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功法到手 文 / 歐陽暈
（六千字）
雲海城，明月高懸。
四大魔頭雖走，但留給雲海城居民的苦痛卻還在持續之中。
這一場大戰，不知波及了多少普通百姓，畢竟這天下的大部分人，既不是武者，也不是煉氣士。
他們只是安安靜靜過日子的小老百姓，天降災禍也沒有辦法。
看看四周倒塌的房屋，陣陣淒苦喊聲在街頭巷弄迴盪。
只有城門處稍微安靜一些，不是因為城門處受到的創傷小。恰恰相反，而是因為太大，死的太乾脆，所以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陸凡在城裡晃蕩，看到受災的地方，就給點錢財。
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韓楓師兄對這種事情不敢興趣，認為是浪費錢財，靈瑤則回去照看婆婆了。也就只剩下陸凡一人在夜色中行走。
忽的，陸凡聽到有嬉笑聲從前面傳來。
「小美人，別出聲，我們也就是過過手癮而已。讓我好生摸摸。」
「把你的髒手拿來，一群螻蟻，你們會死的很慘的。」
「呦，脾氣還不小。我就摸了你把我怎麼的。」……
陸凡快步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三個小痞子圍著一名女子在調戲，不時的摸著女子的臉。
微微一愣，此女人赫然是水千柔小姐，她竟然還定在那裡。一蘇前輩隨手的一記封印，竟然已經讓她在這裡站了一天。
陸凡輕咳兩聲，讓這三個小痞子看到了自己。
登時三個小痞子的臉色驟然變了，他們雖然沒有認出來陸凡是誰，但看陸凡身後背的重劍，也知道此人絕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尤其，陸凡臉色沉下來的時候，身上不由自主的會散發出一股殺氣。
哪怕是一般的武者，在陸凡的殺氣下，都會感覺到全身顫抖，戰意減弱。更不要提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痞子。
「你不要過來！」
領頭的一名小痞子拿出了一把刀來。
刀是殺豬刀，看的陸凡差點笑出聲來。
「滾吧。」
陸凡淡淡的道。
三個小痞子對視一眼，似乎還不願意走。
陸凡眉頭一擰，殺氣一沖，頓時三個小痞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著便像是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的逃走。
緩步上前，陸凡看著水千柔道：「水小姐，抱歉，似乎大家都把你忘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水千柔冷著臉道：「幫我解開。」
她說話的時候，不像是在求人幫助，倒像是在給人下命令。
陸凡忽的可以理解為什麼她一個人被扔在這裡了。
陸凡將手放在了水千柔的肩膀上，想要用自己的罡氣幫助水千柔解開封印。
但是她的手剛剛放上，水千柔便厲聲道：「幹什麼？拿開你的狗爪。」
陸凡愣了一下，而後皺眉道：「水小姐，我是在幫你解開封印。」
水千柔咬著牙道：「那解開了嗎？」
陸凡的罡氣注入，頓時發現水千柔體內沒有任何問題，力量運轉自如，看起來像是外部施加的封印，如同一道縛地陣，將她困在此，不得動彈。
陸凡收回手道：「沒有。」
水千柔此時又冷笑出聲，道：「哼，看來你的實力，也就跟那些廢物一樣，不過爾爾。既然解不開，就不要站在本小姐面前礙眼了。」
陸凡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蠻不講理的女人，這要是換成韓楓師兄來，肯定就直接落井下石把她扒光了放在這了。
至於為什麼他會知道韓楓師兄的想法，那是因為他現在就想這麼做。
陸凡靜靜的看著這個面如冰霜的女子，嘴巴惡毒的女子。他有些不明白，此女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水千柔見陸凡還站在這裡，絲毫沒有走的意思，並且還盯著自己的臉看，不由得更為惱怒了。
「看什麼看。廢物還不快滾。不要以為你一劍斬落那四個傢伙就多厲害了。告訴你，本小姐認識的高手，比你見過的人都多。你要以為我會高看你一眼，那你就錯了。」
陸凡聽著水千柔的話，忽的笑了起來。
他還什麼都沒說，水千柔就直接蹦出這麼一大堆話，明顯是有些心虛了。
陸凡笑道：「我從來沒說要讓你高看一眼。水千柔小姐，聽說你來自水家。」
水千柔上下打量了陸凡幾眼道：「怎麼？你想進我水家。倘若你能找到方法，或者找到人，幫我解開這個該死的封印，我可以考慮讓你當我的侍從。我帶出來的兩個婢女，都死了。你有機會。」
水千柔以絕對高傲的姿態看著陸凡道。哪怕是被封印的狀態的下，她依舊顯得高人一等，俯瞰一切。
陸凡在心中問向九龍玄宮塔到：「老九，她身上的封印能破嗎？」
九龍玄宮塔的聲音響起：「偉大的主人。能破，不過有些麻煩。對方留下的是以道域為基礎的封印陣法，哪怕是隨手一道，也有著道境之威。我只能以蠻力破解，可能會傷到她。」
「有多傷？」
「重傷！可能傷及丹田。」
陸凡在心中道：「嗯。能破就行，等下我讓你破你就破。」
九龍玄宮塔笑道：「一切如您所願，偉大的主人。」
水千柔見陸凡又站在那裡不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陸凡的想法。又接著道：「我水家乃是武安國十大家族之一，能進我水家為侍，已經是多少人做夢都做不到的福分，難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陸凡搖頭道：「水小姐，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仔細看了一下你的封印，感覺有些把握而已。
水千柔聽到陸凡的話，頓時神色有些激動。
「很好，趕緊幫我解開！」
陸凡此時抬起手，道：「等一下。水小姐，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剛剛罵了我這麼多句，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開。」
水千柔聽聞此言，咬牙道：「因為我是水家的大小姐，因為我是水千柔。倘若你還想在武安國接著混的話，最好現在立刻，馬上幫我解開。」
陸凡摸了摸鼻子道：「你在威脅我？」
水千柔昂首道：「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陸凡忽的咧嘴一笑，道：「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凡是威脅我的人，我都要先幹掉她，保證她死的不能再死，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威脅我。我才放心。」
水千柔忽的嘴角升起了笑容，以鄙夷的姿態看著陸凡道：「你想殺我？愚蠢的廢物，水家的子弟倘若那麼好殺，水家就不是水家了。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從一出生開始，身上就銘刻著幾位尊者境高手的符文。只要有人對我造成生命威脅，立即這些符文就會展開攻擊，將他轟殺至渣。你如果想試試成為粉末的滋味，可以來殺我試試。順便告訴你，只要你敢對我動手，整個武安國都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水千柔輕蔑的笑著，她等著看陸凡臉上升起惶恐的情緒，然後再幫她解開封印，最終跪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鞋子，請求原諒。
卑賤的存在，就該這般仰視她，從小到大，水千柔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陸凡下一刻的表現則出乎了她的預料，只見陸凡雙手抱在胸前道：「哦？是嗎？這麼厲害。那這些符文能阻止我脫掉你的衣服嗎？」
一句話，水千柔的臉色驟然變了，此時臉上升起惶恐情緒的人卻是了她。
陸凡接著道：「如果我現在把你扒的一乾二淨，讓整個城的人來參觀，你身上的符文會不會把我轟殺之渣？我很想知道。」
水千柔顫抖著聲音道：「你不敢這麼做。」
陸凡上前一步，眼眸之中也帶上了寒光，森然的殺氣籠罩了水千柔全身。
一瞬間，水千柔感覺從頭到腳的冷。彷彿一股寒氣浸入骨髓，讓她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陸凡一字一頓的道：「你再說一句廢物試試，你看看我敢不敢這麼做。」
水千柔死死的咬緊了牙關，內心之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恐懼。
陸凡的臉就近在咫尺，那雙無所畏懼的眼眸，真的嚇到了她。
風起，吹拂陸凡的衣襟，吹動水千柔的秀髮。
等了好一會兒，水千柔也一句話沒有說出。
陸凡退了回來，淡笑道：「看來你的身上的符文也不是萬能的嘛。水小姐，讓我來告訴你。想要摧毀一個人，不止殺了她這一種手段。比如我讓整個城的人來參觀你的軀體，然後再找一名煉氣士，把你的軀體存在通鏡裡拿出去賣。我相信一定會賣得不錯，畢竟水家大小姐水千柔這個名字，應該就值不少錢。你覺得，有朝一日，你水家的那些長輩看到那些畫面時，會不會把你關在家裡讓你永世不得出去。或者是，直接一張拍死你，免得你再出來丟人。」
陸凡的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刺在了水千柔的心裡。
臉色慘白一片，眼中光芒抖動，此刻，水千柔是真的怕了。
她沒有辦法繼續在陸凡面前囂張起來，此時陸凡都沒有察覺的，夜色之中，不遠處的牆頭上，韓楓師兄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這一幕呢。
「哈哈，跟陸凡師弟鬥，水千柔啊，水千柔，你還是太嫩了。陸凡師弟加油，讓她這瘋婆子囂張，再囂張啊！」
韓楓顯得無比得意，此時他也慶幸自己晚上不睡覺出來看看這個瘋婆子是正確的決定。
沒辦法，誰讓他也是十大家族的人。
雖然兩家不是很對付，但是十大家族千年盟約，不可廢。倘若水千柔真的在這裡出了事，回去被家族長輩知曉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韓楓繼續啃著雞腿，暗暗嘀咕著「陸凡師弟到底還是太純潔，如果是我。嘿嘿，對付這樣臉皮薄的女子，找幾個粗坯的漢子，把她一侮辱，她估計自己就得自殺了。嗯，實在不行，找兩頭發情的荒獸也可以考慮麼。哎呀，我是不是太邪惡了。」
陸凡沒有聽到韓楓話，他也想不到這些惡毒的手段。
但是他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了，面前的水千柔已經被他摧毀了心理防線，現在柔弱的，彷彿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到底想要什麼。」
水千柔顫抖著問道，她雖然已經滿心恐懼，但還沒有喪失理智。從這一點來說，她還算一名合格的武道世家子弟。
陸凡平靜的道：「我幫你解開封印，你出於感激，將送給我一樣東西。」
水千柔道：「你在敲詐我？」
陸凡攤開手道：「敲詐？我沒那個興趣。這只是交換。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當沒來過，立馬走人。只是等下，再有人來輕薄你，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水千柔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道：「你要什麼？」
陸凡緩緩吐出四個字，道：「大荒元決。」
水千柔愣了一下，而後多看了陸凡幾眼，道：「你要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是煉氣士。」
陸凡道：「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我就問，你換不換。」
水千柔咬牙道：「你這是趁火打劫。」
陸凡道：「不，只是正常交換。其實，本來如果你對我態度好一些，多說一個請字，我早就幫你解開了。」
水千柔盯著陸凡的臉道：「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陸凡笑了，笑容之中多少帶上了幾分嘲諷，道：「你覺得呢？」
水千柔臉色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她的沉默，看起來像是思考，但其實陸凡知道，她是在最後嘗試自己能不能破開封印。
陸凡笑道：「我時間有限。還趕著回去睡覺。你最好快一些決定。」
水千柔道：「我身上還有丹藥。都是上好的玄丹，我拿丹藥跟你換如何。相比較一樣對你根本無用的功法，你不覺得丹藥更加實際一些嗎？」
陸凡在心中暗笑道，你懂個錘子，丹藥我自己有的是。等我拿到功法，進軍御氣師，什麼玄丹練不出來，還需要你這些？
陸凡輕笑著搖頭。
水千柔又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狠狠咬牙道：「好，我換。你解開我，我就把功法給你。」
聲音順著風飄到了不遠處的房頂上，韓楓師兄一直凝神聽著，此時聽到水千柔的話，韓楓師兄當即放下了雞腿，小聲道：「陸凡師弟，你可千萬不要信她，她就是一個騙子。」
韓楓緊張的看著陸凡，他是真的怕陸凡上當受騙。以他對那瘋婆子的瞭解，只要封印一解，那瘋婆子就會立馬反悔。
韓楓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脾氣，倘若水千柔敢這麼做，陸凡師弟一定會拔劍狠狠揍她一頓。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韓楓準備露面了，但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陸凡師弟笑了起來。
左邊嘴角上揚，眼睛微微瞇起，手指還不自覺的動彈了幾下。
韓楓見過陸凡師弟這種笑容，每次陸凡師弟使壞，或者是看穿別人使壞的時候，都是這種笑容。
難道，陸凡師弟已經看出來了？
陸凡自然是看出來了，雖然水千柔說話的時候故意眼神飄忽，不肯對視。但陸凡能聽得出，對方語氣之中的變化。
陸凡對著水千柔抬起了手，道：「如此甚好，那我幫你解開封印。」
水千柔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被陸凡盡收眼底。
一瞬間，陸凡手掌出現九龍玄宮塔的虛影，體內的罡氣被九龍玄宮塔直接吸收了一半，化作一根細長的針從他手掌中放出。
叮！
一聲脆響，彷彿那根由罡氣凝成的針，刺到了某樣硬物，而後水千柔面前的空間便開始晃蕩起來。
一道飄渺玄奧的
陣法光芒出現，然後快速崩毀，陸凡看著這倒陣，暗暗咂舌，這就是一名尊者境高手隨手扔出的陣嗎？
倘若要他來畫，一個月都恐怕搞不定吧！
就在陣法崩到最後一部分時，一股浩然力量豁然炸開。
陸凡只感覺一股推力將他推出幾丈遠，而水千柔則直接痛呼一聲，整個人萎靡倒地。
卡嚓，地面碎裂，一片細沙從水千柔的身下流出，那強橫的力量，讓地面青石化為齏粉。
水千柔身上忽的有符文亮起，而後一股純白的力量從她的腹中擠出。
看來她對於自己身上有符文的事情，倒沒有說謊。
陸凡暗暗心驚，那一瞬間感受到的力量，差點讓他的罡氣直接崩潰。
乾坤之力，這就是尊者的乾坤之力。
難怪尊者境又叫乾坤境，果然是只手化乾坤。
陸凡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走到水千柔身邊道：「恭喜你，你現在能動了。」
水千柔顯然不願就這麼躺在陸凡面前，她拼盡全力，一點一點站了起來，臉上的汗跟瀑布一樣。
「你對我做了什麼？」
水千柔全身顫抖著道。
陸凡道：「我沒有對你做任何時期。只是我強行破解封印的手段，引起了裡面乾坤之力的反噬。這個，身為水家子弟，見識廣博，你應該比我懂才對。」
陸凡只用了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便直接將水千柔所有的質疑都堵了回去。
驕傲的水千柔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不如陸凡懂的多的。
在她眼裡，陸凡不過是一個來自偏遠小城市的廢物武者，怎麼可能與她這樣的大小姐比見識。
水千柔感受著自己被攪得一團亂的丹田，以及破損的經脈。
乾坤之力造成的傷，可比一般的傷勢嚴重多了，最關鍵的是，除非找到另外一名乾坤境界的高手，把裡面的乾坤之力吸出來，否則哪怕是吃丹藥，都難以恢復。
水千柔現在真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失去了力量，她的身體還不如一個內罡境的武者。
陸凡才不會理會這些，反而這樣的結果，才是他想要的。直接對著水千柔伸出手道：「水千柔小姐，大荒元決，可以給我了。」
水千柔臉色劇變，她原本是真的沒想給陸凡，等著封印破開，她就準備直接走人了。
至於承諾？呵呵，鳳凰會理會對野雞的承諾？
但是現在，情勢急轉之下。
她這個鳳凰飛不動了，甚至羽毛都掉的乾乾淨淨，變成了一個光禿禿的存在，任誰都可以來踩兩腳。
什麼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她有心想賴賬，但對方會讓她賴嗎？她跑的了嗎？
水千柔真的無可奈何，咬緊牙關從一塊玉珮中拿出了大荒元決。
陸凡平靜的接下。
這是一本古舊的書，滄桑的氣息，從書內傳來。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碩大的大荒二字。
而後，一片刀光劍影，直接湧入了陸凡的腦海之中，彷彿他的腦海就變成了一片荒野戰場，無數人馬在其中奔騰廝殺。
「大荒者，心存天下，腳踏山河。以本心動萬物，以萬物淬本心。身所在，意所存，雖萬人迎面，卻心在荒蕪，是為大荒……」
陸凡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段段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片法決砸在他的身上。
立即，陸凡將書卷收起。此時顯然不是他修煉的好時機。
深呼吸一口氣，陸凡可以確定這是真的。
從沒有功法，只讓他看一眼，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天級功法，這便是傳說中的天級功法。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功法，此時就在他的腰帶中，這種感覺真好！
陸凡笑看著水千柔道：「水小姐，我先回去了，今夜和你聊的很愉快！」
水千柔咬著牙，說不出來話，她此時害怕自己再多說一句話，陸凡就把她身上剩下的東西搶走。
韓楓愣愣的看著此一幕，而後放聲笑了起來。
可能是他的聲音笑的過大，陸凡與水千柔都轉頭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立即韓楓摀住嘴，消失原地。
陸凡微微一笑，小聲道：「韓楓師兄啊！」
言畢，陸凡哼著小曲走人。
今天的夜色特別的好，今天的月亮特別的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