅塞斯密特109c戰鬥機竟然在這一天的上午取得了擊落日本27架戰鬥機的輝煌戰績。

    而那個孱弱的遠東中國,竟然在一小時內誕生了兩名空戰王牌。甚至連阿卡多自己都沒有想到,在國民黨將領張治中將軍的指揮下,西克特曾經在電報裡不斷向阿卡多吹噓的國民革命軍第9集團軍竟然如此戰力驚人。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也就是上午9點,開戰不足兩個小時的時間,蔣介石在武漢郊區秘密興建的兵工廠生產的150毫米口徑克虜伯重炮就建下奇功,一炮命中日軍登陸部隊指揮所,報銷了日本陸軍2個少將。

    姑且不論這種略帶運氣成分的戰績,僅僅說一開戰,中**隊就拉出了50門75毫米口徑野戰炮和25門150毫米重炮這個底氣,就讓日本陸軍完全沒有料到。這些克虜伯精裝炮兵部隊一亮相,就讓日本軍隊領教了什麼叫德系火力壓制。

    另外中國步兵手中的毛瑟98k栓式步槍要比日軍用的三八步槍綜合性能更好,中**隊的馬克沁機槍也比日本的92式重機槍更實用一些,捷克式輕機槍更是讓日本陸軍糾結萬分的傷亡締造者,所以除了日本擁有坦克和艦艇上的部分優勢之外,其餘的武器裝備似乎都不如中國守軍。

    得到了多方優勢的中國部隊越戰越勇,長槍短炮給日軍造成了大量傷亡,從西克特最後一封來電的內容裡判斷,日軍至少這一次要在上海丟下10萬人,才能夠取得當年那個戰果了。

    不過阿卡多心裡也知道,要想讓中國打贏這一次戰爭,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幾個小時之內,中國守軍的後勁就會不足,缺乏完整工業體系支撐的中國武裝不可能經得起一次消耗戰的吞噬,最終還是會如同歷史上一樣,在會後關頭崩盤丟掉上海。

    遠方的中國在這一次的表現可圈可點,也足夠讓自己的心情好上不少。至少在這個時空中,中國人保衛家園的底氣更足,作戰能力也更高了。至少在這一次決戰上海的戰役中,中國主力第9集團軍整體裝備水平差不多和德國的同類部隊持平,也讓自大的日本陸軍見識了一下歐洲陸軍的真正水平。

    但是阿卡多現在依舊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手裡拿著的是西克特送來的最後一封電報——確實是最後一封電報了,這位身體一直不好的老將軍,阿卡多的老上司,阿卡多軍事知識上很多細節方面的老師,就在半小時前,因為積勞成疾和情緒波動起伏太大,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這位自願到中國幫助貧弱的中國人民重新振作的老人走了,這位被大總統蔣介石譽為國際友人之楷模、中國國防之基石的老人走了——雖然在阿卡多小心翼翼的呵護下,他比歷史上晚死了兩年,可是依舊在中國人民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了。

    德國情報機構駐紮在南京的一個秘密機構剛剛發來了電報,中國國民革命軍第9集團軍剛剛發出唁電,戰場上的中國士兵自發在腰上纏了麻布,三軍嚎哭、奮勇向前,竟然把一部分日軍登陸部隊趕下了海。

    西克特在中國極盡哀榮,電報的最後提到了一個讓人感歎的事情,雖然不能按照國士之禮降半旗致哀,可是南京總統府的青天白日旗今天竟然沒有升到頂端,而是差了足足一尺。

    阿卡多就這麼安靜的坐著,他知道那個苦難的民族一直奉行這一句老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知道在德國黯然走下舞台的西克特在中國找到了他這一生最值得回憶的美好歲月。在阿卡多的支持下,這個老人做到了更多,更多。於是中國人民記住了這個朋友,回報他的是四萬萬顆炙熱的感激之心。

    阿卡多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武漢的軍工廠裡,生產大炮的機床轉動的更快了;工人們加班加點的將一枚又一枚炮彈裝進彈藥箱裡,依靠著緩慢卻從不停歇的牛馬挑夫送往前線。

    阿卡多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上海戰場上,那些堅毅沉默的中**人們,在寒冷的風中抱著刻滿德文的步槍,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來證明著這個民族從來不曾倒下。

    那個承載著數千年歷史的民族,那個古老、死板、固執、倔強的民族,那個軟弱、包容、自卑、膽怯的民族,他們擁有挺拔的脊樑,坦克壓不彎的脊樑;他們擁有流不幹的熱血,肝腦塗地也不會冷卻;他們擁有發自骨子裡的善良,善良到因為有個西克特的老人在南京入土,就忘記了膠州灣那些不愉快。

    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阿卡多在心裡默默的想到,他想起曾經的相遇,想起在火車上西克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想起在國防軍裡的****夜夜,想起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西克特黯然離開。是什麼打濕了領子?阿卡多伸出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卻發現自己看不清楚。

    歲月還真是無情,多少個熟悉的人就這麼離開了?那個倔強的外交戰神斯特萊斯曼,那個睿智的工業驕子卡爾?本茨,那個固執強勢的元帥興登堡……現在,又一個老人離開了這個世界,默默卻並不無聞。

    「想必你不會太寂寞。」阿卡多歎息了一聲。葬禮會是怎樣的隆重呢?會不會充滿著中國的習俗?會不會也有那招魂的白帆,熟悉的方孔紙錢?會不會也有人流淚,為你這麼一個老傢伙祈禱?

    安娜沒有敲門,安靜的走進來,在阿卡多的身後停下了腳步,她知道自己的愛人心情不好,她知道那個值得人尊敬的老人是阿卡多很在意的長者。

    「元首!」安娜沒有叫她習慣的稱呼,而是鄭重的叫了阿卡多的職務。她變相的提醒了一句阿卡多,他現在是元首,德國萬人敬仰的元首,必須要振作起來的德國元首。

    「呵……」阿卡多長出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聲說道:「什麼事?」

    「倫德斯泰德將軍來電!a集團軍已經攻佔色當,法國第9軍全線潰退。」安娜回答。

    「我知道了。」阿卡多緩慢的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黨衛軍制服,恢復了他昔日的筆挺背影:「給他回電報!按照原計劃繼續進攻……我等他的好消息。」

    ……

    「立正!」一名德**官大聲的下達了命令。

    「嘩啦。」整齊的立正聲響了起來,雷恩站在隊伍的最前方,默默的看著五個用木棍釘成的十字架,依舊是面無表情。

    這五個墳墓安靜的躺在一片墳墓之中,這些新墳都是在渡河之戰中陣亡的德國士兵,放眼望去有近百人之多。周圍有士兵在默默哭泣,不過雷恩卻只是抿著嘴唇一動不動的看著中央的那個墳墓,墳墓上有一個稻草編成的花環,是125號坦克的車長掛上去的。

    「我哭不出來。這不代表我不悲傷。我知道你是一個好連長。」馬庫斯站在雷恩邊上輕聲說道:「我會連你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你躺在這裡,說明拚命還不夠,殺戮還不夠,凶殘還不夠,鮮血還不夠。」雷恩輕聲的念叨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等打完法國人,我再回這裡來看你。」

    「我知道你們都很悲傷,可是還記得我們的戰歌裡唱的話語麼?」營長站在邊上,看了看他的手下們,臉上帶著一絲悲傷說道。

    有人帶頭唱了起來,聲音有些悲壯,卻是無比的堅定。很快大家都跟著唱了起來,那熟悉的旋律越來越雄壯。他們在用歌聲給自己的戰友送行,所以無比端莊:

    「如果我們為命運女神所拋棄,

    如果我們從此不能回到故鄉,

    如果子彈結束了我們的生命,

    如果我們在劫難逃,

    那至少我們忠實的坦克,

    會給我們一個金屬的墳墓。」

    「雷恩!」營長看了一眼雷恩,大聲的喊道:「第一排暫時由你指揮,直到你戰死或是我找到更好的人選。」

    「遵命!」雷恩立正大聲的回答道。

    「連長暫時由2排排長代理。」營長說完就轉身走向遠處:「休息兩小時,然後沿著公路向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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