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253.他的癲狂(大結局上) 文 / 早堂齋
四人都笑了起來,原本因為祿申滕到來的一點不適,也頓時煙消雲散。祿申滕看著意薏,突然也笑了一下,只是那麼一瞬間,絕得自己能在臨死之前,看到這個巧笑倩兮的意薏,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而意薏卻止住了笑,「三天後,替黛綠和郭子瑞辦一個婚宴吧?」
祿申滕沒有拒絕,只是看著他們兩人,也有些感慨,「有情人終成眷屬。」
「多謝國主。」
二人還是起身說道,祿申滕只是不在意地擺擺手,看著外面那個呼嘯的北風,還有些感慨道,「明天冬天的雪,怕是我看不到了,還是有些可惜的,還有那一叢叢的梅花。」
意薏看了他一眼,卻不知該怎麼接話,倒是祿申滕,突然起身,「陪我出去走走吧。」
意薏頓了一下,便起身,還對著有些擔憂的稷塍,安撫地一笑,卻也沒有拒絕披上最厚的大氅,手裡捧著一個手爐。
「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個不是該自己問嗎?意薏有些疑惑地看著祿申滕,而他只是笑了一下,「昨夜回想了我這麼一生,可以說功過參半。」
意薏看著他,而他看著滿院子的梅樹,「你是一個好國主,不曾愧對酈約國的百姓。」
「哈哈哈,聽意薏這麼說,孤真的覺得此生無憾了。」
意薏接過她遞來的一簇梅花,只是淡淡說道,「是叫我照顧好祿凝兒是嗎?」
「意薏,其實很多時候,你不是聰明,而是很懂人心。」
「可是這個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一旦你特別了,就是和大眾作對,什麼人都有的東西,根本就不容易丟,但是一個不合群的東西,只能變成我這樣。」
意薏有些感慨地說道,而祿申滕卻搖頭,「不是的,我喜歡這樣的你,倘若說這個世間的人都一樣了,還有什麼意思?」
突然地沉默,兩人有太多的心照不宣,此時什麼恨意也沒有了,只是覺得有些造化弄人罷了。不一會兒,祿申滕就走了,臨走之時,轉身看了一眼屋裡的人,眼底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意薏,阿墨可能會過來。」
「我知道,可是你這麼說,是不是……」
「什麼話都不要說出來,因為我們都清楚了。」
意薏的心下一沉,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可是看到門口站著的遠,原來的猜想頓時明瞭了,站在那裡的,就是阿墨,身受重傷。
「稷塍,你快過來!」
祿申滕已經招呼了太醫過來,意薏看著滿身血跡的阿墨,「是誰傷了阿墨?」
祿申滕只是看了她一眼,「其實你也有數了,不對嗎?闐汶國皇帝還沒有這個本事,我更不會多此一舉,那麼,還有誰呢?」
稷塍已經走來,看了一眼站著的祿申滕,扶著意薏進屋,「阿姐,我們還是再看看。」
「連你都覺得不對勁是嗎?」
意薏的聲音像是寒冰一般,眼底更是蒼涼一片,誰都可以,為什麼要是他?
「王妃,阿墨先生醒了,你進去看看。」
意薏倒是沒有想到阿墨會醒的那麼快,直接進去,正好對著他蒼白的面容,「什麼話都不要說,你好好養傷,我……不會叫你白受傷的。」
「不要去招惹他,我不想你有事。」
意薏笑笑,「怎麼會呢,他好歹不會傷害我的。」
阿墨還想要說什麼,可是體力不支,直接再次昏了過去,意薏起身,覺得身子有些顫抖,她還是很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有是為了什麼。
「你去給你主子傳個信,要是不想叫我姐出事,就趕快過來!」
稷塍扶著意薏說道,其實他很早就有懷疑了,呂灝武功沒的太不是時候了,所以他們都在酈約國,按兵不動,只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最準做什麼。
「阿姐,當年活著的,應該還有一個人對嗎?」
意薏的心下一沉,原來稷塍早就明白了這件事情,「你也懷疑?」
「我是肯定,這個是當年事情的經過,是嵐蓉從那個女人嘴裡逃出來的。」
意薏覺得自己還真是可笑,撫著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外面,「他很快就會來了。」
這一點,她可以保證。
果然,天黑之後,屋裡就多了一個人,武藝盡失,卻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條件下,摸進酈約國的皇宮,呂灝,你還真的有本事的。
「你想問什麼,知無不盡。」
「你想說什麼,洗耳恭聽。」
呂灝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攬著了她的腰身,「孩子還好嗎?」
「孩子很好,孩子的娘,很生氣。」
呂灝勾著嘴角點頭,「什麼時候猜到的?」
「我沒有猜,因為你根本沒有對我隱瞞過。」
「那你現在想要離開我,和阿墨,或者祿申滕在一起?」
「我只想和孩子的爹在一起。」
呂灝甚至一顫,緊緊地擁住了她,把臉埋到了她的髮絲,「意薏,要是你也不要我了,我一定會瘋了的,爹不要我,娘為了報仇,也不管我,然後我發現了他們的身份,我好怕好怕你也不再離我了。」
「怎麼會呢?」
意薏知道呂灝那麼強烈的佔有慾,一定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在自己面前總是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出面,只是因為他喜歡看到自己為他忙碌,那樣很有存在感。
到底是誰牽絆了誰,又是誰生死相隨。
「宮裡的事情,你已經處理好了吧?」
呂灝點點頭,「老皇帝死了,死在母妃的手裡,只是我還知道了一件事情,意薏,你想不想知道?」
「你要告訴我,我就好好聽著。」
「自然是要告訴你的,我的老子,也就是前太子,就是你的師父,也是阿墨的爹。」
「你說什麼!」
前面的事情,意薏只是懷疑罷了,可是後面的,卻是匪夷所思。
「意薏也覺得不可思議對嗎?」
好像自嘲地笑笑,又好像在歎氣,「意薏,這是真的,他應該是我的大哥,可是他這麼美好,一直為你考慮,甚至陪你走過了那麼多難過的時候,所以我嫉妒,我甚至恨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祿申滕也是,為什麼要覬覦你,不然我也不會讓他練成那個邪功,現在可好?」
意薏緊緊地擁住這個近乎癲狂的男人,臉上滿是心疼,「呂灝,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哪裡也不會去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