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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四十章 腸斷魂消兩相誤(一) 文 / 寂月皎皎

    第一百四十章腸斷魂消兩相誤(一)

    白衣注意到緋雪異樣的神色,猛地回頭,對上我的眼,因發怒而潮紅的臉霎時刷白。好久才小心地低喚了一聲:「棲情!」急急向我走來,把我擁入懷中。

    緋雪的淚水湧得更快了,她捂著臉,悲泣一聲,衝向林外。

    李嬸無奈地望著我們,搖了搖頭,低了頭快步跑了出去。

    我蜷在白衣懷中,手足冰冷,仰頭虛弱地問道:「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有!」白衣回答得很快,連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請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將萬劫不復!」

    他說著,已將我擁於竹葉間,吻住我的唇。

    他的唇瓣冰涼,口腔內卻是一團熾熱,近乎狂野地用最主動的姿勢,向我索取,探求,盡力地開發向任何一處他所未曾觸及到的深遠,甚至不容我有絲毫回應他的空間,那樣野蠻地將我吻得無法呼吸。

    我還有問題要問他,用力別開頭想先讓他停住,但他根本不肯放開我,一徑在我唇內廝磨纏繞,而我萬萬不忍心也向對安亦辰那樣狠他咬一口,只得由他施為,漸漸思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要問他什麼,隨了他的親吻忽上忽下的跳躍飄浮,連窒息都匯成了一種迅猛的快樂。

    看我憋得滿臉通紅,白衣終於鬆開了他的唇,我呼出一口氣,卻有了種失落感,彷彿他的唇一直與我纏綿著,才是我和他最合適的存在方式。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與你比翼天涯,雙宿雙飛。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須記得,我是白衣,皇甫棲情的白衣,好嗎?」男子的聲音是如此低沉而柔軟,男子的神情是那麼脆弱和易碎,而那雙叫我著迷的黑眸哦,什麼時候多了那許多的驚懼和恐慌?

    他愛我,他愛我,我絕對確認。

    我努力摒棄腦中紛至沓來的其他念頭,輕輕吻他的眼,柔聲道:「好,我什麼都不想。我只記得,你是我的白衣。」

    他一笑,眸中卻水光浮漾:「謝謝你,棲情。」

    白衣的頭埋入我的頸脖間,一滴兩滴的溫熱,滴在我的肌膚上,如火一樣將我的心燃燒起來。

    白衣,哭了?

    天空很藍,太陽很高,我卻盼著此時能下一場雨,來紓解我喉嗓間的乾渴,淋濕我烈烈如焚的光潔軀體。

    白衣的眸中的驚懼和恐慌,漸漸為另一種溫熱和溫柔所替代,他的衣帶也已鬆開,胸前的肌膚白皙而誘人,散著我最喜愛的清新乾淨氣息。我忍不住地去吻他的肌膚,那帶了汗意的微微鹹濕,屬於我的白衣,讓我傾醉。

    胸前暴露的光潔肌膚輕輕地磨蹭,那解開衣裳緊緊相貼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讓我克制不住地想和他更親近些,伸手將他的衣衫撩得更散開些,去感覺他微涼的體溫,恨不得將自己溶化到他的身上。

    白衣的身體已克制不住的戰慄,一如我在他撫摩下戰慄的飢渴的軀體。

    「你,願意嗎?」白衣忽而問我,手指由胸而下,漸至腰間游移。

    我幾乎脫口說出願意,卻在一瞬間聽到了安亦辰的警告,蕭采繹的質問,以及緋雪的指斥,終於勉強抓住了僅餘的游絲般的理智,顫聲回答:「等你處理好一切,我們會比翼天涯,雙宿雙飛。」

    白衣輕輕一笑,不再進一步地攻城掠地,只與我相擁相偎,感覺彼此的體溫,溫柔地親吻著。

    我們的身下,是無數枯死萎敗的竹葉,而我們,自始至終,生命都在散發著自出世以來最光輝奪目的炙熱。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由燦爛變為赤金,山間吹過的風拂到暴露的肌膚上,薄薄的涼。

    白衣起身為我整理衣衫,扣好衣帶,仔細地捋平每一處褶皺,又將我扶了坐在他懷中,把我鬆散髮際的髮簪取了,為我將髮際的細碎竹葉屑一一揀去。

    我慵懶得像陽光裡的小貓,伏在懷中任他撥弄,卻有著意猶未盡的遺憾。

    今日如果我略一鬆口,我是不是就給他吃干抹淨了?或者,我把他給吃干抹淨了?

    白衣輕啄了啄我的額,挽了我立起,取了我的銀簪,在我們方才親呢處的老竹上一筆一劃地刻字。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隨著他的落筆,我一字一字念著,然後看著他最後寫上白衣的落款,胸口如灌了蜜般甜,接過了簪子,在「白衣」之後,添了「棲情」二字。

    白衣,棲情,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我們相視一笑,正待執手離開,忽有一物掉下,卻是當年我把狗尾巴草的那個荷包,月白的底色上,枝葉清翠欲滴,粉荷盈盈如新。

    白衣揀起荷包,詫道:「這荷包,似乎有好多年了。」

    我微笑道:「你打開看看。」

    一根枯乾的狗尾巴草,鍍上了夕陽的金邊,泛著柔和溫潤的光澤,三年前的往事,一時清新如昨。

    白衣眸光由溫柔轉為震驚,他慢慢轉動著那根狗尾巴草,激動地低呼:「你一直保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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