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三回 隱世神諭族 文 / 彈指流沙
「袖袖,餓了吧?給你!」
一個香噴噴的大饅頭,突然出現在了小女孩眼前,小女孩一把奪過來,大口大口的嚼起來。
「呵呵,慢點吃,別噎著。」
小男孩見小女孩如此模樣啞然失笑,吞嚥了幾口唾沫扭頭看向別處。
「無痕哥哥,我吃飽了,給你。」
小女孩將剩下的大半塊饅頭,遞到小男孩眼前,甜甜的一笑。
「給黑影吧,無痕哥哥不餓。」
小男孩竭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大半塊饅頭,輕輕的說道。
「小子,不吃給我們呀,浪費糧食!」
小女孩一沒留神,手中的饅頭被身邊的一個乞丐搶了過去。
「你們你們把饅頭還給我!」
小男孩急忙上前幾步,伸手搶奪饅頭。
「去你的!」
一聲悶哼,幾個乞丐瞬間將小男孩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你們你們不許欺負無痕哥哥。」
小女孩見狀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扶起小男孩,氣憤的說道。他們兩人都身負重傷,元力大損,若不然,單單以東方無痕從程馳那裡得到的,佛相乾坤和邪神霸武,便可橫行頂峰武者之下。
「爺就是欺負」
那個手拿饅頭的乞丐話還未說完,一道黑影閃過,手中的饅頭已然空空,瞬間不見了蹤跡,就見那只碩大的黑色兔子,對著他呲了呲那兩顆特大號的門牙,毛茸茸的臉上帶著一絲人性化的嘲弄,一溜煙便不見了蹤影。
「哈哈哈,黑影幹得好!」
小男孩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
盤古大陸南蓮州,多雨的季節中,到處瀰漫著潮濕的氣味,連綿起伏的高山峻嶺重疊在一起,如揮毫潑墨,競現水墨神韻。
「公孫北辰,給老子滾出來!」
萬米高空之上,血魔一身戎裝,長槍斜指蒼穹,四周風雷大作,天象突變,猶如魔神現世,金仙臨凡。
「嗖」、「嗖」、「嗖」
山巒之中,數道紫色流光沖天而起,紛紛朝著血魔所在方位疾馳而去。
「哈哈哈」
一聲狂放大笑,血魔長槍橫掃,浩瀚氣流集納八方戾氣沖天而起,如驚濤駭浪一般向四周擴散蔓延,那數道流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被這巨大的衝擊力給震退回去,個個似殘舟搖曳,搖搖墜落九天。
「不知前輩,為何知道我父名諱?」
輕盈淡雅,超塵脫俗,紫影流動,在天際畫出一道美麗的虹弧。
流光散盡,一道人影楚楚而立,一八芳華,美艷群倫,好一個瓊姿花媚、耀如春華的絕代美嬌娘。
「嗯?你是何人?」
長槍立於身後,血魔雄姿偉步,踏空徐行。
「小女子公孫癡瑤。」
女子微微施禮,輕聲應答。
「哈哈哈此恨君悔為爾癡,共歌天罰路飄搖!」
血魔止住身形,低低輕笑,語氣中悲意無限,眼眸中閃過追憶。
夕陽漸落,穹頂之上,一老一少酩酊大醉,共歌人世滄桑。
「敢問前輩是」
公孫癡瑤心中一動,那一句詩詞父親臨終前,依舊不斷的低聲呢喃,難道他是父親的至交好友?
「本座名諱豈是爾等所知的!快叫公孫北辰滾出來!」
血魔眼中厲芒閃過,剎那間移到了公孫癡瑤身後,眼前殘影消散,已是一片蒼茫。
「大膽!」
一聲怒喝響起,一道紫色流光電射而出,勁風呼嘯捲動萬里殘雲。
「哼!」
一聲輕叱自血魔口中發出,急勁而來的紫色流光「轟」的一聲化為漫天血霧,戛然而止,周圍眾人紛紛面漏驚懼,一聲冷哼便將族中高手力斃眼前,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萬不是在場眾人所能招惹的對象。
「家父早已過世多年,不知前輩找家父何事?」
公孫癡瑤微微後退幾步,極力保持平靜,如今族中人才凋零,若是與此人有所仇怨,今日便是滅族之期。
「嗯?看來千年的歲月,也讓時間淡忘了許多人,你們神諭族隱居此處,可曾為當初的舉動,感到過一絲的懺悔!」
血魔仰望蒼天,空中一顆孤星分外寂寥,千年時間有多少人,可以存活下來?自己孤苦一生當真是天命難為麼?
「前輩的意思晚輩自然明白,我爹當年說過做了也就做了,何來悔恨?若是悔恨可以改變一切,那世間又如何會有如此的多的慘劇?」
公孫癡瑤淡淡的說道,此刻她的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痛楚,那是什麼?恐怕連她自己都不願面對吧。
「哈哈哈」
血魔聞言仰天狂笑,笑聲中無盡的落寞孤獨,四周眾人頓覺壓力倍增,彷彿一座巨山自高空落下,欲將眾人砸成肉泥。
「既然公孫北辰那老東西已經死了,前塵過往本尊就不再追究!本尊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到達神州大地?」
血魔面容一整,週身氣勢頓時收斂,冷聲問道。
「前輩所問晚輩早已知曉,沒想到前幾日的預兆竟會是如此。」
公孫癡瑤微微一歎,前幾日自己剛剛得知三界異動之時,祠堂內一道血柱自地底射出,直入霄漢,當時測知不吉,心中一直惶恐不安。
「神諭族通曉古今天命,測演天地玄機,果真一如當年!」
血魔淡淡說道,語氣中難免會帶著一絲讚歎,七大禁族那逆天的血脈當真窮究造化,凌駕眾族之上。
「前輩過譽,一個時辰後三界界門將會開啟,到時候前輩便可通過界門直達神州大地。」公孫癡瑤微微含笑,感受到血魔週身殺意盡去,心中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屍山血海,魔自逍遙!」
一聲狂笑,血光沖天,眨眼間血魔身形消散,蹤跡全無。
「小姐,這」
一位神諭族族人,來到公孫癡瑤身邊,低聲問道。
「返回族中,命所有族人,安生呆在山洞中,不得外出!」
公孫癡瑤秀美緊蹙,輕輕揮手說道,最近卦象反常,凶兆頻現,恐怕天地間即將風雲湧動。
茅山園地牢之中,一根巨大的石柱之上一條條碗口粗細的鐵鏈正緊緊的捆綁著一個人,此人蓬頭垢面,渾身衣著破爛,似是沒有右臂,空落落的袖管無力的垂下,身上一道道血痕深可見骨,氣息微弱,低低的呻吟著,此人便是當日身負重傷的泣血無道。
「哈哈哈,小子!滋味如何?」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自牢門口傳來,這聲音十分怪異,三分不像女七分倒像男,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就像聽到了皇宮中傳旨的太監一般。