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1章 孫子明摔的大跟頭（上） 文 / 機房裡的豬
今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如水洗過的藍色天空下，還有群鴿子飛過。孫子明仰望著天空，幻想著自己也能像它們那樣自由自在。
「39758，有人找。」
「yessir，thinkyousir。」
孫子明低下頭來，跟著警察去見來探監的人。四周是高牆、鐵絲網、重重鐵門，苛槍實彈的警察，身著囚服的犯人，這就是歌連臣角懲教所，孫子明已經入獄三個星期了。
「國忠，史蒂夫？」
孫子明興奮地看著倆人，但見他們臉色不對，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boss，我們失敗了……」
……
時間倒回到兩個星期前，就在郭炳仁兄弟被商業調查科帶走，緊接著鴻基集團的財務受到監管，郭炳襄這才恍然大悟，帶著二弟當天深夜去了霍府。
兩人到達霍府時，老爺子正在書房裡指點呂棟材，讓他配合警察的調查，千萬不要潛逃，「你分公司都轉給了高旭，你逃什麼逃？安排好他的家事，人家知道在警察那怎麼說。他既然從個矮羅子（小混混），混成了大佬，他就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
呂棟材聽完表叔的分析，也鬆了口氣。幸好聽了容叔的，將公司轉給高旭，自己只是遙控指揮，才逃過這一劫。等97回歸時，表叔再找找路子，高旭未必要坐一輩子的牢，就是自己又要讓那小娘們鬧了。操，要不是替老子生了個兒子，老子早就一腳踹她到一邊去了！
老管家敲了敲門，在門外低聲道：「老爺，郭家兄弟來了，看樣子很急。」
「讓他們等一會兒，就說我正有點事。」霍老爺子歎了口氣，欠的人情總要還的，何況是幾十年前的人情。
「是。」
呂棟材替表叔續上『大紅袍』，低聲問道：「姑父，他們不會是來求你的吧？我估計這次沒那麼簡單，搞不好是有人在針對他們。」
「哎，那是肯定的，說起來，可能你都是受他們的牽連。就是不知道，要對付他們是誰。」
兩表叔侄想了一會，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走，跟我去見見他們，欠了人家的，遲早都要還。」
郭家兄弟見霍老爺子出來見他們，後面還跟著呂棟材，心裡鬆了口氣。管家見老爺子出來了，躬身而退還把客廳的門給帶上，自己站在外面遠遠地守著。在香港，霍家的規矩之大，上層社會沒幾個不知道。
「阿襄，從上次你失蹤那幾天開始，把所有事情都給我說說。」
「是。」
郭炳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來，連當初自己買通社團滅人家的門、綁匪的對話都不漏過。這些事，哪家沒幹過？在他們眼裡，這也不算個事。
「查出內鬼來了嗎？」
郭炳襄搖搖頭，剛開始他們都懷疑是劉佳玲。經過調查，發現人家根本沒社團背景，孫子明是她唯一的老闆。孫子明？許家首先就排除了，人家一年能賺那麼多錢，還在蘇聯拿到了那麼多的好處，只要不是腦子壞了，他會幹這種風險極大的事？
霍老爺子點了點頭，「嗯，像孫子明那樣的聰明人，是不可能為那點錢冒風險的。那就只能是巧合了，人家正好盯上了你或者是你妹夫。算了，這事就這麼過去吧，鬼知道是哪幫人。」
霍老爺子不像郭老爺子，他也和郭炳襄樣認為錢已經給了人家，就沒必要再糾纏在這事上，即使查出來了，又能怎麼樣？那幫人一看就知道出身軍警，十有**是台灣過來的，現在郭家已經不是小門小戶了，貧不與富斗的反面是穿皮鞋的也怕光腳的。
後來的事，霍老爺子和郭家兄弟都心裡有數。警察的突然襲擊，還有老爺子、郭炳襄被請去協助調查，肯定是有一幫與港府有密切關係的人，在借題發揮。對方一直沒有動郭炳襄，這就是想讓他們投降，搶到鴻基集團的主導權。
霍老爺子沉吟了許久，啜了口茶水，緩緩道：「說吧，想讓我怎麼幫你們？」
郭炳襄恭敬地站了起來，郭家老二也趕緊跟著大哥站了起來，兩兄弟給霍老爺子鞠了一躬。既然牽連到高官，把柄又在人家手裡，事情已不可挽回。郭炳襄想壯士斷腕，捨掉香港的基業，以求全家的平安。
霍家老爺子暗暗點頭，人在，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人要是沒了，就什麼都沒了，「我來活動，爭取給你們留點。人家應該不會趕盡殺絕，盜亦有道，鬼佬也有顧忌的。」
「謝謝霍叔，我還想求您件事。」
「說。」幾十年前的人情債，也是霍老爺子心裡的一塊心病，能一次性還清是最好的。
郭炳襄恭敬道：「您說得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想到內地去發展，還望霍爺周旋一二。」
『哈哈哈』霍老爺子哈哈大笑，老郭自己犯糊塗，生了個兒子倒是個聰明人，「放心吧，以後別三心二意，別參與政治，你們就會太太平平地發財。說起來，你爹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沒你一個後輩小子有見識！」
解決了棘手的事，郭炳襄也不再打擾，帶著自己弟弟告辭。郭家老三跟著哥哥出了霍宅，雖然心疼失去的財富，但也知道事不可違。不留下那些基業，明天一早，自己大哥肯定又要讓商業調查科請進去去。
猶豫了一會，郭炳江沉聲道：「大哥，你說霍叔會不會趁機？」
郭炳襄臉上一陣難看，這是肯定的，人情
歸人情，生意歸生意。長歎了一口氣，郭炳襄低聲道：「二弟，這事與我們無關了，我們只要人平安就行！」
確實沒說錯，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否則霍家老爺子生意不可能做得這麼大！
霍老爺子在香港的勢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楊國忠和大衛還在預祝成功的時候，霍家就通過證券交易所的關係，拿到了資金交易記錄，很容易就查到了大衛。
「忠，我給你說」
大衛的吹噓，讓沙麗的敲門給打斷了，「先生，霍氏集團的容來求見，您見還是不見?」
兩人驚愕地看了眼，大衛指了指裡面辦公室，坐在那沙發上，外面的人是看不出來的。楊國忠會意地起身，端著自己的茶杯進去。
「請他進來吧。」
「是。」
一會，霍家老宅裡那謙恭的管家霍容進來了，操著嫻熟的英與大衛交流。意思就一個，郭家準備去內地和外埠發展，希望能在大衛的投資公司融點資，霍氏集團可以提供擔保。
幾分鐘後，霍容依舊謙恭地告辭了，大衛神情古怪地端著茶杯，走進了裡面的辦公室。
「忠，這就是你們說的『壯死斷碗』？」
「壯士斷腕！意思是，捨棄一部分利益，以求得平安。」
大衛跟楊國忠商量了兩句，兩人都覺得該適可而止，萬一霍氏和澳門的何氏參與進來，變數就太大了。從抽屜裡拿出那個精巧的衛星電話，大衛打了幾個電話，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夥伴們都知道其中的風險。
「好了，忠，沒有戰爭只有受降！明天十點來我這看新聞？」
「ok，我也要準備回蘇聯了，這段時間做什麼都沒精神，總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