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4】檢查 文 / 貓千草
小陳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在怦怦地直跳著，緊接著，她就看到蕭墨夜站定在了她的面前，**的薄唇緩緩開啟道，「歡去了哪兒？你和她不是一起出去的麼。」
小陳嚴重懷疑，蕭墨夜是不是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楚歡，居然連這個都有看到。
「她在樓下遇到了一個朋友，說有點事兒要去辦，讓我幫她請個假。」小陳趕緊回答道。
「朋友？」蕭墨夜的眸子微微瞇起，「是什麼樣的人？
小陳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呃，一個年級大約26、7歲的男人吧，開車紅色的……法拉利。」她總算記起了那豪車的車標。
一瞬間，蕭墨夜的臉色，變得森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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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知道，既然段棠特意來找她，要她去醫院檢查，那麼恐怕他不達目的，會誓不罷休。跟著段棠來到了市第一醫院，段棠沒讓楚歡掛號，而是直接帶著她上了婦科的診室。
診室中，一個中年女醫生顯然是和段棠認識的，「怎麼，這麼久沒來我這裡了，昨兒個突然說要帶個人過來。」說著，女醫生的目光，還若有所思地衝著楚歡打量了起來。
楚歡被這種目光盯得有些臉發燙。
「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懷孕了。」段棠說道。
「你的？」女醫生狐疑地道。
段棠沒吭聲，而楚歡飛快地道，「不是！」
一個問題，兩種反應，女醫生揚揚眉，倒是沒再問什麼，而準備開始給楚歡檢查。
楚歡紅著臉，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段棠，紅著臉道，「你先出去。」
女醫生笑笑道，「怎麼，怕羞啊？」
楚歡的臉更紅了，段棠杵在這兒，她自然會害羞了！倒是段棠盯著楚歡紅透的臉頰，臉上的表情一緩，「那好，我出去，我在外頭等你。」說著，又對著女醫生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了診室。
那女醫生的表情似有些驚訝，嘖嘖了兩聲，對著楚歡道，「段棠這小子，我認識了可有十來年了，家裡寵得和寶貝似的，倒是沒想到在……」話音一頓，她又看著楚歡，「你是段棠的女朋友吧。」
「不是。」楚歡趕緊否認道。
女醫生的眉頭皺了皺，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給楚歡做起了檢查。
就像是一個漫長而陌生的經歷一般，當楚歡聽到女醫生說著懷孕已經5周的話是，原本緊張不安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安定下來了。
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楚歡更加確實地感覺到有著小生命在自己的腹部成長著，即使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可是她胸口泛起的那種情緒，卻在清楚地告訴著自己，她愛這個孩子。
做完了檢查，段棠又重新走進了診室，在聽了診斷後，他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當著一刻，當真的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時，他心口猶如被無數尖銳的刺狠狠地刺著。
雖然，他知道她早已和蕭墨夜住在一起，他也知道，當那些他徹夜難眠的夜晚，她會是在蕭墨夜的身下輾轉呻吟。
她和蕭墨夜，既然彼此相愛著，那麼這些事情，也該是天經地義的。而她會懷上蕭墨夜的孩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好一個理所當然，又好一個天經地義！
可是他卻根本就沒有權利去說些什麼！
「現在是懷孕初期，記得要以清淡為主，多吃點容易消化的食物，各種營養要跟上，盡量避免接觸動物……」女醫生開口道。
楚歡一一的記下。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段棠同樣認真的聽著，甚至聽得比她還仔細，還問了女醫生好些個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定期檢查的時間。
如果是不清楚的人，勢必會覺得段棠該是孩子的父親。
一直到女醫生把該說的都說完後，楚歡才起身，道著謝準備出去，而段棠則跟在楚歡的身邊。
「小棠，你等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女醫生道。
段棠看了女醫生一眼後，低頭對著楚歡道，「在外面等我下，我一會兒就出來。」
如果可能的話，楚歡想說，自己可以一個人回去，可是看著段棠的眼神，這話有點說不出口，於是點了下頭，走出了診室。
偌大的診室，只有女醫生和段棠兩人。
注視著眼前這個她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男人，女醫生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吧。」
「對。」段棠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
「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又問道。
「我不想說。」他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
女醫生歎了口氣。自小到大，但凡是他不想說的事情，就沒人能逼得他說，「阿姨看得出，這女人的心並不在你身上，更何況，她還和別人有了孩子，你會很辛苦的。」
濃黑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他淡淡地道，「我知道。」從再次相遇的一開始，他就知道，楚歡的心沒在他的身上，而當她在醫院裡說著不後悔的時候，他更是明白，也許自己終其一生，也不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可是縱然如此，他卻還是沒辦法去離開她，還是想要看看她，想要聽著她說話，想要靠近她……
「別和我父母說這事兒，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段棠難得低著聲音拜託道。
女醫生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道，「我可以不說，可是遲早，你父母都會知道的。」
「那麼就遲一些吧。」清冷的聲音，如是說著。段棠朝著女醫生微微彎了下腰，而後朝著門口走去。
女醫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看著那門開了又關了。任她以前怎麼想都想不到，一個原本遊戲人間的孩子，一旦認真起來，卻會到這種程度。
「段家那兩口子，這下子有得煩了。」女醫生喃喃自語著，口氣中，有著一種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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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坐在副駕駛坐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雙手輕輕地撫著。在她的肚子中，此刻正孕育著一個孩子，一個屬於她和墨夜的孩子。
生命的奇妙，或許便在於此吧。
「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段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了車廂內。
「啊？」楚歡抬起頭，一時之間有點茫茫然地看著身旁駕駛座上的人，「男女都……好吧。」
「可是我卻希望是個女孩。」他輕輕一笑道，眸光若有所思地瞥向了她的腹部，「一個像你一樣的女孩。」
楚歡怔了一怔，沉默著，過了良久，才緩緩道，「段棠，這個世界上的好女孩很多，比我好的更多如果你可以認真去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到一個你真心喜歡對方，對方也真心喜歡的你的。你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男孩，或者女孩，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隨著她的說話，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轉動著方向盤，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即使心中有著氣，可是他停車的速度，依然是緩慢的。
轉過頭，他的身子猛地傾向了她，「楚歡，你是想要給我上心理輔導課嗎？」
她咬咬唇，身子往後挪著，可是車廂中，本就沒多少地方可挪，沒一會兒，她的身體已經貼上了車窗的玻璃，「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再把時間花在我的身上。」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定定地看著她道。
「可是……」
「楚歡，別對我說什麼我身邊其實有很多適合我的女人。」他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她一窒，他的眸光，就像是看透了她所有的台詞。
他抿了抿薄唇，視線流連在她的臉上，最後，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腹部，看著那此刻依然平坦的腹部，「這三年多，我和你一樣，失去了過去的那一段記憶，如果要愛上別人，這三年多的時間，夠我愛上其他女人千百次了。可是，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注定我第一次會愛上你，第二次還是會愛上你。」
又或者該說，是注定了他段棠，這輩子會栽在一個叫楚歡的女人身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重新發動著車子。
楚歡低著頭，腦海中儘是方才段棠所說的話。
是啊，這三年多的時間，他有太多機會可以愛上其他的女人了，可是他卻還是……「段棠，你不覺得這樣，會浪費你一輩子的時間嗎？」楚歡吶吶地道。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是在浪費時間呢？」他反問道。對他來說，她的存在是一種痛苦，可是卻也是一種快樂。至少，看著她，在她的身邊，在痛苦和快樂的交織中，他會感覺自己還活著！
車子已經駛進了楚歡所在的小區，楚歡正想再說點什麼，倏然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段棠的視線，正直直地注視著正前方。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頓時一驚——蕭墨夜的身影，倏然地躍入了楚歡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