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9章 導演也會演戲的 文 / 機房裡的豬
孫子明出了怡和大廈，鑽進車裡就打電話給楊國忠，「向老四跟你翻臉之前，給你說了飛鴻公司的規模嗎？他們能承包到兩個最好的項目，資產有多少？」
接到孫子明電話時，楊國忠正在光仔家，跟光仔、張浩偉他們打牌、閒扯，聽完電話愣了幾分鐘，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奪路而出。光仔和張浩偉他們三個，看著楊國忠如此失態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即吩咐，「阿偉，你帶阿水跟著忠哥去，估計要出大事了，他身邊不能沒人。」
「哎」
兩人跑到隔壁房子拿出槍械，立即跟了出去，等跟著楊國忠到了淺水灣29號時，倆人鬆了口氣，這才打電話給光仔，「是，我們就呆在外面，隨時聽明哥和光哥的命令。」
幾分鐘後，孫子明的車也風馳電掣般到了，見張浩偉和陳阿水象木頭樣杵在門外，「把車開進去，呆在外面做什麼？」
幾人都是第一次來這，進到屋子見客廳裡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跡嚇了一跳。孫子明急步上樓，到了二樓扶梯口，才扭轉頭來吩咐道：「小磊，帶著他們收拾下，收拾完後，去國忠那等我們。」
「是」
孫子明到了書房，一見楊國忠垂頭喪氣地坐在那，就知道事情壞了，「飛鴻和鴻圖有多大？」
楊國忠沮喪地把材料推了過來，「2100工人，註冊資本6億港幣，董事長兼總經理是呂棟材。高旭於今年六月份，買下飛鴻公司的沙田子公司，組建鴻圖公司。今年七月份鴻圖公司突然接手承建，沙田區碼頭旁邊的住宅樓盤，所有建築材料從內地購進。我搞砸了，那個呂棟村肯定是霍爺的心腹，搞不好還是他的旁系親屬，我記得他大老婆姓呂。」
是啊，肯定是他非常親密的人，否則不會把個資產6億的公司交給他管理。飛鴻公司突然易手，肯定是為了走私，也是為了保障呂棟材的安全。這已經超出了大佬對手下的關懷，不是大佬非常親近的人，鬼會替手下這麼細緻地著想。換成自己對手下，能這樣為對方著想的最多到王京這一層，連對陳嘉尚他們都不會如此照顧。
倆人沉默了一陣，楊國忠再仔細地看了下材料，「子明，你說霍家會不會幫郭家一把？飛鴻公司能攬到郭家這麼多項目，要是兩家沒點關係，這也說不通啊？」
孫子明歎了口氣，「我就是怕這事啊，現在我已經把錢退了回去，罷工肯定是不可能了。現在，我們怎麼把自己摘乾淨，還得讓霍家不要插手。」
倆人想了半天，楊國忠狠聲道：「子明，我有個辦法。」
「你說」
楊國忠的辦法是，把呂棟材扯進走私案，讓鬼佬去跟霍家作幕後交易，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幫郭家，「哼，霍家還要呆在香港，他不敢跟那些鬼佬鬧翻的。」
孫子明好笑地看著楊國忠，這小子急糊塗了，這樣的辦法也想得出來？楊國忠見孫子明象看傻子樣的看著他，有點惱怒了，「那你說怎麼辦？如果關鍵時候霍家插一手，憑他的人脈和資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孫子明笑了起來，自己著急是不想把霍家牽扯進來，妨礙雙方以後的合作，並不是擔心這次金融狙擊的事，「大衛他們要動手，肯定是擺足了架式，霍家有那麼大膽子，看著前面是個火坑還往裡跳？我是擔心，把霍家牽扯進來，會逼著他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名聲這東西說沒用就沒用，要說它有用它就真有用，孫子明能在香港混得風生水起，除了他短時間能白手起家外，最重要的是有個好名聲。
雖然一些八卦媒體說他狂妄，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人品道德，所以才有一樁樁的好事自己找上門來。孫子亮和楊國忠也一樣，也是靠著出手大方廣交朋友，那些檯面下齷齪的事，才被合作夥伴們自覺地忽視和抹掉了。要是這坑害合作夥伴的事，讓人捅了出去，以後名聲就臭了，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
楊國忠指指那個大紙袋，低聲道：「所以，這東西是不存在的，我們從來沒見過？」
孫子明搖了搖頭，「這東西存在，就在我書桌上，不過我們還都沒看過。」
楊國忠明白了，把東西仔細地重新放回去，附和道：「這事我們錯了，錯在開弓沒有回頭箭。」
孫子明挑了下大拇指，「走吧，我們先去演場戲，給那倆兄弟看。」
倆人打了倆個電話，支開盧惠光帶著孫磊他們直撲沙田區。孫磊開著車載著幾人，在飛鴻公司工地外面轉了一圈，孫子明開始打電話給李成凱，「阿凱，這兩天我要用下公寓，讓其他人別過來玩。哦，你在公寓，那你等在那，讓其他人走開。」
「子明，那個阿凱靠得住嗎？」
孫子明示意孫磊拐彎，往公寓方向去，「他是我預定的助理，你說靠得住嗎？他哥哥是沙田警署的cid（刑警），正好當回道具。」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楊國忠進臥室給向鏵打電話，「哥，子明找你有事，來一趟沙田，就在中大學校旁邊的鹿茵山莊。我讓孫磊在大門外等你，開輛不起眼的車過來。」
半個小時後，向鏵趕到公寓時，幫他開門的是光仔的跟班張浩偉。向鏵進門一看，一個三十許的精幹便衣，坐在沙發上拿著把『點三八』正和孫子明在解釋，「阿明，你看這槍的缺點就是火力不強，它就是為了避免誤傷平民……」
向鏵兄弟背後查過孫子明，連李成凱都調查過，現在看到他哥哥在這，再從窗戶裡可以看到鴻基集團剛開始挖地基的樓盤，心裡更有數了。心裡暗道，孫子明做事比他兄弟楊國忠老練多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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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孫子明見向鏵來了，起身握了下手，指指裡面的臥室，「國忠在裡面，你跟他先談談，我這一會就完事。」
李成凱兄弟見孫子明有客人，也趕緊起身告辭，孫子明也不挽留，送他倆到電梯門口，「澤哥，幫我把警察的其他警械情況，給阿凱解釋下，特別是你們一線人員的看法，我準備寫一個你們cid的劇本。」
「沒問題。」
兩兄弟進了電梯，等門關了，李成澤才興奮地問：「阿凱，阿明是不是想讓你畢業後進他公司？」
李成凱抱著他哥的脖子，低聲道：「當他的助理，我現在就開始拿薪水了，專門幫他處理學校這邊的事。」
「啊？我們家要發達了！阿凱，你一定要好好幹，一定要本分老實別多嘴。別學我，要是我還跟著任sir，早就升高級督察了……」
電梯裡李成澤在興奮地交待弟弟，孫子明則開始在公寓裡演戲了，「哥，你來看一下，一個大佬可能對一個暗子這麼關照嗎？」
向鏵裝模作樣地從高倍望遠鏡裡看了幾眼，疑惑地問道：「子明，我們給你的材料裡，不是有飛鴻公司和鴻圖公司的資料嗎？沙田區住宅項目，總投資36億港幣，土方工程6點8億，由鴻圖建築公司承建。鴻圖公司由飛鴻公司拆分而來……」
孫子明愣了，楊國忠恍然大悟，叫上張浩偉火急火燎般地出門。
臥室裡沉默了一會，孫子明神色複雜地看了向鏵一眼，轉身出了房間。向鏵讓孫子明這一眼，看得心裡有些發緊，這小子是什麼妖孽啊，難道四哥那點算盤讓他看穿了？
向鏵急速盤算了下，跟著孫子明出了臥室，他正在吩咐孫磊他倆，「小磊，你和阿水去叫午飯上來，再把冰箱填滿來。」
「是」
孫磊和陳阿水立即出門，孫子明等房門關上了，才幽幽道：「向鏵，知道我怎麼跟強哥成為兄弟的嗎？就因為我交待朋友，讓勝哥在政治部沒喂蚊子，強哥聽說我和京哥的關係，主動放了他和韋強、嘉尚。剛開始，我還以為強哥怕我後面的人，後來才發現他根本不鳥警察，他是不喜歡欠人情。」
為話要是放在昨天說，向鏵能跟孫子明干一架，現在不行了，自己心裡有鬼就會氣餒。幸好，向鏵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他姓向以外，城府和心機一樣都不缺，「子明，這話得說清楚來，我四哥肯定是沒把話說明白，但你那兄弟也肯定沒給他說明白的機會。把他扔到泳池曬太陽，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我們哥倆手下可是人馬上萬！要不是，要不是大家在合作，你又是我們的話事人，我剛才就帶著人馬殺過來了。」
客廳裡沉默了下來，向鏵雖然有借口，但心裡還是有求於人，「子明，剛才你讓光仔跟四哥打一頓，把他的火氣撒了出來，很有手腕也處理得很好。但我們設身處地替我哥想想，換成你，能不把想說的話嚥回去嗎？人要臉樹要皮，沒人會死乞白咧地把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湊！」
兩人各自表演了翻，總算是把心裡那點可能的芥蒂給說開了，等到楊國忠把大紙袋拿了過來，三人吃完飯就鑽進了臥室。
孫子明重新看了遍材料，揉了揉沒睡午覺，有點發沉的腦袋，「哥，如果坐實了高旭走私罪，會不會牽連到呂棟材？你們社團裡，應該有應付這種事的辦法吧？」
向鏵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們敢這麼幹的原因，「高旭負責組建鴻圖公司，肯定只管走私這一塊，其它的生意他只是掛名。按我們的規矩，他可以拿到生意一成的純利，這些就是他的安家費。如果出了事，他得全部扛下來，社團會全力幫他打官司，即使定了罪也會照顧好他的家人和在牢裡的生活，出來後還會重新安排一個位子。」
楊國忠追了句，「如果說了出來了呢？」
向鏵古怪地笑了下，「不會的，如果他說了出來，即使轉成污點證人都沒用，出完庭一進牢房就會讓人幹掉。這高旭成了家，上有老下有小，不會做蠢事的。」
孫子明也古怪地笑了笑，「哥，這事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