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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面對絕境 文 / 老優遊游條

    呈多稜錐狀立體佈防的上百挺嶄新機槍構成交叉火力,比西瓜籽密度還高的高敏觸發地雷陣,最近得到配置的新式火炮群及其五個基數的彈藥,部署在譚家橋南部山谷缺口的**第四十九師師長伍誠仁,充分感受到了領袖的信任,正信心滿滿地指揮手下準備落實堵截戰役部署的最後幾個環節。

    「報告師長,譚家橋方向有補充二十一旅的部隊衝破紅匪包圍圈退下來了。看上去後面還有不少追兵。」

    「派前沿參謀聯繫,帶他們繞過地雷陣。一線部隊準備接應,打退追擊後趁勢總攻!」伍誠仁一貫以殺伐果斷自居,命令乾脆利落。

    半小時後,氣喘吁吁、戎裝血染的周志道來到伍誠仁面前:「謝謝您,伍師長,我的部隊都退下來了,需要他們參加您的佈防嗎?」

    這顯得十分客氣的後面半句話顯然觸怒了伍誠仁已得到充分放大的「自尊」,但是作為友軍也不宜現在就翻臉,只能把它當作對方的熱心。

    「你們的部隊當誘餌損傷不少,還是到後方歇息吧,這兒有我們呢,」伍誠仁舉起熊掌一樣的手重重地拍拍對方的肩膀,「除了追剿朱毛主力,老頭子把這一帶剩下的看家隊伍都拉上來了,連北方與日軍對峙的部隊都拉來不少呢。」

    周志道毫不在乎對方的這下看似客氣的重擊,因為他是練家子,更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對方說出讓自己所帶的人馬去後方。然而對於伍誠仁所說的減少抗擊日寇的力量顯得十分不快,然而既然心中另有目標,也就不與這頭蠢驢計較,「那就謝謝了,到時候我請您喝酒。」說罷,帶領穿著黃色軍裝的逶迤人流穿過四十九師防線,消失在夜幕之中。

    四十九師的士兵目送著從前線下來的部隊走遠,便聽得長官號令:「兄弟們,抓住共黨大小頭子賞大洋一百至一千,回家買田買屋娶美女,給老子衝啊!」

    雖說這種老套的蠱惑沒什麼誘惑,因為共黨太能打。這種許諾得到踐行的概率比站在戲台下被招親的繡球砸中還低。

    但是畢竟是利益在前,就好像在驢身上綁一根棍子,棍子伸到驢腦袋前端,上面掛一袋它喜歡吃的炒黑豆,越想吃就越吃不到,越吃不到就越想吃。就這樣讓它一路小跑著奔向不歸路。

    到達黑魆魆的譚家橋鎮口,四十九師前鋒連遭到了有力的抗擊,於是按部就班,炮火覆蓋,覆蓋炮火,一輪又一輪。震得遠處山巒的輪廓都彷彿在上下顫動。

    也許這就叫做地動山搖了吧,等到連伍誠仁都對這種單調的打法厭煩的時候,兩個基數的彈藥已經密密散佈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了。

    攻擊的士兵們不相信這樣的火力下還會有活物存在的可能,於是在起初小心翼翼地邊開槍邊摸索前行而得不到反擊後,開始成群結隊,大大咧咧,向鎮邊的河流挺進。

    士兵們開心地想,到底是火力強大好呀,就像天上掉下了大金元寶呢,這下就等著到裡面去搶軍功了。大家腦袋裡浮現的儘是白晃晃的大洋、簷牙高啄的大宅子、豐腴可人的旗袍美女的影子。

    於是人們自覺不自覺地開始加快步履,繼而在雜沓的腳步中湧成急不可耐的人流,你推我,我擁你,後人踩了前人的鞋子,前人的叱罵又換來後人的回擊,大家嘻嘻哈哈、推推攘壤鬧成一團。

    不好,被天雷打中了,這是那些士兵們的第一感覺,然後許多人都成為了後來譚家橋收屍隊的收納對象。後來的見者說,太慘了,橫七豎八,田間河邊,一堆一叢,到處都是,許多人身上都沒有傷口,但是七竅流血。

    離得遠的士兵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拚命地往後跑,這一跑不要緊,把後面的督戰隊也裹挾了進來。督戰隊心想,天神,這麼大的聲音,紅匪搞到了什麼詭異的武器,與其把兄弟們逼上前線,還不如裝作被挾持一起跑吧,因為等到第一線的兄弟打完了,就輪到咱哥們上了。

    等到大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地雷陣前,方纔你拉我,我扯你,拚死停住腳步時,發現陣地對面伍誠仁的血紅的雙眼裡充斥的竟然也是恐懼。

    周志道知道,從剛才與伍誠仁接觸交談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已正式改換門庭了。

    這一切對自己來說是喜是憂是禍是福,還說不清。但是既然走上了,就不該後悔吧,再說李參謀這個人還是挺真誠的,所說的話也正是自己平時所考慮的,雖說有些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味道,但是水滸梁山好漢,比如楊志,比如楊雄等不都是這樣聚義的嗎?

    自從清醒過來後得知自己洩露了**重要部署信息,周志道知道自己鑄成大錯。但是李參謀說紅軍北上就是去抗日的,並且告訴自己說,兩年後國共之間還會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達成第二次國共合作,並且清晰地告訴自己整個合作的脈絡,因此自己眼下的行為倒不是背叛,反而是一種先見之明。

    再看看這個李參謀,年紀不大,但是意識清晰、思維流暢,沒有所謂的狂想症的症狀。事已至此,姑妄信之吧。於是一聲長歎:「李參謀,你說吧,在下能做些什麼?」

    在周志道的帶領下,紅十軍團主力穿上繳獲的軍裝武器,化裝成潰圍而出的二十一旅部隊成功突破封鎖線,目標直指浙南平陽,那裡山高林密,群眾基礎深厚,到那裡就是龍入深淵,鵬飛天宇,可以大展拳腳。

    而由尋淮洲、李參謀(至此尋淮洲索性任命李阿毛為師指揮所作戰參謀,並以「披堅執銳」的立意,給他改名李銳,各位看官,下文的李銳便是土土的李阿毛,敬請理解)帶領留下裝作追擊「潰兵」來拖住敵人的19師一個營,則在李參謀命令下從繳獲物中找到了十幾隻汽油桶,幾噸黃色炸藥。李參謀幾下比劃,大家止不住叫起好來。

    李參謀所示範的,其實就是我軍在後來在淮海戰役中使用、被國民黨士兵稱為的「沒良心炮」。

    這是一種威力巨大的短程武器,它用埋在地下發射的汽油桶作炮管,用點燃少量火藥的後座反衝力量來拋射炸藥包,稱為「飛雷」。

    每發「飛雷」大約有十公斤炸藥,像個大西瓜,能打出去一二百米,所到之處,車輛、人馬都會炸飛。許多炸倒的敵人身上往往找不到傷口,卻七孔流血,是震死的。

    當國民黨軍被盲目樂觀的情緒籠罩,大規模靠近譚家橋時,十幾門「沒良心炮」同時發射,頓時山崩地裂,彷彿世界末日降臨。而這除了大量殺傷其有生力量外,有效地震懾住了四十九師的傲氣,使之半晌不敢動彈。

    但是,這畢竟暫時的,當伍誠仁終於回過神來,用比之射程長得多的大炮瘋狂反撲時,「沒良心炮」似乎就不是其對手了,幾番試探下來,四十九師終於下達了進攻命令。

    於是四十九師的部隊終於從幾個方向衝進了譚家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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