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採集 藥草 文 / 黃粱夢醒
華濤走進後院，一個長條形靈芝園延伸進山中，繞著山坡層層而上，粗略看去，至少十畝之多。車茹筠家的後院就如同入園口，兩邊建有百米長的圍牆，一直砌入山坡裡。滿園血紅，紅中透出點點暗紫，一朵朵，一簇簇，在白霧中輕輕顫動。走在園中，嗅著醉人的芝香，令人心曠神怡。
華雪瑩獨自走在前邊，華濤背著竹簍，邊走邊和送出門的車茹筠閒聊。
「茹筠姐，上次蕭董有購買您的血靈芝麼？」
「嗯，托你的福，這裡三之一的靈芝被他訂購了。要不然，姐姐得跳崖自盡。」
華濤笑笑：「那色老頭沒壓你的價？」
「你說呢？那色老頭要壓姐姐的人，姐姐不給，最後雖然答應買我的靈芝，但是價格卻壓得死死的。唉，都說做女人難，可是做一個漂亮的又恪守底線的女人更難。弟弟，保護好你的師姐，她也是一個很難的女人。」車茹筠歎聲道。
華濤摸摸鼻子，瞅了瞅前邊那道美麗醉人的身影：「她的確難，不過現在有我，我不會讓人再傷害她的。姐姐，您也得挺住，再難，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底線。陸大哥是個實誠人，值得您守候一輩子。」
「哎喲，姐姐還沒教你，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車茹筠歪著腦袋甜笑。
「呵呵，您要教我的，是如何把糙哥，變成細膩哥，有些知識我不懂的。」華濤帶著一點猥瑣道。
「咯咯！行，晚上回來我教你，咱們姐弟倆一定能擺平前邊的神女妹子。」車茹筠拍著華濤的肩膀開懷大笑。
快到山坡邊上，華濤停下身：「茹筠姐，打個商量，借幾株血靈芝，我估計進山用得著。」
車茹筠愣愣，馬上彎下腰，麻利的刨出了三枚血靈芝，遞給華濤：「拿去吧，記得回來後，去你陸大哥那兒說一聲，這裡每一株靈芝他都有數，少了，他會著急上火。」
華濤打開竹簍蓋子，讓車茹筠將血靈芝扔進竹簍，也不二話，鑽進山坡上的竹林小道，疾步追趕華雪瑩而去。
……
竹林茂密，堆滿整個地面，將小徑淹沒其中，只有一條依稀的腳印蜿蜒上行。林中白霧飛舞，十數米外幾難分辯。不過華濤視力極佳，雙目射出的寒芒透過層層迷霧，五十米外也清晰可辨。加上耳朵聰敏之極，聽音辨位，差不多百米範圍也在控制之內。
他告別車茹筠後，疾步上行，百息不到，就趕上了前邊的華雪瑩。華雪瑩手中握有一根枯竹竿，邊走邊敲擊，步履穩健，不疾不緩，她的眼睛不時向四周掃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們聊什麼呢？眉來眼去的，不怕陸大哥吃醋呀？」華雪瑩知道華濤來到，輕聲哼問。
「陸大哥才不會跟你一樣小肚雞腸，是某人嘴中有點酸吧？」
「你，滾前邊去！」華雪瑩轉過身，拿竹竿指著華濤的大臉。
華濤嘿嘿笑著，撥開竹竿，幾個跳躍，就從美女師姐身前晃了過去。雖然背著竹簍，動作也十分矯健。
華雪瑩嘟嘟嘴：「得瑟！在山中長大的了不起呀？有本事幫我抓幾條血竹青去。」
「我傻呀，五步倒惹它幹嘛？」華濤嗤道，他雖然可解百毒，但也不打算去惹這種見血封喉的劇毒蟲物。血竹青含一血字，不僅僅是因為身上長了紅鱗片，而且據說愛吃血靈芝，靈智極高，狡猾如狼。
「因為我要抓它。」華雪瑩低聲道。
「是嗎？它是你的藥？」華濤聽出華雪瑩的弦外之意。
「嗯，具體說是血竹青的膽。在這片竹林中我們要收集兩樣東西，血竹膽和雲露，加上芝峰雪，這才是煉製大力丸的最獨特的藥材。血竹膽必須是三尺以上血竹青的膽，越老越好。但越老，也意味著毒性越強，攻擊力越大。我爹當年一般是割取五尺左右的血竹青，我也曾經親手抓過四尺的。」
華濤細細聽著，也在思考著問題，道：「師姐，此蛇除了速度快和毒性強外，還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有，血竹青一般到夜間六點後才出穴，全身佈滿血紅色的鱗片，躺在竹葉上時會發出莎莎鳴響。蛇頭七寸上有米粒大小的一點青色，這是它全身唯一薄弱之處，也是抓它的最好地方。個體越長，青點越小，據說九尺的血竹青就沒有了青點，叫血竹王，碰上了就是一個死。」華雪瑩說完，伸手從竹簍裡摸出了兩根三尺長的銀針，拿著一根，戳了一下華濤的屁股。
「哎喲，師姐，你咬人呀！」華濤誇張的叫道。
「咯咯！真有東西咬你，你就慘了。拿去，這銀針用來戳血竹青的青點，只要戳中，它就不能動彈了，非常有效。現在才午後三點，一般不會有血竹青出現，但以防萬一，你還是拿著。」華血瑩甜笑道。
華濤接過銀針，揮舞著往前挪去。
午後的竹海幽靜而陰森，陽光透過茂密的竹葉縫隙，發出點點炫光。華雪瑩不時攀出小徑外，撥開厚厚的竹葉，在竹葉底下摘出一株株奇形怪狀的植物和根莖。
龍芽草、白芨茜、地母根、佛心草……
這讓華濤大開眼界，他可不知道竹葉底下還能長出藥草，而且美女師姐又是如何知道下邊有藥草的呢？疑惑歸疑惑，他沒有問，只接過師姐遞來的藥草，將它們放入背後的竹簍。
一個小時後，他的竹簍中裝了不下百枚的各型藥草。華雪瑩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了一層薄汗，氣息也開始變得急促。也就在此時，山勢突然陡峭，現出一個小突崖，突
崖以下，竹林茂密；以上卻變成了盤根錯節的綠色灌木，以及悠長的各色花草。
「斷竹崖到了。」華雪瑩拂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回身笑道。
「師姐，我們要休息嗎？」華濤問道。一路上並未碰上什麼危險，也讓他大鬆一口氣。
華雪瑩點點頭，她坐在小突崖上，拍拍身旁的半尺空石：「過來坐！」
華濤憨笑不已：「可以嗎，師姐？」
「不坐拉倒！」華雪瑩嘟起小嘴。
「哦，那我還是坐吧！」華濤話音未落，屁股輕挪，就擠在了美女身旁。
說是坐，還不如說是緊緊貼在一起。美女師姐的玉臉上也瞬即變得嬌艷欲滴，她的眼睛沒有瞧華濤，而是落在下方的雲霧和綠竹上。二人腳下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下方雲霧翻騰，蔚為壯觀。如此凶險之處，華雪瑩臉上除了嬌紅，卻不帶一絲恐懼，雙腳還有規律的擺動著。
「阿濤，你怕嗎？」華雪瑩輕聲問道。
「還好，我坐過三千米的懸崖，還是在七級大風中，這個斷竹崖雖然陡峭，但是腳下是竹子和雲霧，不覺得很恐懼，反倒有點騰雲駕霧的感覺。」
「嗯，我爹喜歡帶我們來這兒，幾個弟子或多或少都坐過斷竹崖，玉娘和林老二就是在這兒私定終身，把我爹氣得半死。不過他們雖然坐了，但不知道這兒有一味特別的藥材。我也來過這兒兩次，只有這兒可以收取雲露，雲露浮在竹葉頂上，晶瑩如珠，一葉可集十珠，是煉製大力丸的必備藥材。」
「雲露？在哪兒？」華濤四下瞅瞅，腳下竹葉上並未見到任何露珠。
「現在沒有，要等到晚上六點後，最好是七點，那時的雲露藥力最強勁，一珠可煉製一顆大力丸。」
「等等等等！師姐，不是六點就要下到竹林麼？」華濤略帶驚訝，六點後血竹青出沒，七點後雲霧濃密，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萬一迷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說過六點下去嗎？採藥之人，從來都是夜以繼日。好了，我們上峰頂吧，上峰頂這數百米才是大力丸輔助藥草的聚集地，我會盡量採摘，你也有心理準備，這個竹簍肯定會裝滿。到了峰頂，採集好芝峰雪後，就可以返回了。」華雪瑩雲淡風輕的說道。
「師姐真不怕蛇和迷霧？」
「不怕！為了大力丸，為了大華堂，死，我也死在爬山的路上。阿濤，你願意陪我嗎？」
「不願意！」
「呃？」華雪瑩突然一怔，眼睛裡充滿迷茫。
「我才不願意讓你死。你放心，有我在，你會安全下山的。如果累了，說一聲，我背你。」
「噗哧！」
華雪瑩噴笑出聲，她連連捶著華濤的胳膊，臉上有說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