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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盟壇起火,宮中生變 文 / 清洛妃

    周圍,一片昏暗。

    「嘶——」

    凌姿涵倒抽一口冷氣,她揉著酸痛的脖頸,又伸手壓了壓還有些火辣辣的臉頰。手指碰到紅腫的臉頰,炙熱的溫度襯得他的手更涼了,輕輕一壓,她立刻鬆開手,真疼。

    先生看來是真的被她給氣到了,下手夠狠的。

    放下手,凌姿涵抓緊身上的薄被,回憶隨之湧上心頭。

    那時候,紫宸給了她一巴掌,還呵斥了她。而她,沒有反駁,紫宸就交代在場的幾人,令易安涼繼續鎮守盟壇,引誘太子的人前來,來一招甕中捉鱉。並命人出去準備,說要親自去營救軒轅謙,至於她……當時她不願意,執意要同往,紫宸就揚手給了她一記刀手,接著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不過迷糊間,她似乎聽見紫宸的聲音,至於說了什麼,她就不大清楚了。

    「誰!」陷於回憶中的凌姿涵聽見了磚塊扣動的聲音,她警惕的戒備著。

    「是我。」回答的聲音很低,來自地面,沒有腳步聲,彷彿是從地下傳來的。

    凌姿涵低頭,就看見一團黑漆漆的頭髮,出現在床頭的地板上,慢慢地搖曳著……

    若這一幕,出現在別人面前,怕是不把人嚇的心梗,也得尿崩。好在凌姿涵知道來者是誰,也知道她出現時常會伴隨的光怪陸離的招式,不然,就算是無神論,她也會相信這世上是有鬼的了。

    「葉荷蘇,你能不能不要半夜三更的從地上爬出來,很嚇人啊!」

    聽著那骨節卡嚓卡嚓的響聲,凌姿涵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抱怨了句。

    葉荷蘇終於從那個狹小的暗道裡爬了出來,就手將青石板移回去,舒展了下剛剛施展過縮骨功的身體,瞪了眼凌姿涵,「噓,小聲點,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冒了多大風險,才從外頭爬進來。」撣著衣服上的塵土,葉荷蘇伸手抹了把臉,抱怨的嘀咕著,「想不到你們那位先生這麼可怖,那眼神,嚇死我了。哦對了,還有你家男人,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讓你隨我去救軒轅謙嗎,他至於這樣嗎!瞪我瞪得,我還以為他真如傳言,是會吃人的呢!」

    「外頭現在怎麼樣了!」凌姿涵緊張的盯著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好似她就是救命稻草。

    「還能怎麼樣。」葉荷蘇撇了下嘴,「你怎麼不問問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還能怎麼樣,不就是被先生給關起來了嗎。現在,我更擔心的是外面的情況,荷蘇,快說說看!」

    凌姿涵難得對她說話和聲和氣,語氣懇切,這倒讓習慣了互相譏諷的葉荷蘇有些不習慣了。她低頭看著凌姿涵,因為家族原因,他們家的人,都天生有一雙貓眼,越是黑暗的地方,反倒看的越發清楚。所以此刻,她更能看清楚凌姿涵的神色,哪怕是眼神中一瞬閃過的東西,她都能精準無比的捕捉到。

    瞧著她病怏怏的樣子,原先還想挖苦她幾句,在賣賣關子的葉荷蘇也沒了興趣,頓了下便道:「還能怎麼樣,左不過是你和軒轅謙他們都敬重的不得了的那位,全權領導,留下離殤準備行裝,收拾妥當就帶你離開這裡,並囑咐留守的易安涼,將你關在這裡,不到離開,不准外人靠近。然後就待人離開,還把我給帶走丟下山去,說什麼這是他們的事情,葉家人最好不要摻合!那態度傲慢的,我都想抽死他,真是白長了張俊臉。哦,對了,他離開的時候,好像單獨跟你男人,就是那王爺說了會兒話。不過不好意思,我離得太遠,沒聽見。」

    葉荷蘇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通話。

    凌姿涵從中得知幾點,第一,紫宸離開的緊急,恐怕是知道軒轅謙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凶多吉少。第二,他既然讓易安涼留守,就保證他對太子是否會上鉤,胸有成竹。第三,他單獨見了軒轅煌,就意味著皇宮必定出現了什麼變數。至於這第四,他帶走了葉荷蘇,其實是給凌姿涵留了條後路。紫宸必定瞭解葉荷蘇的性格,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就越是好奇的要死,哪怕前路再怎麼危險,就算是會死在這份好奇心上,她也必定會想辦法回來,參與其中。這無疑是給他們增添了一份力量。

    見凌姿涵許久沒有動靜,葉荷蘇乾脆在她床邊坐下,伸手推了她一下:「哎,我說你是有喜,又不是有絕症,別給我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演給誰看呢!」

    「你才要死不活呢。」凌姿涵習慣性的回嘴,並朝著人影的方向瞪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你來不會只是想告訴我這些吧!」

    「哎呀,你個死傢伙,掐哪兒呢!」和暗中,葉荷蘇伸手拍開剛巧搭在她胸口的手,啞聲尖叫。

    指尖下的柔軟讓凌姿涵愣了下,氣氛也稍稍和緩了些。凌姿涵收回手,低笑了聲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摸到你後背了。」

    黑暗的環境中,凌姿涵看不見葉荷蘇的臉,但憑著感覺,她能想像的到,此刻的葉荷蘇是個什麼臉色,不禁在心中放肆的偷笑起來。

    「死一邊去,你家後背長這樣啊!這是胸,是……咳咳咳……」豪言壯語還沒說完,葉荷蘇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凌姿涵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還故意拖長了音。

    聽著葉荷蘇的咳嗽聲漸漸平緩,凌姿涵也迅速收斂,並直接切入主題道:「你來這兒找我,應該是要帶我出去吧!」

    「咳,」紅著臉的葉荷蘇又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抬頭看向凌姿涵,即使是黑暗中,那雙眼睛依舊璀璨。就像她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美得炫目。整理了下情緒,葉荷蘇的眼珠子轉了轉,便湊近凌姿涵,在她耳畔道:「哎,你難道就甘心被關在這兒?如果,我能帶你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塞外瞧瞧?我聽說,凌相給自己修了個墓,不是在凌家祖墳,而是在……」

    唇貼著耳畔,時不時地掃過凌姿涵的耳垂。

    葉荷蘇的話,宛如靈蛇般劃入耳際。

    末了的那句,就是撒旦誘惑亞當夏娃的蛇果,讓她本就堅定的信念,更為堅定了。

    她轉過臉,看向葉荷蘇的方向,「你去準備,今晚,我和你一起走。」

    她的聲音很沉,若不仔細聽,並不會察覺那平靜中掀起的軒然波濤。

    「這麼急?我還想……」

    不等葉荷蘇的話說完,凌姿涵就插嘴道:「離殤辦事效率極高,只有今晚,才有機會。葉荷蘇,你若真想滿足好奇心,就立刻去安排。易安涼那邊,不會阻撓我,你只要……」

    在她耳邊吩咐了一番,凌姿涵就靠回床頭,神色看起來似乎很疲倦。

    葉荷蘇微微張著嘴,「呀」了下,就低頭看向凌姿涵的小腹,小聲嘀咕:「你不會想要……」

    「收起你的胡思亂想。」凌姿涵緩緩地將手移向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一絲安慰的溫暖,純粹邪惡的眼底浮起一絲溫柔的嫵媚。她就像慈母那樣,輕輕地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用心去感受著那個孩子的存在,徐徐開口,用堅定不移的口吻道出十個字——「我在,孩子在,我亡,孩子亡」……

    燈火通明的聚義堂中生著暖暖的炭火,堂中那張墊著虎皮的盟主專座上,此刻一隻白絨絨的毛球球真停在上頭,若不是那條蓬鬆的尾巴在左右搖擺,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那是一隻白狐。

    不錯,它就是一直跟著凌姿涵的九尾狐,紫七。

    此刻的他倒不是叛主投敵,而是因為盟壇生活太無聊,一不小心打了盹,醒來時就到了這個時辰。他本想回屋找凌姿涵,卻被兩個不速之客打亂了計劃,在這裡多「睡」了會兒,不過卻有了不小的收穫。

    「易安涼,你到底把卿卿關在了哪裡!我要見她,本王就要見王妃,即刻——馬上!」軒轅煌難以控制情緒,一把揪住了易安涼的衣襟。

    易安涼伸手一擋,捉著他的手腕,搖了搖頭:「這個,等離殤回來,自然會告訴你。軒轅,你要相信我,為了確保妖妖的安全,我不能說。」他怕自己心軟,把凌姿涵給放了,同時也是擔心軒轅煌,會和自己一樣。

    「她……她是我的妻子!」

    「你有把她當妻子嗎?還是說,你只是覺得,她是一個和你同病相憐的,有著相似命運的——同、盟?!」易安涼的唇角浮現慵懶的笑容,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明明是質問,卻因這話的語調,成了玩味的提點。

    軒轅煌怔了下,答案就迅速的脫口而出。

    「當然是妻子!」

    「錯,你沒有。因為你對她的好,只會讓她覺得沉重,覺得累。你,從來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自己認為的她會怎麼樣,而不是從她的角度,去看她真正的需求。你對她的好,是束縛,是壓力,是一遍遍的重複,你愛她,愛她,逼著她去接受你的方式。」話語忽然止住,易安涼捶了軒轅煌一拳,嘴角斂起的笑容,又漸漸上揚,淡淡道:「聽著,有些話,我只說一次,外甥。」看著軒轅煌因他突然改便稱呼而閃了下,轉即又恢復從容的眼眸,易安涼更證實了心中的疑惑,令那慵懶的笑容中多了抹狡黠。

    「你說。」

    易安涼瞇起了鳳眼,好看的笑著,手則搭載了軒轅煌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妖妖和謙子,在我眼裡,她只把他當哥哥,所以她才會在他面前更為恣意。而你不同,你是她丈夫,所有女人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丈夫,比如溫柔多情。呵呵,當然,你要是知道,妖妖以前是個什麼樣子,就會覺得,對你,她實在是太溫柔似水了。其實……妖妖為你,真的改變了很多。你為何不選擇去相信她,也為她做一些改變,嗯?」

    不等他回答,易安涼又拍了他幾下,這才收回手,卻又繼續道:「還有一事,剛剛傳來消息,百曉生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宮中的事情。宸帝似乎命不久矣,太子妃與皇后聯手,狠下殺機,對宸帝連續用了大半月的慢性毒藥,毒性會漸漸蠶食宸帝的健康。不過,按理說,那毒性不會蔓延很快,至少他還有個一年半載的命。可消息說,宸帝已多日不曾上朝,朝堂之事早已落入太子手中,至於造成原因,還在查證中。不過,你母妃已經羅馬,沐家人也被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被收監。下一個,可能真的就是你了,要——小心啊!」

    語畢,易安涼頭也不回的朝大門處走去。

    而椅子上的白絨球,卻在這時站起了身子,活動著四支小蹄子,火一樣的眼睛轉了轉,緊抿的狐唇因那天生的弧度,顯得像是在笑一般。

    還沒開門,就聽外頭突然有人喊了聲:「走水了——東廂走水了!」

    東廂?

    「遭了!」

    易安涼突然慌了神,推開門就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但有道白影比他更快的竄了出去,卻朝著西邊方向,一路奔去。乘著夜色,它追上暗處的幾道人影,並順勢跳上了其中一人的肩頭,嗚嗚的叫了幾聲。

    意思說:要逃走,怎麼也得帶上我吧,小姿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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