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4章 逃離，生機的開端 文 / 果菲
第74章逃離，生機的開端
「我還是先說好消息吧！」夢娜輕笑，笑容裡竟有一絲得逞，的確得逞，因為她終於可以成功的把眼前的女人從她愛的男人身邊推走。
「好消息是，他……」
安七七死灰般的眼睛立刻閃閃發亮，激動得幾乎血液倒流。抓著夢娜的手急切的問，「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是真的！只是你會離開這座城堡嗎？如果你離開這裡，那麼你就永遠也見不到你的哥哥了！即使再見怕也只是……」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澆息了安七七的激動，讓她立刻冷靜下來。是呀！不管哥哥做過什麼，但總歸來說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她恨他，但是如果夢娜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份恨就算了吧！她可以原諒他的！
何況話說回來，這些事也不能全怪哥哥一個人，她也有錯！
如果永遠也見不到哥哥呢？那她……
沉思片刻，她抬起頭，再一次看像夢娜，平靜的說，「夢娜，我能走得了嗎？」
「能！只要你想！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哥哥身邊最信任的人。」
「你的意思是……？」
「嗯。」夢娜點點頭，「今天晚上宇……不，你哥哥他會和俄羅斯的凱德爾家族談判，如果你同意，我想今晚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可是夢娜，如果讓哥哥知道是你讓我離開的，那他會不會對你……呃，我的意思是怕我的離開會連累到你。」
「小姐，不要緊的，你看……」夢娜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虎毒不食子嗎？」
「……」原來夢娜懷的孩子真是哥哥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離開了，哥哥的身邊還有個為了愛他，什麼都願意做的夢娜，很快夢娜會為哥哥生一個孩子，到時候，有了這個孩子，哥哥對她應該會慢慢放下吧！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還在哥哥與歐辰少之間徘徊不定，那麼現在，她的選擇應該十分明了！
上帝會騙人，命運也會騙人，但是自己的心卻不會！
摸摸心口，那兒好像又開似有力的跳動了……
「夢娜，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沒有想到你會謝我，我以為……」夢娜有些猶豫，但深層一想自己又做錯什麼了呢？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更何況小姐對少主的愛並不如自己的多。
「父親在臨時前把你的病情告訴我了，很遺憾，解藥必須用到致親血源，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壞消息，呵……你知道對於生命我已經看得很淡了，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有些人活著，也不過是活著了，有些人死了，也不過只是死了。生死有命，我們懂的。」
「小姐……」其實壞消息是他身邊……
她想開口，可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也罷，她要做的就是把她從舒默宇的身邊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僅此而已。
「對不起。」
「你千萬別這麼說，我沒事的，這樣的結局我早就知道，你現在不過就是把答案重複一遍而已。這不能怪你，甚至不能怪任何人，因為這是命！」安七七搖了搖頭，抓著夢娜的手竟然有些把持不住，「夢娜，答應我，別把我的病情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哥哥。」
「小姐……」夢娜敢緊反手握住她，「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我們還有時間，還有時間。」
「別這樣，夢娜。我都說了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吧！有些東西你越是強求就越是要不來。你先回去吧，呆會要是讓哥哥看到我們這樣子在一起可就不好了，別忘了你說得今天晚上……」
「嗯，夢娜不會忘記。但是小姐你也要答應夢娜，見了他以後，無論你遇上什麼都要趕緊離開，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永遠都不要踏入舒家的範圍。」
「好！」安七七用力的點頭，一眸的堅定。
她的確不會再回來了，沒那個想法，也沒那個命！
……
夢娜是從窗戶那兒跳下去的，幸好她反應快，才沒有讓哥哥發現。
雖然夢娜來見她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一想到今晚她和夢娜的行動，她就不想讓哥哥知道這些。
「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舒默宇推門而入定定地看著她的臉，淡淡的說。
「是嗎？你不說，我自己都沒有留意到。」安七七勾唇笑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要不要坐。」
舒默宇一怔，微愣了兩秒，「七七，你真應該多笑笑。」
「是嗎？那好，以後我每天都會笑。」
「呵，這該不會也是騙我的吧！」
「哎，你坐呀！」舒默宇仍然是站著，她乾脆起身抓過他的手用力一拉，兩人就這樣意外之中的一起倒在了塌塌米上。
「哥，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挨個躺著，抬頭看天，天雲，看陽光……還記得不記得我曾經問你，天空的雲朵後面躲著什麼？你告訴我，雲朵的後面是充滿幸福快樂的溫暖天堂。」
「都這麼久了你還記得。」
「嗯，我一直記得，並且一直相信著，雲彩的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天堂，一個開滿了鮮花，沒有痛苦沒有傷害的地方……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那些生活在天堂上的人們就會穿越那場壯烈的霞光，俯視著人間他們最關心的人。」
「可是，那只是一個神話。」舒默宇開口，那些都只是他曾經信口開河講來騙七七的童話故事而已。人死了就是死了，哪裡還有什麼靈魂的存在。所謂的天堂地獄從都是活著的他們對生活的描術擺了。
「只要是有傳奇色彩的事物，我們都可以稱它為神話。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話對不對，就好像我們。我想當有一天我們中的某一個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會變成神話。你是我的神話，或者說我是你的神話。」
「呵，傻丫頭，今天竟說話怪話。」
「怎麼，你不喜歡聽我說話。」
「怎麼會，只是每次來看你，你都是鬱鬱寡歡，從來都不和我說話，而今天你突然這樣，我覺得……」受寵若驚。
「哎哎，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這是迴光返照吧！」安七七打趣道，故意沒心沒肺的笑著，只是心口那個地方卻痛的難受，也不知道是體內的毒素所致，還是一想到從此和哥哥分道揚鑣的原因。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想哭，那麼你就抬頭看了看天……」
「當你發現，天還是那麼藍，雲還是那麼瀟灑，我的離開根本就沒有影響你的世界？七七，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但是求你別說這樣的話來嚇唬我，懲罰我好嗎？」說著，他拉過七七的手，將其放在心口處，她的手很涼，剛好以慰籍他熾熱的體溫，「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不會看天，我會看這裡，看看我的心它還是不是完整的……」
「我說著好玩的，我不會走。」
「我也不會許你走。」特別是讓你為那個男人而走。
「嗯，我知道。」只是哥哥，我們不是神仙，我們只是人。
是人都會有生老病死！面對死亡，我們會無力！
想到這裡，安七七苦笑了一下，活了19載，陪了哥哥10載有餘，8年給了自己，那還有一點呢？給誰？不管是給誰，她都只是想在最後的生命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讓自己帶著遺憾死去！
呵！不知道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死亡前的自私！
罷了，罷了，若真是這樣，那就讓她死後變成一個自私鬼好了！心這樣想著，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笑開心的唄。我現要想通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我們即使再難過，再痛苦，再懊悔也是無濟於事，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將它們都放下，好好的來過自己接下來的人生。一輩子就幾十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是很短，開心也是這樣地這，不開心還是這樣過。既然都是過，那我們何不選擇開開心心，你說我講的可對？」
「七七……」舒默宇震驚，他沒想到七七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微啟的薄唇久久也合不上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許潛意識裡他也曾經像她這樣想過。但只是想，只是想而已！
人真的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嗎？至少他很難做到。
「哥，來城堡這麼久，我都從來沒有出去好好的逛過，怎樣？有沒有時間陪我走走？」
「榮幸至極。」
……
哥哥，我不恨你了，無論是你還是歐辰少，你們兩個在我心裡都生了根發了芽，別問我到底愛誰，我回答不出來。因為對一個時日不多的人來講，愛這個東西太奢侈，我怕是沒有資格擁有，我不是要離開你，而是要離開你們，只不過你們一個先一個後。
我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命！
這座城堡真的很美，只是站在城堡最高處的人卻無心欣賞。
「啊嚏」她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那兒塞得歷害，真難受。
「進去吧！這兒風大。」
舒默宇說著，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彼在她的身上。她並沒有拒絕，安安靜靜的接過。
衣服上還是清新的碧浪洗衣粉味道，事事變遷，但哥哥身上的味道卻還是沒變。
往回走的時候，她們並沒有抄原道返回，反正條條道路通羅馬嘛，過程不重要，能回去就成，只是安七七怎麼也沒有想到哥哥會帶去看舒家的墓園。
斜陽夕照，在墓園的最深處有兩座墓碑，比肩依偎在一起，她知道，那就是他的父親，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