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運籌帷幄 文 / 機房裡的豬

    三哥的事很順利，在張海軍的安排下，他和楊國忠與那金家後人見了面，雙方一拍即合。金家那輪『金太陽』按蘇聯模式創造了個『千里馬』速度，可惜好景不長，隨著蘇聯的積重難返，現在他們也陷入了困境。

    楊國忠的計劃經過孫子明一修改，貨物經過朝鮮時，可以給他們帶來不菲的貿易稅收，當然會得到他們的支持。至於損害到蘇聯的利益，那幫高麗棒子是不管不顧的，這也是他們那位『金太陽』同志的一貫作風。如果不是他們沒這個能力，從內地、香港組織大量的貨源，他們早就擼袖子自己幹了。

    金家這位後人，雖然不是『太陽之子』，但太陽是他舅舅，在家天下的國度裡什麼事辦不成？何況他還給他舅舅帶來了一條重要財源，電報中午打到平壤去，下午就得到了同意的回電。

    「國忠準備提前畢業，以後專門負責蘇聯的事。我也準備從『家樂福』脫身，全力來做好這事。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子明你負責投資、香港的貨源組織占股份4成，我和國忠各佔2成，還有2成分給蘇聯、朝鮮方面的頭頭腦腦」。

    楊國忠當即表示他佔得太多了，自己就是牽個線搭個橋，這樣明著佔便宜不合適。

    「屁話，你是我家小五的兄弟，沒你的關係這事辦得成？」

    「行了，這事按三哥說的辦，一世人兩兄弟，為這事置氣不值當」。

    孫子明兄弟都這麼說，楊國忠也就接下這20%的股份，大家都是年輕人沒那麼虛偽、矯情。

    見時間差不多了，孫子明到隔壁叫正在看殭屍片的光仔，兩人去送三哥和楊國忠回北平。從機場回來，坐在副駕駛室的孫子明，塞了根點著的『大中華』到光仔嘴裡。

    「光仔，真沒興趣來管這事，這可比管賭場賺錢多了」。

    「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沒錢花了，拿你的卡去取就是了」。

    孫子明無語了，自己這位兄弟就這點出息，天天想著喝酒、泡妞、打架。也行，人怎麼樣都是一輩子，只要他高興就行。

    「明哥，我們是回灣仔的家，還是去油麻地的家？」

    「去表舅那，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

    「哦」。

    光仔在三叉路口一個漂移，車子飛速地駛向尖沙咀。到陳會敏的『綺夢』酒吧，他正和表舅媽在經理室核算賬目。

    「光仔，你帶阿明去『天王』廳，我和你舅媽對完賬就過來」。

    兩口子也不拿他倆當外人，繼續核對賬目，商量著怎麼把賬目再做大點，多漂白點社團的資金。

    「會敏，不行啊，再大就會穿幫的。要不，你給子明說說，他公司漂白這些錢應該非常容易」。

    陳會敏點點頭，自己這幾個店是沒辦法漂白這些錢了，估計子明能幫這忙，現在好歹自己也是他表舅了。哎，如果澳門暴牙駒那個反骨仔不反水，大佬用得著這麼壓著自己，漂白這些錢嗎？

    其實光仔最不喜歡跟孫子明出來玩，這傢伙不唱卡拉ok，不叫小姐陪酒，除了會喝兩杯酒外，像個中年人一樣無趣得緊。

    「明哥，今天唱首歌來聽聽，你一首歌我一杯酒？」

    「不來，你平時唱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等新電影製作完後，我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好歌」。

    孫子明不理光仔這一茬，倒更勾起他的好奇心，明哥是從不吹牛的，不知道他說的好歌是怎麼樣子？他給嫂子寫的歌可全是好歌，比那些大歌星唱得好聽多了！

    「子明，求你件事」。

    聽完陳會敏的事，孫子明還是明確地拒絕，聽得陳會敏想罵娘。

    「表舅，不是你們這樣玩的，萬一出事會牽連到很多人的。你給我說說，你每個月的任務是多少？」

    陳會敏重新燃起希望，伸出巴掌晃了晃，低聲道：「500萬！」

    孫子明噗哧一聲，把剛喝到嘴裡上好的白蘭地噴在地上，讓陳會敏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表舅，你太瞧不起人了！要不，我一個月幫你5000萬，你幫我件事」。

    陳會敏眼睛瞪著孫子明，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說笑話，江湖漢子要麼不說，說了就得認賬的！

    孫子明一邊小口抿著白蘭地，一邊緩緩地解說，只是隱去了朝鮮和蘇聯的關係網，還有後續的金融操作。

    「表舅，我知道你們『十四k』人多，只要你們組織到這些貨源，運輸到這個地方，其他的事你們不用管。45天內，錢會通過貿易公司回來，估計會多出一成的利」。

    陳會敏看著茶几上的清單，都是些日用消費品，煙酒、食物佔了大多數。

    「你們是想賣到蘇聯去？」

    「聰明，你也知道我家在海參崴、哈巴洛夫斯克都開了超市，三哥這次來就是組織貨源的。內地的產品質量不行，我們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光仔在一旁聽得腹謗不已，這種瞎話自己表舅一聽就知道是假的，這不是找抽嗎？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陳會敏『信』了，還表示這個簡單，只要大家有得撈（賺）就行。

    「表舅，貿易公司給你一成股份，別看不多，以後會讓你成為大富豪的。你們社團的事、香港的事，你負責搞掂，我只要按時給我們貨就行！」

    「阿明，謝謝你！不說了，你隨意，我先乾為敬！」

    陳會敏將大半瓶白蘭地全倒在大杯裡，一口氣全喝乾，杯口還向下頓了頓。表舅的豪氣，也感染了平素內斂地像個中年人的孫子明，將剩下半杯白蘭地倒入口中。

    陪著兩個小傢伙坐了會，陳會敏就出去應酬了，這是他的店。來的都是客，何況時而不時的有朋友來玩，他這當主人的都要去打個照面。這種八面玲瓏也是陳會敏從個獄警，能走到今天的成功之道——朋友要多。

    光仔聽不太懂兩人的對話，陳會敏走後就問孫子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子明詳細給他解釋一遍，低聲道：「別看你表舅好像很威風，其實在那些大佬眼裡，也不過個矮羅子（小混混）。如果我攤開來說，這份利潤他拿不到手，最多是給點辛苦費。我只要求他組織貨源，卻可以保證他拿到最大的那份利益，明白了嗎？」

    光仔這才恍然大悟，越發佩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明哥』，他們老孫家怎麼都出些妖怪啊？班副老練還說得過去，他經歷過生死，這明哥怎麼也老練得像個中年人？

    不知不覺中，光仔再開口叫明哥就是心甘情願了，不再是人前給自己兄弟面子。

    孫子明看了看娟子送的，那塊非常拉風的勞力士手錶，才不到十點鐘。許公子那個夜貓子，應該還在哪尋歡作樂，自己正好把事情全辦好了，省得耽擱明天的事。

    「許公子，在哪玩呢？喲，現在這麼安分守己了？我在尖沙咀我表舅的場子『綺夢』，我找你有點事，方便過來嗎？」

    孫子明打電話過去時，許公子正在家看集團的商業件。前幾天在劉佳玲那受了刺激，回了家後就主動找父親說要做事，不想再玩了，樂得父母心花怒放。

    「爸、媽，我出去下。佳玲的老闆孫子明，他打電話來說找我有事」。

    「快去吧，孫導演可是有為青年，多跟人家學學」。

    父母一聽更高興了，住要好鄰、玩要好伴，兒子終於知道結交正派年輕人了。孫子明可是從不留連風月場所，一心工作的有為青年！

    「哎」。

    許公子半個小時後趕到『綺夢』，孫子明正在燈下看書，光仔一個人在喝悶酒。果然父親說得沒錯，一分辛苦一分成果，孫導演的成功除了天才之外，勤奮也是不可或缺的。

    孫子明放下《古代漢語》，夾上書籤，這才跟這位許公子談事。雖然許公子平時不參與家族企業的管理，但航運是他們許家的起家行業，孫子明一說，他就知道這是一塊巨大的蛋糕，而並非孫子明想的運費這麼簡單。

    「孫導演，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您去我家跟我父親談談？」

    「伯父休息了嗎？」

    「沒有，我父親要工作到十二點才會休息的」。

    半個小時，光仔開車到了大浪灣道10號，這裡號稱『香港第一豪宅』，即使在夜色下，也能看出這個豪門世家的底蘊。

    許家的現任掌門人熱情地接待了孫子明，就連光仔是他的異姓兄弟都知道，可見許公子已經完全讓劉佳玲那小妖精給俘獲了。

    眼前這個中年人是香港頂級的商業大亨，很多事是沒必要瞞的。孫子明坦誠相告，自己已經打通了朝鮮和蘇聯的關係，現在只缺航運這一環節。

    「您看，海參崴、哈巴洛夫斯克這兩個地方，我家已經建立了四個連鎖超市，跟地方政府也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我們準備沿著西伯利亞鐵路，一直發展到莫斯科」。

    許老爺子抽了口冷氣，蘇聯經濟畸形他有所耳聞，但還沒想過如何去牟利，沒想到幾個年輕人不露山水就布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