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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5. 嵐蓉耍酒瘋 文 / 早堂齋

    等嵐蓉把這些那段山藥給嚥下的時候,稷塍冷眼一掃,淡淡說道,他的意思是,連皮吃掉。

    嵐蓉沒有答話,順從地把地上的皮也給撿了起來,一點點往自己的嘴裡送。

    「快點,誰有工夫等你!」

    嵐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胡亂一把抓,甚至帶了一些雜草,全都往自己的嘴裡送。

    稷塍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便起身往回走,絲毫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這種日子,嵐蓉得習慣。

    等他們回去之時,已經是傍晚,殘留的餘暉,給人不盡的蕭條之感,都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可嵐蓉一直喜歡夕陽,那種帶血的柔情,她不止一次想過,若是稷塍會有喜歡的女子,那麼,對那個女子絕對是這樣的。

    「怎麼,走不動了?」

    雖然一直走在她的前面,但稷塍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在她稍稍頓足,看著那夕陽的時候,便出聲嘲諷道。

    雖有有些不大情願,但也不敢怎麼忤逆他,隨後便小跑跟上,卻仍然隔著一定的距離,時不時有獵戶和大柴的農戶經過,看到他們這樣走著,不由得投來奇怪的一瞥,他們這個樣子,不像是主僕,也不像是夫妻。

    稷塍倒是絲毫不在意,除了一邊的嘴角微微勾起,而嵐蓉卻羞赧地低下了頭,此時,很像是自己追著稷塍不放。

    等他們回到那家農舍的時候,天已經大黑,屋裡只亮著兩盞煤油燈,看到他們回來,那農婦便迎了出去,臉上依舊是憨實的笑容,「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公子和姑娘了。」

    她不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但還是能看出嵐蓉對稷塍的話還是不敢違逆的,自然不可能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也就稱她為姑娘。

    對於稱呼,二人都不在意,一進門,稷塍連手都未洗,便開始動筷子了,而因為百日的事情,嵐蓉這一次沒有落座,哪怕以前他們是一起吃飯的。

    想到以後連這樣和他獨處的時間都要沒了,嵐蓉有些淡淡的悲傷,但等意識到自己想什麼之時,不由得一陣冷汗,他都如此對自己,她還要妄想什麼?還敢奢求什麼?

    看到駐在一側的嵐蓉,稷塍也只是輕佻了一下眉,而後依舊優地吃著,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很快,桌上大部分菜都被稷塍給吃了,雖然那個農婦準備地很充足,但是,稷塍的胃口貌似很好,等他出去之後,嵐蓉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殘羹冷炙,面色平靜地為自己盛了一碗飯,就著菜湯吃了起來,已經完全沒有吃稷塍吃剩下的山藥之時的反感。

    其實,自己應該不是那麼反感吧,至少,不反感他的,吃他吃剩下的也好,這樣還能和他近一些,否則,她真怕自己哪天就這麼看著稷塍,因為距離,而發瘋。

    等用了晚膳,她並沒有去叫那個農婦,而是自己收拾了起來,把桌子收拾了,把碗洗了,她才燒水,準備沐浴一番。

    而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到稷塍,怕是又在忙吧。

    頭髮還帶著濕氣,身上是淡淡的香味,她披了一件袍子出來,倒也沒敢到處瞎逛,只是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風吹到臉上有些微微涼,雖然有些冷,但是別提有多舒服了,至少,她此時可以說什麼都不去想。

    葡萄還未成熟,摘了一枚青果放到自己的嘴裡,又澀又酸,但她還是擰著眉嚥下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這裡,莫名的安心,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待到什麼麼時候。

    在這裡的日子,雖然被奴役,被使喚,但還是為自己活著,而且活得很真實,而不是在皇宮裡,擔驚受怕著,她覺得自己在認識稷塍之前的十六年時光都白活了,可是,認識到他之後呢?

    一樣是沒有結果的,她甚至一絲幻想都不敢保存。

    「怎麼,太清閒了,在這裡偷懶?」

    稷塍毫不避諱地在她的面前坐定,手裡拿著兩隻被子和一壺梅花釀,那是從煜王府裡偷出來的,而意薏還不知道。

    嵐蓉沒有答話,若是他真心不想讓自己好過,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喝酒嗎?」

    雖然這麼問,但稷塍已經倒了兩杯,還遞了一杯到她的面前,一副非喝不可的架勢。

    嵐蓉的目光閃了一下,「屬下不甚酒力,若是喝醉了,明日怕是無法幹活。」

    梅花釀的香味在他們的週身瀰散,她確實想試試,雖然從未喝過烈酒,但是,長這麼大,她還沒有試過喝醉的感覺呢!

    稷塍懶得多說,一飲而盡,「你不喝醉,也不能幹什麼。」

    這是個大實話,雖然那個農婦沒來之前,她或許還能操持一下家務,但也是差強人意罷了,而現在,她確實就是一個吃白食的。

    想到這裡,也沒有絲毫的惱怒和尷尬,只是端起酒杯也學著她的樣子一飲而盡,嘴裡頓時瀰漫著淡淡的梅花馨香,真是美酒!可惜沒有佳餚。

    「我還要。」嵐蓉把酒杯往稷塍的面前一放,一副毫不客氣的樣子。

    稷塍抬了一下眉,還是給她斟滿,「不要糟蹋了。」

    其實,給嵐蓉就是糟蹋了,一杯仰頭飲下,又放到了稷塍的面前,這一回稷塍沒有如她的願,因為,嵐蓉的臉龐已經不能再紅。

    沒想到反應這麼迅速而又激烈。

    「你不能再喝了。」

    稷塍瞟了她一眼,而後給自己斟滿,面無表情地說道,而後覺得有點孤獨,竟然連個能陪著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誰……誰說的,我……根本就沒有醉。」

    嵐蓉已經起身,就勢要去搶他手裡的酒壺,稷塍皺了一下眉,微微一側身子,她便撲到了桌子上,而稷塍酒杯裡的酒,卻一滴也沒有撒。

    嵐蓉嘟喃了一句,聲音含糊,稷塍沒有聽清,但也不敢興趣,他是打算等自己把手裡這壺梅花釀給喝完之後,再把嵐蓉給送到房裡,他雖然很惡劣,但還不至於讓他就這麼在外面睡一晚,更何況,讓她飲酒的是自己。

    可是,嵐蓉顯然是熬不到那個時候的,因為,她已經開始胡話了,都說酒後吐真言,但那也要是人能聽得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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