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晉身之階 文 / 機房裡的豬
孫子明回到家，坐在沙發就開始絞盡腦汁，這是香港警務副處長夫人的生日party，自己怎麼也要想辦法與他拉上關係。可是搜索枯腸幾個小時，也沒能『回憶』起一首既能符合場景，又能讓令人驚艷的英歌曲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了，孫子明起身去開門，外面是異常漂亮的李嘉明。
「孫先生，您的衣服洗好了，我媽讓我幫您送過來」。
「謝謝，進來坐坐嗎？」
孫子明接過衣服，邀請這位平時看起來有點冷的姑娘，進來坐一坐。把衣服放進臥室，孫子明回到客廳，李嘉明正俯身低頭看茶几上的樂譜。
「孫先生，這些歌曲都非常好了，您還不滿意？」
眼前姑娘抬頭間，孫子明能從領口處看到一片嫩白起伏，趕緊將目光移開。聽王京說，這姑娘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孫子明不是什麼好人，但對這種姑娘還是相當尊重的。
「別提了，我朋友讓我寫一首送給妻子的英歌曲，可我想來想去，就是寫不出來」。
聊到這個話題，李嘉明不禁起了好奇心，當聽說是送給詹姆士副處長妻子時，提供了個八卦。原來這位詹姆士副處長的愛情還真有點戲劇性，他和太太愛倫是在倫敦地鐵裡偶遇的。剛開始，詹姆士還以為她旁邊的男士是她男朋友，回到學校黯然神傷了一段時間。一個月後，詹姆士在一個聚會上又遇到了愛倫，聽到愛倫叫那位男士為elderbrother（哥哥），這才開始追求她。
地鐵？偶遇？孫子明終於想起了《youarebeautiful》，拿起譜本兩三分鐘就把它原封不動地寫了下來。
「謝謝你嘉明，什麼時候請你吃飯」。
欣喜若狂的孫子明立即打電話曾叔，讓他安排錄音棚、樂手，詹姆士的party還有三天，得趕緊把唱片給灌錄出來。
孫子明在錄音棚裡呆了三天，這是他最好的晉身機會，就連胡衛國也只是過來閒聊幾句，兩人告了個別，連機場都沒去送他。與世隔絕的三天，孫子明不知道外面因為他，已經讓娛樂記者們吵翻了天。
首先是電影上映之前的新義安與和勝和的『曬馬』，徹底炒紅了《雨夜屠夫》。大批的觀眾出於好奇心，進了電影院，要不給嚇到了，要不就是給噁心到了。觀眾的口碑加上記者們的爆炒，又吸引了更多觀眾的觀影，如此幾下形成了一個循環。
『史下最恐怖的風月片』
……
——《東方日報》
『讓人激情與恐懼共存的風月片』
……
《星島日報》
『風月電影的異類』
血漿、內臟、器官、殘破的肢體這些只是《雨夜屠夫》恐怖的道具，真正讓人感到恐怖的是導演的冷酷。
純真的少女、溫暖的畫面、浪漫的配樂，轉瞬間成了生命的終結，不禁讓人感歎生命的脆弱，這才是最讓人恐懼的事情。
林過雲的變態是源於童年的受虐待，但真正的導火索又是什麼呢？是這個社會的道德淪喪！如果這不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如果不是舞女對林過雲有地位優越感，或許這些悲劇不會發生，林過雲也最多就是個內向孤僻的人。
……
——《明報》
不得不佩服那些影評人，一部恐怖片讓他們分析出了各種社會缺失。就像前兩年的案件一樣，一件普通的社會刑事案件，最後扯到了兒童教育上。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雨夜屠夫》讓他們抬高成了社會******，脫離了庸俗的風月範疇，這也是當初孫子明想要的結果。
……
三天時間，大家知道了這部嚇倒無數人的《雨夜屠夫》，記住了那個滿臉邪氣的吳毅江、純真無邪的劉佳玲，也記住了那個缺席新聞發佈會的編劇、導演、攝影兼道具孫子明。
如果僅僅如此，孫子明還不至於一夜爆紅，華納公司精心推出的新人胡衛國，又再一次把孫子明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濤聲依舊》一經推出，全港大街小巷裡全是『月落烏嘀總是千年的風霜』『阿嬌搖著船，唱著那古老的歌謠』……。
讓歌迷和樂評人好奇的是，整張唱片十二首歌的作曲、填詞全是一個人——孫子明，這個孫子明不會是那個孫子明吧？
電話打到華納公司，樂評人抓狂了，這個才華橫溢的孫子明，就是剛嚇倒全港民眾的孫子明！
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一面是冷酷殘忍直指社會的缺失面，就配樂都是讓人毛骨悚然；一面是風姿卓然仿若一個詩人，寫出如此意境的音樂。
更讓樂評人、影評人抓狂的是，大家都找不到這個孫子明，就連他的合作夥伴最大嘴巴的王京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孫子明的經紀人曾祥，被告之的是，人家在錄音棚裡灌錄英歌曲唱片。
……
這一切的紛擾都與孫子明無關，讓錄音棚裡的他抓狂的是，編曲無法按他的意思進行編曲。
好好的一首溫情脈脈的《takemetoyourheart》，讓他們編成了哀怨淒婉的《吻別》，難怪張雪友能把這歌唱紅華人世界，看來東西方化的差異確實太大了！
最後還是華納的張總監出面，將《takemetoyourheart》傳真到美國總部，請那邊的音樂製作人才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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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興趣當歌手嗎？我聽你的聲音很好，這兩首歌讓你演繹得非常完美」。
當然完美，自己是依照『原作』唱的，不過孫子明還是記得曾叔的囑咐，別簽歌手約！
「我得跟經紀人商量下，現在我最大的興趣還是電影」。
李斯特總經理和張總監聽他這麼說，退而求其次。李斯特是英國人，他的一個朋友正好為他妻子四十歲的生日同，舉行一個party，他想孫子明去作演唱嘉賓。
「詹姆士？您說的不會是那個警務副處長吧？」
「對，對，我說的就是他。你也知道，在香港進行商業活動，總要與政府有些交往」。
孫子明樂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自己還正想如何不用楊威的請柬呢。自己只是個導演，最多還算個音樂人，政治這東西還是少沾。
「太好了！《youarebeautiful》，就是因為我鄰居和我閒聊時，談起了詹姆士先生的八卦，這才給了我靈感！」
藝術是相通的，它能跨越種族和膚色的界限。晚上的party上，剛開始詹姆士和他的同僚還對孫子明抱以異樣的目光，可當音樂響起時，在場的白人目光都變了。
『mylifeisbrilliant。我的人生繽紛燦爛。
mylifeisbrilliant。我的人生繽紛燦爛。
myloveispure。我的愛如此純真。
isawanangel。因為我見過天使。
ofthati『msure。對此，我深信不疑。
shesmiledatmeonthesubway。她在地下鐵上對著我微笑。
shewaswithanotherman。雖然身邊伴著另一個男人。
butiwon『tlosenosleeponthat，但我可不會為此輾轉難眠，
『causei『vegotaplan。因為我已有心理準備。
you『rebeautiful。you『rebeautiful，你就是這麼美，你就是這麼美，
you『rebeautiful，it『strue。你就是這麼的美，這是千真萬確。
isawyourfaceinacrowdedplace，我曾在人潮擁擠之處瞥見你的臉，
andidon『tknowwhattodo，這令我不知所措。
『causei『llneverbewithyou。因為我和你永遠無法相依。
yeah，shecaughtmyeye，是啊，我視線被她佔據。
aswewalkedonby。在我們擦身而過的瞬間。
shecouldseefrommyfacethatiwas，她應該可以從我的神情看出，
flyinghigh，我欣喜若狂飛上雲霄，
andidon『tthinkthati『llseeheragain，我想，我將再也見不到她。
butwesharedamomentthatwilllasttilltheend。但我們共享了永恆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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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mustbeanangelwithasmileonherface，我看到了笑起來跟她一模一樣的天使，
whenshethoughtupthatishouldbewithyou。當她也想到我們應該在一起時。
butit『stimetofacethetruth，但，該是面對事實的時候了，
iwillneverbewithyou。我和你永遠無法相依。』
「這是我在和鄰居閒聊時，她說起了詹姆士和海倫的軼事，我就寫下了這首歌。在這裡我感謝詹姆士先生與海倫小姐，是你們的愛情給了我靈感，謝謝美麗的海倫和您的丈夫」。
歌聲落下許久，掌聲才響起，孫子明微微向詹姆士和他妻子躬身。夫婦倆相擁著輕輕鼓掌，眼睛裡隱隱還有淚光。
「孩子，謝謝你，你讓我們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光」。
「夫人，您還如從前一樣美麗」。
孫子明輕輕地與海倫擁抱，小聲地恭維這位貴婦。
「明，你唱的歌太好聽了，做我男朋友吧？」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孫子明低頭一看，是個可愛至極的白人小姑娘。
「no，蘇菲你剛才，接受了我的巧克力！」
一個白人男孩，著急地從旁邊跑過來阻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海倫高興地給孫子明介紹自己的孩子，還有剛才那個小男孩。
「明，你唱歌太好聽了，能當我的音樂老師吧？」
這位是瑪麗，一個剛剛十三歲的小姑娘，雖然臉上有點小雀斑，可也美麗如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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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聽說你拍了部轟動全港的電影，可惜我媽媽不讓我去看，能給我說說嗎？」
這個小男孩是詹姆士的兒子，剛八歲，長得有點像《小鬼當家》裡的麥考利·卡爾金。
「那部電影可不是小孩能看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馬上要拍一部小孩子的電影，到時歡迎你和你的同學都去看」。
「真的？」
亞瑟不顧妹妹還在孫子明懷裡，自己也撲了過去，孫子明只好一手抱著一個天使。俯下身體，孫子明把另一個白人小男孩也拉了過來，舉起左手道：「真的！我向上帝發誓，我下一部電影，一定會讓全港的小孩子，都笑得睡不著覺」。
孫子明得到三個親吻，他贏得了三個小孩子的友誼。遠處的楊威不禁心裡笑罵，自己這個小學弟還真是個天才！
「好了，現在我再替詹姆士送首歌給海倫，你們要為我鼓掌好嗎？」
「耶！」
浪漫溫暖的音樂響起，孫子明想著自己和娟子，款款深情地演唱起《takemetoyourheart》。旁邊的人們，也重新看了過來，傾聽起這首深情而又讓人溫暖的情歌。
『hidingfromtherainandsnow，
避開雨雪悉心呵護，
tryingtofetbutiwon『tletgo。
幾欲放棄反愈發不可收。
lookingatacrowdedstreet，
看滿街人頭簇擁，
listeningtomyownheartbeat。
聽心跳知誰把我觸動。
somanypeopleallthearoundtheworld，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
tellmewheredoifindsomeonelikeyougirl。
尋你這般女孩，踏破鐵鞋亦枉然。
takemetoyourheart，
把我帶進你的心，
takemetoyoursoul，
讓我深入你的靈魂，
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
給我你的手趁我還年輕。
showmewhatloveis，
問愛是何物，
haven『tgotaclue。
何以我茫然。
……
showmewhatloveis
問愛是何物
bemyguidingstar
做我的引路星
it『seasytakemetoyourheart
把我帶進你心就容易易』。
歌聲剛落下，掌聲還沒響起，蘇菲就抱住孫子明的小腿，驕傲地宣佈。
「uncle明，我決定了，等我長大後就嫁給你！」
眾人忍俊不禁，剛才那送她巧克力的小男孩也崇拜道：「明，等我長大了，我做蘇菲的守護騎士，永遠保護你們」。
「明，你的魅力是不可阻擋的，我和海倫在孩子們的心中，都沒這麼高的位置」。
詹姆士見三四個小孩都圍著孫子明轉，不禁有點吃味，孫子明攤了攤手，表示這不怪他。
……
一個生日party，讓孫子明獲得了詹姆士家的友誼，他的許多同僚也紛紛遞上自己的名片，邀請他以後有閒時，大家一起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