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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呂灝的一聲祖父 文 / 早堂齋

    雖然低著頭,意薏還是感覺到了凌王的實現從她的頭頂停留了片刻,意薏的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她是斷然沒有想到這個不理朝政的病王爺會助她的,再說自己方才明明將了他一軍的,他非但不計較,還幫著說話,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皇帝依舊不開口,卻把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流連,又是半晌之後,方才開口道,「既然如此,也就應了你們所言吧,等呂灝和靈怡郡主成婚之後,就賜威武將軍京城之外的一個院子,也算是朕給他晚年的一個交代吧!」

    意薏低著頭,可是在袖中的雙手卻是氣得發抖,這算什麼,這個交代,還真不比免職好看了!可是,這一次,她並沒有輕舉妄動,不管怎樣,這也算是好的結果了,英明什麼的,在性命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呂灝一直注意著意薏的動作,他很清楚意薏心中的憤怒,威武將軍一生保家衛國,立下的汗馬功勞,就被皇帝一句給否決了,甚至,只要皇帝一句話,就能讓他連頤養天年都不再可能,只是,倘若真是這般,自己……

    「呂灝!」

    「兒臣在!」呂灝回過神躬身上前,心裡去遏制不住地冷笑,這「兒臣」二字還真是諷刺。

    「你和靈怡郡主的婚事,就定在二月初十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皇帝沉聲說著,一副萬分慈愛的模樣,意薏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提著蓮步上前,和呂灝站到了一塊。

    皇帝的話其實真的很無趣,不過是一些帶著責罵的自認為慈愛的話語,意薏覺得很無力,有哪一個王爺是在新年迎娶王妃的,一月初十,還真是一個黃道吉日?

    即使皇帝這次依舊是百般刁難,意薏想到祖父和那些將軍都可以離了戰場,心裡還是替他們高興,這也算是完成了意薏心中的一件大事了。既然皇帝答應讓祖父離開,那麼就不會讓祖父死在京都,只要一出京都,剩下的事情,也不算難辦。

    頓時覺得前面一片暖花盛開,一片春光璀璨,牽住了繁華的哀傷,雖然依舊是寒冬,冷冽刺骨的寒風在宮中更甚,意薏也只覺得一片清新,而皇帝接下來的話,她一句也未有放到心裡去。

    最後就在皇帝的開懷大笑下,被呂灝拉著行禮謝恩,意薏只能在心裡感歎,怕是皇帝提防祖父不是一天兩天了,一聽到祖父交出兵權,他可比任何人都要開心,甚至都不加掩飾了,只是,這個時候,意薏心中還是有疑惑的,皇帝僅僅是因為祖父手裡的兵權而忌憚他嗎?不管怎麼樣,這都不至於吧,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還在想什麼?」呂灝敲了一下意薏的腦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可以走神,真不知道該說她不怕死,還是找死。

    意薏收斂了神色,也不去看身邊的呂灝,而是走到凌王身邊,微微一福,「今日之事,臣女謝過王爺搭救。」

    說搭救其實並不為過,這畢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凌王的臉上卻有些不自然,尷尬地看了一眼意薏身後的呂灝,「咳咳~靈怡郡主不必客氣。」

    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卻不去扶意薏,意薏淺淺一笑,便自己起身了,「意薏不是玩恩負義之人,也不喜歡欠別人恩情,凌王的病,意薏多少瞭解一些,待回去和阿墨商量之後,不敢保證藥到病除,但至少不會那麼難受了。」

    雖然凌王竭力隱藏,但是,他的病絕對不是先天不足這麼簡單,皇宮裡面,什麼骯髒事都有,他的病,怕是很有深意吧!

    凌王頓了一下,看意薏的目光也有了試探,他真的不想和這樣的女子有任何的交集過往,但是,他的病……

    「凌王殿下不必擔心,臣女不是碎嘴之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意薏還是清楚的。」她自然明白凌王不想讓世人知道他的病因,既然如此,她答應便是。

    沉默半晌,凌王還是沉聲答道,「那本王就先謝過靈怡郡主了。」

    意薏頓時覺得瞎操心了,這個皇宮之中,只有她和祖父是多餘的,她原本還擔心他們的談話給皇帝聽到又會引起什麼事端的,但是,看著凌王和呂灝那副淡然的樣子,她就能肯定,剛才他們說的話,根本傳不到皇帝而耳朵裡。

    「不必,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意薏懶得和他再廢話,皇家的人,果然就沒有簡單的善輩,看來,也就是那個給世人留下陰狠殘暴的銘王是最簡單的了,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被當炮灰,而他,卻絕對是沾沾自喜。

    意薏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便轉身往內殿走去。而留下了一臉陰鶩的呂灝,還有凌王似笑非笑的樣子,「三哥,你這個王妃,可真是……萬里挑一,且行且珍惜吧!」說完,拍拍呂灝的肩膀,萬分同情得走了。

    而呂灝的那張溫煦的臉,更陰沉了,林意薏,你給本王等著!

    從頭到尾,意薏就沒準備和他說一句話,意薏的故意疏遠和忽視,他都知道,原來還是想不到原因的,但是,從意薏爭對寧霜開始,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去了湖畔的那幾間茅屋了,如果理解為是意薏吃醋了,呂灝的心情倒是頓時好了一些。

    意薏進門的時候,就發現祖父已經醒了,坐在床上,只是臉色還不大好。

    意薏上前一步,「祖父,您醒了,可有那裡不適?」

    威武將軍只是搖搖頭,接過意薏遞過去的水杯,喝了一口,對著意薏說道,「辛苦你了,是祖父害你受累。」

    意薏沒有反駁,卻一副輕鬆地說道,「其實這根本不算累,因為結果是好的,雖然沒有……但皇帝已經答應讓祖父告老還鄉了,還送了一間宅子給祖父。」

    威武將軍不置可否,看著意薏的眼中越發地充滿了慈愛,「祖父現在只是擔心你,你和煜王的婚事……哎,算了,只要他是真心待你就好。」

    威武將軍未說出的話,意薏心裡都明白,意薏也只是淺笑不語,現在祖父的擔心不過是以後呂灝奪嫡,而他現在不受皇帝的重視,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罷了,還有就是,自己在祖父告老還鄉之後,娘家也就沒有助力,那麼,對呂灝沒有多大的幫助,呂灝是否會再納側妃,或是趁機冷淡自己罷了。

    這兩件是意薏都不擔心,就憑著剛才凌王替自己和祖父說話來看,凌王應該是站在呂灝這邊的,至於銘王,意薏倒不是很擔心,他的名聲實在是太差,而本身有沒有多大的謀略,從老是用刺殺這個方式就可以看出,即使有皇帝和皇后相助,怕也不足畏懼。

    至於第二個嘛,大不了一走了之,如果沒有眷戀了,意薏真的不會太勉強自己,她不是會委曲求全之人,所以,祖父的擔心,她卻不放在心中,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出宮。

    「祖父,現在您可以走動嗎?」意薏這麼問,其實心裡還是很忐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放下下的藥粉會不會重了,那個時候,她只是想要讓祖父昏倒,打消皇帝的顧慮罷了,那個藥粉,還是阿墨離開之時給她的,但是,藥效什麼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旦吸入人體,在加上情緒的變動,就會導致昏迷,唯一慶幸的是,那個對人體還無害。

    「祖父已經無大礙了,我們現在就出宮吧。」威武將軍也不想出宮之前再去見皇帝一面,給他心裡添堵,也給自己心裡添堵。

    意薏聽後,連忙扶著他起身,畢竟是戰場廝殺得到的錚錚鐵骨,即使古稀之年,依舊是一副硬朗,軍人的英氣絲毫不減。

    意薏扶著威武將軍走到了門口,確切說是挽著,一副幸福自豪的樣子,卻看到了立在門旁的呂灝,他怎麼還沒有走!

    嘿嘿,本王怎麼捨得叫意薏一個人回去。

    我這哪裡是一個人?

    ……

    一陣眼神交流之後,意薏本想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的,但是,呂灝卻走了過來,朝威武將軍作了一個揖,「祖父!」

    所有的吃驚用到意薏的臉上都不為過了,這也太大膽了,在闐汶國,未成親便稱呼對方的親人,是於理不合的,而身為一個親王,向臣子作揖,就有一些大逆不道了,普通的王爺也就罷了,但是,呂灝終究是皇帝之子,而威武將軍即使戰功顯赫,也不過是一個臣子,甚至還未被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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