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5章 勸美人，開手下 文 / 機房裡的豬
孫子明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夕陽映紅了整個房間，晃了晃還有點迷糊的腦袋，這才發現光仔坐在房間裡翻漫畫，「光仔？你怎麼在這？」
光仔扔掉漫畫書，狹捉地眨眨眼睛，低聲讚歎道：「明哥，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斯的人，發起火來比我們更野蠻。」
孫子明喝完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慢慢想起自己對那女人殘酷無情的報復，不由得臉上一熱，罵道：「滾！人呢？」
光仔笑嘻嘻地指了指樓上，「你書房旁邊的那間房，已經哭了一下午。」
孫子明起床穿衣服，光仔摟著把客廳沙發收拾乾淨的袁眉走了。倆人出了別墅，光仔在袁眉耳邊低聲調笑道：「哎，你也是女人。碰到這樣的事，換成你會怎麼辦？」
袁眉想起了以前在夜總會裡，一些不太好的事，心裡一陣發寒。肯定是有人想害關芝琳，一個弱女子竟然敢去威脅，一個捏死她像捏死只螞蟻的人。光仔聽完她的擔心，不由得發笑，「放心吧，那人要是聰明的話，最好是趕緊離開香港，免得有個三長兩短。」
光仔這事還真錯了，孫子明在書房邊的客房裡找到關芝琳時，就想到了肯定有人在後面，替這女人出主意。只是那個出主意的，肯定是她的那個經紀人。那個姿色還不錯的少婦，肯定不知道這世界不是她平時所看到的那樣，不是光憑著她自己的姿色和小聰明就能玩得轉的。
孫子明從書房裡拿來紙巾盒，遞給還在低聲哽咽的關芝琳，看著她哭腫的眼睛，打趣道：「別哭了，好好的一個電眼美女哭成了只大熊貓。」
剛才還在哽咽哭泣的關芝琳立即止住了哭音，喉頭艱難地吞嚥起來，身體又像篩糠樣發抖，把頭埋進了蜷起來的大腿間。利芷的裙子她來穿，顯得稍有點大，正在驚恐之中的她也沒注意到，自己蜷起雙腿，裙下的風光旖旎讓孫子明看了個清楚。特別是利芷的內衣，都是在美國買的，透明性感至極，包裹著玉股間的豐隆之處更顯誘惑。
孫子明能把身邊的人都攏住，又能鎮得住外面的人，對付這麼個嚇壞了的女人，有的是辦法。嚥了嚥口水，孫子明靠著窗戶也坐到地上，眼睛盯著關芝琳**間的旖旎春色，一邊跟她回憶起當初在鄒叔那初識、聊天。
「那次以後，我們算成了朋友，我們公司要拍《倩女幽魂》，我還特意找你來試鏡。後來是你實在拿不下那角色，我們才只好換人，我還給你出主意，建議你盡量接大家閨秀的角色…今年上半年，見你爸爸關山先生有風濕病，你想給他換個好點的房子，我又讓袁眉和你簽了三部電影的片約。那三部電影，可是我自己寫的本子，我對你這朋友夠義氣了吧？…」
關芝琳一個弱女子，憑著她爸與銀都機構的關係，在圈子裡混得還算如意，也有她自己醒目（聰明）的原因。孫子明把倆人的交往娓娓道來，她也反駁不了什麼。這事的起因，確實是她病急亂投醫，聽了別人的餿主意。
其實孫子明以前給她的印象也非常好，斯有才華，性子剛烈有手段但不欺負人，對朋友、手下人也大方。現在孫子明給她講道理，雖然關芝琳還在驚恐之中，也慢慢默認了他的話。
孫子明見關芝琳羞愧地低下了頭，心裡笑了笑，這女人嬌生慣養壞了，哪知道人心的險惡，「我惹了官司，這事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倒霉而已，人哪能總順風順水的啊？可你也太過分了，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傻子啊？在警局裡說那些話，你不就是想讓我擺平那些破事，你要我幫忙直接說就是，玩那些花樣幹嘛？我看你是自做自受！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連『不作死，不會死』都不懂！」
關芝琳頭低得更下了，有心想辯解，但又不敢反駁前面那個男人，他發起瘋來太可怕了！
「行了，剛才我傷著了你，我向你道歉。那些酒話，我收回。你不是喜歡錢嗎？這又不是什麼壞事，誰不喜歡錢？我這人不喜歡欠人家的，給你兩條路，一是以後跟著我混，我捧紅你，讓你成為真正億萬富豪，不必那麼辛苦想嫁豪門。二是當這是個惡夢，等我的案子判下來後，自己到澳門拿那筆錢，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孫子明盯了幾眼關芝琳的美白大腿和腿間豐隆墳起，起身拍了拍屁股，指了指她哭腫的眼睛，「你這樣子別亂跑，讓狗仔拍到了，也損害你自己的形象。要不，這幾天你就住這吧？反正這幾天都不會有人來，空著也是空著。」
關芝琳不敢答應更不敢拒絕，抱著頭縮在大腿間不說話。等聽到樓下車子的聲音走遠了，驚恐的關芝琳這才全身鬆了下來，惡夢終於過去了。
孫子明開著車，到公司樓下吃了個便當，然後上樓準備開會。這官司一打起來，肯定是焦頭爛額，得把公司的事給安排好。他到得比較早，除了高瑩和袁眉幾個女孩子，在準備工作計劃之類的材料，其他的股東連個人影都沒看到。看來去美國玩半個月，把這幫賭鬼給賭瘋了。
「阿眉，你進來一下。」
「哎」
孫子明帶著袁眉進了自己辦公室，剛一在辦公桌後坐下，就看到桌上幾張請柬，「媽的，潘迪生這是跟我們扛上了？《古墓麗影》下畫都七八天了吧？現在才能開慶功宴？」
袁眉捂著嘴笑了幾聲，「明哥，我們抽了他們幾耳光，現在他們拿到4000多萬的票房，還不來我們這出口氣啊？這是昨天三毛親自送來的，還送來一個《古墓麗影》的拷貝，說你最喜歡收藏錄像帶，這片子用錄像帶看不出效果，特意送給你一個收藏。」
孫子明扒拉開那些請柬，再看看書櫃旁邊的拷貝，瞪了她一眼，「笑笑笑個屁！把門關了，跟你說點事。」
「哎」
袁眉和光仔有了
一腿，孫子明早就看出來了，還知道以前袁眉，經常去酒吧找人解決生理需要。這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是什麼壞事，但兩個最貼心的人搞到了一起，他這老大提醒下還是必要的。光仔在男女方面，可是個十足的混蛋，袁眉得有心理準備。
袁眉知道孫子明擔心什麼，在夜總會混了十多年，她什麼沒見過，「明哥，您別擔心了，說不定是我先膩了，一腳踹了那混蛋。」
那就好，這女人是真看破了男女這事，孫子明也不多嘴，開始說起其他的事來，「芝芝那件事，她不對在前，我犯錯在後。現在不管誰對誰錯了，反正我不喜歡欠人家的，我的案子判完之後，你帶她去澳門辦那事。如果她願意簽我們公司，你就把她簽下來，有什麼商業活動的機會，一視同仁就是了。」
「明白」袁眉會意地答應下來，如果關芝琳足夠聰明的話，知道怎麼選，自己一個小舞女的出身，現在都家產兩三千萬，她一個大美女還能受窮？
『咚咚咚』敲門響起，袁眉起身開門，進來的是王胖子和星仔他們一夥人，個個容光煥發，看樣子美國之行把他們給玩爽了。
「喲，你們關門干咩（什麼）？不會有什麼那個吧，開開玩笑，輕點，我這不是肉啊？」王胖子讓袁眉掐得跳了起來，不住地揉腰間的肥肉，「子明，你前段時間一直拍戲，我們也沒打擾你。我們商量了下，《槍火》還是算公司的，那片子票房肯定不會怎麼的，但有可能拿獎。」
孫子明無所謂，《槍火》讓他改編得連最後一點兄弟情都沒了，成一部極其黑暗的影片。在香港目前的觀影習慣下，收回成本都可能成問題。至於賣到外埠去，公司也幹不出強迫院商的破事來，現在就看能不能在獎項上有什麼斬獲。
「發哥呢？怎麼沒看到他？」
「發仔留在了紐約，不是你要他改口音嗎？」
孫子明拍了拍腦袋，瞧自己這記性，都忙糊塗了，隨手拿起桌上的幾張請柬，夾在件夾裡起身，「走，開會去。」
大家嘻嘻哈哈地去了會議室，曾叔通報了下影院裝修的進度，開始安排下一步工作計劃。大家開始嚴肅起來，紛紛翻開自己面前的材料，對照自己部門、劇組的安排，不時和其它部門、劇組討論協商檔期安排。
吵吵鬧鬧了個把小時，幾個劇組、部門終於把事情協商好了，高瑩把會議記錄給大家簽字。孫子明最後簽完字，用筆敲了敲桌子，「我要吃幾個月的皇家飯，公司還是老規矩，曾叔抓總，京哥管製片，大家有意見沒？」
「沒意見」公司上下沒幾個人，擔心孫子明的官司。報紙上都辯論幾次了，孫子明最多在監獄裡呆個把月，憑他良好的聲譽和記錄就能假釋。
曾叔看了下孫子明，見他沒表示反對，也敲了敲桌子，沉聲道：「給大家匯報一下，我決定辭退公關部經理張宏生，大家議一議。」
啊？大家眼睛都盯著臉上漲得通紅的張經理，沒人想到曾叔會突然這麼做。張經理可是曾叔的老夥計，他們在tvb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老兄弟，現在怎麼就突然翻臉了？
張宏生蹭地蹦了起來，情緒激動起來，揮舞著手大聲道：「明哥，您給個公道話，我到底哪做錯了？」
孫子明擺了擺手，示意曾叔自己來解釋，聲音不高一字一頓道：「公關部無能，我們跟德寶打擂台時，還得高瑩去幫你們搶頭條，這是其一。其二，公司給你年薪30萬，還有相當於薪水的分紅，這在圈子裡也算是頭一份了吧？你為什麼還在公司裡說怪話，挑撥職人員與製片人員的關係？」
孫子明不聽張宏生的解釋，轉過臉來朝著職部門負責人，「公司是電影公司，藝人、技術人員、編導組拿高待遇是正常的，因為公司的利潤是他們創造的。大家為公司出力，公司按各個崗位的重要性、對公司的貢獻給大家待遇，我覺得這很公平，你們說呢？」
『我不服！孫子明、曾祥，你們這是過河拆橋！…當初沒老子，你們能搞掂那些媒體？…要沒我去打點，《明報》他們會吹捧你們？…』
旁邊不服的張宏生還在激動叫嚷，孫子明向高瑩扔了個眼色。高瑩立即起身，到門口把事先準備好的保安叫了進來，把憤怒的張宏生拖出了會議室。
王胖子是知道內情的，原以為會曾叔出面作這惡人，沒想到子明替阿祥扛了不念舊情的罵名。還真不錯，子明還是原來的子明，夠義氣！
拿起孫子明桌上的煙盒，王胖子給大家發了一圈煙，笑道：「黃經理，你們也別往心裡去，別看你們福利拿得比郭菁她們少，可薪水比她們高得多，而且也不勞累不是？你們看看化妝形象部幾個女孩，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劇組拍片時站著都能睡得著，就更別提拍拖之類的事了。如果碰上片子拍砸了，她們那個多月就等於白幹了。《逃學威龍》不就砸手裡了？百多號人，累了個多月，到頭來全是拿4000塊的底薪，嘉尚他們現在都心裡還不好受。」
王胖子的一通解釋、安撫，有點兔死狐悲的幾個職部門負責人，心裡好受多了。
光影公司對員工可夠優厚了，薪水雖然跟其它公司差不多，可待遇在圈子裡是頭一份。人得知足，像自己這樣的職人員，其它公司最多一個月給個萬兒八千的，哪會像這樣一年下來拿幾十萬，還有豐厚的公積金啊？
那些技術人員拿得高，那是人家有那門技術，而且公司的技術人員，幾乎也是圈子裡最好的，拿那個待遇也說得過去。你真要比，發哥一部片子賺一千多萬，跑龍套的一部才幾千塊，這事根本沒有什麼可爭的。
見幾個職部門頭頭的臉色好看多了，王胖子自己叨了根煙，拿過孫子明面前的件夾，準備安排影片的拍攝順序和藝人的檔
檔期分配。王胖子剛一翻開件夾，看到那幾張刺眼的大紅請柬，肥臉一下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