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1章 血債就得血來償 文 / 機房裡的豬
什麼生意賺錢最快？這個問題，十個人有九個會說『非法生意』！凡是政府不允許的，又符合基本人性的生意，歷來是賺錢最快的，當然這些行業也是誕生江湖傳說最多的地方。
當年孫子明的兄弟光仔，就是專做非法生意的江湖大佬，黃/賭/毒/洗錢，只要是賺錢的生意沒他不幹的。這幾年，靠著他的狠辣、公道、做事有底線及下層民眾的支持與崇拜，他創立的『刑天社』以工會的名義，逐漸控制了澳門的碼頭、建築、賭場外圍業務等等。更可怕的是，這個幫派組織與其他社團不同，它有自己的信仰和正規的組織結構，而且是幫派高層身體力行，對下層民眾有種魔力般的吸引力，組織如吹汽球般的膨脹。
澳門是個奇葩的地方，這源於它的殖民政府來自於一個奇葩的國家——葡萄牙。葡萄牙最強盛的時候，也對政治、霸權不感興趣，只關心它的貿易事業。如今的葡萄牙，已經衰弱成了三流國家，更是對澳門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無力統管，只好把大部分權力拱手相讓給華人。
也正因為宗主國的弱勢，這裡在一代梟雄何鴻生的領導下，成了非法生意的天堂，也成為亞洲最大的賭場、洗錢場所。當然，何賭王再有本事，也得把利益分給各方強人，對各方勢力分而治之，才能維持住澳門的秩序，讓各方遊客如過江之鯽，將源源不斷的財富、黑金送入澳門。
然而，出了『刑天社』這個幫派後，澳門地下世界被他們打成了清一色，連周邊行業都讓他們以工會的名義控制住了。現在的澳門，何賭王依舊是『米飯班主』，但『刑天社』的光哥才是大家的領袖和地下糾紛的裁決者。何賭王不是沒想過分化、拉攏、打擊，但旁邊人稍一提醒他，光仔那幫人有多狠辣、對方無意於威脅他的地位，他明智地放棄了明裡暗地的阻撓。有錢人的命，總是比窮人金貴，何況是他何爵士、何賭王？
如果僅是這樣，『刑天社』也不過是盤踞在澳門的區域性幫派，但隨著其建築、財務、貿易公司在東南亞投資、發展，拉攏了香港、台灣的社團加入，他們又複製了在澳門的成功。在別人的地盤，他們可沒有在澳門講道義，拉攏官僚貪污受賄、栽贓陷害分化瓦解當地幫派，當初何賭王在澳門做過的，他們在東南亞也幹了一遍，終於把幾個華人聚集地的地下秩序控制住了。
……
看著樹蔭外面的似火驕陽，孫子明感歎道：「而你，就是負責結交權貴、利益輸送、打理合法生意的負責人，對吧？」
「對，明面上我跟『刑天社』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他們的建築材料供應商、零售商品供應商」。
孫磊是孫家子弟，對自己的五叔也不隱瞞。五叔破例要見自己，肯定有什麼事要自己去做。
「知道什麼叫竊聽嗎？」
孫子明的跳躍式談話，讓孫磊愣了下才回過神來，低聲問道：「五叔，您被人竊聽了？誰幹的，查出來了嗎？」
這可是大事，五叔是整個家族、團體的核心，要是萬一有什麼不測，後果將不堪設想。
「沒那麼嚴重，我們判斷是商業間諜。其實這事大概有三四年了，我們也一直只是暗中調查，前幾天才有點眉目。」
那也不行，竊聽已經觸到了底線。人家能做初一，就不能怨我們做十五了，真以為我們孫家好欺負啊？孫磊沉聲道：「誰？」
「李家，他們在金融市場的交易記錄，與我們的大體相同，只是資金量大小不一。哼，要不是通過關係拿到他們的交易清單，我都不敢相信李家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孫磊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別看李家富甲天下，可要真是撕破臉來，滅他門都可以！
「蠢材！」
孫子明罵了一句，扔給他一張照片，低聲道：「讓你的人盯死他，關鍵時候幫人家一把，等他們成功後，立即打電話給阿凱，我想看一出警察英勇大戰劫匪的好戲。」
孫磊掃了眼照片，這人他認識，這人就是港澳台鼎鼎大名的張梓強。如果說光仔他們是大佬，那這個張梓強就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而且是智商極高的那種。五年前，就是這個張梓強，糾集幾個同黨在啟德機場裝甲運鈔車，搶得1億6000萬港元。後來，張梓強被警方抓捕，這傢伙居然在監獄裡自學法律，上訴至英國最高法院，憑著警方證據中的瑕疵，成功脫罪。
只是五叔憑什麼認定人家會幹一票？綁架與打劫，這是兩個概念。劫運鈔車不過是警方追捕，只要有利益，社團人物都會搭把手。綁架可不同，那是所有富人的公敵，在贖金與賞金的刺激下，綁匪一旦暴露將再沒有容身之處。張梓強那麼聰明的人，真會走那一步？
「會的，他也必須會。」
孫磊寧願新自帶人去讓李家父子出意外，也不願去慫恿、收買張梓強，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一不留神就會把自己炸個粉身碎骨。遲疑了一會，孫磊還是小聲道：「五叔，這人可不好打交道，他不會聽我們的。」
「會的，我讓人調查了他的同黨，其中有一個女人，已經混進了長江實業。他若是沒那打算，哪會在監獄裡如此安排？」
孫磊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五叔，他怎麼會想到這一步的？
對於孫子明來說，由結果推導原因是件很容易的事。
「非常簡單，人的**是無止境的。張梓強逃脫不了法網，老老實實地等著減刑出獄，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一旦讓他逃脫法律制裁，人就會變得膨脹，小瞧天下人。
他那種人，想要富貴是真，想走捷徑也是真，骨子裡更是一個自負、不甘寂寞的人。他劫運鈔車是狠賺了一票，但也讓他不習慣安享
財富了，必然追求更刺激的生活，遲早還會幹老本行。
我關注他，不過是想還阿凱哥哥一個人情，沒想到還能幫自己一把。」
孫磊聽完這種絲絲入扣的分析、解釋，心裡不禁讚歎五叔的眼光，難怪他能做成如此大的事業。李家與五叔結仇，簡直是自尋死路！
至於李成凱如何能讓警察與劫匪火並，孫磊毫不關心。那小子有個當重案組警司的大哥，如果這點事也辦不妥，那也太對不起他數百萬的年薪和分紅了。
……
孫磊當天就回了香港，連夜過澳門，只通報光仔一個人。孫磊是個聰明人，他既然決定依附於光仔發財，就不會去給自己招攬人手。現在要做事了，那就通知光仔，讓他派人去辦，也把自己和五叔摘個乾淨。
光仔坐在黑色小牛皮的沙發上聽得一愣一愣，連煙灰掉在褲子上都不知道，半晌才道：「操，李家還真有種，這樣的事都敢幹！吊，還是明哥吊，這樣的事都能想得到！難怪他是明哥，我才是光仔。」
伸手幫光仔撣掉褲子上的煙灰，孫磊也感歎道：「別說跟我五叔比，就我們的腦瓜子，比忠哥和衛國哥都差得老遠。你以為他們才發現啊，他們留著那些東西，都留了三四年！」
光仔這才下意識地看了看書櫃裡的信號干擾器，看起來跟本書一樣，孫磊嘿然而樂，「得了，那是美國最新產品，再說你這方圓幾百米都是空的，誰有本事竊聽你啊？」
「小心無大錯啊，難怪明哥讓我去買這玩意，原來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啊。」
光仔咕嘟了一句，拿出衛星電話叫最心腹的手下過來，這種事只能老兄弟去辦，才能滴水不漏。
辦完了正事，倆人才跟兩個要去幹活的老兄弟一起喝酒聊天。
「小磊，我們的事，請教了下明哥嗎？」
孫磊灌了一大口茅台，咂吧了下嘴，才回答道：「被他罵了一頓，說我們在部隊白上那麼多歷史教育課了！」
三人停下吃喝，等著下。
「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妥當後，騙過當地媒體搞幾個小規模的活動，花錢請些鬼佬記者去採訪、宣傳。只要一起事，就能造成社會動盪，那幫鬼佬會趕都趕不走。他們一報道，我們就能在道義上站穩腳，就憑我們的實力，還幹不過那幫沒過血的窩囊廢？」
三人一琢磨，跟大家想的辦法差不多，只是孫磊又繼續道：「光哥，有件事你們得想清楚。野心這東西是無止境的，一旦野心超出了合理範圍，恐怕最後要落個家破人亡啊！我們畢竟是外來戶，如果逼急了人家，就是用人海戰術，也能耗死我們。」
光仔也臉色凝重，當初他脫離孫子明就是因為野心，但隨著地位越高，人就越冷靜理智。印尼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華人不過是少數族裔，即使挑動印尼的幫派紛爭，造成大規模內亂，華人也不可能佔主流的，因為人口比例擺在那裡。
見光仔臉色鄭重了，不再是吊兒郎當，孫磊才小聲道：「現在東南亞的經濟出了問題，存在大量泡沫。五叔的美國朋友們，已經開始在東南亞準備刺破這個泡沫從中牟利，據他的估計，泡沫破滅的那一天，也許又要重現當年的慘事了！」
在光仔他們這幫人眼裡，孫子明就是標準的預言家，從來沒看錯過歷史趨勢。現在聽孫磊如此轉告，不由得激動起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光仔興奮地把一大茶缸子茅台幹掉，克制著激動，沉聲道：「好，阿水你倆先搞掂明哥的事。阿磊，這次別藏著掖著了，所有的資金、物資全調過去，只要那幫猴子敢動手，我們就血洗泗水和加達！血債就得血來償，哪怕我們全折在印尼，也得算算那些陳年舊賬！」
孫磊答應了一聲，小聲道：「五叔正在宣傳影片，等他手頭上的事完了，會想辦法給我們準備十億美元現金，讓我們去招聘僱傭兵！」
「好！這事讓西德尼和勞瑞恩去，他們不是喜歡錢嗎？十億美元，夠他們招募上萬僱傭兵了。要是印尼出現美國大兵，那就好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