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文 / 像米萊一樣
第一百四十四章
霓裳恍若未覺,看也沒看那美人一眼,對著燕王盈盈下拜道:「不知王爺找霓裳何事?」我光顧著看那美人臉上表情的變化,竟愣愣的站在那裡,很是唐突。、
說起那美人的臉可真是像幅畫兒一般色彩斑斕,煞是好看。她見霓裳這個假想敵看都沒看她一眼,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哀怨的看著模樣真真是讓人心疼。我想如果她的目光是一把把鋒利的刀,此刻的霓裳早就被她砍成七。可惜啊可惜。可惜她的目光沒那麼大的殺傷力,於是她轉移了目光,看到唐突的站在大堂中不知施禮的我,騰的一下,整個怒火就這樣燒到我身上來了。
「見到王爺,怎麼不知道下跪,燕王府的下人可有規矩沒有?」聽聽,聽聽。儼然就是燕王府的女主人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準備行禮,剛一屈膝,一隻手便把我給扶了起來。我抬頭一看,是燕王。想他剛才還在上首,怎麼這會兒就來到我面前了,動作可真快。
他依舊直勾勾的看著我,薄唇緊抿,眸子中彷彿有什麼波濤洶湧。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低著頭目光左閃右閃,卻也覺得頭頂上的那道光越來越熱。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王爺,婉兒是我今日請來王府做客的。」霓裳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大堂內的安靜和尷尬。燕王退回上首坐下,我這才幽幽抬頭環顧四周。果然,那美人的假想敵目標已經轉移到了我這裡,目光裡的刀子比剛才霓裳的更多。我心裡暗暗叫苦,拜託,你誤會了。
「嗯,那你們去吧。」燕王鼻子一哼,點點頭。
我巴不得立刻就走,再看到這著刀子女就算不會真的被千刀萬剮也會精神摧殘致死。當下匆匆給燕王行了一禮,逃也似的就溜出了前廳。前廳的外頭是個迴廊和一個小花園,我走在迴廊中深呼吸,嗯,花園的空氣就是好啊。
「剛剛那女子是誰?」這問題本來我也想問,可惜我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問,就有人搶了這頭功,是誰,可樂唄。
霓裳搖搖頭,不知。正巧遇到個下人,逮著一問,才知道原來是相國千金香凝小姐。本來我沒什麼感覺,霓裳和可樂回過頭來怯怯的看著我,面露同情之色,好像剛才不該問這個問題一般,乾笑兩聲,便沉默著往前走。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怎麼了,不就是相國千金嘛,哼,據說我曾經還是公主呢。
「到了到了。小姐,走,咱們進去吧。」我們又來到一個別院,才剛踏進別院的花園,可樂便咋咋呼呼的牽起我的手往前走。我被她牽著一路小跑,這才想起霓裳,回頭一看,正好在拐角處,見不著了。
這是一座很別緻的院落,沒有我在富府住的大。雖然小是小了點,可裡面的佈置卻很是精緻。可樂把我拉進一間屋子,激動而期待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期待什麼,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我以前就住這兒?」
她拚命的點頭,腦袋和搗蒜似的。我也不想辜負她期許的目光,認真的打量起這間屋子來。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屋子,沒什麼特別啊,和普通的女子閨房差不多。我搖搖頭,還真沒什麼印象。
可樂見我沒什麼表情,不死心的開始給我介紹:「這是小姐你以前用過的篦子,你看還好好的放著呢。這是小姐你以前愛吃的蜜餞兒,這些事小姐你以前喜歡穿的衣服。我都好好收著呢,你瞧瞧。」她一邊說,一邊打開個大木箱子,伸手就掏出一些衣服出來在我身上比劃來比劃去。每比劃一件就抬頭看看我的表情,可惜我天生就是個粗線條,對這些完全沒有反應。
她洩氣的又像是在賭氣的把衣服全都一股腦仍在床上,我瞟見這些衣服都是淡雅的顏色,倒還符合我的審美觀。忽然,一個手帕吸引了我的注意,倒不是那手帕多別緻,而是手帕裡肯定包著什麼東西,壓在這箱子底下,難道是什麼稀罕寶貝兒。
「這是什麼?」我指指那個手帕。
「什麼是什麼?」可樂還在跟我的榆木腦袋生氣,搬出這好些衣服現在又重新折起來,頭也沒抬一下。
「就是那個啊。」我伸手就去拿那個手帕,沉甸甸的,裡面不知包著何物。可樂見到我手裡的東西也好奇的過來細細觀察,眉頭皺著,眼中充滿了疑惑,看樣子,她也不知道這下面還藏著這個吧。
好奇心有時候真的是個害人的東西,我竟然心安理得的想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偷看一下也無所謂。輕輕的揭開雪白的帕子,一個項玉和一枚簪子便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拿起簪子細細打量,簪子是梅花簪,也沒什麼特別,只是特別舊了,這麼舊的簪子恐怕是沒人會帶的。再拿起那枚玉,溫潤的手感,碧綠通透,一看就知道是枚好玉。不過這玉出了雕刻的是對龍鳳之外就沒啥特別了,我拈在手中仍那玉在空中晃晃悠悠。
看著這兩件物什甚是普通,我心裡卻暗潮洶湧,以前的我如此珍視這兩樣東西,連可樂也不知道的,定不是普通之物,裡面至少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故事。可惜,我現在竟然忘得一乾二淨,沒有半年印象。但心下卻跟明鏡似的,感覺有什麼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你們在看什麼呢?」霓裳面帶笑容的走了進來。可看到我手中的玉臉色突變,笑容便僵在了臉上。瞪著大眼死死的盯著我手裡的那塊玉,快走兩步一把從我手中奪過來,小心翼翼的攏入手中。我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難道這玉是她的?
過了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眼神中又浮上一層感傷,「這玉是你的嗎?」
我被她這麼一問給問住了,方纔還以為那玉是她的呢,如今她又來問我,我支支吾吾的或者說有點心虛的指了指箱子,答道:「我在那箱子底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