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9】緊張與發現 文 / 貓千草
「好甜。」他輕笑著，手指抹著她溢出唇角的唾液，俯身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她的臉紅得要命，身子都有些發軟，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拚命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突然執起了她的手，撫摸著她的掌心，「流汗了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她更加地緊張了，全身都僵直著，身體的每一寸都繃得緊緊的。
「不用緊張。」他的唇，含著她的耳垂，令得她的身體又忍不住地輕顫了起來，「我不希望你對著我，會緊張呢。」
她只能啜囁著道，「我……我只是不習慣而已。」
「慢慢，你就會習慣的，習慣我的存在，習慣留在我的身邊。」他吐氣如蘭，清雅的聲音，卻像是要鑽進她靈魂的深處。
她抿著唇，已經分不清這會兒聽到的心跳聲，是她的還是他的。
接下來的幾天，楚歡很乖，對蕭墨夜幾乎不再有任何的反抗掙扎，除了有時候當他有比接吻更近一步的碰觸時，她才會紅著臉輕聲地啜囁道，「不要！」
因為那是她沒有辦法做到迎合的底線，她無法為了迎合，讓他的手再一次地碰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那會讓她的每一根寒毛都豎起。
這些日子，她會在看到他袖子的紐扣脫落的時候，給他縫紐扣，會在廚房裡做著最簡單地火鍋湯給他吃，也會和他一起在房間裡，看著時下最紅的電視劇。
有一次，她看著電視劇的時候，疑惑地問道，「你拍電影，你家裡同意了？」畢竟像這種高官子弟的，很少會有把自己展現在銀屏上的，他們應該更擅長在背後操縱著娛樂圈。
「這事兒還沒和家裡說過。」蕭墨夜倒是回答得輕鬆。
「你不怕你家裡人反對嗎？『楚歡問道。
「為什麼要怕呢？」他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笑的問題，「我的事兒，我自己的決定，為什麼要怕別人的反對？」
可問題是……他的父母，他的爺爺，沒一個是小角色啊，像這種將軍啊，政委啊，超級集團的總裁之類的，在楚歡看來，都是這輩子她可望不可即的那種，都是說一句話，會讓被人誠惶誠恐的人。
可是現在蕭墨夜卻在說，為什麼要怕。
「難道他們不會反對嗎？」她又問道。
「或許爺爺會吧。」他答道。
她很想問，如果蕭老將軍真的反對他拍電影，他打算怎麼收場？可是看著蕭墨夜的眼睛，她驀地明白，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點都不怕，甚至完全不把蕭老將軍可能會有的反對放在眼裡。
「等電影拍完了，和我一起看。」他摟著她的肩膀，低低著道。
「嗯。」她點了點頭，雖然滿腦子都是想著要逃，可是心中又隱隱地有著一絲期盼，期盼著可以真的早一點看到《絕》的上映。
不可否認，她雖然怕他，可是他在鏡頭前的表現，卻足以讓人迷惑。那種演技，是可以撼動人心的，她不止一次地呆呆地看著鏡頭前的他。
如果真的可以看到完整的《絕》的話，那想必會是一種極大的震撼與享受吧。
只是，這會兒的她，沒有想到，在《絕》首映的時候，她是窩在家裡看著漫畫書的，對於這部影片，壓根漠不關心。而他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完整地看著這部影片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包下了整間劇場。
在她刻意地乖順下，她得到了書房的密碼，別墅外的監視器，都是由書房裡的電腦來控制，如果可以讓這些監視器暫時關閉，那麼她逃出去的把握，便多上幾分吧，至少他不會知道她是從哪個放下離開，至少可以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跑到地鐵站那兒，混進人群裡面……
書房裡的電腦，沒有設置任何的密碼，她輕易地就打開了電腦，然後在電腦裡，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
楚歡對電腦並不精通，只能憑著有限的知識來弄，她很緊張，身上開始冒著冷汗，沒一會兒，額頭上就沁出一層薄汗，汗珠慢慢地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地低落下來，而她的手心處，也都是汗，手指敲擊在鍵盤上，都覺得彷彿是鍵盤在打滑。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終於覺得搞定的那一刻，她才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一般。然後，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桌上的電話上。
那一刻，神使鬼差似的，她拿起了電話，然後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所按的號碼，竟然是段棠的手機號碼，而電話的另一頭，已經傳來了段棠的聲音。
「是誰？」這個號碼，段棠只給過少數人。而能夠打這個號碼的人，通常都是和他關係匪淺的人。
楚歡沒吭聲，只是怔怔地聽著這聲音。有些恍惚，有些迷惑。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又似乎，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撥下這個號碼。
沒有撥下朋友的號碼，沒有撥下家裡的號碼，更沒有撥下報警的號碼，而是撥了……她在離開b市後，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撥的號碼。
鼻子有點酸酸的，突然之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電話的那一段，段棠又喊了幾聲，驀地道，「是楚歡嗎？楚歡，是你對不對！你為什麼沒頭沒腦的發一個短信給我就失蹤？你在哪裡？
「我……」她挪了挪乾澀的唇瓣，哽咽的聲音就從喉嚨裡冒了出來，「我在z市，我……我想要離開蕭墨夜……幫我……幫幫我……」
就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出口似的，她低聲地啜泣著，啞聲地喊嚷著。
「你怎麼會和蕭墨夜在一起？你現在在z市的具體地點是哪兒？」段棠的聲音，急切地傳了過來。
「是……」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只因為有一根修長的手指，按在了電話機上，霎時之間，話筒中聽到的儘是忙音。
楚歡抬起頭，看到的是蕭墨夜淡漠的臉龐，在月色下，是那麼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