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鑽之爭 【015】最親密的人! 文 / 錦素流年
喬念昭一眼就看到了樓下並肩而站的靳子琦和宋其衍。
梨花帶雨般的瓜子臉上有錯愕也有不甘,望著靳子琦的眼神尤為幽怨。
靳子琦黛眉微微一揚,難道今天喬念昭回來又跟自己有關?
環在腰際的手加重了力道,宋其衍將她順勢納入自己的懷裡。
懶散的動作,卻是理所當然的態度。
而那邊的喬念昭已經開口:「姐姐和宋大哥果真是伉儷情深啊!」
有些嘲諷的語調,任誰都聽出這不是什麼好話。
宋其衍卻回之一笑,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慵懶:「好說好說。」
本安靜空蕩的別墅大廳,逐漸瀰漫起濃濃的火藥味。
樓梯口的喬念昭和蘇珩風,大門口的靳子琦和宋其衍,相對而立。
頗有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味道。
「宋大哥說喜歡姐姐很多年,阿風,當年是不是你耽誤了他們?」
喬念昭似乎有意想挑起戰火,突然挽著笑轉頭看似玩笑地詢問蘇珩風。
蘇珩風卻是抿緊了帶著淤青的嘴角,冷冷看著樓下的情形,不開口回話。
只是,他這樣的姿態,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質問。
彷彿,當真如喬念昭所言,他也認定了當年靳子琦早已看上了宋其衍。
不過,靳子琦喜不喜歡宋其衍又與他何干?
他不是一向對喬念昭情有獨鍾嗎?
還是他蘇珩風認為,只要跟他扯上那麼點關係的女人都不能再另覓幸福了?
靳子琦瞇眼望著樓上那對男女,心裡覺得好笑——
這兩人還真是絕配了!
一樣的自以為是,難道真以為地球沒了他們就不能轉了嗎?
美眸微挑,瞟向身邊的男人——
被這麼開刷,難道都不稍稍反抗一下嗎?
宋其衍清了清嗓音,抬手摀住靳子琦的耳朵後,沖樓上二人笑道:「念昭,你這句話可不能當著小琦的面說。」
宋其衍的掌心很溫暖,罩在她的耳朵上,暖暖的,卻沒有隔絕他的聲音。
「要早知道你們在她背後眉來眼去那麼多年,我也就不用活受罪這麼久了!」
喬念昭的本意是想讓宋其衍和靳子琦嗝應一下,挫挫他們那副幸福的嘴臉。
但怎麼也沒料到最後難受的又變成了自己。
棋逢對手是好事,但如果不是同級別的對手卻不見得是值得高興的事。
靳子琦眼角掃向吃了癟的喬念昭,心中暗歎,看來還是沒記住教訓。
「我要是有念昭你勾引我這位外甥的好手段,哪裡還怕小琦不跟我結婚。」
宋其衍望著對面的兩人,嘴角微翹,黑眸裡含著笑,看上去心情極佳。
難得,靳子琦也加入了這場口舌之戰中。
她垂眸抿著笑,看似小聲實則用所有熱都聽得見的聲音在宋其衍耳畔道:「那也得要珩風心甘情願被勾引才行啊!」
宋其衍贊同地點頭,笑得不見了眼睛,「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倒是忘記了。」
靳子琦莞爾而笑,眼角卻不經意間瞟到了樓上的蘇珩風。
才幾天未見,蘇珩風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眉眼間透著淡淡的疲憊,筆挺的西裝穿在身上卻少了以往那股子幹練的意氣奮發。
外加嘴角的那點傷口,讓他整個人給人一種精神不振的頹廢感覺。
靳子琦還未揣摩出蘇珩風的心理,宋其衍便重重地捏了下她的肩頭。
察覺到宋其衍的視線正投落在自己臉上,靳子琦便不著痕跡地拉回了目光,看著一臉吃味的宋其衍,「我們進去吧。」
「對了,」宋其衍卻突然頓了頓腳步,恍然大悟地看著靳子琦,「早上你有沒有讓虹姨把床單換掉,髒了總該拿下來洗洗才能再用。」
靳子琦看他毫不避諱地當著別人的面談及閨房之事,不免有些尷尬。
手肘輕觸了他的臂膀,他卻不以為然地挑眉笑笑,壓低聲量輕輕道:「你不是也想殺殺他們的銳氣嗎?我好心好意配合你你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他的薄唇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耳垂,聲音暗啞磁性,氣息充斥著男性味道。
靳子琦被他的氣息噴得臉頰癢癢的,一抹暈紅飄上白皙的臉頰。
宋其衍嘴角的笑意更濃,連帶著稜角鮮明的冷酷五官都籠罩了暖意。
兩人渾然未覺這樣的互動看在別人的眼裡就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和炫耀。
「我先走了。」樓梯上傳來蘇珩風的聲音。
和宋其衍天生的略顯沙啞不同,蘇珩風的嗓音因為未休息好而粗嘎的低啞,他抿著嘴下樓,越過相擁的靳子琦和宋其衍,腳步未停。
身後的喬念昭從嫉妒的泥沼裡爬出來,就又陷入了之前欲語淚先泣的狀態。
她追著蘇珩風快速地小跑下樓,還沒追上,樓上書房的門卻倏地打開。
「珩風,你等等。」靳昭東臉色不濟地站在走廊護欄前。
蘇珩風驀地停下疾行的步伐,轉身抬頭看向靳昭東。
急追而來的喬念昭,沒想到蘇珩風突然停步,趔趄地撞了上去。
但是她卻未在意是不是撞疼了,只是拽住了他的手臂,一雙眼也看向樓上。
靳子琦和宋其衍互看一眼,貌似接下來沒他們什麼事了。
想要降低存在感地上樓,卻聽到靳昭東冷沉著聲音說道,「回去告訴你母親,想要娶白家女兒當媳婦也行,只要她能還給靳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
蘇珩風臉上流露出僵硬,但對靳昭東還是恭謙地頷首,「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昭兒的,我母親那裡我會去處理好。」
喬念昭的眼中浮動著感動,一雙手更加揪緊他的西裝,「阿風……」
——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味道。
靳昭東卻沒有因為蘇珩風的保證而緩和臉色,而是下達最後的通牒。
「如果這一次你再徘徊不定,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留在你身邊吃苦的。」
——我的女兒?
這四個字聽在靳子琦耳裡卻是格外不適,而宋其衍的手摟緊了她的肩。
那邊的蘇珩風沖靳昭東告完別就快步離開,而喬念昭則緊隨而去。
靳昭東看了眼樓梯旁的靳子琦和宋其衍,沒說什麼便轉身回到了書房。
丁零的闔門聲在空寂的別墅迴盪,靳子琦回頭看到宋其衍正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口,順著他的聲線瞧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反倒是耳朵聽到轎車引擎的發動聲,來自於車庫那邊的位置。
剛才靳昭東的話,讓人不難聽出宋冉琴有意想甩掉喬念昭,替蘇珩風另擇「賢妻」,而這位「賢妻」的最佳人選便是白家那位千金。
如若不然,當初宋冉琴也不會設計蘇珩風誤入白桑桑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真的發生了關係,但單就白桑桑裹著床單赤身**地追著衣衫不整的蘇珩風出來這一幕,就足以製造出很多新聞。
想必,對白家家境虎視眈眈的宋冉琴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前有翻臉無情的惡婆婆,後有性格優柔寡斷的未婚夫。
看來近期喬念昭的小日子都不會好過……
「在想什麼?」
臥室落地窗前,宋其衍從後穿過腋下抱住站在那裡沉思的靳子琦。
他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輕咬她的耳朵,「還在想你的好妹妹?」
靳子琦微微瞇合了美眸,點頭:「以那位白桑桑小姐咄咄逼人的氣勢和深藏不漏的手段,要真對上喬念昭,喬念昭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
「你在替她還是替蘇珩風擔憂?」兩女相鬥,最受傷的還是男人啊!
靳子琦拍開他又開始不安分的手,稍稍掙扎了下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他低低地笑著,望著玻璃窗上倒映的姣好臉龐,更加環緊了她的身體,嘴裡溫聲呢喃著,「別動,再讓我抱一會兒。」
靳子琦稍側眸看著肩上那雙眸緊閉的俊臉,心口似被柔柔地觸動,她忽然輕聲問了一句,「我們認識……是不是很多年了?」
午夜夢迴那些記憶,有些都是在她的青蔥歲月裡發生的故事,相較於現在的她來說,臉龐太過稚嫩,大概也就只有十七八歲。
宋其衍本閉合的眼眸睜開,眸色幽深莫測,他轉過她的身體,在她略微疑惑的目光下,一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一手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不管我願不願意去承認,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能令它這樣跳動的女人,這些年都沒有變化過,一直都只有你。」
靳子琦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手心清晰地感應到他心臟的震動。
「過去忘記了並不可怕,小琦,那些或好或壞的回憶,你就當隨風而逝就好了,不要因此有心理負擔,我們可以用現在和未來製造出更美好的記憶。」
他的聲音彷彿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努力想要剔除她大腦深處的那些回憶。
「小琦,知道嗎?你是我最親密的人。」
靳子琦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她抬手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開啟朱唇:「嗯,我們是最親密的人。」
宋其衍將她擁入懷中,她的雙眼重見光明,還沒來得及抬眸,他便把她的頭按向自己的懷裡,下頜抵著她的發頂,兀自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係,這些年我其實也沒有吃太多的苦。」她回抱著宋其衍喃語。
靳子琦並不知道宋其衍這聲對不起是為了什麼在道歉。
她以為是為他自己缺失的這四年。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看不到他倒映在玻璃窗上意味不明的臉龐。
……
翌日,就是靳某某幼稚園親子棒球比賽的日子。
等靳子琦從睡夢中醒過來,習慣性地一翻身,卻摸到旁邊一片冰涼。
本該賴著不起床的男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虛掩的浴室裡,傳來輕微的聲響。
靳子琦頂著亂蓬蓬的長髮下床,拖著拖鞋走過去,倚在浴室門邊。
宋其衍果然在裡面梳洗,正拿著一把梳子在吹弄自己的髮型,看到門口的靳子琦,咧著嘴笑笑,然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頭上。
靳子琦發現,宋其衍的身體屬於那種穿著衣服看起來精瘦挺拔脫了衣服卻又很有料的類型,黑色的背心下,是麥色的肌理分明的肌肉。
「到你了!」宋其衍神清氣爽地出來,不忘低頭趁機在她臉頰上偷香一個。
靳子琦望著他哼著歌去換衣服,輕笑一下,走進浴室關上門。
等她洗完臉出來,臥室裡已經沒了宋其衍的人影,目之所及,是床上的一套衣服,正是上次他們逛街時一起買的親子裝。
靳子琦是特意請了一天假騰出來去參加親子活動。
所以當她下樓時,靳昭東和蘇凝雪都已經去了公司,餐廳裡只有宋其衍。
某某這個時間點通常都被虹姨帶著出去別墅區的小公園裡玩一會兒。
「過來吃早餐吧,給你準備了皮蛋瘦肉粥。」他看上去格外的愉快。
只是,靳子琦剛走近餐廳,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眉心微凝,當宋其衍探身把粥遞過來,靳子琦嫌棄地往後躲了躲。
「怎麼了?」
「你是不是噴了香水?」靳子琦摀住了口鼻,真的好濃烈的香氣。
「沒啊,怎麼啦?很香嗎?」宋其衍卻佯裝無辜。
靳子琦屏住呼吸,低頭喝了幾口粥,直到嗅覺被熏得麻木才恢復呼吸。
「其實只是普通的活動,沒必要打扮得……」
靳子琦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當她打量了一遍從頭到腳明顯經過一番精緻打扮的宋其衍。
然而,心裡卻也能理解宋其衍的心情,作為第一次參加自己孩子幼稚園的活動,難免會有些歡欣雀躍。
只是餐廳裡卻忽然響起一道稚嫩的噴嚏聲,「啊啾!」
靳子琦循聲低頭,就看到某某正扭著小淡眉,站在宋其衍的椅子邊,小胖手捂著一張蘋果臉,嚷嚷著不滿,「怪蜀黍好臭!好臭!」
宋其衍的臉色瞬間沉重了,靳子琦卻撇開臉笑了。
……
宋其衍沒有想到靳子琦會在幼稚園的操場上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尤其無法想到的是,她穿著淡黃色親子裝,垂眸安靜坐在一棵榕樹下的樣子,讓幾乎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把視線遺落在她的身上。
上午的清風正在吹拂榕樹的樹須,也在吹拂她散落的長髮,掠過白皙的頸項。
宋其衍拿著剛買的可樂站在不遠處,聽到了旁邊幾個男人的悄聲議論。
「那位坐在榕樹下的年輕女人看到了嗎?聽說她是單親媽媽……」
「你怎麼知道?」
「我每年來都看到她,就是沒看到那孩子的爸爸,你們看,就是那個孩子。」
站在他們旁邊的宋其衍也跟著那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眾人口中的孩子就是靳家某某,穿著淡黃色的小運動裝,戴著一副小地主眼鏡,捧著一隻小黃雞,正被一群年輕男人眾星捧月地圍著。
宋其衍握著可樂的手一緊,易拉罐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情敵,**裸的都是情敵有木有?!
幽黑色的光在某種傾動,宋其衍俊眉微皺,忽然有種衝動,把這些易拉罐砸到這群八卦男人的頭上,然後衝過去拉著她就走。
「很漂亮的孩子啊!跟他媽媽長得真像,跟電視裡的小童星一樣。」
宋其衍斜了眼那個誇讚某某的男人,心中悱惻----
什麼眼神,那孩子明明長得像他!
「對了,你這些年不是一直單身嗎?一個人帶著孩子也辛苦,要不去跟她認識認識,指不定還能組成一個幸福小康家庭呢!」
有人揶揄地慫恿身邊一位單親爸爸,宋其衍一轉頭,就看到一個閃亮的光頭。
那位單親爸爸摸著自己的光頭,失笑地搖首,「人家怎麼可能看上我?不說那長相,但是她的姓氏就已經說明了她跟我們這些人的差距。」
有人詫異地接道:「我承認她是很美,但也沒有你說得那樣高不可攀吧?」
那位單親父親只是搖搖頭,「算了,不過我勸你們最好別去探究,女人啊,都是陷阱,但她卻不是陷阱,更像是一口甜水井。」
「怎麼說?」
「看一眼,覺得很清澈很美好,看兩眼,就開始神魂顛倒,要是不小心喝了一口,那簡直就非得跳下去不可了。」
那位單親父親說得煞有其事,其他人卻哄然而笑,「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難道你自個兒已經跳進去了?」
「唉,我哪裡敢跳啊,只是在丼邊走,這些年連正眼都不敢瞧。」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尷尬地笑笑,「勸你們還是別動歪心思,不然有你們受的。」
最後一句話,也完全表達了宋其衍此刻心裡最為真實的想法。
那群八卦的男人因為比賽的即將開始而三三兩兩走開。
宋其衍卻依舊繃著唇青著臉站在那裡,被嫉妒包圍了週身。
「哈,哈,哈!」身邊突然響起小孩子詭異的奸笑聲。
宋其衍陰沉著臉低頭,看到靳某某正兩手叉腰,跨著大字步和自己並肩而立。
「每年都這樣?」指著那些榕樹附近躍躍欲試的男人。
靳某某小大人般地一點頭,「嗯哈!每年都這樣!」
這下,宋其衍的臉不再鐵青,而是直接成了剛炒過菜的鍋底。
……
「這位母親,能告訴我你的親子裝是在哪個商場買的嗎?」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溫厚的男聲,本在假寐的靳子琦掀開眼簾,稍仰頭就看到自己跟前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穿著灰色運動裝的俊秀男子。
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微抿著唇角的笑意,一雙桃花眼直直望著她。
而在靳子琦抬起頭時,他卻詫異地微張那雙桃花眼,然後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孩子的媽媽,沒想到……」
靳子琦並未表現出多大的熱絡,淡淡地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而他卻未徑直走開,反而在她旁邊的木椅上坐下,側頭摸著下巴看著她。
「你也是來參加親子棒球比賽的吧?」
靳子琦看了他一眼,男子便瞇著眼笑笑,「你爸媽沒空,所以讓你這個姐姐頂替家長過來吧?我也差不多,我是孩子的叔叔。」
他看靳子琦依舊沒搭話理會自己的意思,並未覺得尷尬,反倒自顧自說得開心,「我叫袁戈,今年二十六了,你呢?我看你應該有二十四了吧?」
靳子琦又看了看這位太過自然熟的男子,黛眉微微一擰,剛想開口說話,他卻抬手制止她,「先別說,讓我自己來猜。」
這位叫袁戈的男人果真十分認真地上下打量靳子琦:「難道是二十二?」
即便是再清高的女人在面對年齡問題時都無法免俗。
二十八歲的靳子琦被誇讚年輕得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難免會有點高興。
但這份高興表現在她臉上,也不過是淺淺地一彎嘴角,再無其它。
男人一見她笑了,猜得越加賣力,「不是吧?別告訴我你只有十八歲啊!」
靳子琦嘴角的笑意又深了點,甚至連本平靜的眼波也微微漣漪泛動。
然後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那你猜猜我幾歲了?」
靳子琦回頭就看到拿著可樂臉色黑沉的宋其衍。
他走到她的木椅邊,把可樂隨手一放,動作幅度有些大。
然後自己在她旁邊坐下,宣示佔有權地攬過她的肩頭,沖那個一愣一愣的男人勾唇一笑,「你猜我孩子他媽猜得這麼起勁,那順帶著把我的也猜一下吧。」
那男人幹幹地笑笑,就從木椅上站起來:「我忽然想起我侄女還等著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了,有空再聊啊!」
說完,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就連那些對靳子琦垂涎的目光也頃刻消失了。
「某某呢?」靳子琦四下尋找,卻未看到那道蛋黃的小身影。
宋其衍至今余火未消,悶悶地哼了一聲,但見靳子琦並未把剛才那個搭訕的男人放在心上,心裡這才好受點。
「比賽快開始了,他們老師說要組隊,把他喊走了。」
靳子琦瞭然地頷首:「那我們也過去吧。」頓了頓,目光好奇地看著宋其衍,「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會打棒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