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王霸之氣 文 / 好去莫回頭
「某乃出家之人,何來凡人的禮數!再者,某與孔小姐又無婚約,何來的長輩?」
顧仁懶得理會這更年期內分泌絮亂的老女人,逕直轉過頭。
「你!」
呂氏的梨木拐重重擊了下地面,手指顫悠悠的指著顧仁,憤怒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內堂裡面,一老者一白面書生和一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夫人,這是作何?」
那老者他就是孔怡裳的老父孔耙奇,也是這曲江縣城的主簿。疑惑的看見呂氏,見她如此氣惱的指著顧仁有些不解。
「咦……你這窮貨怎進來了?」
一旁的白面書生後退一步,驚愕道。說完後,發現自己爆了句粗口,他連忙摀住嘴。
他就是先顧仁進入孔府的洪邱。剛才和未來的岳丈岳母在內堂幻想美好未來,聽到三七說顧仁來了,才走了出來。
「窮貨?得是洪公子好有錢錢哦,給某借個幾百兩金子玩玩。」
三七一聲冷哼,看見呂氏冷冷瞪了一眼過來,吐了下舌頭,給顧仁拋了個媚眼後,轉身出了門,朝後院走去,找小姐孔怡裳去了。
「切,不就幾百兩……呃……幾百兩黃……黃金?」
洪邱先是不屑的,說了還不到一半時一怔,嚥了下口水,心裡暗罵一句,你個死丫鬟想害死我啊,幾百兩黃金還能借來玩玩?我#。把他們洪家祖宗十八代的產業全部賣了,也不過幾千兩黃金吧……他要是敢拿幾百兩黃金出來玩玩,他老子不分分秒秒打殘他……
「嗯,咳咳。顧大師到訪,蓬蓽生輝。拙荊莽撞,唐突了大師,這杯茶算是老朽給您賠罪了。」
孔主簿微笑著說道,端起一杯茶朝顧仁走去。他的官不大,但也混跡官場大半輩子了,見多了世面,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是夫人以及洪邱這類人能比的上。
他只是簡單的看了眼顧仁,就感覺這年輕人不凡。儘管顧仁又黑又瘸。但身上卻攜有一股王八之氣,通常來說,這種氣質只有那些達皇室官貴人名門望族的子弟才的。
難怪女兒會對他鍾情。
「孔主簿言重了,貧僧一直聽聞師父說,主簿撫照天機寺數年,這次更是拿出幾百兩銀子捐贈天機寺,貧僧豈能不幫。貧僧昨日還聽聞,隔壁縣的土豪王麻子欲捐了幾千兩白銀予我天機寺祈福,師父老人家一聽王麻子是隔壁縣的,斷然拒捐。咱這天機寺可是曲江城的,理當庇護本縣人民。尤是像孔府這種對曲江城做出巨大貢獻的百年望族,隔壁縣的一個土豪怎能和一方望族相較……對否。」
顧仁接過孔主簿遞來的茶水,用茶盅抹了下,低頭輕輕抿了一小口,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眼洪邱,慢條斯理的說道。
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嘀咕著,哥都低調到如此境地了,你還能看出哥的不凡來?不愧為一方主簿!哥最喜歡和這種人交往了。既然你這麼客氣,哥就不妨多搾點出來。
「幾……幾千兩……?」
孔主簿一個哆嗦,嚥了下唾沫。他豈能聽不出顧仁的話中話?這分明是嫌他孔府捐獻的銀子少了。
「你說甚!」
呂氏更是一個趔趄。
旁邊的洪邱連忙扶住。待呂氏站穩後,殺人一樣的眼神盯著顧仁,幾步走過來。
「呀,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洪水你就氾濫,還蹬鼻子上眼了哦,嫌少是吧,一個鋼崩都別想要了!小爺我回去後,就讓我老子拆了你丫那破廟!小爺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很叼是吧!」
洪邱大步流星到了顧仁面前,逕直去抓顧仁的領口,欲暴力相加。
「洪邱!休得無禮!」
孔主簿手臂一展,擋住了上前的洪邱。
「岳丈大人,何必如此禮待這窮乞丐!看他那挫樣,要化沒化,要長相沒長相,要銀子沒銀子,還高度傷殘!我那幫小弟裡面隨便揪一個出來,都能分分鐘鍾秒殺他!讓怡裳現在過來,看看這窮鬼的挫樣,我就不信怡裳會愛他!」
洪邱很是憤怒,揮起拳頭,恨不得立馬爆毆顧仁。
「某就是愛他,怎麼著?」
門口一個黃鶯般婉轉動聽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望去,門口站著兩個女子,一個是孔怡裳,一個是三七。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孔主簿的女兒孔怡裳。
「還不退下!」
孔主簿冷冷瞪了一眼洪邱,洪邱不甘的收回拳頭。
「顧大師,失禮了,洪公子就是這性情,請多見諒。這是小兒怡裳。」
孔主簿看了眼女兒孔怡裳婉言道,
「哦,無妨無妨,就當被狗咬了,某不會咬回去的。」
顧仁風輕雲淡,自始自終掛著一抹微笑,正視都沒有正視洪邱一眼,再次輕輕抹了下茶盅,輕輕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認真打量著孔怡裳。
「啥?你說我是狗?」
洪邱臉憋的通紅,強行壓制住自己即將爆發的小宇宙,他厭惡別人說他是狗了。
他死死的握緊拳頭,眼睛中的兩道寒芒隱了下去,孔怡裳在此,他不便再發作,心裡暗暗發誓,過了今日,他一定會讓這個野和尚見識一下什麼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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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怡裳撩起珠簾款款走了進來。
她身段婀娜,依舊穿著淡湖綠杭紡對襟大褂和月白雲綢百褶湘裙。
「孩兒拜見阿爹阿娘。」
孔怡裳先是給孔主簿和呂氏行了兩個禮,然後目光落在顧仁的身上,含羞掩面一笑。然後和顧仁相互望著對方。
至於洪邱,看了都沒有看一眼,完全當他是空氣。
三七跟在孔怡裳身後,厭惡的白了一眼洪邱,然後花癡一樣給顧仁眨眼。
「孔小姐,好久不見。我老喜歡那首歌的。」
顧仁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有機會,你唱給某。嗯……咱們說正事,半個月了,為何不來尋奴家。奴家想你好苦……」
孔怡裳的眼神有些癡迷,語氣有些哀怨。顧仁送她的塑料戒指早戴到了手指上,一閃一閃的,亮瞎人的眼睛。
「我……我在養傷……」
顧仁結結巴巴,急忙移開視線,不敢和孔怡裳這麼對視。
他的心跳的很快,心裡很是震驚,這孔怡裳果真和他早上入畫的女子極其相似。更震驚的是,他莫名其妙的和這女子來電了,簡直就是記憶裡初戀的感覺啊。
「顧公子,聽說,你今日是來勸說奴家嫁給洪邱那潑皮的。可有此事?你抬頭看著奴家的眼睛,告訴奴家!」
孔怡裳加大了聲調。
顧仁一驚:「咦,你全知道呀?」
孔主簿一驚:「閨女,誰……誰給你說的!」
呂氏一驚:「三七!得又是你幹的!你把我家閨女帶成啥樣子了啊……」
洪邱一驚:「我特麼怎就成潑皮了!」
「呃……」
顧仁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深情的看著孔怡裳。
「怡裳,原諒我,我是有苦衷的,為了天機寺花花鳥鳥的存活,為了曲江人民的精神信仰,天機寺不能拆!為了曲江的佛化傳播,為了大唐的化事業,方丈和蛋蛋不能餓死。為此,我不得不放下小愛,成就大愛。你明白了嗎?五百兩,可是關乎這天下億萬蒼生啊……」
孔主簿:「顧大師?你作甚……」
呂氏:「野和尚……爾亂語!」
洪邱:「**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