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3 星空敘談 文 / 水冷酒家

    一番喧鬧過後，已經是日暮時分，文臣武將們紛紛告退，曹操卻沒有走，跟王寶玉一道，繼續在銅雀台上留宿。

    王寶玉也逐漸理解了曹操將他留在身邊的用意，如果他不是跟著曹操，說不準就被某個曹氏人物給殺了。但從這點看，王寶玉對曹操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銅雀台上建有可供居住的房屋，裡面的裝飾盡顯奢華，曹操和王寶玉顧不上洗漱，倒床上便四仰八叉的睡了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兩人睡足了覺，兩眼放光，曹操便乾脆招呼王寶玉走出了屋子，搬來小凳子再次坐在銅雀台上，賞月觀星，閒聊世事。

    「寶玉，今日我方知那劉大耳因何將你視若珍寶，多有謙讓。」曹操感歎道。

    「我倒是沒覺得他多在乎我，不就是給了一個天祐將軍的虛名，外加一個小小的彝陵嘛！」王寶玉反駁道。

    「非也，何人敢與劉大耳爭妻呢？」曹操說道，指的當然是孫尚香，可見劉備能把孫尚香還給王寶玉，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同時也說明，曹操在南郡等地，安插了大量的間諜。

    「嘿嘿，你就敢，還爭了不止一個。」王寶玉嘿嘿笑道。

    「皆是殘花敗柳，不足道哉，我娶劉備之妻，只為其不受辱耳。」曹操道貌岸然的說道。

    「對了，老曹，你娶了這麼多媳婦，能忙活過來嗎？」王寶玉嬉皮笑臉的問道。

    「年輕之時尚可，近日卻總覺腰膝酸軟，房事不舉，小便不淨。」曹操歎氣道。

    「我有治這個毛病的藥，有心幫你，你這個人又太多疑，怕你殺我，還是算了。」王寶玉道。

    曹操眼睛一亮，擺手道：「此言謬矣，我多疑只為自保耳，若是疑你，又怎麼讓你與我同住一屋？」

    「那好吧，等回到丞相府，我就送你一粒，先試試效果。」王寶玉道。

    「若是有效，那支金箭自然可以送你。」曹操道。

    哦，王寶玉盡量讓自己不要露出竊喜的表情，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看見西南的夜空中，出現了一大片璀璨的流星，在明亮的月光下，卻還是格外的醒目。

    曹操見到此景卻並未表現出驚訝，足可見其遇事冷靜，笑呵呵的問道：「寶玉，你自詡知曉術士之道，此為何意？」

    「一般來講，是出了異人異事。」王寶玉隨口說道。

    「唉，若找星官來卜筮，必是應在劉備入川。」曹操歎了口氣。

    「那我就不知道了。」

    「劉大耳野心勃勃，他日必定成為我心頭大患。」曹操連聲感歎。

    王寶玉沒言語，看來曹操對劉備意圖西川之事，早就心裡有數，至於為何不去阻止，或者先下手為強，那是因為曹操要去打西川劉璋，則必須經過漢中張魯之地。

    之前提過，張魯曾出兵幫助了曹操打孫權，但是，如果曹操率兵想要通過他的領地，他卻是絕不會同意的。

    王寶玉仰望星辰，也認為這獨特的星象奇觀，是昭示著劉備要進駐西川，成就帝王之業。劉備的成功與否，王寶玉對此並沒有太大感覺，因為史書上早就寫的明白的。

    王寶玉反而覺得劉備越是折騰的歡，諸葛亮便越加辛勞，不知道每天能不能睡足兩個時辰？每每想起這點，王寶玉便覺得心頭沉重，諸葛亮是個忠心耿耿的工作狂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十五個小時以上都在工作。

    但是，王寶玉和曹操都判斷錯了，這個獨特的星象，跟劉備一毛錢關係也沒有，當然也和諸葛亮沒有任何關係。

    要說星象應在何人何事？卻跟王寶玉曾經相識的一個人有關，正是左慈。

    「哈哈，成了，成了！」左慈手持木劍，劍指夜空，哈哈大笑。

    「元放兄，何事成了？」禰衡停住琴聲，不滿的問道。

    「與你這迂腐之人，講不清楚。」左慈道。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我自身樂呵，與你何干！」

    「瘋瘋癲癲，癡癡狂狂，邪邪正正，惑亂眾生。」禰衡說著，繼續彈琴，口中唱道：「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王寶玉這邊還在繼續跟曹操聊天，曹操歎息道：「我平生最厭惡亦最佩服之人，唯有劉備和孫權耳！」

    「我聽說劉備曾經在這裡種過一段時間的菜地，你怎麼就沒趁那個時候，把他給殺了呢？」王寶玉問道。

    「哎，怎麼沒想過！」曹操毫不隱瞞，但又無比後悔：「只是其人甚會偽裝，常有低調之語，內心卻勃勃野心！若說因何沒殺他，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每每想起，我便覺如同……」

    曹操思索著比方，王寶玉插嘴道：「就像吃了屎一般！」

    曹操噁心的咧咧嘴，但還是贊同點頭：「正是此意！」

    「都說你去打孫權，就是為了把大喬和小喬弄到這銅雀台上，是真的嗎？」王寶玉又問。

    「自然是戲言耳，娶大喬小喬，實為羞辱孫權周瑜。」曹操沒隱瞞道。

    「嘿嘿，實話告訴你，大喬小喬都在我那裡，長得嘛，一般般，反正我沒有任何興趣。」王寶玉嘿嘿笑道。

    「我早已得知。」曹操又露出慣有的得意表情，說不定密探把幾個美人的畫像都送到了他這裡。

    切，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曹操，王寶玉無語。曹操反問道：「我也有一事兒不解，你身邊諸多美眷，因何不娶妻做妾，多子多福呢？」

    「唉，我也有難言之隱，下面這玩意，打小就廢了，只能撒尿。」王寶玉歎氣道，他不隱瞞這件事兒，也是為了讓曹操放心，畢竟回到丞相府，女眷的數量可是不少。

    嗯？曹操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精靈似的人物還是個廢物。當然，接下來曹操的表情大家都猜得到，那是響徹雲霄的大笑之聲，王寶玉差點就被笑惱了，曹操止住笑，問道：「你若送我那藥，可是為醫治自身之病？」

    「你猜對了，遺憾的是，我自己的毛病沒治好，卻發現這藥對別人有效果，這不是等於給別人做嫁衣裳嘛！」王寶玉歎息連連，曹操則又是一陣大笑，說了一句非常氣人的話，「男兒若不能行此樂事，是不配為男兒，膝下無子，更是大不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