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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8. 有水,物盡其用的包紮 文 / 早堂齋

    蜥蜴不好找,它們在沼澤裡的動作很迅速,而此時已經沒有了武功的他們,卻根本比不上那些敏捷的動物,而且,隨著在沼澤裡待得時間變久,他們的體力卻是一天不及一天。

    腳踩到沼澤裡,他們甚至還能聽到咕嚕的聲響,阿墨的傷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裡,只能天天惡化,唯一的一點傷藥,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而此時意薏所希冀的,便是稷塍的病,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

    天不遂人願,稷塍發病了,還比一般得都嚴重,意薏可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但是,這麼惡劣而噁心的環境,卻是第一次,因為,以前即使危險活著嚴寒,也不會叫人這麼絕望,著一直陰濛濛的天氣,叫他們三人,都是無比的沉重,

    意薏抓住了一隻背上帶著疙瘩的蟾蜍,一看蟾蜍的樣子,意薏便知它是劇毒,但是,這個對他們而言,還真的起不到絲毫的作用,意薏扒下了它的皮,這一回卻沒有順手扔掉,而是遞給了阿墨,「你替我拿著,我身上沒有地方可以放,它的皮有劇毒,說不定還會有用處呢。」

    她不敢說自己是嫌棄它的噁心,才叫阿墨拿著的,而阿墨的臉上慘白,傷痛加上飢餓,他連說不的氣力都沒有,所以,只當他答應了的意薏,在他的懷裡,塞下了一張又一張蜥蜴皮,或是蟾蜍皮,這個腥味,即使他累得想要暈倒,還能被熏醒,一路上,至少沒有昏睡過去。

    他們沒有想到,在這麼骯髒噁心的地方,還會遇到一個這麼清澈的水溝,說它是水溝,是因為它實在是不大,就比那些井口大一點,但水質還是清澈的,只對於喝了一路的雨水和泥水的他們而言,無疑是恩賜。

    意薏小心地把稷塍還有阿墨給安頓好,然後把水舀了一些出來洗了手,再用手盛了水,遞到他們的嘴邊,直至把他們二人全都給餵飽,自己才開始喝,而且,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些水源對於他們而言,的確是彌足珍貴的。

    意薏撕下一塊布,浸濕,給稷塍擦拭了一番,稷塍雖然發病的時間已經過去,但因為耗費大量的氣力,依舊是虛弱不堪。

    等把稷塍處理好之後,意薏便開始替阿墨處理傷口,他這一次是傷在大腿處,雖然他也可以說是無毒不侵的,但是,一進來,便被岩石劃傷了腿,而後,因為沼澤的濕氣太重,環境有很髒,他的傷口意料之中感染了,而且,周圍已經潰爛了一圈。

    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乾淨的水源,而且,也沒有什麼乾淨的布條可以包紮,也就只能看著它逐漸潰爛,看著阿墨一天比一天虛弱,他們除了把獵到的食物,多分一分給他,其餘的,也都無能為力。

    所以,看到這麼一片,意薏還是後悔和自責,若是自己盡早有個防範,或是多帶一些傷藥,他也不會至於如此。她拿著匕首,小心地割開了他那已經和肉黏在一起的褲子,即使她的動作已經足夠小心了,但還是難免會把他弄疼,到了最後,意薏已經習慣了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叫疼了,還能叫得出來,說明也不是很嚴重嘛!

    等她終於把褲子給割開,看著潰爛一片的傷口,意薏再一次為難了,她的匕首不乾淨,而且是怎麼洗也洗不乾淨的,但是,這些爛了的肉,必須要割掉,否則,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說不定阿墨會就這麼死了,可她又害怕第二次感染,兩其相弊取其輕。

    意薏看了一眼合上眼的阿墨,輕輕說道,「阿墨,會很疼,你得忍著。」說著,便動手了,她的動作很快,雖然現在沒有內力了,但是匕首她還是使地很熟練的,一刀下去,便是一塊腐肉,那個時候,她還有心思想,自己這副樣子,怕是除了阿墨,還真的嫁不出去了。

    等把那些腐肉全都削掉,意薏也找不到可以包紮的布條和消炎的傷藥,,稷塍發病之時所服的丹藥,它可以減輕痛楚,卻是也有消炎的良效,但只剩一粒了,而稷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發病,雖然她擔心阿墨,但是誰也比不上稷塍重要的。

    「還是給他吧,反正我有沒有那個,都是一樣的。」意薏回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稷塍,卻半響沒有動作。

    他發病之時有多疼,她是知道,要是還少了這些減輕痛楚的丹藥,那真的會疼得死去活來的。

    「他起先的摔跤,是為了替我扎針,我們都沒有了內力,他知道我發病會很難受,所以先給我扎針,但又不想耽誤進程,是便走便扎的,否則,他也不會摔倒,不會被石頭劃破。」

    稷塍難得解釋一番,而意薏盯著他看了半響之後,便動手了,淨手而後把藥丸碾碎,然後敷到他的傷口之上,但是傷口太大,而藥丸也只有一粒了,根本不夠用。

    「你試試那些毒物的皮,那都是有毒的,但也可以減緩傷口擴散。」稷塍的臉色也不必阿墨好哪裡去,他現在也只有十四歲,一個少年,沒了內力,體力什麼的根本比不上阿墨,而且,加上常年喝藥,更壞了根本,需要慢慢調理。

    意薏遲了一下,還是依言從他的懷裡掏出那些東西,還連連直歎氣,她的手啊,怎麼竟是碰這些東西。

    拿著匕首把洗淨的蟾蜍皮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敷在傷口的周圍,「可是沒有能布條,怎麼辦?」

    若是沒有包紮的布條,她根本沒有辦法讓那些東西不掉下來,再說,這樣裸露的傷口,還會第二次感染的。

    稷塍撕下一塊袍子,「你先把這個洗一洗。」

    意薏接過,卻並不急著往水邊走,「洗了是濕的,濕的布條對傷口……」

    「你先去做吧。」對於自己的話被稷塍打斷,意薏也不計較,而是依言洗乾淨了那塊布,然後準備直接給阿墨包紮,卻被稷塍一把奪去。

    他把布條拿在了手上,然後閉了眼,意薏能清楚地看到布條冒著白煙,「稷塍,你……」

    她實在是不明白,他們的內力不都被封了嗎?稷塍怎麼還能用內力烘乾這布條呢?而後她就明白了,因為稷塍的武藝比他們都高,師父雖封了他們的內力,卻也無法把稷塍的全部封死,再加上阿墨借助金針,替他恢復了一定的內力。

    但是,即使這樣,烘乾一塊布條還是相當吃力的,意薏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又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替阿墨包紮,而稷塍卻是硬生生地把嘴裡的腥甜給逼了回去,一輩子加起來,他們三人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等處理好阿墨的傷口,意薏便在稷塍身邊坐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走,還是休息一下?」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已經沒有計算日程的心思了,反正,沒有出去,就必須一個勁地往前走,至於要走到什麼時候,他們也不清楚,而現在,「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守著,你和阿墨休息一下,等到了時間我再叫醒你們,你必須保證體力,現在,我們三人之中,就屬你最有用了。」

    意薏真的很像仰天大笑,她最有用了,不過是強撐著罷了,她的年紀和稷塍一般大,身體也一直不好,又是女子,能怎辦,除了能找到一些吃的,除了能嚥得下那些難以下嚥的東西,她真的什麼都不會。

    不過,這一次她也沒有堅持,她實在是太累了,雖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但確實是體力的極限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邊下起了雨,真的是天公不作美,天爺爺也要亡他們呀!

    給讀者的話:

    意薏真的很堅強,也很厲害,後面還有幾章,以後就不會寫這麼辛苦的訓練了,騎濼獵,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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