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腹黑侯爺,三更請回家!

第一卷 第六十章 甕中捉鱉,孩子中毒 文 / 素顏美人

    狐狸既然在獵物前徘徊,自然也是要動手的時候了。舒骺豞曶

    這幾日一向好吃懶做,老是指使小丫鬟們做事的崔婆子突然勤快起來,每回來送洗好的衣裳都會親自到主屋來,碧絹她們幾個出來接的時候,她也要一面與她們拉話,一面偷偷的朝主屋裡看幾眼,這些紅綾都看在眼裡,每日都去給烏蘇雅回報,在崔婆子面前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走漏。

    這一日,烏蘇雅一大早的便帶著裴嬤嬤和紫綃、青羅她們幾個去給太夫人請安,只留了碧絹一個看屋子,崔婆子得了消息以後覺得機會來了,懷裡穿著一包準備好的吃食便來了主屋,一進門便見碧絹捧著框子在主屋門前台磯上打絛子。

    碧絹感覺有人進了院子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崔婆子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小虎牙,道:「崔婆婆你怎麼來了,又來給我送好吃的嗎?」吃了崔婆子幾回東西,碧絹一見她,便下意識的覺得是來給自己送吃的了,尤其看到她手裡的包裹,更是眼睛的放出光來,臉上的笑容也更甜了。

    崔婆子心裡一面罵著「饞貓」一面笑著朝碧絹走了過去,道:「碧絹姑娘怎麼這麼聰明,這都讓姑娘猜到了,老婆子最近得了太夫人的賞,想著姑娘平日跟老婆子親近,特特的買了些好吃的果子來送給姑娘的。」說著露了露手裡的包袱,臉上帶著笑,心裡卻肉疼的很,這可是她花了自己的銀子買來的,加上之前的,也不曉得有多少進了碧絹的肚子了,若不是沈姨娘打賞的時候從來都不小氣,她才不會為了給她們辦事下這麼大的血本呢!

    「婆婆也誇我聰明,我們姑娘也經常誇我呢!」碧絹見自己被誇,笑的見牙不見眼,也不等崔婆子在身邊坐下,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懷裡的包裹問道:「婆婆今兒個給我帶了什麼啊?」

    「都是姑娘愛吃的······」崔婆子說道,把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還沒等碧絹接住又縮回了手,左右看了一下道:「這······在夫人屋子外面吃東西不好吧,若是讓人瞧見了許還以為咱們是在偷懶呢,不如這樣,咱們去姑娘的屋子裡吃吧。」

    碧絹聞言眼睛在包裹上停了一會,像是在掙扎是盡職看門好,還是回屋吃東西好,半晌才點了點頭抱起腿上的線框道:「好,咱們就回屋去吃吧!」說著,拉著崔婆子便往東邊的廂房走。

    東邊的廂房共三間,廂房前面種著一排花樹,有白玉蘭、海棠花、梅花······大概五六種的樣子,有些沒到花季只有光禿禿的樹幹,有些卻已一樹青綠。崔婆子看著碧絹屋外的常青茶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待碧絹一回頭,又馬上掩了下去。

    「老婆子曉得碧絹姑娘喜歡吃蘋果還有聚福樓的荸薺糕,特意一大早便去排隊買了來,還溫著呢,姑娘快嘗嘗。」一進碧絹和紅綾兩人共用的屋子,崔婆子便熟悉的轉身把包裹放在桌上,剛好放在背對門窗的那個方位,笑著招呼碧絹過去吃。

    碧絹有了吃的是從來不會客氣的,這又是崔婆子特意給她買的,更是不謙讓了,一屁股坐在打開的包裹前,看著一堆自己愛吃的東西,眼睛都笑瞇了,抬頭感動的看了崔婆子一眼便低頭吃了起來,一面吃還一面招呼崔婆子一起吃。

    崔婆子看著碧絹大口大口的吃著,只覺得心疼肺疼哪都疼,哪裡還吃得下,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苦笑著擺擺手說自己這幾日腸胃不好,大夫交代不能吃這些。

    碧絹倒也不計較,還好心的囑咐崔婆子要好好照顧身子,有吃的不能吃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絹前崔絹。崔婆子抽著臉上的肌肉答應著,過了一會,見碧絹吃的連頭也不抬一下,曉得時機到了,突然捂著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叫了起來:「哎呀呀,我著肚子怎麼又疼起來了!」

    「婆婆怎麼了?」碧絹聞言抬起頭來望著她含糊不清的問道,嘴角還帶著糕餅屑。

    「哎呀,許是又開始鬧肚子了。」崔婆子捂著肚子做出痛苦的樣子,道:「姑娘吃你的,老婆子要去方便一下,一會便回來。」

    「去吧去吧!」碧絹忙說道,還好心的囑咐道:「姑娘沒有在屋子裡,姐姐們也都跟著出去了,你可不要亂走,讓顯明家的看見了,若是以為你是來偷東西的便不好了。」

    崔婆子剛走到門口聞言趔趄了一下,心想這個傻子,若不是自己曉得夫人不在也不會來了,嘴上卻笑著答應了一聲,說不會往主屋走,便出了門。

    一出碧絹的房門,崔婆子捂著肚子的手便放了下來,弓起來的腰也挺直了,往後嫌惡的看了碧絹的房門一眼,暗想她坐的那個位置應該看不見主屋,這才左右看了一眼,偷偷摸摸的朝主屋走去。

    烏蘇雅不在屋子裡,明藍綢面門簾下的大門是關著的,卻沒有上鎖,崔婆子見狀心裡一樂,暗想真是老天保佑,伸手一推便走了進來。進了屋,崔婆子也不敢耽誤,直直的進了內室,站在屋子中間看了一圈後朝正對著的黃花梨雕花拔步床走了過去,伸手摸了一下光滑如絲般的柔亮被面,心裡暗暗嫉妒了一下,便手腳並用的往床裡面爬去,爬到最裡面,翻開床上的褥子,從身上摸了一個紙包塞到床角的縫隙裡,然後又把褥子一層層的整理好,這才慢慢的退了出來,彎著腰把爬的有些亂的被面整理好,一轉身正要離開,卻嚇的她驚叫出聲,一屁股跌坐在她才整理好的床上。

    「你······」

    「你個死老婆子,趁我們姑娘不在進屋想做什麼!」顯明家的雙手叉腰的瞪著已經嚇傻的崔婆子怒道,身旁還站著四五個丫鬟,團團的把崔婆子圍了起來。

    「沒······沒有······」崔婆子哪裡見過這架勢,早就嚇的快癱了,支支吾吾的說道。

    「還想狡辯,我明明看見你往我們姑娘的床上塞東西,你還不承認!杏兒!」顯明家的說著轉頭看了自己的大閨女一眼,示意她上床去把東西找出來。

    杏兒過去在莊子裡是種過田的,是個有些體力的婦人,一把把崔婆子提溜了起來扔在地上,這才手腳並用的上了床,三兩下便在床角摸出了那個紙包,又快速的退了出來,把紙包交到了顯明家的手上,這才又瞪了哆嗦的崔婆子一眼退了回去。

    顯明家的捏著紙包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還是沒有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便又瞪著崔婆子,把紙包往她面前一晾,道:「說,這是什麼東西,你為何要放在我們姑娘床上!」

    崔婆子經過先前的驚嚇,這會兒已經平靜了下來,畢竟是宅門裡的老人,見慣了風浪,見只有顯明家的這幾個下人,便起了抵賴的心,看了一眼顯明家的手裡的紙包,道:「我不曉得,我沒有見過這個紙包。」

    顯明家的一見崔婆子還想抵賴,火了,暴跳如雷的指著她道:「呀呀,你還想抵賴,這明明是我親眼看見你塞進我們家姑娘床角的!」

    「沒有,老婆子只是一時起了貪念,想到夫人的屋子裡偷點值錢的東西拿去換銀子,不曉得你說的紙包是什麼東西。」崔婆子咬定自己只是來偷東西的,並沒有見過這個紙包,一副耍賴的樣子。

    「你這個死老婆子,敢做不敢擔,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見你放了這個紙包,你想在還想跟我抵賴······」顯明家的原先在烏蘇雅回來之前,讓崔婆子招供的,好顯示自己的辦事能力強,可是見她一副打死不認的樣子,著實被氣得不輕,指著崔婆子的鼻子叫罵道,還沒罵完,便聽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後面的話便自動的嚥了下去,狠狠的瞪了崔婆子一眼,回頭看了兩邊一眼,自個先轉身朝門口走去。

    兩個小丫鬟見狀立馬上前把崔婆子架了起來,往外間拖去。

    「一進院子便聽見鬧哄哄的,你們這是在我屋子裡唱哪出呢?」烏蘇雅進門見這麼多人在自己屋子裡,面上一訝,視線在崔婆子臉上掃了一下說道,身後還跟著裴嬤嬤和青羅紅綾幾個。

    「姑娘,您回來了。」顯明家的已經侯在了門邊,見烏蘇雅進來,忙上前攙著她往軟榻邊走,扶著她坐下才指著崔婆子道:「奴婢們在姑娘的屋子裡逮到這個老貨,也不曉得想做什麼,往姑娘的床上塞了這個東西。」顯明家的把手中的紙包遞到烏蘇雅的面前。

    烏蘇雅看了一下眼前黃竹紙包著的東西,看樣子像是藥粉之類的,沒有伸手去拿,示意裴嬤嬤接過去看看。

    裴嬤嬤拿著紙包看了看,像顯明家的一樣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對烏蘇雅搖了搖頭。

    烏蘇雅讓裴嬤嬤把紙包放在旁邊的小几上,恰好碧絹端著茶碗走了進來,見崔婆子跪在地上愣了一下,把手中的茶碗遞到烏蘇雅的手上,莫名其妙的望著崔婆子道:「婆婆不是說要去方便嗎?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沒等崔婆子抬頭,碧絹突然捂著嘴驚叫了一聲道,「你你你······不會是在姑娘的恭桶裡方便了吧,那可是姑娘專用的啊!」

    「唔,咳咳······」烏蘇雅剛喝了一口茶,聽見碧絹這麼一說差點把剛入口的茶噴出來,好不容易在裴嬤嬤的輕拍下緩過勁來,受不了的刮了碧絹一眼,忍住笑道:「你這丫頭腦子裡想什麼呢!一邊站著去!」

    碧絹還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轉頭又看了旁邊其他人一眼,見她們都對自己露出了鄙夷的眼神,連地上的崔婆子都是,撓了撓頭,忙退到了紅綾的身邊,本想問問她自己說錯什麼了,卻被她瞪了一眼,這下才老實了。

    「說吧,這是什麼,你為何要把它藏在我的屋子裡。」打發了碧絹這個不在狀態的,烏蘇雅放下茶碗說道。

    「夫人,老婆子是被冤枉的啊,老婆子根本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更不曉得是誰放在夫人房裡的,夫人明察!」崔婆子決定頑抗到底,一面說一面磕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眼。

    「冤枉?」烏蘇雅輕笑了一聲,轉頭望著顯明家的道:「你們是冤枉她的?」

    「怎麼可能,是奴婢親眼看見這個老虔婆把紙包塞在姑娘的床角的,不止奴婢看見了,她們也都看見了。」顯明家的忙說道,伸手指了指跟她一起的幾個丫鬟,見她們也都點了點頭,這才惡狠狠的瞪著崔婆子。

    「這麼多雙眼睛看見了,你總該沒話說了吧,她們總不會都與你有仇,要陷害你吧?那你的人緣也太差了點。」烏蘇雅望著崔婆子說道。

    「老婆子不曉得她們為何要這麼說,老婆子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見夫人屋子裡沒人,想進來頭點東西,也不曉得怎麼搞的,顯明家的便冒了出來,還說那紙包是老婆子放在夫人床角的,可是老婆子根本不曉得什麼紙包······」崔婆子說著抬頭看了顯明家的一眼,牙一咬,道:「說不定是她們放的,卻賴在老婆子身上,夫人您可要替老婆子伸冤吶!」

    「什麼?你······」顯明家的被倒打一耙,登時氣的七竅生煙,叉腰便要開罵,卻被一旁的二閨女蓮兒拉了一下。

    「娘,這兒有夫人呢,夫人自有公斷。」蓮兒輕聲的說道,朝烏蘇雅那邊瞟了一眼。

    顯明家的心裡一驚,這才曉得自己差點越矩了,連裴嬤嬤都沒有說話,她多什麼嘴,況且是烏蘇雅讓她們在屋子裡等著的,難不成她還會相信崔婆子的話,這麼想著,顯明家的才安了心,料定崔婆子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撩起手等著看烏蘇雅怎麼整治她了。

    烏蘇雅失笑,賊喊捉賊也沒有這樣的吧!說道:「你倒是會推,都推到我的人身上去了。」

    崔婆子心裡一驚,她倒是忘了顯明家的是相府送來的人了,真真是烏蘇雅的親信,頓時有些慌了,道:「夫人您可不能護短啊,老婆子······」

    「住口!」崔婆子還沒有說完,便聽烏蘇雅一聲厲喝,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微微瞇起,望著她道:「你真當顯明家的是無緣無故的在我屋子裡的?還是你以為就憑你的三言兩語,便能把我糊弄住了?我問你,梓頻打胎那日你是不是出去過,是不是去了落霞閣,見了誰?沈氏?還是白媽媽?你真當我這個夫人是吃乾飯的嗎?能容得了你這樣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

    烏蘇雅接連不斷的問題把崔婆子問呆了,她這才曉得自己一直都在烏蘇雅的監視之下,連今日之事也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自己分明是被她甕中捉鱉了啊!

    崔婆子這下才真的曉得怕了起來,剛想張嘴求饒,想起沈姨娘給的那些銀子,想起白媽媽的要挾,又閉上了,低著頭癱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烏蘇雅也不逼崔婆子,冷笑了一聲靠在紫金絨面軟墊上,勾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手邊引枕上的粉色流蘇,狀似無意的道:「你若是想一個人硬扛著也行,一個老婆子破罐子破摔也便罷了,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兩個兒子也在府裡當差,對了,還有你的小閨女,好像是叫靈兒吧,在萱姑娘的身邊當差,十歲便當了二等丫鬟,還真是不簡單,將來萱姑娘出嫁,若是嫁的好了,她也能跟著出去享福,便是嫁的一般,你也能求太夫人把她留在府裡,到時候配個管事什麼的,也是個不錯的,只是······」

    「夫人,夫人,老婆子做的這些他們可都是不曉得的啊,尤其是我那丫頭,她是最老實的,求夫人放過他們吧!老婆子求夫人放過他們吧······放過他們吧······」烏蘇雅還沒有說完,崔婆子便真的急了起來,不要命的一樣磕著頭,頭磕在地上發出「彭彭」的聲音,連一旁的顯明家的看著都皺起了眉頭。

    崔婆子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兩個兒子倒是罷了,那個最小的閨女可是她的心尖子肉,近四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想盡辦法把她送到薄可萱的院子,就是想讓她跟著侯府的姑娘多學的東西,將來也能嫁個好人家。

    這些烏蘇雅是早就讓紫綃去打聽清楚了的,所以才會堪堪戳到她的軟肋,見她磕頭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血印子,這才讓旁邊的青羅把她扶了起來,道:「我也曉得你是一時糊塗,只是你一心為了別人不顧你的親生兒女,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呢!你也曉得我是不管府裡的這些事的,今日你若不是在我院子裡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是不想管的。不如這樣吧,我把你送到太夫人那去,讓她老人家看看該怎麼處置,說不定有人會替你求情也不一定呢!」

    「不,不要!不要把老婆子送到太夫人哪去!」崔婆子忙說完,她心裡很清楚,太夫人是最看重自己的孩子的,若是讓她曉得薄可萱身邊的丫鬟家裡出了賊,定是會把她家靈兒趕出薄可萱的院子的,所不定還會趕出侯府,他們一家都是家生子,若是被主家趕出去,那她家靈兒的一生便完了,所以她是絕對不能讓烏蘇雅把自己送到太夫人那裡去的。至於求情,她更是想都不敢想了,不找她的麻煩便謝天謝地了。

    烏蘇雅冷冷的望著崔婆子沒有說話,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便是要看崔婆子怎麼選擇了,若是她執意要護著沈姨娘,那她也沒有辦法。不過烏蘇雅很清楚,當娘的眼裡沒有任何人事會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

    烏蘇雅沒有猜錯,崔婆子並沒有讓她等太久,便慢慢的跪直了身子,低頭說道:「夫人想曉得什麼便問吧,老婆子絕不敢再欺瞞,只求夫人放過老婆子的孩子們,除此之外,想怎麼罰老婆子都隨夫人。」

    「好!」烏蘇雅鬆了一口氣,輕輕的笑了起來,指了指手邊的紙包,道:「那你便先說說這是什麼吧!」

    「那是······普陀花粉。」崔婆子看也沒有看小几上的紙包一眼,便開口說道。

    「普陀花粉?」烏蘇雅依稀記得這種花粉名,轉頭看了旁邊的裴嬤嬤一眼,見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又問道:「是誰讓你把這東西放在我屋子裡的。」

    「是沈姨娘。」崔婆子低聲說道,也不用烏蘇雅一句句問,自己痛快的說道:「沈姨娘說讓老婆子把普陀花粉放在夫人的屋子裡,最好是藏在隱蔽的地方,說事成之後會給老婆子一筆銀子,還說會讓靈兒進萱姑娘的屋子當大丫鬟······老婆子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聽沈姨娘的話,可是老婆子真的不曉得沈姨娘為何要這麼做,夫人明察!」崔婆子一想到連累了自己的閨女,心便疼的像是針扎一樣,後悔的說道。

    「嗯,我相信你說的話,其他的我自會查清楚的。」烏蘇雅點頭說道,傾身看著崔婆子,「原本你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我是不想重罰你的,可是今日的事情鬧的這麼大,外面定也聽到了些動靜,我若是不罰你,事情便不好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婆子明白,不管夫人怎麼罰,老婆子都情願承受。」崔婆子點頭說道,她是曉得烏蘇雅的院子裡還有沈姨娘的人的,只是不曉得是誰,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只是靈兒······」

    「你放心,靈兒那裡我自會為你擋著,不會讓太夫人把她趕出萱姑娘的院子。」烏蘇雅曉得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穩住崔婆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崔婆子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只要能保住她的孩子,讓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很好。」烏蘇雅滿意的點點頭,往後靠在軟枕上,望著裴嬤嬤問道:「嬤嬤,我屋子裡除了賊,應該怎麼處置?」

    「回姑娘,按侯府裡的規矩,偷盜主家財物,重則打五十大板送衙門處置,輕則打二十大板或者罰月銀三個月,看主子意思。」裴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

    烏蘇雅見崔婆子聞言一抖,笑了一下,道:「五十大板打下來,只怕不死也去了半條命,送官也要脫層皮,崔婆子只怕是熬不過去的······這樣吧,打你二十板子那可願意?」

    「願意,老婆子願意!」崔婆子曉得烏蘇雅這是要做給沈姨娘看的,也是給自己一家一條活路,忙點頭說道。

    烏蘇雅點了點頭,道:「顯明家的,既然是你抓到的賊,你便帶她下去領罰吧!」

    「是!」顯明家的嗡聲說道,顯然覺得烏蘇雅罰的輕了,沉著臉第六起地上的崔婆子,往後扔給兩個丫鬟壓著走了出去。

    「姑娘為何不把事情告到太夫人那裡去,這樣不是太便宜沈姨娘了嗎?」顯明家的帶人一走,裴嬤嬤便開口問道。

    烏蘇雅沒有說話,捧著茶碗轉頭看了旁邊的四個丫鬟一眼,道:「你們說說,我為何要這麼做?」

    「姑娘是想息事寧人吧!」紫綃接過烏蘇雅受傷的茶碗,又給她續了一杯,想了想柔聲的說道。

    「奴婢覺得裴嬤嬤說的對,沈姨娘既然敢在姑娘院子裡按眼線,還敢在姑娘屋子裡藏東西,這樣的人怎麼能輕饒了,應該告到太夫人那裡去才是,讓太夫人好好懲罰她,最好是免了她的管事勸,這樣姑娘便可以重新執掌中饋了!」紅綾看來也是覺得烏蘇雅太過軟弱,被人欺負到眼前了還想息事寧人,鼓著氣說道。

    烏蘇雅聞言沒有說話,轉頭望著青羅。13852284

    青羅見狀抿了抿唇,才平靜的開口說道:「奴婢雖然不曉得姑娘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奴婢覺著姑娘是不會輕易放過沈姨娘的,眼下不把事情捅穿,只是想等待時機罷了。」

    烏蘇雅眉尾一挑,暗暗點了點頭,眼露出欣賞的神情,紅綾抬頭正好看見,眉頭皺了一下,偏頭看了一臉平靜的青羅一眼,低下頭去。

    「她們都說了,你怎麼看?」三個丫鬟都說了自己的想法,烏蘇雅自然不會忘了碧絹,見她皺著一張包子臉,好笑的問道。

    碧絹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臉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一眼,小聲的道:「奴婢不曉得你們在說些什麼,奴婢只曉得,往後不會有人再給奴婢送東西吃了。」

    「噗哧」裴嬤嬤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親拍了一下碧絹的頭笑罵道:「你這個吃貨!」

    碧絹原本便覺得傷心,又被裴嬤嬤打了一下,頓時委屈的大哭了起來,其他人見狀原本還忍著笑,這下再也忍不住了,都大笑了起來,連烏蘇雅都笑出了眼淚。

    笑過以後,烏蘇雅為了安慰碧絹,賞了她不少好吃的。雖然她沒有說三個丫鬟當中誰的話最和她的心意,眼神中也表現了出來,三個丫鬟暗暗猜測,烏蘇雅大概是要給她們幾個分職責了,只有碧絹還傻傻的不明所以。

    朝陽院出了賊,落霞閣當天便的了消息,沈姨娘立刻讓人去看了崔婆子,聽說她普陀花粉的事情沒有敗落,這才鬆了一口氣,念在崔婆子機靈的份上,還讓人賞了她一個小巧的蝦須鐲子,正謀劃著那些普陀花粉什麼時候用最好,白媽媽便走了進來。

    「崔婆子在夫人屋子裡偷東西的事你可聽說了?」白媽媽見屋子裡除了沈姨娘沒有別的人,開門見山的說道,見她點了點頭,接著道:「我看這個老婆子是用不得了,說不定夫人已經盯上她了,乾脆給她筆銀子,讓她從朝陽院裡出來算了。」

    「媽媽怎麼說便怎麼辦好了,反正咱們也不是只有她一個能用的。」自從上回以後,沈氏對白媽媽的態度恭敬了許多。

    白媽媽點了點頭,道:「此事要盡快辦。」

    「這好辦,前兒個城外的莊子便來了人,說是秋收快到了,讓府裡去些人,雖然崔婆子老了些,卻也是府裡的老人,讓她去也不會讓人起疑,等她傷好的差不多了,我便選幾個人跟她一起去。」沈姨娘笑著說道,親手給白媽媽倒了一碗茶,心中暗想,反正崔婆子她也用不上了,送走了更好,還省得節外生枝。

    白媽媽雖不曉得沈姨娘心裡在想些什麼,卻對她的態度很滿意,挑眉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碗喝了起來。

    那日沈姨娘給自己斟茶倒水以後,白媽媽看她也順眼了一些,一直想找機會把沈姨娘換了烏蘇雅孩子的事情告訴太后,可是礙於薄非陽在府裡,讓她沒有辦法把消息傳出去,加上百里駿回京,太后忙著給他物色王妃的人選,自然也是顧不上這邊的。

    好不容易熬到治理大運河的將領們回京,薄靖宇要進宮,白媽媽前腳還沒有踏出落霞閣的大門,遠遠的便聽見哥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身後傳來,一轉頭,見秀蘭慌慌張張的抱著哥兒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哥兒為何哭成這樣?」白媽媽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去,被秀蘭這麼一攪合,難免煩躁的說道。

    秀蘭卻沒有注意到白媽媽語氣的不耐,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帶著哭腔說道:「白媽媽,白媽媽,你快看看哥兒,哥兒他······」

    「哥兒怎麼了?」白媽媽見秀蘭急的話都說不全乎了,乾脆自己動手打開襁褓看了一眼,剛看到哥兒小臉,登時心涼了半截,只見哥兒漲紅的小臉上長了一個一個的紅痘痘,足足有黃豆那麼大,痘痘的尖端還有立馬便要化膿潰爛的跡象,許是因為哭的時間太長,原本還嘶啞的哭聲已經慢慢小了下去,變成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還不時翻著白眼。

    「奴婢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早上還好好的,喝了奶在床上睡著了,奴婢便去整理哥兒的衣裳,回來的時候見哥兒也沒有醒,便又去忙別的了,再回來看的時候哥兒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秀蘭也是莫名其妙,懷裡的哥兒是忠勇侯的庶長子,她已經用盡全部精力好好照顧了,卻沒想到哥兒好好的會變成現在這個這樣,她自己都嚇得不輕了,渾身顫抖的說道。

    「早上還沒有,這才過了兩個時辰,便成這樣了?」白媽媽有些不相信。

    「奴婢也不曉得,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媽媽的。」秀蘭原本年輕,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嚇都嚇的不行了,怎麼還敢說謊。

    白媽媽當初也是看在秀蘭老實才會留下她,自然曉得她沒膽子撒謊,瞪了她一眼,剛要接過哥兒讓人去請大夫,沈姨娘便款款的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遠遠的便聽見哥兒在哭了,秀蘭,可是你偷懶,沒照顧好哥兒?」沈姨娘像是剛睡醒,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看了秀蘭一眼說道。

    哥兒變成這樣,秀蘭自然脫不了責任,見沈姨娘一臉要問責的樣子,嚇得「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哆哆嗦搜的說不出話來。

    「哥兒病了,姨娘趕緊給哥兒請個大夫來!」白媽媽見懷裡哥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哪裡還能讓沈姨娘這樣慢慢責問,硬生說道。

    沈姨娘這才走進哥兒看了一眼,精心修飾的眉毛一揚,嚇了一跳,指著哥兒的臉驚叫道:「這······哥兒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姨娘請了大夫來,便自然曉得了!」白媽媽不想跟沈姨娘蘑菇,拉了旁邊經過的一個丫鬟讓她去請大夫後,轉身抱著哥兒便要往屋子裡走,卻被沈姨娘一把抓住。w7bw。

    沈姨娘難得一次的搶過白媽媽懷裡的哥兒,道:「哥兒都成這樣了還回什麼屋,況且我瞧著哥兒個不像是生病的,還是送到太夫人那去不好,若是有個什麼也有個說法。」說著抱緊襁褓便往太夫人的金輝堂走。

    白媽媽心裡也是懷疑哥兒的症狀不像是生病,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哪裡會得這麼兇猛的病,大概也只有中毒會這樣了,白媽媽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也趕緊跟了上去,剛走了兩步,想起秀蘭還跪在地上,轉頭拉著她一起往金輝堂走去。

    金輝堂裡,太夫人剛用了一盞燕窩,正端著一碗清茶慢慢的喝著,聽見外面沈姨娘哭喊的聲音眉頭皺了一下,轉頭看了旁邊端著托盤的喬嬤嬤一眼。

    喬嬤嬤轉手把手裡的托盤交給旁邊的丫鬟走了出去,沒過一會便面帶驚慌的帶著頭髮微散,滿臉淚橫的沈姨娘走了進來。

    「太夫人,救救哥兒啊!」沈姨娘還沒等太夫人開口,便一聲哭喊著哭倒在她的腳邊。

    太夫人聞言手一抖,茶碗裡的茶水濺了她一手也沒有顧得上,趕緊放下茶杯搶過沈姨娘手上的襁褓,心急的問道:「哥兒怎麼了?」剛說完,便瞧見了已經沒有了哭聲的哥兒,驚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賤妾也不曉得,奶娘方才抱著哥兒,來尋賤妾,哥兒便已經是這樣了。」沈姨娘一面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面說道,「太夫人您可要救救哥兒啊,哥兒他······快沒氣了!」

    「你哭什麼喪,還不趕緊去請太醫來!」太夫人被沈姨娘哭的心煩意亂的,頭上都冒出了絲絲熱汗,抽出被她抱著的腿喊道。

    「太夫人,沈姨娘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這會子應該已經在往這邊趕了,奴婢怕路遠耽誤了哥兒,方才也讓人就近去請了大夫。」喬嬤嬤忙說道,低頭看了太夫人懷裡的哥兒一眼,心裡總是覺得不對,所以才會另請了大夫過來。

    太夫人點點頭,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哥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生怕自己錯看一眼他便消失了一樣,心疼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塊一樣,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望著喬嬤嬤道:「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可讓人去通知侯爺了,蘇雅那裡這麼沒來人,這不是她的孩子確實侯府眼下唯一的孩子,她怎麼也不來關心一下?」

    沈姨娘聞言嘴角揚了一下,卻一臉驚慌的抬頭叫道:「不,別讓夫人過來,哥兒這樣,說不定是夫人······」

    沈姨娘的話沒有說完,屋子裡的人卻都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沈姨娘身為妾室,不僅得太夫人器重,管著府裡的事務,還深的侯爺寵愛,連府裡的長子都生了下來,相比她而言,身為正室夫人的烏蘇雅便顯得倒霉多了,不僅不受寵,就連懷了七個月的孩子都沒有保住,現在眼看著妾室的孩子一日大過一日,心裡承受不了做錯事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沈姨娘,請慎言,夫人是你的主子,你說這話可是欺主的大罪!」喬嬤嬤卻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冷冷的望著沈姨娘說道。

    「賤妾不是······」沈姨娘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氣得要死,抬頭一臉悲慼的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心裡亂的很,雖然她也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世事沒有絕對,萬一烏蘇雅做了,那她也絕不會輕饒了她,臉色頓時一沉,道:「去把夫人請來,再派人去宮裡通知侯爺,就說府裡出事了,請他務必速速回來!」

    「是!」門口的丫鬟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烏蘇雅今兒個一早起來的時候便覺得胸口有些不舒服,悶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一樣,還以為是在屋子裡憋悶的,到院子裡轉了好一會,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越來越嚴重了,扶著裴嬤嬤的手慢慢的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撫著胸口喘氣。

    「不如讓奴婢去請太醫來給姑娘瞧瞧吧!」裴嬤嬤見烏蘇雅這樣也很難受,遞了一碗茶給她說道。

    烏蘇雅卻搖了搖頭,接過茶碗喝了一口,道:「沒事,也不說什麼大毛病,說不定一會便好,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去請太醫。」

    「可是姑娘好像真的很難受的樣子,以前也沒見姑娘這樣過······會不會是月子沒有做好?」裴嬤嬤憂心的說道,雖然沒有聽說過有人生產完會有胸口悶的毛病,可若是有個萬一呢,心一急,堅持道:「奴婢還是去給姑娘請個太醫來瞧瞧吧!」說著,也不等烏蘇雅說話,轉身便要讓人去請太醫,可還沒等她開口,門口的小丫鬟便匆匆的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沈姨娘的哥兒出事了,太夫人請您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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