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0】蕭墨夜的表演 文 / 貓千草
當楚歡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在試鏡室內的蕭墨夜真正表演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他說會演戲，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原來他是真的會演，甚至讓她產生著一種錯覺——他就是方傲生！
試鏡的表演，只是隨機抽取一張紙片，讓試鏡者按照紙片上的要求，以主角方傲生的性格來詮釋。劇本的大綱，以及人物性格，主要的經歷，在排隊的時候，每個試鏡者都領過小冊子，冊子上都有說明。
紙片上所寫的，都是一段方傲生的獨角戲，有的是表現悲傷，有的是表現愛情，有的是表現仇恨……而當蕭墨夜抽出某張紙片，低頭看的時候，唇角泛起著微微的笑意。
楚歡不知道紙片上到底是什麼內容，可是那些評委在看到了蕭墨夜遞上去的紙片後，表情各異，有些惋惜，有些興致盎然。
然後楚歡就看到有評委示意可以開始。
而蕭墨夜就這麼站著，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靜默著，就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他到底要表演什麼？！楚歡定定地看著那抹頎長的身影，心中竟有著自己都說不清的緊張。興許是他靜默的時間的長了一些，楚歡的周圍，已經開始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哇，那個658號到底會不會演戲啊？」
「根本就是個新到不能再新的人，我看過這人的履歷表，表演經驗上寫著『無』。」
「看他樣子長得不錯，沒想到實力根本不行。」
「這傢伙該不會是怯場了吧。」
怯場？楚歡從不覺得，蕭墨夜會是怯場的人，他那樣的人，恐怕根本就沒什麼會害怕吧。
驀地，她看到了蕭墨夜原本輕抿著的唇角，在一點點地彎起，似笑，卻又似哭，然後，那弧度越來越大，緊接著，他的雙唇張開著，一連串神經質地笑聲，從他性感的薄唇中逸出。
因為試鏡室並沒有做過什麼隔音處理，因此，這會兒蕭墨夜的笑聲，站在外面的人，也同樣聽得到，包括楚歡。
那種笑聲，是會讓人全身顫慄，忍不住地泛起雞皮疙瘩的笑。而當這種笑聲傳出的時候，周圍原本的那種竊竊私語也慢慢地停止了下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試鏡室中的這個男人身上。
眾人們在關注著他的表演，或者說，作為一個演員，首要的就是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一點，對蕭墨夜來說，已經做到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然後他的手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臉，抓挖著，像是想要扯下什麼似的，笑聲，慢慢地從有聲變到了無聲，漆黑的眸子，從指縫中透出，那是一雙淡漠卻又瘋狂地眸子，如同嗜血的野獸，在嘗到了血的滋味後，開始明白，原來世界上還有著這樣的美味，於是，瘋了，狂了，剝離了道德和人性的底線……
楚歡的心，狠狠地震顫著。這就是蕭墨夜的表演嗎？和優雅華貴截然不同的氣質，此刻卻是這樣淋漓盡致地呈現在他的身上。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當那雙深邃迷離的眸子，瘋狂起來的時候，會是這樣地……魔魅！
就好像要吸盡著別人所有的靈魂，讓人沉迷在這種瘋狂之中……
評委中，有人滿眼的震驚，有人忍不住地站了起來，還有人在興奮地說著什麼，而楚歡周圍，好半晌，才有人抽了一口氣道，「老天，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簡直就像是個瘋子……可是，瘋狂得竟讓人覺得很美。」
「如果是他來演方傲生的話，我覺得要看這部電影！」
而楚歡只是呆呆地看著試鏡室中的蕭墨夜在完成表演後，又鎮定自若地回答了一些問題，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試鏡的結果，要2天後才能出來，可是楚歡覺得，蕭墨夜剛才的表演，足以通過初選。
「剛才，有在看著我嗎？」蕭墨夜走到了楚歡的跟前，低頭問著。
她很想說沒有，可是腦袋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
他笑笑，似乎挺滿意她的回答，「那麼就一直這樣地看著我，如果你看了，我就會去演。」那口氣，彷彿已經是篤定著方傲生這個角色，是會屬於他的。
他的自信，是源於他的能力嗎？
在沒有看到過蕭墨夜表演之前，楚歡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一個從來沒有表演經驗的人，可以把一個角色，演繹到那種程度。
可是，偏偏蕭墨夜做到了，那一幕的表演，她想，或許很多人都會像她一樣，從心底感覺震顫。
這一刻，她相信著他所說的，從懂事那會兒，就明白什麼是演戲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吧，所以他才可以那麼自如地表演著。
「你抽到的題目是什麼？」楚歡忍不住地問道。
蕭墨夜淡淡地答道，「方傲生殺了第一個欺負過他的人之後，心中的喜悅之情。」
喜悅？！她一愣！他所表演的竟然是喜悅？！
意料之外，可是細細品味的話，卻又在情理之中。方傲生這樣一個孤僻的人，在殺了第一個人之後，有迷惘、懊悔、害怕……同時也品嚐到了那種洩憤快/感，然後在快/感之中，陷入了某種的瘋狂6
也正因為這種瘋狂，才能在以後成為一個殺手吧。
「你真的要演方傲生這個角色嗎？」她吶吶地問道，幾乎可以想像，如果由他來演的話，這部影片，一定會紅吧。
「嗯，我要演。」他答道。
「為……什麼呢？」為什麼非演不可呢？對於他這樣出生的人，演戲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吧。
「因為想著，如果演了這個角色的話，你就會看著我吧，用著一種很專注的眼神看著我。」他突然輕笑了一下，抬起手指，勾劃著她的眼睛，「知道嗎？被你看著的時候，會讓我覺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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