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0章 悲涼，車中的淚水 文 / 果菲
第60章悲涼，車中的淚水
「什麼？」
廣場四周的煙火又重新燃起了一輪，讓人一下子又忘了上一輪的消逝。
「沒什麼，別看了，走吧！」
關上車窗，發動引擎，只是倏忽之間，黑色的商務小車已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廣場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車子一路駛去，一直開到了這個城市的邊緣。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抬眼望去，說不出的寥落蒼涼……
「哥，你剛才去哪呢？」
「見一個朋友。」
男的還女的？
安七七想問，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哥哥應該有哥哥的生活。
輕輕的哦了一聲便也不再去多問什麼。
她將手心貼放在玻璃上，指尖冰冷，沒有溫渡，卻仍可以和那煙花一樣絢爛至極！她不知道這一切終究是幸還是不幸。
不喜歡和哥哥之間有著這樣的沉默，真的很想開口再繼續去說些什麼，可是深層一想，這千言萬語，又該從何說起？事此至此，又該如何訴說？
無言以對，回首惘然，所有的語言都是微博的借口，讓人侷促而汗顏。
車子最後駛入一座林園，透過林園門口黑色的鏤花鐵門，人們的視線可以穿過這裡，看到那數千米之後那座古色古香的建築。鐵門旁出現極細的激光隱形掃瞄，三十秒鐘後大門緩慢打開，車滑了過去。
在這個完全西化的歐洲國家，能看到此中式建築並不希奇，但是若能看到如此規模如此宏大的的建築，你絕對會認為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安七七忍不出發出驚歎，這不僅僅是奇跡，這還是童話裡的城堡，而這座城堡裡正住著她心目中的王子——哥哥！
車上，舒默宇告訴她，這就是舒家歷代當家人居住的地方，是舒家祖輩們留下的產業，舒家的根基。
這座城堡歷經多年的風雨飄搖，已經被整修翻新了不知多少次，可是，它的整體風格卻一直未變。
舒家歷代歷盡的榮辱興衰，它是最好的見證，彷彿一位博學的老者，向經過它身邊的人們訴說著百年的滄桑。
安七七無法去想像一個家族的成長史，但是她卻知道哥哥如今得來的這一切是多麼的不易，而要把這一切都把握好，發展好，又該要如何去付出。
是的，高處不勝寒，擁有的多，同樣付出的也得多！
就好像歐辰少，誰能想到這樣一個要什麼要什麼的人，還不是有著他的心酸和無奈，風光的表面背後又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隱情。
她記得歐辰少還跟她說過，為了不讓別人讓為他只是一個蠢貨富二代，他甚至一個獨闖江湖，白手起家。
其中有些歐家的仇視者，明明知道他是誰可還不是假裝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變相的把他往死裡整，猶如此類云云，比起他所受過的那些苦，相較之下，她在安家的那些日子實在是過得不知道有多愜意。
那麼現在，她的哥哥是否也同樣有著無奈辛酸的一面呢？哥哥累嗎？孤單嗎？一個人孤軍奮戰，會不會害怕？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心疼，也更加的懷念曾經的那份平淡，儘管沒有錢，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們是那麼的幸福。
哪怕是去鎮上很遠的地方買一竄五毛錢的麥芽糖，哪怕是穿一件彼此在地攤上拿去處理的t血衫，哪怕是在繁華的都市裡吃著一塊錢四塊的臭豆腐……
「哥，你喜歡現在嗎？」想著想著，她便不由問出聲來。
「你指的是……？」
「你擁有的這些。」
「這些？」舒默宇勾唇輕笑，精甚的眸中閃過一抹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嘲諷，「呵，七七什麼時候也學會賣關子呢，我現在擁有的很多，我不知道你的這些是指哪？」
「呃……沒，沒指哪，你當我沒說。」
「莫非七七說的現在是指我們的現在？嗯，就現在……？」
「啊，什麼？」安七七臉沒來由的一紅，哥哥的眼神怎麼感覺有點……
正在想著，舒默宇的身子已朝她壓了過來，「不要這樣，哥哥。」
「……」舒默宇優美的唇型緊抿，冷著眼望著那雙無辜的眼睛，有點紅，似乎泛著淚光，不是愛他嘛，那愛他幹嘛要拒絕他碰他。
城堡他有了，錢有多少他自己也數不清，王國只要想，他立刻就可以建一個，他現在缺什麼呢？缺女人，一個他愛的，又能一心一意愛他，只愛他的女人！
「七七，你愛我麼？」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和歐辰少所說的——只愛他一個！
「……」沒想到哥哥問的這麼突然，安七七粉腮一紅，幸好車內的光線很暗，否則她一定羞怯的不知所措。她都是結過婚的人呢，怎麼還可以和別的男人如此直言不諱的來說這個愛字呢？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這麼優秀的哥哥，她怎麼配！
「告訴我，七七。」
「哥哥，你別這樣，這樣我會忍不住，我已經忍的很苦了，求你不要再來對我好不好，不要……」
「忍不住什麼？我對你不好？」他問。
「不是，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安七七張口，感覺體內有什麼因子想要爆發出來，那是一種被隱忍的太久，太沉重，已快因為找不到出口而狂暴的毀滅衝動。她不想再當逃兵了，不想再去自以為是的認為呆在哥哥身邊，什麼都不去提起，這一切的一切就會慢慢的放下。
她放不下啊，的確放不下啊，而她相信哥哥也不可能，因為她們曾經擁有過那麼多，她們曾經都彼此是那麼的貼心，那麼的……
「哥，我已經不在是以前的七七了……」有許多東西她不是不想要，只是她已經要不起！將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與其說是告訴舒默宇倒不如是提醒自己勸說自己。
好累！好無助！
「七七，我真後悔以前我沒有要你。」
「呃……哥，你說什麼？……舒默宇，你要幹什麼……不要……啊……」
一陣天旋地轉，安七七被兩隻有力的胳膊重重按倒，柔軟的身體深深陷進柔軟的座椅之中，她本能的升起一絲害怕。
「我要你，我現在就要要了你……」
重重的吻落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臉頰上。
他像野獸一樣，狂妄而邪肆地攫取她的芳唇，輾轉相融，直到再也無法呼吸，才喘著粗氣停下，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眸，滾燙的視線讓人難以承受。
不，不是這樣的……安七七吞嚥了一口，的確很愛舒默宇，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可不是在這樣的情況，這種身份下，而且哥哥應該是很溫柔才對……
「哥，不要這樣，我害怕……」她用手抵著胸口，眼淚汪汪。
「叫我默宇，像以前那樣叫我默宇……」他沙啞著低喃，唇舌生澀的舔著她美好的頸項。
「……」安七七突然不敢反抗，有種感覺，如果她反抗了，哥哥就會沒了，會徹底沒了！
見她變得乖順，舒默宇的嘴角再一次牽起淡淡的笑，再一次熱烈的親吻而上，綿綿密密。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像天使一樣溫暖，不笑的時候像撒旦一樣陰冷。
的確，他早已不是那個曾經一無所有，看著自己在乎的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上，伸手打了一拳後就不敢再出第二拳的男人，站在權力和**的頂端，很多東西都已經變質了……
安七七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她斷斷續續喊著舒默宇的名字，可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車內的燈不知何時已被打開，她怕自己紅腫的眼眸落入哥哥的眼，便本能的用手臂壓在上面，妄想把這一切看做一場夢。
可是既使這樣，她流淚的樣子還是一毫不差的落入舒默宇的眼中。
他的天使，他守護了十年的天使，他的女人，他深愛著的女人……
怎麼就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被惡魔給吃掉了呢？
那麼，躺在惡魔的身下她是否也這樣哭過？
是否，他還是算一無所有？如果，如果她不能完全屬於他的話。
「你哭呢？」他停上手上正進行著的動作，抬眸怔望著她，「看著我七七，看著我……」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安七七哭得更凶了，壓著眼睛上的手臂任憑舒默宇怎麼用力都拿不下來。
不願把自己的不乾淨給哥哥看！
也不願去面對此時此刻哥哥的表情！
她害怕啊！
「對不起？七七，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剛才不是還說忍不住了麼？……怎麼？你並不愛我，也並不想要我？」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她拚命的搖頭，她怎麼會不愛他呢？
她對他是真心的，從來都是，也從來都沒有任何男人走進她的心，她只愛他呀！直到現在，明知道兩人的這份愛情比從前複雜了，她還是自私的想試著重新開始，即便知道總有一天會受傷！可是她忍不住那顆為他跳動的心……
「那是什麼？告訴我如果不是這樣那又是哪樣？」纖細的頸子忽然被一隻大手卡住，力道很輕，卻足以鉗制她的自由，迫使她仰面迎接他凌厲的目光。
他在生氣！
「哥哥，如果和我在一起，你確定你不會嫌棄我嗎？是永遠都不會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