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六回 強闖天墉城 文 / 彈指流沙
「聹劍峰在何處?」
問嵐風伸手提起身邊一個,早已嚇軟腿的天墉城弟子,淡淡的說道。
「在在望仙峰最高處。」
那名弟子被問嵐風的眼睛掃過,就覺的渾身每個汗毛孔瞬間張大,一股股冷風「嗖嗖」灌入,直透心底。
「彭」的一聲悶響,半空中一片血霧散開,剛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倏然間化作漫天血雨。
七千天墉登天路,望仙峰山腳下一條長道,直達天墉城正殿,七千石階攀巖而上,常人登峰,難如登天。
程馳二人一步百丈,腳下石階陡轉直上,須臾一座雄華建築矗立眼前。
「二位好膽魄,居然敢在我天墉城滋事,難道不知道死字該如何寫麼!」
正殿門前一老者為首早已站滿了各色人等,那老者滿臉怒容,白鬚淨如雪,冷眉橫對煞氣凌然,一身藍衣長袍迎風鼓動,腰間佩戴一塊碩大的白色羊脂玉,深青色的絲絛隨風飄蕩。
「本少爺自幼飽讀詩書,區區死字自然會寫,難不成您老不會?這叫做我想想對了,叫做不恥下問。」
程馳嘿嘿一笑,雪白的髮絲狂放的向後飛散,長長的刀疤,讓人切實感受到了那份不羈與彪悍。
「黃口小兒,你這是找死!」
藍衣老者長劍自身側飛射而出,如一道藍色閃電直奔程馳面門,想他鄴城涯貴為天墉城第一執劍長老何時被人如此輕視。
「轟」的一聲,問嵐風長劍擊出,攔下劍影,身體卻猛然向後一退,石階崩碎一片,一隻腳深深的陷入,胸口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如被一頭公牛頂撞在胸口一般。
程馳眉頭一挑,長刀出現在手中,黝黑的刀身散發出清絕的殺氣,一道揮出天地寂然,一條火龍伴隨刀鳴騰空而起,炙熱的氣流焚盡兩側的原始灌木,正是邪神霸武中的焚天神力,邪冰燎原。
這邪神霸武原本就是邪神所創,機緣之下傳給程馳,所以若是用刀來施展威力只強不弱,當然程馳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飛羽落星式!」
鄴城涯眼中爆出一道精光,心中微微一驚,好犀利的刀法,好精妙的威勢,此刀法冠絕古今,絕非等閒。
藍色長劍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化為無數劍影射下,猶如千軍弩箭齊發,聲納八方氣勢,威動天地星寰。
「轟隆」一聲巨響,程馳頓覺一股巨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心中駭然,暗歎還是小看了天下人。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如此精絕刀法之輩豈會平凡,鄴城涯右手扶須,冷聲問道。
「本大少鈍刀求一敗!」
程馳嘴角上揚,長刀立於胸前,白髮隨風捲動,露出嗜血的獰笑。
「鈍刀求一敗?老夫行走江湖近百年,從未聽過什麼鈍刀求一敗!」
鄴城涯心中惱怒,知道對方刻意隱瞞身份,知不是擺明了瞧不起自己麼!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倚老賣老可不是什麼優良傳統!」
輕佻的話語,蔑視的神態,程馳的一舉一動讓在場眾人面漏憤怒,小小之輩口吐狂言,氣煞人也!
「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死了可別怪我沒有問過你!」
鄴城涯長劍斜指,白鬚根根立起,顯然怒火中燒。
「癡笑滄桑多愁難,半生苟且困情關,醉夢崖邊,睡,彈指萬年!」
一聲幽遠詩號自半空傳來,紫色流光瞬息而至。
眾人觀瞧,卻見一個氣喘吁吁的邋遢老道自天而降,花白的鬍子亂作一團,隨風抖動,嘴角處一塊肉末早已風乾,一身紫色道破略微破爛,袖口處佈滿油污,腳下黑色的長靴微微裂開一道豁口,半根腳趾頭露出,活脫是一個乞丐。
「老頭,你你這是怎麼了?」
程馳一臉吃驚的模樣,前幾日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風範,怎麼這麼快就換形象了。
「我還不是你這個臭小子害的,你們也不等等我,害的老夫路遇強盜險些送命!」
張道陵有些鬱悶,為啥自己疾行之中,那麼湊巧的就撞到大樹了呢?
「路遇強盜?不是吧,我和小風怎麼就沒察覺四周有強盜?」
程馳圍著張道陵轉了一圈嘿嘿笑道。
「你還說!你們走的那麼快,強盜都沒機會下手,就我老人家可憐,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多虧我老人家道法高絕,這才讓那幫匪人知難而退。」
張道陵面頰一紅,死也不能說自己撞到大樹了,要不然還不丟人丟到姥姥家去。
「你們豈有此理!」
鄴城涯一聲怒喝,揮劍斬去,刺眼的劍光如藍色的飛虹,劃破週遭氣流,席捲而至。
程馳見狀對著身側的問嵐風使了個眼色,兩人不退反進,飛身躍去,越過眾人直衝正殿後方。
「轟」的一聲悶響,就在眾人詫愕之際,鄴城涯身形倒飛如一道流星滑落,「彭」的一聲,在正殿的大門上創出一道人形缺口。
張道陵背負雙手,悠然自得,其身後一柄長刀現出,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年輕漢子緩緩走出,此人全身皮膚呈現黑灰色,詭異非常。
「老頭子,那些人就交給你了,哈哈哈」
狂笑聲傳來,程馳與問嵐風早已躍出數十丈之遠。
「臭小子,老夫與你沒完!」
看著眼前憤怒的眾人,張道陵額頭落下冷汗,這麼大一個爛攤子自己如何收拾,但願一會兒蒼幽戾靈的表現能夠給力。
程馳與問嵐風風馳電掣一路直奔聹劍峰。
「死胖子!」
一聲悲呼,程馳飛身直上一刀將鐵鏈砍斷,問嵐風飛身而起接住下墜的二人。
「你你是」
南宮飛珠微微睜開渾濁的眼眸,驚愕的說道。
「死胖子,我是程馳!」
程馳雙目落淚,緊緊抱住南宮飛珠,早已風乾的血跡染滿了髒亂的衣服和髮絲,身邊的小丫鬟早已昏厥多時,性命堪憂。
「程馳,你真是我的兄弟?」
南宮飛珠雙眼圓瞪,死死的盯著那張早已褪去稚嫩的臉龐,許久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天墉城!我程馳定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程馳一聲怒吼聲震蒼宇,林中飛禽悉數逃向遠方。
「野郎中,你真不該來,你不知道現在神州有多人想要對付你!」
南宮飛珠微微歎息,雖然他不相信程馳能夠做出那些違逆之事,但殘酷的事實面前一切都是虛妄,就在這之前,他親眼看著程馳,做下一樁大案後揚長而去,甚至就連自己的父親也被他
「哼!就憑他們?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程馳抱起南宮飛珠轉身離去,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聹劍峰心中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