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逛街 文 / 木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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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安容走開,蘇君澤的拳頭輕輕一握,神情晦暗不明,不知所思。
蕭湛轉身坐下,桌子上的髒亂,小廝早收拾乾淨了。
換了新的茶,蕭湛端起來輕啜,問道,「你找我何事?」
裴度在他對面坐下,他沒有端起茶盞,只是掀了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杯中茶葉。
「沒什麼事,只是因為我祖父和你外祖父最近有些鬧騰,祖父知道你抓刺客,已經幾天了,還沒有抓到,存了打壓蕭老國公之心,我被趕鴨子上架了,」裴度輕笑。
他純粹是躺著中槍。
就為了贏蕭老國公一回,就可勁的使喚他。
他要是不勝一回,他就比不上蕭湛。
他有必要和蕭湛比麼,人家沈四姑娘要退親啊。
至少沒退他的親。
嗯,他想,就算定親了,沈四姑娘也不會退他的親吧?
容貌、家世、才華,他都不錯。
重要的是,他溫和啊,蕭湛冷冰冰的,他要是女人,也絕對是死都不會嫁給他。
晚上睡一起,夏天也就算了,冬天,難道床中間要放火爐麼?
裴度在腦中想了想那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湛抬眸掃了他一眼。
樓下,安容登登登下了樓,手一個勁的拍胸口,像是被嚇的不輕。
芍葯緊跟其後,還抽空瞄了樓下角落一眼。
某個出門沒洗臉的人回家洗臉去了。
芍葯就不緊張了,道,「姑娘,慢點走,沒人追咱們。」
安容腳步停頓,驀然回頭,見到是沈安溪哀怨的臉色。
四姐姐已經兩次忘記她了!
安容有些訕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著急,一緊張,腦袋就有些周轉不過來。
安容這樣解釋,沈安溪表示不用她說,她也看出來了。
安容囧。
邁步下樓,剛要走到門口,忽然安容耳朵一動,側目忘了忘。
一旁桌子上兩個男子在閒聊。
其中一男子道,「如意戲班進京兩天了,到這會兒居然也沒開場唱一首,我是天天去他們門口轉,心底跟貓撓似地,聽說如意戲班又來了一個花旦,那模樣,只遠遠的瞥了一眼,就覺得**蝕骨了。」
另一男子搖頭道,「你是有所不知,如意戲班班主唯一的寶貝女兒病了,戲班班主說了,什麼時候治好女兒的病,什麼時候開場。」
那男子恍然,「難怪這兩日瞧見不少大夫登門,原來是班主女兒病了啊。」
男子點頭一笑,「可不是,只要治好班主女兒的病,那可是賣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安容眸光輕動。
前世沒聽說過如意戲班班主的女兒病了啊。
安容輕眨眼簾,可能是她沒注意,又或者這一世改變了很多。
沈安溪拉了拉安容的袖子道,「四姐姐,娘親昨兒派福總管親自去請如意戲班,如意戲班沒答應來咱們侯府唱戲。」
安容並不意外,前世如意戲班也沒有答應。
如意戲班不比尋常戲班,據說現任戲班班主的母親曾救過先皇。
當時戰亂紛爭,先皇被人追殺,逃命到江邊,正巧碰到如意戲班租賃的花船,是在如意戲班班主的母親幫忙下,才逃過一劫。
後來先皇奪得天下,如意戲班進京唱戲。
又剛巧進宮獻唱,先皇認出了救命恩人。
從此如意戲班名揚大周。
想想啊,先皇的救命恩人,誰敢隨隨便便找他們的麻煩?
便是當今聖上,也得給如意戲班三分薄面。
是以,群臣以邀請到如意戲班回家唱戲為榮,而且,如意戲班的唱功著實不錯。
安容正想著呢,沈安溪一拍腦門,頗苦惱的撅著唇瓣道,「四姐姐,酒坊都開張了。」
說完,拉著安容趕緊出門,朝酒坊走去。
酒坊門前熱鬧依舊,進的人空著手。
出的人,都抱著或大或小的酒罈子,一臉陶醉的神情。
沈家酒坊的酒,還沒開始賣,就傳遍京都了。
連昭帝對此酒都讚不絕口,他們怎麼能不買回去品嚐一二?
就等著這一天呢!
安容和沈安溪邁步進去,就被小廝請上了二樓。
二樓正堂,沈安閔和沈安北坐在那裡喝茶。
他們跟前站的是個中年男子,年約三十五六,他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忙回頭看了一眼。
見是安容和沈安溪,忙側過身子請安。
安容瞧了瞧他,頗詫異的看著沈安閔,笑道,「二哥,好本事,居然從我爹手裡把七福他爹要了來。」
這人是福總管的兒子,七福的爹,安容記得他好像是幫他爹管理鋪子的,很受倚重。
沈安閔聽了,臉一紅,頗不好意思的清咳了兩聲,「四妹妹,這事我沒跟你說,我讓我爹去找大伯父要福叔,大伯父都沒答應,二哥給我出了個主意,大伯父才答應的。」
沈安溪不解了,眼睛睜大,問道,「什麼主意?」
沈安閔又咳了一聲,「我和大伯父說,是四妹妹要福叔做酒坊掌櫃的,大伯父猶豫了會兒,才不捨的把福叔給了我。」
安容滿臉黑線,她幾時說過這話啊,先斬後奏,也不怕父親知道了擰他耳朵。
沈安溪捂嘴輕笑。
一旁的福掌櫃的笑的,「承蒙世子爺和二少爺看中,奴才慚愧。」
沈安北笑道,「福叔顫於管理,我和二弟又沒什麼時候照看鋪子,往後就多勞煩福叔了。」
福掌櫃的表示惶恐,連連點頭。
其實他也高興呢,酒坊的利潤可比旁的鋪子好,要不了多久,酒坊就會成為武安侯府最大的產業。
雖然這個產業最大的受益者是四姑娘,老太太和世子爺只佔了一部分。
提到利潤,福總管就為難了,「酒坊準備了不少的酒,價格也不低,沒想到今兒一開張,沒一會兒,早前預備能賣一上午的酒就賣光了,照這樣下去,酒水會供應不上來。」
沈安閔也知道今兒的酒賣的夠好,可是今兒是開張第一天,有不少人是好奇嘗鮮,他們已經准了兩個大作坊了,若是再添一個,他怕將來會閒置。
安容不贊同道,「二哥,我覺得再加一個作坊不夠。」
沈安閔一愣,「加兩個?」
安容沒有點頭,而是望著福掌櫃的道,「福掌櫃的以為如何?」
福掌櫃的道,「加一個確實不夠,兩個可能有點多,但是建一個小的作坊不如建一個大的作坊划算。」
所以,他是贊同再建兩個的。
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再建兩個作坊。
而且還有釀酒的作坊也要建立起來。
現在都是買現成的酒水,然後提純售賣,成本會比較的高,雖然利潤可觀,但不划算。
屋子裡在商議,沈安溪覺得很無聊,這些事她都不懂,也不感興趣。
她在屋子裡溜躂來溜躂去,發覺她二哥居然把書都帶到酒坊來了,便坐在那裡看書。
外面,有小廝進來道,「劉家酒坊掌櫃的求見。」
屋子裡的商議被打斷,安容知道他們有正事忙,她在正堂不合適,便站起了身。
「大哥,二哥,我和六妹妹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安容笑道。
沈安北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不是回府嗎?」
安容搖搖頭,「祖母想聽如意戲班唱戲好些年了,昨兒福總管沒有邀請到如意戲班,我想和六妹妹去試一試。」
沈安北眉頭皺緊,阻止安容,那地方不是安容和沈安溪能去的。
沈安溪放下書,走過來道,「那有什麼啊,我們又不是單獨去的,帶了丫鬟小廝呢,之前在馬車裡,我還瞧見了男裝,大不了,我們女扮男裝去。」
沈安溪對女扮男裝很熱衷,對京都大街小巷也充滿了興趣,她不比安容他們,逛過好多回街。
街上的東西,她瞧見過不少,可是在府裡看,把玩的感覺,和在小攤子上,眾裡挑選的感覺天差地別。
沈安北拿沈安溪和安容沒轍,又見夏荷陪同,便點了點頭。
在側屋,沈安溪和安容換下女裝。
然後邁步下樓,出酒坊。
安容是想坐馬車去的,沈安溪不願意,她拉著安容的胳膊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呢,咱們走著去吧?反正離的又不遠。」
安容瞅著她的腿,「你確定能走著去,要走兩刻鐘呢。」
沈安溪拍著胸脯道,「半個時辰我也能走去,走啦走啦,前面有好吃的。」
說著,沈安溪拖著安容往前走。
在賣糖人的小攤前,沈安溪挑了兩個糖人,和安容一人一個。
安容滿臉黑線,「在大街上邊走吃東西,不觀。」
沈安溪臉頰緋紅,安容說話的時候,她都舔了一下糖人了,她撅了撅嘴,「買了拿在手裡,只能看不能吃,心裡癢的慌,回府我可能就不想吃了。」
芍葯就道,「都穿了男裝了,大街上誰認得姑娘和六姑娘啊。」
所以,放心大膽的吃吧。
夏荷扭頭瞪了芍葯一眼。
就是有這樣順著主子意的丫鬟,主子才會隨心所欲,無所顧忌,她不是應該勸六姑娘別吃的嗎?
夏荷不贊同,但是沈安溪覺得芍葯的話很對。
反正沒人認得她,吃了就吃了唄,大街上吃東西的又不止她一個。
但是,很快,沈安溪就被芍葯給坑了。
誰說大街上沒人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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