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2 以退為進 文 / 水冷酒家
「暗箭傷人,算何君子!」孫桓高聲叫喊,卻再不敢大意,下令驅動所在戰船,直奔吳班的戰船衝了過去。
立刻一排羽箭射了過來,孫桓揮舞大刀,盡數掃落,怒吼著下令,三分隊首尾合攏,形成包圍圈,速戰速決!
果然,見到此景,吳班面露驚慌之色,驟然調轉船頭,下令急速撤軍。
江東的戰船立刻蜂擁而上,而吳班則準備了大量的弓箭,靠著鋪天蓋地的箭矢,將雙方的軍隊隔離開來。
戰鬥持續了大約一天,吳班撤回了北岸,損失了百餘艘戰船和近五千兵馬,孫桓傷亡不大,此戰大獲全勝。
「將軍,如若乘勝追擊,則可一舉拿下南岸。」譚雄又來興沖沖的建議。
「哈哈,不可與其在陸上爭鋒,且觀其變,再做打算。」孫桓還是不聽譚雄的建議。
「將軍,一鼓作氣,機會難得啊!」譚雄鼓起勇氣道:「我願為先鋒,擊退吳班!」
孫桓正在興頭上,倒也沒對譚雄的堅持生氣,和聲道:「譚將軍勇氣可嘉,但小心對方有詐,還需按兵不動,來日再戰!」
兩軍各自撤回了自己的領地,孫桓擺下酒宴慶賀初戰告捷,而譚雄則密切關注江上的動靜,唯恐吳班的戰船在夜間發動襲擊。
第二天一早,孫桓聽到了一個消息,蜀軍的隊伍和戰船,齊齊向著上游轉移,看起來很像返回白帝城。
「將軍,時機大好,何不趁機渡江而過,取下秭歸?」譚雄再次來進言。
孫桓不厭其煩,冷下臉道:「為將者,當熟知兵法,許是敵軍欲擒故縱之計。我方有水上優勢,何懼對方來襲?反倒是冒然進攻,深淺未知也!」
又過了兩日,對岸戰船和大營消失的一乾二淨,譚雄急得直搓手,多好的機會啊!但是,他屢屢獻計不被孫桓採納,知道再去的話,一定會被趕回去,到底還是閉了嘴巴。
孫桓依舊不願進兵,到底錯失了奪取秭歸的良機,他武斷的認為,這是吳班打不過害怕了,已經撤軍回白帝城。
說到底,無論是吳班還是孫桓,都不是一流的戰將,又沒有真正的謀士,臨陣之時,缺少敏銳的判斷力。
即便是諸葛瑾這種看似沒多少計謀的人物,也比他們要強得多,聞聽吳班的大軍向西撤退,諸葛瑾立刻通知當陽的韓當,出兵秭歸,奪下城池再說。
駐紮江夏的大都督陸遜接到了快馬傳書,吳班大軍向西撤退,立刻大呼不妙,急忙派出朱然率領兩萬大軍,沿江而上,火速前來支援孫桓。
吳班的大軍向西撤出幾十里後,立刻開始乘船渡江南下,用了兩天時間,十萬大軍終於轉移到了南岸。這一系列龐大而繁瑣的舉動,讓吳班的神經時刻繃緊,不敢有些許放鬆,令人欣慰的是,期間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不能不說是天助。
孫桓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都過去這麼久了,依舊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越品味越覺得自己是個人才。
直到探馬回報,吳班的十萬大軍,已經從西側趕來,孫桓這才如夢方醒,發覺上當了。
此時再想移兵北岸,為時已晚,孫桓駐紮的地方,又沒有大的城池,他只能召集大軍,列開陣勢,準備正面迎擊吳班的大軍。
「報!大都督陸遜派人送來書信。」一名侍衛進入大帳之內。
「呈上來!」孫桓煩悶的應了一聲,他始終對陸遜這個白面書生沒什麼好感,不就是設了一個計策奪了荊州嘛,這點功勞就成了大都督,不只是自己不服,很多人都氣不過,只能說兄長孫權的判斷力很有問題。
陸遜在信中提醒孫桓,夷道乃是戰略重地,莫要與吳班正面交鋒,保住戰船,直接退回夷道堅守即可。
「若此退兵,豈不讓吳班恥笑,陸遜著實小瞧於我!」孫桓將書信扔在一邊,改變了主意,堅持要跟吳班在陸地上大戰一場。
一個時辰後,吳班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從西邊殺了過來,見孫桓已經有所準備,吳班喝令大軍停住,兩軍呈現對峙的場景。
「何人敢去挑戰吳將?」吳班環顧四周,高聲問道。
「末將願往!」張苞應了一聲,挺起丈八蛇矛,衝到了兩軍陣前。
張苞也是個急性子,吳班還沒答應,唯恐張飛後代有閃失,連忙低聲吩咐副將,若有不測,定要救援一二。
孫桓看見這個愣頭小子就氣不過,上次要不是他哇哇亂叫惹自己分神,又怎麼會被人射中頭盔,丟人現眼?於是高聲問了一句:「來將何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爺爺張苞是也!」張苞聲若洪雷,氣勢不凡。
張苞?孫桓終於想起來了,應該就是張飛的兒子,這麼說的話,父子倆長得還真有幾分神似。但是孫桓看張苞年紀尚輕,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聲冷笑:「汝父新亡,又來討死,急著陪葬,倒也孝順啊!」
「孫桓小兒,死在臨頭,何來廢話!」張苞氣得怒目圓睜,毫不畏懼的衝向了孫桓。
孫桓沖身後一招手,部將謝旌拍馬上前,迎向了張苞,大刀一記橫掃,直取張苞的腰間,張苞一抖蛇矛,輕鬆擋開謝旌的大刀,隨即一道黑光,以迅雷之勢,直刺謝旌的前胸。
謝旌向後仰躺,手中大刀一刻不停,由下而上,朝著張苞的左臂挑了過去,張苞手中的蛇矛一記翻轉,再次盪開謝旌的大刀,隨著哇呀一聲大吼,整個人從馬上跳了起來,一記力劈華山,砸向了謝旌的腦袋。
「張苞將軍頗有翼德將軍之威!」吳班看得十分投入,由衷的讚賞,之前的擔憂也蕩然無存。
謝旌急忙撥馬躲過,探出大刀,架住張苞的蛇矛,而張苞又是一聲吼,雙臂驟然發力,不但將謝旌的大刀徹底壓住,而且還順著刀柄,再度向著謝旌橫掃而來,擦出一片火星。
謝旌只覺得雙臂酸麻,幾乎拿不住大刀,無奈之下,只能一鬆手,任憑大刀落在地上,策馬狂奔,退回了陣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