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四章 八仙過海 文 / 老優遊游條

    「大家想想，如果我們現在一大群人衝到鬼子軍隊面前去復仇，最大的可能是什麼？」李銳似乎有點得理不饒人，窮追猛問。

    整個操場的人似乎被這個問題問懵了，大家都在揣測大隊長問題的意圖。難道不要報仇了？那他前面讓我們的回憶苦難激發的憤怒不是扯淡了嗎？

    要不，就是讓我們明白報仇要注意方法，注意效益。對，很可能是這個意思。

    果然，大家聽到：

    「就這樣莽撞著去找鬼子報仇，我們最大的可能就是成為一大堆屍體。「」李銳知道，除了雪峰山的部分兄弟知道打仗是怎麼回事。其餘的兄弟都還是把打仗認為憑著匹夫之勇、布衣之怒就能成功的。

    「如果大家不想自己壯志未酬就先被打死，不想死了白死。就跟著我以及我給你們選擇的教練好好練習，每個人都練成神槍手，就像古代神射手養由基、李廣那樣，像水滸中的小李廣花榮那樣，射你鼻子就絕對不射嘴。「

    「大隊長，你放心，我們會拚命練的。」

    「我們死都不怕，還怕吃苦嗎？」

    「我們死也要死在打鬼子的戰場上，但是在我們死之前，陣地前要躺上幾百個鬼子屍體。」

    李銳要的是速成而高效的射擊訓練效益。

    他知道現在大半士兵沒有槍，子彈也有限，根本沒有可能去追求那種大量消耗子彈來堆砌起來的命中率。

    本來他也想用自己的射擊方法，但是每個士兵的起點不同，自己的超級大腦射擊時只是憑借感覺，就能做到彈無虛發，而這個是很難交給沒有起點的普通人的。

    靜靜一想，思緒萬千，靈光突顯，他有了妙招。這次他採用的是招標法。

    只見李銳笑著站在台上，方毅成一列人笑瞇瞇地站在他的身後，新戚家軍的士兵們納悶：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難道他要娶媳婦了？

    「大伙聽好了，大家不是都急著想學會射擊去找鬼子報仇嗎？」

    「對，做夢都想！」大夥兒著急地嚷著，彷彿看到了自己已經能百步穿楊，手一勾就將仇敵的性命像割麥子那樣一把揪住狠狠收穫過來的情景。

    「那好，我們的隊伍裡有獵人、有佔山為王的好漢，也有我這樣的老紅軍。今天就讓我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今天就讓大家自由組合結對幫扶，誰要是讓自己帶的隊伍人人能先打碎兩百步外的黃酒瓶，就讓他們小組首先擁有率先下山報仇殺敵的機會。而練不會的，就在山上燒飯，修造營地。」

    這一番話下去，整個營地頓時如一滴冷水落入了燒得滾燙的油鍋，全面地爆棚了。這招可太損了，經過前一段的訴苦共鳴，大家都憋著勁下山報仇，唯恐落了後去。現在你倒好，說什麼不能達到射擊目標的人只能當後勤，這不是要憋死我們嗎？不行，不答應，說什麼都不答應，必須練，往死裡練。

    於是，大家都開始托關係、找路子，拚命地尋找射擊名師，唯恐被人拒絕而不能下山報仇以致遭人嗤笑。

    於是各派的老師開始開壇招徒，大家各自拜師學藝。拜師後，而如果覺得第一個老師的訓練不適合自己的時候，也可以立即轉投他人門下。反正大隊長說了，這不叫丟人，而叫做因材施教。

    當然，各個老師也各自拿出了自己最短平快的教育絕學。

    獵人用的是瞄準麻雀的眼睛，這不僅要靜得下心，因為只有靜下心來才能呼吸均勻平穩，不驚動麻雀；更要目光敏銳，要能夠有跟蹤能力，麻雀飛到哪裡，你就要端著槍跟隨到那裡。然後就是隱蔽自己開始瞄準，要在麻雀再次起飛前模擬勾動扳機（因彈藥的匱乏，只能虛擬打槍），幾周下來，學員們個個做到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瞄得準打得中。

    雪峰山好漢用的是綁架漢奸，讓後讓他跑。

    他們往往到山下村鎮裡綁架幾個漢奸，身體虛弱或罪大惡極的當眾處決，而那些身體強壯罪行相對較輕的，則帶回山中，讓他穿上一件背上有著幾十個同心圓的背心，然後讓他滿山跑，而受訓的士兵則漫山遍野地追蹤：這個對受訓士兵的要求更高，不僅要求士兵能追到這些個漢奸，否則他們會趁機逃跑；更要能在追蹤中模擬打中那些同心圓中的最小的那個雞蛋大小的那個小小圓圈，常常一場訓練下來，整個人都是全身濕透，眼睛發酸，雖然最後一個漢奸都逃不了，因為要路口都有李銳的精兵看守著。這一組的組員最是酣暢淋漓，因為眼前奔跑的就是敵人，而射擊訓練就像玩遊戲，過了一關又衝一關；又像貓捉老鼠，貓鼠鬥智鬥勇，十分過癮，幾周下來，個個身體健壯，神采昂然，個個端槍就能射，射擊必中的。

    李銳用的是先讓徒弟們先看轉動的車轱轆，當幾天下來能睜著眼看車轱轆而不眨眼了，就在讓人盯著香火頭子，直到燃盡。當有人報告說這香火頭子看上去像個大碗了，就有飯吃。

    然後就不斷有人報告說這香火頭子像臉盆，像車輪了。

    於是就給那些能把香頭看成車輪的人發槍，嘗試著瞄準。

    兩周下來許多學員打中的往往是同心圓中的那個小點，他們還找別的隊吹牛說：「中間那個點在我們眼中就像個大蘋果，打不中那還不羞死人？「大言不慚得讓人替他們紅臉。

    舅舅方毅成用的方法是讓人丟石頭子，每人撿一大堆拇指大小的石頭子，每人找一個山上的野柿子，站在二十步開外，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隨意打。能把柿子用石子打下來了，再用彈弓在四十步以外打，能打下那個野柿子了，才發槍瞄準。

    他們組的學員倒是循序漸進，這種野路子的效果也相當的好，結果許多學員不僅學會了打槍，同時還像水滸中的沒羽箭張清那樣成了飛石高手。後來許多成了新戚家軍的特戰大隊的成員。

    方彪和方毅成麾下的十幾個教官則是正規的教三點成一線，門下倒也是人流攢動，生意興隆。他們組中規中矩的訓練也效果非凡，因為教學的都是名師，學生信任，所謂親其師方能信其道。所以這一組的學生個個都是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教師做示範，然後就是一絲不苟地學習訓練，倒也是高手如雲。

    李銳覺得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之時快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