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偷聽(求粉紅) 文 / 木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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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輾轉反側,幾近天明,安容才醒過來。
安容是被一陣又一陣香味喚醒的,肚子裡饞蟲再叫。
蕭湛在吃早飯。
安容從被子裡鑽出來,慵懶的臉上,清澈的眸底帶了哀怨之色。
侯府的早飯從來沒有這麼香過。
安容嗅了嗅鼻子,發覺蕭湛吃是餃子蘸醬,是醬香。
不用蕭湛相請了,安容麻溜的下床洗漱,自動自覺的坐到蕭湛對面。
安容多聞了兩遍醬香,發覺蕭湛的更香一些。
安容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見外,拿了勺子去舀了一勺子。
嘗過後,安容眼珠子睜大,「你喜歡吃醋啊。」
蕭湛的醬比她的那盤子多了些醋。
丫鬟捂嘴笑。
蕭湛嘴角微微扯動,因為安容說了一句,「我也喜歡吃醋。」
只是簡單的吃醋,與情愛無關。
可是聽著,偏偏叫人浮想聯翩。
可是,清顏好像不喜歡吃醋。
她甚至聞到醋味都皺鼻子,不知道他和清顏是怎麼吃餃子的。
安容表示好奇。
不過,這醬真的好香。
「我記得有流言說餃子是出自蕭太夫人之手,是真的嗎?」安容看著蕭湛,很是好奇的問。
蕭湛點點頭,「太夫人忌日那天,國公府上下要吃餃子。」
這事,安容知道。
「那這醬呢?也是蕭家太夫人調製的?」安容吃著餃子問。
芍葯站在一旁,和海棠擠眉弄眼。
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怕蕭表少爺了。
海棠輕笑,蕭表少爺又不是什麼壞人,相處久了,瞭解了。何來懼怕,可怕的是那些佛口蛇心,面甜心苦之人。
蕭湛給安容夾了個餃子,笑道,「你要是喜歡,我讓人給你送幾罈子來,太夫人喜歡吃醬。外祖父也喜歡。國公府有各種各樣的醬。」
「我要你這種,」安容瞄著蕭湛的小碟子,咬著筷子道。
她喜歡醋味稍微濃點兒的。
屋頂上。趙成輕輕扭眉,國公爺查了四姑娘的喜好,怎麼把喜歡吃醋這一條給漏了?
可是下一秒,趙成沒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屋內。安容問蕭湛,「聽說蕭老國公被蕭太夫人打的跳上屋頂過。這也是真的嗎?」
蕭湛嘴角抽了又抽,「這事,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安容咬著筷子,她才不會說。這是她前世聽清顏說的。
清顏說,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克制蕭老國公,那便是已經過世的蕭太夫人。
安容想。肯定是蕭湛告訴清顏的,不然清顏怎麼知道?
「就是那麼聽說的啊。忘記是誰說的了,是真的嗎?」安容一臉好奇。
蕭湛搖搖頭,「我沒聽說過。」
安容,「……。」
你沒聽說過,那清顏是聽誰說的?!
蕭湛表示,安容要是好奇,他可以幫她問問蕭老國公。
安容臉都黑了,急忙道,「你可別害我。」
蕭老國公什麼樣的人啊,被打上屋頂,那得多丟臉啊,萬一惱了她怎麼辦?
蕭湛悶笑出聲,道,「外祖父不會惱你的,他說過,你與太夫人有相似之處。」
哪怕只有一點,外祖父就會護你。
安容聽得眼珠子睜圓,「我與蕭太夫人有相似之處,我長的像她嗎?」
安容摸自己的臉,蕭家太夫人是一個傳奇,將一個紈褲子弟打成了一代國公,安容前世就對她極其好奇。
可惜,她早過世了。
安容切切的看著蕭湛,蕭湛搖頭,「不像。」
安容就不解了,既然不像,那哪裡來的相似之處?
安容正要問,卻發覺蕭湛的眸光落到她手腕的紫繩手鐲上。
安容忙用袖子遮住,忽然又覺得不對勁。
他為何對她的手鐲感興趣,他是不是荀止?
安容又把袖子擄了上去,大大方方的該吃吃,該喝喝。
誰都沒再說話。
樓道有登登登聲傳來。
喻媽媽上來道,「六姑娘來了,已經到院門口了。」
安容正吃餃子,聽到這一句,猛然咳了起來,忙用手捂著。
「快,快攔住她!」安容吩咐道。
喻媽媽轉身要下樓,可是已經晚了,有上樓聲傳來了。
安容和沈安溪關係極好,早前吩咐過丫鬟,以後沈安溪上樓,不用通傳。
是以,樓下的丫鬟沒有攔沈安溪。
安容欲哭無淚,用眼神轟蕭湛,你能不能躲躲?
蕭湛沒有把安容的乞求看在眼裡,大大方方的吃餃子。
沈安溪腳步輕快的上樓,走到一半的時候,發覺有人下樓。
抬頭一看,正是安容。
「四姐姐,」沈安溪輕輕的喚了一聲。
安容扶著樓梯下來,拉著沈安溪走,沈安溪反抓了她,扭眉道,「去哪兒啊,我口渴了,討杯茶喝呢。」
「樓下有茶,」安容道。
沈安溪就撅了嘴,樓下的茶都是招待客人的,雖然不差,可是好茶都在樓上呢,而且,她下樓做什麼?
「我是來瞧你納鞋底的,」沈安溪道,「祖母今兒出門了,我是怕你白跑一趟,特地來告訴你的。」
「祖母走了沒有?」安容問。
沈安溪搖頭,「應該還沒有。」
安容忙道,「那我們陪祖母一塊兒出門。」
沈安溪搖頭,「我說了,祖母不讓我去,哎呀,我崴了腳才好呢,我要坐下來歇會兒。」
說完,沈安溪鬆了安容的手,邁步繼續上樓。
安容跟在後面,要和沈安溪去西苑找沈安閔,沈安溪努嘴道。「有什麼事那麼急,連讓我喝杯茶的時間都沒,四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還是樓上藏了什麼人,不許我瞧?」
一針見血。
安容知道自己太過刻意,惹的沈安溪起疑了。
沈安姒一旦起疑。那是必須要刨根究底的。
安容知道攔不住。也就沒攔了,希望蕭湛能自覺避著點兒。
可是安容注定要失望的。
沈安溪上樓,站在屏風外。就驚呆了。
小榻上有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坐在那裡,氣度非凡,只是身上的衣服怎麼瞧怎麼彆扭,好像袖子短了?
沈安溪扭頭看著安容。等著安容給她解釋。
安容撅著嘴,深呼吸道。「我說他是丫鬟在我在浴室撿的,你信麼?」
沈安溪翻白眼,她會信才怪呢。
海棠幫安容道,「六姑娘。四姑娘沒有騙你,蕭表少爺是在浴室撿的。」
幾人說話聲音不小,蕭湛聽得一清二楚。
對於自己被撿。蕭湛臉有些黑。
沈安溪一聽是蕭湛,便拉著安容的手。低聲道,「你怎麼留他在你屋子裡,那衣服是不是你女扮男裝時穿的?」
芍葯忙道,「是,屋子裡沒別的衣裳可以給蕭表少爺穿,只能湊合了。」
要不是六姑娘來,蕭表少爺都不用穿衣。
沈安溪就笑了,促狹的看著安容,「四姐姐,你是不是不怕他了?」
安容囧了,能別提她膽小怕蕭湛的事嗎?
她現在已經不怕他了。
蕭湛在屋子裡,沈安溪覺得拘束,不用安容說,直接拉著安容下了樓。
兩人邊去西苑,邊說話。
一條蜿蜒小道上,沈安溪張開淡藍色繡蝴蝶的繡帕遮住太陽,向上望去。
「四姐姐,爹爹和娘親昨兒夜裡商議了,要在附近買院子,最近的地方坐馬車來侯府要一刻鐘,」沈安溪聲音中帶了惆悵。
要是徐府能買下來,走過來也只要一刻鐘。
安容伸手拿來沈安溪的繡帕,「徐家沒別的辦法了?」
沈安溪搖搖頭,「娘親和爹爹打算過了元宵就搬家。」
安容一怔。
「怎麼這麼急?」安容忙問道。
沈安溪沒有說話。
倒是綠柳嘴快道,「還不是昨夜的事,太太去處理,府裡流言四起,說太太即便管理內院,也不該插手過問侯爺妾室的事,太太都氣哭了。」
三太太為了侯府,忙前忙後,白日裡,三姑娘出事,那些貴夫人不知道,只說三太太管家馬虎,沒有大夫人管家時嚴謹。
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氣了,又聽到丫鬟們說那話。
三太太傷心不已,尤其是三老爺說,侯府亂的很,那些庶房,野心很大,要三房帶頭搬出侯府,到時候二房、四房就沒理由不搬了。
沈安溪和安容說這話,只是她捨不得安容,雖然離的也不遠,可往來到底不比住在一個府裡方便。
而且,三太太搬出侯府後,誰來掌管侯府?
交給大夫人肯定不行,只能讓安容自己來了。
安容聽得眉頭冷沉,握著沈安溪的手道,「三嬸兒真是糊塗,怎麼聽到幾句流言蜚語就退怯了,沒得中了人的奸計。」
沈安溪努嘴,「可是丫鬟說的也不錯啊,娘去管大伯父屋子裡的事,確實不合適。」
頓了頓,沈安溪又道,「今兒早上,祖母做主把紅袖給了大伯父,連祖母都覺得娘親去管大伯父屋子裡的事不合適,以後大伯父的妾室們,就讓紅袖管了。」
沈安溪說著,輕輕一歎。
那邊,一個小丫鬟過來,福身道,「六姑娘,老太太剛出府,就碰到右相夫人登門,又回了松鶴院。」
丫鬟這麼一打岔,沈安溪就把分家的事拋諸腦後了,拉著安容的手道,「我們去松鶴院聽聽。」
兩人去松鶴院,沒有進正屋給老太太請安,而是躲在暖閣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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