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珍品野菜湯 文 / 淮楓

    「喝著熱氣騰騰的野菜湯，師徒倆悠閒地坐在空壩的木椅上。

    「修煉時很痛苦吧？」

    「嗯，很痛苦，但也快樂，很值得！」雷雨笑著道。

    「看你流淚的樣子，我都很難過，又不能幫你，不會怪師傅吧！」

    「這些您都看到了，以後不准再提了，太難為情了。」雷雨急急地說道。

    「哈哈，哈哈，看你急的樣子，真開心！不過師傅真的很欣慰，我煉的時候，比你哭得還厲害呢，心裡一個勁說：『只煉這一回了，就算死了也比受這種罪強！』哈哈，哈哈，你可比師傅強些。」清虛散人笑著說道，他可是從這走過來的。

    「師傅，我的識海，變得好大哦，有些恐怖。」

    「有多大了？」

    「差不多方圓百里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個修煉天材，一個煉氣期的修為，居然會擁有如此大的識海空間。要知道，有如此大的識海空間，修為差不多要到金丹期，才能辦到。

    也就是說，你神識的強大，足以與金丹期修為的人媲美了，若不是你的身體被那該死的禁制限制，你現在的修為，不說已是金丹期，至少也達到了凝脈後期，才短短三年多的修煉，真是逆天啊！」

    「這湯真好喝，從來都沒有喝過如此鮮美的湯。」雷雨換了個話題。

    「你可知道這『龍舌果』的珍貴？兩千年才能開花結果，當然不會差了，你小子運氣好，趕上了，有口福，它對修煉也特別有幫助呢。」

    「哦，原來如此，幸好我運氣好，不然也嘗不到呢！」

    ……

    修煉室內，雷雨用神識翻動《清虛劍譜》玉簡。清虛劍譜，並不是談劍的招式，「……，劍招有形而意無形，無招勝有招，集萬家劍道，為我所用，……！」就是玉簡的開篇的核心內容。

    玉簡分成三個部分，講『劍勢技巧』，『運劍借勢』，『萬劍歸一』。

    說是劍譜，倒不如說是隨筆心得更為貼切，完全是講用劍的理論，深入理解，也就釋然了。作為一個修為如此高深、人類巔峰之上的人，對劍道的感悟，怎會囿於劍招？「劍招不論怎麼繁複，怎麼了得，也不過是有形可據，死招而已，而對劍道的理解、精闢的剖析，那才是真正的劍道之精華、劍修一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雷雨在修煉室內，貪婪地沉浸在《清虛劍譜》修煉之中。此時，清虛散人已將修煉室內的時間又作調整，裡面三百天，相當於外界的一天。

    第一部分，吸取了眾劍道門派之精髓的劍法，正、魔兩道都有羅列。對各種劍法，起式、真氣、神識的運用，出劍的手法、技巧全都作了詳實的描述、優劣點也作了評點。

    作為用劍之人，哪一個不是從祭出長劍，催動真氣/神識，發出劍意，運用劍招，攻擊對手，但是卻沒人細想過，如何精準控制這一系列的過程，提高哪怕一息、半息的時間。

    祭出長劍，蓄勢，以強大的劍意、精妙的招數，對敵人以致命的一擊，這是每個用劍者，不斷修煉，想得到、想提高的東西。

    而《清虛劍譜》卻深入地剖析、研究這每個過程的用時、真氣/神識的匯聚、分配的細微之處、形成的機理，不去追究劍招它本身是如何強大。

    開始雷雨也是很不理解，隨著深入的學習，他知道了：「合理運用真氣/神識，讓出劍的速度、凝氣/凝神的時間更短，那一息、半息的先機，可是致命的、決定勝負的關鍵！」

    結合上次，他為培訓人員所作的努力，一招制勝，怎麼才能一招制勝？不就是利用那關鍵、最狠的一招來實現的！

    同時出劍，只要你比別人快上一息、半息，他有再多的招數，也都使不出來，你佔了絕對的先手，他還有什麼招數，能勝得了你？以此類推，任何對決中，那一息、半息的先機，正是此劍譜所想表達、追求的最高境界！

    想清楚了這中間的奧妙，雷雨真是異常的興奮，極度地佩服起他的師傅來了，「太精妙了，簡直就是出奇制勝的法寶！」。

    修煉室內，雷雨一個個地理解、照著劍譜上的講解的招式，不斷地將手中的長劍刺出，將真氣/神識瞬間爆發，千遍萬遍地重複，沒有一絲取巧。

    每種技巧，一煉，就是幾個月、半年，有的甚至長達一年。每時每刻，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年如一日的煉下去，可以想像該是多麼的枯燥、乏味。真氣/神識，更是無時無刻地被匯聚、釋放，又匯聚，又釋放，不斷地反覆，從沒有間斷。待他將這些出劍、運氣技巧，完全變成了他的本能後，方才罷手，進入下一個技巧的修煉。

    『運劍借勢』從原理上講，就是依據隨時出現的情形，隨機應變，借助對手出劍時的氣勢、強弱、找出他的弱點，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力，或借氣卸氣，或順勢而為，為已所用，更是考驗對局勢的判斷能力，非常的深奧。

    通過修煉，要掌握對方的一切動機，先行精準的作好準備，這套理論，完全是清虛散人，對局時的感悟，說起簡單，沒有幾千、幾萬次的實際對決，很難把握的。

    雷雨儘管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對戰，也時常與他的僕從在血雷珠中對戰，但是因為修為太差，哪能深刻體會得這其中的奧妙，只得採用他在神雷塔第五層修煉《五行破解法則綱要》和《風與雷電引導法則探索》時，最笨的辦法，就是先將其完全背誦下來，然後再逐條地理解，實在做不到，就只有放在今後實際對戰中，用心去體會，加以提高。

    『劍道』就更加的理論化了，從劍的軌跡，真氣形成機理、談到神識對劍的精準操制、神識的分配，運用，對戰後對劍道的感悟、剖析。清虛散人寫這段理論，更是天馬行空，深奧之極，哪裡是雷雨現在的修為境界，能夠領悟、能夠學習的。同樣的，雷雨能夠做的就是死記硬背。

    話說，修真之人，過目不過，哪需要他死記硬背，掃一眼不就完了嗎，再加上有這玉簡，師傅送給他的，他就更不用去背了。

    其實不然，作為修真者，他們的確做得到過目不忘，那只是相當於複印機，將看到的東西，用神識掃瞄下來，若需要時，從識海中調出來就行了。

    但是，掃瞄與自己主動背誦完全是兩回事，就如你買了本辭典，你所需的單詞，全在裡面，若你記不得，可以在辭典中查到，但辭典中的單詞，並不等於你已經掌握了。

    若你背誦下來的單詞，則是屬於你自己的，你可以用來講、用來寫，用來讀，隨你所願，道理是完全一樣。

    儘管外面一個月，修煉室內九千天，相當於都二十五年，時間很長，但也有盡時。這天，清虛散人將雷雨喚醒，告訴他時間已到，可以出來了。

    推門，一道和煦的春風，迎面撲來，對面崖壁上的草木、老籐，在春天的氣息中，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雷雨深深地吸了一口，來自春天大自然的生命氣息，整個心情舒暢了不少，接著又有些忐忑，「師傅說過，三個月後要考查自己，若是不夠格，他可不會輕饒自家的。」

    「師傅，最近過得還好吧！」雷雨出門就笑著問道。

    「師傅老了，以後要靠你小子出息後，來照看我了，哈哈，哈哈！」清虛散人笑呵呵地說道。

    「師傅，徒兒學劍譜，後兩個部分，太過深奧，沒有學好，請師傅責罰。」雷雨老實地說道。

    「你修煉的情況，為師是知道的，後兩部分，本就是讓你背誦下來，以後在實踐中，逐漸體會、逐漸提高，現在你當然不能掌握了，不用放在心裡，你的修煉，師傅很滿意。就算是過關了，哈哈，哈哈！」

    「那就是說，不用考，過關了？」

    「當然不用再考了，難道你想我考嗎？」

    「不，不，不用考！這下我就放心了，呼！」雷雨連忙說道，長長地出一口大氣。

    「幾個月了，回去前，再煮一碗野菜湯給師傅喝吧。」

    兩碗熱氣騰騰的『龍舌果』野菜湯，端上石桌。

    「師傅，您和我一道回去，讓我來侍奉您，你就住在『清虛太閣』，我們天天見面，不好嗎？」雷雨捨不得師傅，又不得不離開。

    「師傅懶散慣了，不想受拘束，再說了，你看崖上的巖鷹也要離開父母，獨自飛行，你小子難道想偷懶，在師傅的羽翼下，不肯出去闖蕩？」清虛散人說道，對雷雨的滿意，更增加了離別的痛苦，他其實也不捨他離開，但不能這樣做。

    「在你修為，沒達到金丹期時，不要回來找我，找我也沒用，我想見你，就算你在天邊，我也找得到。

    『太閣』裡的物品，就全歸你小子用，便宜你了，那可是我畢生的收藏。

    待你達到金丹期修為後，我會想辦法，幫你解除身上的一些禁制，就算有損我的修為，我也在所不惜。

    想師傅的話，就給我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達到那個境界。

    來了這個晶石礦，你就不想帶點晶石回去？」

    「嗯，我一定努力修煉，爭取早日見到師傅您，晶石礦是各門派的經濟來源，我不能私自去取！」雷雨說道。

    「嗯，心性不錯，不是那種貪財之輩！」清虛散人暗自稱讚道。

    「不用去礦區了，直接回宗門吧，好自為之，要對得起清虛谷的名聲！」清虛散人說完，一道真氣，將雷雨送出了山外。

    「師傅，我一定會回來，您等著我！」雷雨堅毅地說道，回到了大山腳下。

    ……

    「瑤瑤，師傅，我雷雨回來了！」來到山腳下，他就發出一道傳音給丁碧瑤，報了個平安。

    紫玄峰宗門，雷雨的團隊、丁宗主、張宗主，李敬長老，已聚集在了宗門大殿，等著雷雨的歸來。

    雷雨失蹤的那天晚上，張宗主將丁碧瑤她們帶回到了礦區，她將此消息傳音給了他師兄，丁忠漢。

    丁宗主一聽，立即趕到了礦區，連夜，他們三人又去了那小山莊，一點痕跡都沒發現。

    第二天一早，他們再去了那個小山莊，三個人，將附近周圍的一草一木，全搜索了一遍，也一點線索沒有，正一籌莫展時，丁碧瑤發來傳音，說有人用神識告訴她說：「雷雨沒事，讓她不要擔心，並提到了『清虛太閣』。」

    三人回到了礦區，丁碧瑤一字不漏地、將她神識中，聽到的一切，複述了一遍，他們也猜不透究竟誰會這樣做，不過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